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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亡者的屠戮

“心臟掌握”,要是可以的話,他不想知道這個技能的名稱,也不想動手去傷害無辜的人。

可惜事與願違,吞噬黑色意志後,身體感受到前所未有的輕鬆時,他的精神開始有些不正常了,因為腦中出現的都是名為“殺戮”的情緒,一遍遍的重現在腦海中,努力去想其他的事情也沒辦法集中注意力,全都被“殺戮”佔據。

身體變得很奇怪,沒有在他意識的驅動下自動行動,視線轉移到某個在逃跑的人身,緩緩的伸出手,好像要握住什麼東西。

他漸漸的意識到在放任不管的話,肯定會有什麼不好的事情發生,想阻止,但身體卻拒絕接受他的命令,依舊我行我素。

已經來不及了,張開的手彷彿握住了什麼東西,感覺在跳動,也有點滑膩膩,還在跳動,他能感覺到空無一物的手傳來違和的觸感,沒有一絲猶豫,張開的手狠狠的捏了下去,一種什麼東西被捏碎的爆炸聲響起。

難以置信的事情出現了,記憶中一邊出現“心臟掌握”的資訊,手一邊傳來粘稠的觸感,為什麼手會突然染血呢?

注視的那個人也在這時候應聲倒地,溫度正在從身失去,他死了。

冷靜,還是冷靜,為什麼,為什麼他還能繼續保持冷靜,明明有人在他的面前死去了,但平靜的心情彷彿在說一切都與他無關,簡直冷漠的不像是一個人。

不像是一個人?

顫抖的抬起自己的手臂,白色蛆蟲在自己的血肉中移動,傷口隱約可見的骨頭,在看向腹部,噼裡啪啦的東西從中掉落在地面,撫摸胸口,心臟沒有在跳動………恐懼,他本該對看到的一幕感到恐懼,可是,他卻發現恐懼的心情剛出現一兩秒就被強制變回平靜的心情,平靜的不管發生什麼都無法引起一點波動。

他終於意識到,自己已經不是人類了。為什麼會有種失落的感覺呢,他不清楚,他只能隱隱約約的感覺自己曾經是個人類,應該是個人類。

是啊,已經無所謂了嗎,平靜的心情似乎在這麼告訴他,平靜的讓人生不了氣。

手又不受控制了,拔出插在地被黑霧環繞的邪惡之劍,真正意義的邁開第一步,緊接著是第二步、第三步、第四步,雙腿開始跑動了,身體在快速的移動,來到一個逃跑的人面前,劍一揮,難以置信的表情停滯,揮灑著鮮血落在地面,又一具屍體誕生了。

接下來的場景就像是拿槍的獵人追趕逃走的獵物一般,死亡,還是死亡,沒有人能擋住這普通的一劍,滾熱的鮮血灑落在地面,他平靜的心情慢慢轉換成病態的亢奮,腦內湧現出一個又一個的技能資訊,渴望鮮血的衝動比任何時刻都要強烈,理智早已經被鮮血矇蔽了,他已經忘記自己的初衷,任由這具亢奮的身體驅動。

高高的跳起,又是一劍送進一個人的頭部,直徑貫徹整個身體,這已經不知道是第幾個人了,逃竄的人似乎也漸漸明白一個道理,他們是無法逃脫這個亡靈的手中。

既然如此,還不如拼一把,幾個人將武器匆忙抹聖水後,就大吼著衝向那個把人當做燒烤串的亡靈。

一劍就輕鬆搞定了,他們的半身和下半身整齊的分離,連接近都無法接近。

………

感覺跑了很遠,使出全部力氣,已經累得不行的奧庫魯斯雙腿癱軟的跪倒在地面,雙臂撐著地面不停的大口呼吸,貪婪的吸收氧氣。

說起來也奇怪,這一路竟然沒遇到那些危險生物,奧庫魯斯不禁為自己的運氣感到高興。

跑了這麼遠,應該不會追來了吧?

亡靈是很依賴出生地的怪物,換句話說就是他們喜歡待在死亡氣息濃重的地方,像是墓地或者戰場,離開這些地方他們的戰鬥力會受到一定的削弱,儘管不分晝夜,這些亡靈都可以行動,但比起黑暗氣息最為濃重的夜晚,身為亡靈系生物的他們更喜歡黑夜。

就算已經跑出諾派恩平原,奧庫魯斯也還沒有放下心來,凡事都有例外,謹慎一點還是比較好,天已經完全黑下來,都可以看見月亮了。

雖然不是恐怖的諾派恩平原,但野外的夜晚還是危機四伏,奧庫魯斯知道自己有必要使用寶貴的魔法卷軸了,多待一秒就多一點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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使用魔法卷軸需要一點時間開啟,要是還待在那個地方的話,肯定會被追來的亡靈幹掉,所以跑了這麼遠,就算要追來也需要一定的時間,不過也綽綽有餘了。

“嗚!”

剛想念開啟魔法卷軸的咒語的奧庫魯斯聽見狼的叫聲,心中略感不妙,果不其然,黑暗中一雙雙綠油油的眼睛出現了。

幽冥巨狼群嗎,哼,運氣還真是不好呢,奧庫魯斯冷漠的臉嘴角微微揚,他的實力並不用害怕這些畜生,就是要花費一些不必要的時間。

就在戰鬥一觸即發之時,蠢蠢欲動狼群突然變得慌亂起來,好像是在害怕什麼東西一樣,不停的發出哀嚎的聲音,在一隻體型最巨大的巨狼號召下,紛紛落荒而逃,空曠的平原只剩下不明所以的奧庫魯斯。

“怎麼了?難道是有天敵靠近嗎?”

話還沒說完,後背傳來刺骨一樣的寒冷,奧庫魯斯的臉色變了,地面顯現的是月光照耀產生的影子,他的身後很顯然有一個人的影子正站在身後,高舉著一把劍打算砍下來。

在生死存亡的瞬間,奧庫魯斯反應靈敏,快速拔出自己腰間的劍,轉身格擋。

金屬對碰的聲音刺耳的爆發,咬著牙的奧庫魯斯被巨大的力道連人帶劍掀飛,滾在地好遠才停下來,但也已經頭破血流了。

月光下被黑霧包裹的亡靈靜靜的注視著他,那把染紅的黑暗之劍還在滴落血液,結局已經很明顯。

“為什麼?!為什麼就不能放過我!!”

奧庫魯斯不甘,他非常的不甘,人生的大起大落讓他無法接受,明明還差這麼一點就可以逃走,他還有許多藏起來的錢沒有花,還沒有盡情的享受人生,不能,不能就這樣死去,他要活下去,任何阻擋在他面前的傢伙,全部都去死!

拿起自己的劍,雙目猙紅的奧庫魯斯站了起來,沒有多說廢話,一臉仇恨的衝向不可能打的贏的對手。

“你去死吧!該死的亡靈!!”

亡靈高舉手中的劍,沒有用華而不實的招式,也可能是不想用,簡單到不能簡單的一劈,彷彿是在劈材一樣,伴隨被折斷的聲音分成兩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