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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三章 前路

薩賓看著抬頭直視自己的曼因,從這個強壯男人的眼神裡,薩賓可以感覺到不安,可以感覺到疑慮,但更可以感覺到他的決心和期待。“不算是什麼過分的要求,而且如果真有這種魔藥的話,應該非常有用,無論是對自己和還是曼因的部落來說都是。”薩賓想,至於那禮物是什麼,他懶得猜,反正到時候一定會知道。

“可以,不過這需要一些時間。”薩賓答應下來,考慮春天到來後可以問問坎寧,他應該知道不少。

“感謝你的承諾,黑龍,薩賓。看來你們並不像傳說中的那樣狡詐貪婪。不要讓我等太久。”曼因說完,向薩賓伸出了一隻手。薩賓伸出爪子回應,給他握了握。

手勁很大,不過對龍爪來說不算什麼。薩賓收回爪子想。

“很好,人類。在我沒回來之前,善待卓莎和她的妹妹。”薩賓看了看一邊微笑著的卓莎說。

“她是我們部落的人,我肯定會善待她。”曼因冷冰冰的回應。

“薩賓……主人。”卓莎將最後兩個字說的很小聲。“你不帶我走嗎?我可以幫你做很多事情。”卓莎走到薩賓腳下,渴望的抬頭看著他。

“你跟他走,為什麼?”曼因略帶不安的問。

“酋長,我還沒來得及跟你說,我已經向黑龍發了血誓。”卓莎小聲說。

“什麼……”曼因回過頭瞪著一臉認真的卓莎,嘴角微微抽動。

“請你原諒!”卓莎面對著瞪視自己的曼因,絲毫沒有動搖,滿臉堅定的回答。

“你做都做了,還需要我原諒什麼。”曼因回過頭,不再看卓莎一眼。

“不了,你先待在部落裡。冬天天氣寒冷,我帶你飛行會很不方便。而且我暫時沒什麼線索,等需要的時候,自然會過來找你。卓莎,你先待在部落裡,幫助你的族人吧。你們遲早都會忠誠於我的,幫助你的族人也就是幫我。”薩賓自信的說。

“謹遵您的命令。”卓莎聽完,安靜的退到了一邊。

“黑龍,別那麼自信。如果你沒有找到,請不要出現在部落裡的其它成員面前。我不想帶給他們無畏的希望。如果你找到了,也請先找機會告訴我。部落裡的成員可不都像卓莎爾一樣這麼對龍類有好感。我需要時間來向他們說明。”

“可以。如果我找到了,我會在山上的龍骨頭顱附近的岩石背面刻上這樣一個標記。”薩賓說完,用爪子在地上畫了一個類“s”形的記號。“記得每隔幾天就找人上山看看,我不想等太久。”薩賓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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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莎爾,這事就交給你了。你也一樣,回去後和誰都不許說這兩天發生的任何事,包括你妹妹。”曼因語氣嚴厲的說。

“是,酋長,我誰都不會說的。”

“如果你沒進過我同意就傳出訊息,我就將你流放,你就永遠不要再回部落了。”曼因嚴厲的說。

“是,酋長。”卓莎點點頭。

“好了,我走了。我的抓緊時間去尋找線索。等我的好消息吧。”一切都已經說定,薩賓張開翅膀準備起飛。

“祝您早日歸來。”卓莎揮手說。

曼因什麼都沒有說,只是目送薩賓離去。

告別了兩人,薩賓飛到空中,貼著山脊,再次悄悄的飛到了遺骨部落後方的山頂。他探頭看了看山腰上的巨龍遺骨。無奈的嘆了口氣。

其實他並不想得到整個部落的忠誠,當初見到卓莎,他只是單純的想幫助這個女孩,或者說女人。結果稀裡糊塗的變成了現在這副樣子。

可以預見,只要他完成了承諾。他必然可以獲得整個部落的忠誠,他們會一起奉他為“主人”。然後呢,帶領一個部落發展壯大?這幾乎就是他不可推卸的責任。

一想到這裡,薩賓就感覺非常頭大。因為他的理想生活並不是這樣的,來到這個世界夠,他只是單純的想過一些衣食無憂,不用上班,自由自在,毫無壓力的日子。

他從老巢裡出來,大部分原因都是被逼的,不想成為野獸,不想失去人性,不想死。結果在這個世界轉了一圈。麻煩惹了一些,身上也莫名其妙的多了許多的期待。

坎寧希望他能幫助他調查,彼得希望他統治世界,卓莎希望他能拯救她的部落。一想到這些,薩賓就感覺自己無比頭大。

“我從來沒要求這些啊,為什麼都落在我頭上了。”想到這裡,頓時他感覺十分氣悶。誰讓他現在是一隻黑龍,不管他想不想,只要他有這個身份,無數的期待就會自然落到他的身上,無論是好的,壞的。佔有力量同時也就得到了與之相應的麻煩。

天已經快黑了,山下的部落一片熱鬧的景象。男人在保養武器或大聲吹牛。女人在準備晚飯和照顧牲畜,孩子們在四處打鬧。薩賓看了看部落大門。曼因和卓莎已經回來了。

薩賓看著他倆走回部落。隨後悄悄的起飛,沿著山脊向南方飛去。

太陽很快落山,天色已經變黑。薩賓在夜空中滿腦愁緒的飛著,飛的散漫無比。

薩賓感到,無論自己想不想,他都必須強打精神做下去,為了更好的活著,為了相信他的人的期待,為了幫助深陷困境的部落。無論他是為自己還是為別人,無論願不願意,他都必須不斷向前。

“那就走上‘龍之路’吧。”他自嘲般的給自己鼓勁,在夜空中發出一聲響亮的鳴叫,像是給這個世界的宣言。

隨後的幾日,薩賓晝伏夜出,沿著山脊,避開高原上的部落,慢悠悠的向南去。

南方的高原依舊荒涼,不過越向南,氣溫稍微回升了一些植被比高原北方好了那麼一點,人煙也多了起來,在夜晚,及時沿著山脈,偶爾也能看見旅人的篝火。

在一個月光清亮的夜晚,他終於飛到了月升山脈的最南端。

在月升山脈的盡頭,山峰和高原一起逐漸變低,最後兩者逐漸融合,變成了一片荒涼起伏的海崖。海崖臨海的部分似乎被生生切斷,露出了灰色的巖體,向東西方延深。

薩賓在海崖上空轉了轉,發現海崖之上的荒原裡零星的散佈者一些小聚居點,還有了一座小型城市,嵌在一段海崖的邊緣。城市最高的建築上掛著黑底的骷髏海盜旗幟,還有一小片碼頭,停泊幾艘掛著黑色海盜旗的船隻。看來這就是卓莎說所的高原南部的海盜了。不過薩賓沒有靠近的打算,也不打算再繼續向高原的西方探索,看看還有沒有其他的海盜城鎮了。

他現在的身上麻煩已經夠多,不想再去招惹其它事情了,所以只是看了一眼便飛走了。

隨後他看向東方,隱約可以看見逐漸升高的山脈。他感覺貼著海岸線,向東方飛,不久就可以到達地峽密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