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現在身體很虛,整個臉色慘白,額頭上冒著虛汗,看上去如此的脆弱。
"傅博文,你簽字了嗎?"她的聲音真的很虛弱。
"對不起。"傅博文道歉。
他簽字了。
就算扭扭捏捏的字型,他還是簽了。
沒有了孩子就沒有了吧,但是程晚夏不能就這麼沒有了。
"你答應過我,不干涉我的生活。"
"對不起。"
"為什麼非要這麼對我?為什麼這個世界要這麼的對我?"程晚夏問他,狠狠的問他,眼淚順著她的眼角,不停的往下掉。
傅博文有些心疼的為她擦拭眼淚。
手指剛剛挨近她的臉頰,她就轉開了。
僵硬的手指停在半空,緩緩落下。
麻醉師已經準備好了麻藥。
如前幾次一樣的方式,無痛人流。
她的情況比較特殊,因為她是AB型陰性血,這種血叫做熊貓血,如果失血太多,血庫裡面沒有配對,找不到捐贈的者,她很有可能機會死在這個手術臺上。
死,又何可懼!
"傅博文..."程晚夏突然尖叫。
傅博文被程晚夏的聲音嚇住。
整個手術室的醫生都因為程晚夏這一聲尖叫愣了一下。
麻醉師的針管已經伸向點滴液中。
"不要打掉我的孩子...不要做這麼殘忍的事情好不好?就算是死,也不要打掉他,沒有他,我也活不下去,活不下去!"程晚夏狂飆著眼淚,撕心裂肺的聲音在安靜的手術室顯得更加的淒涼。
裡面的護士,似乎都被程晚夏所感動,無聲的抹眼淚。
麻醉師的針放在點滴管那裡,半天都沒有把藥物打進去。
傅博文捏緊手指,看著她。
"不要打掉我的孩子,不要打掉!我求你們了,傅博文,我求你了,我這輩子沒有求你做過什麼事情,你別讓醫生打掉我的孩子..."
傅博文的眼眶很紅。
他不會哭,因為男人有淚不輕彈。
他只是揉著眼睛,越揉越紅。
麻醉師和手術醫生似乎都在等他的回答,其實按照常理,家屬籤了字,做手術是理所當然的事情,完全是按照了醫院的程式,但這個時候,大家莫名其妙的,都在看著傅博文,看著他是不是會點下那個頭。
"晚晚,就當我對不起你..."
程晚夏那一刻覺得,世界都塌了了,塌得那麼的天翻地覆。
...
衛小小幾個人還站在走廊上。
衛小小的眼妝都已經哭花了,眼淚不停的流出來,她一直在讓自己冷靜,冷靜,等會兒晚晚從手術檯上面下來,她還得安慰她,她不能讓自己看上去,比她還要傷心,那樣晚晚肯定會更加難過。
鄭素秀和妞妞一直坐在走廊上,妞妞躺在鄭素秀的大腿上,那麼活波,那麼愛動的一個小女孩,此刻卻安靜得像一個布娃娃一樣。
鄭素秀的擔憂也明顯的表現在臉上,她的眼神就一直沒有離開過急救室那幾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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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連那個看上去最沒有關係的易珺瑤,此刻的臉色也是凝重的。
反倒是丁小君,一副恨不得早點結束的表情。(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