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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老人

五年前的賭城還是風雲變色,由尹仇代領的新一代賭局世家漸漸在賭城嶄露頭角,特別是新一界賭王爭霸賽過後,尹仇一舉打敗賭神、賭盜、賭仙、賭皇帝、賭皇后等數十位成名已久賭徒高手,奪得新一屆賭王稱號,風頭之勁,一時無二。

那時賭城所有人只認賭王,皆以賭王為尊,尹仇憑藉自己雷霆手段幾乎拿下半壁賭城,無人能其左右。

可是就在尹仇奪得賭王稱號後兩年,尹仇竟然憑空消失在人們的視野之中,賭城內人人猜測,有人尹仇碰到今生最大的宿敵,賭輸後退隱江湖,也有人認為尹仇已經將賭技練的如火純情,難進半步,於是尹仇決定前往大陸尋求更強的對手,還有甚者尹仇被仇家追殺,屍體已經拋入公海。

眾紛紜,並沒有一個確切的答案,然而有一肯定的是,尹仇確實消失了,在接下來的三年內,再也沒人見過尹仇一面,他手下的場子也被其他賭徒高手劃分乾淨。

在尹仇消失的第三年,西那時只有二十歲,還是懵懂少女,剛剛成年的她對未來還有些憧憬,可是一個噩耗卻實實在在的將西打回現實,西的父親在街頭被人追砍,身附數十刀,躺在街頭,西趕去醫院之時,自己的父親已經奄奄一息。

醫院方面要西交出一筆二十萬的手術費,這對西來是一筆天文數字,自幼家貧的她哪裡可能拿出二十萬醫藥費,況且醫院還指出這二十萬只是第一筆費用,後續還有幾十萬的費用等著西拿出。

家裡一時因為湊錢弄的家徒四壁,而警察逮捕了那些混混,然而這些街頭混混哪裡可能拿的出錢來,其中一個混混的大哥知道這件事後,竟然帶人掃了西家經營的街頭賭攤,並且警告西不能報警,這對西一家可以是雪上加霜。

就在西一家走至末路的時候,一個神秘人為西父親捐贈了二十萬手術費,這位神秘人自始至終都沒露面,而是透過一個基金會將錢打給西,並且這位神秘人後來又打了十五萬給西用作西父親後續治療。

在西心中,這位神秘人是自己父親的救命恩人,她無以得報,只要神秘人話,就算自己做牛做馬也願意,畢竟這位神秘人不止救了自己的父親,還救了自己一家。

然而這位神秘人卻從來沒有出現在西的生活裡,這件事就像從來沒發生過一樣,西的父親在住院半年後就出院了,一家人在賭城一個飯店內為出院後的西父親接風洗塵。

這一天,西一家其樂融融,團聚一起,本來天倫之樂,一家人當是開開心心的,可是就在這時,西接到一條神秘的簡訊,短信內容是一個地址和二張圖片,圖片是二轉賬圖片,其中一張是轉給基金會二十萬塊錢賬單,收款日期正是西收到神秘人善款日期的前三天,第二張轉賬圖片是一張轉出十五萬的賬單。

這讓西感到意外,她不怕報恩,因為神秘人救了自己父親和自己的一家,她就算賣了自己也會向神秘人報恩,只是簡訊來的太突然,畢竟神秘人除了轉了三十五給自己以外,並沒有和自己有過任何聯絡,這次突然發了聯系地址給自己,明顯要自己報恩了,西一個人不敢做主,只能把這些事情告訴自己的父母。

西父親聽了這件事情後,坐在自己的位置上,許久沒有動過,然後捏起一根粗製捲菸,了火,默默著抽著起煙來。

當一根香菸快抽完後,西父親才緩緩道“人家是我們的救命恩人,他要想讓我們報答,我們就該盡一切力量報答他。”

西得到父親的指令,頭,沒有什麼就出了飯店門,揮手攔了一個計程車,奔向那個地址的方向。

見西走出飯店,西父親微微皺了皺眉,臉色盡是擔心之色,西的母親在他身旁,久久後才怯怯問道“西這次沒問題吧,會不會是你的……”

話還沒完,就被西父親打斷道“不會,我已經很久沒賭過了,就連師父也不知道我在哪裡。”

兩人完這句對話就不再話,沉默一時,彷彿時間凝結,而此時西父母只能眼巴巴的看著飯店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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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上了計程車,七拐八拐,轉進一個巷,這裡是城市棚戶區,這裡住的居民大多是城市最底層的居民,西前兩年住過這裡,只是後來隨著父親的工作原因搬到了另一處棚戶區內。

西左轉右轉,終於在一間破舊的木門前停下,這裡就是簡訊內的地址,昏暗破舊的路燈在門旁閃閃爍爍,西吞了口口水,微微撫平自己的心情,然後準備敲門。

就在西手剛剛抬起的時候,木門自己突然開啟,一聲尖銳刺耳的聲音從木門門縫傳出“吱……”西嚇了一跳,下意識的後退了幾步。

就在這時,房間內一個沙啞蒼老的聲音響起“既然來了,就進來坐坐吧。”

西嚇的額頭冒出冷汗,長長的睫毛不住的顫抖,她也不知道自己怎麼走進房間的,幾乎一步一試探,全身顫巍的走進去的。

棚戶區的房子就如同老式的筒子樓一樣,一把門一間房間,房內很,很昏暗,傢俱也很簡單,一張簡單的木床,一間衣帽櫃,另外還有一面鏡子,就這些東西,房內還很潮溼,剛進房內便有一股黴味沖鼻而入。

西進了房間,四處打量,發現床上趟著一個老人,頭髮花白,鬍子不修篇幅,額頭和眼角都是皺紋,面無血色,時不時還咳嗽不停,竟然還咳出鮮血,床頭處擺放著一個臉盆,當老人咳出鮮血之後就會吐到臉盆內,臉盆裡已經滿是鮮血和唾液,從裡面散發出一股噁心的血腥氣味。

西結巴道“是……是你叫我來的?”

老人不能下床,目光空洞的看著天花板,沒有回答西的問題,彷彿西不存在一般。

西試探著朝老人又走了一步,心問道“是你叫我來的嗎?”

“是。”老人的聲音像是從地獄來的聲音,喉嚨擠出極其細微的聲音,完後又是一陣咳嗽。

西忙上前將老人攙起來,坐在床上,然後拍拍他的背部讓他舒了口氣。

老人重重的吐了一口濁氣,臉色才好了許多,道“你知道我為什麼叫你來嗎?”

西搖搖頭,她怎麼也沒想到自己一家的救命恩人竟然是眼前這個沒人管的可憐老頭,但無論是誰,她都是帶著報恩心情來的,所以現在她不話,只是聽著老人敘述。

老人其實也沒有管西,只是自己一個人自言自語道“我叫你來是有件事情要你幫我做。”

西問道“什麼事情?”

老人緩緩道“再過一年或者兩年,就有一個年輕人會來到賭城,你去賭盜的公司應聘荷官,在賭場會見到那個年輕人,我只要你接近那個年輕人,時刻跟在那個年輕人身邊,必要的時候我會讓你知道該怎麼做的,做好這件事就當你報恩了。”

西柳眉微皺道“年輕人,他叫什麼。”

老人回道“他叫段和。”

西心中默唸段和的名字,然後問道“老先生,我不認識他啊。”

老人微微一笑,彷彿用盡全身力氣道“你認識的,只是你不記得了,當你看到他的時候你自然會知道他是誰,他是一個很獨特的男人,一個很有魅力的男人,你只要接近他,必要的時候幫助我,就算你報恩了,我用盡所有的錢為你父親治療,而我估計活不過今年了,到那個時候我沒辦法盯著你,不過如果你是個好孩子的話,希望你懂得知恩圖報的道理。”

西忙道“老先生,您別這麼,要不西把你接到我家住,西會好好照顧您,讓您安度晚年的。”

老人擺擺手,微微一笑,摸了摸西的頭,然後從口袋掏出一個籌碼,遞到西的手中道“西,將這個帶上,這是爺爺送你的見面禮。”

西捏著手中的籌碼,是個普通的籌碼,正反面沒有刻上籌碼的數值,如果是平時西一定會覺得奇怪,可是現在,眼前這個病重的恩人就要離開人世,西的眼眸中泛出淚光,很快,眼睛就不爭氣的流出的眼淚。

老人心翼翼的為西抹去淚水道“人總會去另一個世界的,不用傷心,你走吧,記住,一年或者兩年,一個叫段和的年輕人會在賭盜的賭場出現,你接近他,並且在必要的時候幫爺爺忙,爺爺就算死也安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