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博文被傭人捆綁在床上。
他身上已經被麻繩勒出了一道一道鮮紅的印子,整個人卻不知道痛一般,還在不停的反抗,看得傭人在旁邊都心驚膽戰,就怕自己綁緊了,傷著傅博文,到時候怪罪的又是自己。
還好,醫生來得快,給傅博文不知道注射了什麼,傅博文瞬間就安靜下來,整個人仿若沒有了任何力氣,躺在床上一動不動,眼眸就看著頭上的天花板,然後,意外的,看到了一行淚水。
男人有淚不輕彈。
傭人都不敢看的,低著頭,紛紛離開。
傅博文的脆弱,沒有人敢窺視。
這是傅家男人的尊嚴。
傅博文那一刻,卻似乎不明白,傅家的尊嚴到底是什麼?
委屈著自己,委屈著自己,過上自己不願意過的生活。
多麼諷刺。
...
言爵已經下葬。
這個世界上,就真的再也沒有了言爵的身影了。
程晚夏在金三角待了天。
她很平靜的吃飯睡覺。
像在家裡面那樣,很平靜的過自己孕婦的生活。
她也沒有問過言某某她何時可以走。
其實她恍惚覺得,言某某不會讓她走了。
至於會不會殘忍的下毒手,她也不知道。
因為每每,言某某在看著言爵的遺照時,總是壓抑著某種情緒,似乎是對她,也似乎是對那個慘害言爵的人。
這幾天她有聽說,言某某還沒能徹底的為言爵報仇。
那個人據說在他眼皮子底下溜走,他為此恨不得剁了自己的右手。
言某某對言爵感情真的很深。
程晚夏從言爵口中得知的言某某,似乎沒有想過,兩兄弟之間會有這種感情。
她一直以為,不會像傅博文和傅文淵這麼極端,至少也會顯得很生疏。
她想,言爵應該還是會欣慰,有這麼一個弟弟吧。
不像她,不像傅博文那樣。
親人,感覺和仇人差不多。
她這兩天的肚子有些微動。
她摸了摸,有種不好的預感。
醫生說她是可以隨時剖腹,但是在這個地方,她真的不覺得言某某會有這麼好心的,給她請醫生,讓她順利的把孩子生下來。
她臉色依然平靜。
不知道為什麼,在經歷了言爵的突然死亡後,會變得如此的平靜。
也許覺得這個世界,也沒有什麼東西,是值得去永恆期待和渴望。
房門,被人推開。
言某某出現在她面前。
言某某看著她有些蒼白的臉色。
從他劫持她開始,她似乎也沒有好好的吃過一頓飯,整個人也不太愛說話,臉上沒有一絲笑容。
他其實真的想過殺了程晚夏,陪著他大哥一起,在世不能成為夫妻,死了做個伴也好。
可就在他真正劫持了程晚夏那一刻開始,他就知道自己並不是那麼容易下得了手。
而且她這幾天太從容了。
儘管明明內心難受得要命,也依然沒有表現出任何的不妥,第一天的失控仿若都被她狠狠的隱藏了,她很坦率的面對這個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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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難過,心酸,還是種種其他情緒。
他捏緊手指。
他想,如果他現在,在程晚夏還懷孕的現在殺了程晚夏,他大哥會多恨他?!
那個隱忍到死都想要保護的女人,就這麼輕而易舉的在他的手上死去,他大哥也會死不瞑目!
他忍了。
他看著程晚夏,"明天送你回去。"
程晚夏看著言某某,似乎有些不相信。
"明天送你回上海,你好好準備一下。"
"好。"程晚夏回答,依然低啞的聲音。
沒有突然的興奮。
因為要離開言爵的家。
也沒有很不舍。
因為她還要順利的生下肚子裡面的寶寶。
她可以不對自己負責,但是她沒有權利,不對自己的的寶寶負責。
她微微轉身,走向外陽臺。
她喜歡站在外陽臺上瞭望遠方。
她想,儘管沒有任何依據,但是她希望從這個地方看過去就是上海,然後她在上海的時候,也可以找到一個方向,看到言爵。
言爵其實就埋在這座城堡裡。
埋在了言王的旁邊。
言某某笑著說過,有一天,他也會埋在這裡,他們的旁邊。
這就是遊走在刀槍彈藥之下的一群人,對這個世界生死的坦然。
"好好地活著,在我沒有殺掉你,你就好好的活著,至少讓大哥看到,你活的很幸福。"言某某丟下一句話,離開了。
言某某也不常出現在她面前。
但每次出現,似乎都會給她不一樣的感覺。
這個男人看似很冷,其實心思很細。
這點,像言爵,和言王一點都不像。
所以,言某某才會對言爵,有著極深的感情吧!
她低垂著眼眸,看著身下那一片碧綠叢生,也不知道猴年馬月能夠再次來到這個地方,也許這輩子都沒有了機會。
言爵。
離開之前,就想告訴你,曾經愛過。
真的愛過。(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