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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8 聚散無常

鄭氏莊園重話,經歷了白天的歡聚之後,到了夜間,鄭芝龍、鄭芝虎等幾位兄弟,以及鄭芝龍麾下幾名心腹聚在一起議事。

“……洪門大員島的強大,早已超乎了大哥你的想象,或許你從來往行商中聽過許多關於洪門的傳聞,可是只有真正在其中生活、經歷過,你才能明白他們強大所在……”

“……一輛能夠運載超過一百輛馬車貨運量,通體鋼鐵打造的蒸汽火車,苦不知疲倦一天到晚地運動,從大員島的笨港縣到基隆縣,只需要不過一日一夜左右的功夫就能抵達,大哥你能想象嗎?”

“……蒸汽輪船你也應該見識過了,那東西也跟火車一樣靠消耗煤炭來運作的,再也不用看老天爺吃飯,足以縱橫馳騁與大江南北。”

……

有了親身在大員島上生活了近十年的兩個弟弟,以親身經歷來鄭芝龍做著詳盡地講解,終於讓鄭芝龍對於他心中一直放不下的那一個夢魘,有了一個更深入的理解。

“……大哥,這回李天養門主主動尋求跟你的合作,真的是一個很好的機會,一個可以改變咱們的機會。”

“以前咱們在大員島上,有顏老大主內你主外分工合作,或許咱們還有跟他們洪門一較高下的可能,可是如今咱們卻是一點機會都沒有了。”

“是時候該放下仇恨了,咱們都是在江湖上廝混的,自然都明白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溼鞋的道理,既然輸了咱們坦然接受便是,便是老弟我丟了這一條腿,我也只覺得是學藝不精,怨不得別人。”

鄭芝虎和鄭芝豹兩人,雖然多年不見鄭芝龍,可是當初一起打拼的生死之交,還有身為血脈之間的親緣關係,讓他們無所顧忌地對鄭芝龍進行勸說。

也正式因為在大員島閃婚生活的時間久了,見識過了洪門強大的底蘊和實力,鄭芝虎他們才會發自內心地對鄭芝龍進行勸說,畢竟雞蛋去碰石頭等事情,只有傻子才會去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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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換作任何一個人來對鄭芝龍如此規勸,恐怕鄭芝龍都會認為他們是洪門拉攏的說客,可偏偏著兩個分隔近十年,又在大員島上生活了這麼長時間的兄弟,鄭芝龍卻在心中確定他們所說大多出自真心。

“嗯,其實我在聽說你們還活著的時候,就已經對洪門恨不起來了,而他們所提出的買賣對於自案子啊的我們來說,確實是一個大好機會。”

“只是我一直在等等一個他們展示誠意的機會,現在機會已經來了,我已經感受到了他們的誠意,便是沒有你們勸說,我夜決定要大幹一場了!”

“要知道,我現在也是快五十歲的人了,半截黃土埋到了脖子,再不努力一把,我們底下這群兒孫們,可真就沒有一個安穩日子過了。”

鄭芝龍本在一旁靜靜聽著鄭芝虎兩人口若懸河地講解他們在大員島上等見聞,如今見兩人眼巴巴地看著自己,等待自己表態時,豪邁一笑,似乎這一笑便把多年來淤積在內心中的不滿和怨憤通通消化一般,給出了一段讓鄭芝虎他們較為安心的答案。

“不過,你們這回回來之前洪門就已經告訴你們,我們合作的內容了嗎?”

鄭芝龍邊說,邊不動聲色地問了一句。

“沒有,臨行之前,甘大彪部長送的我們,在送我們來時只跟我們說接下來咱們會跟他們有合作,但是具體是什麼合作他們卻是一點都沒有透露過。”

“當然,甘部長也趁機讓我們勸勸你,讓你放下以前的成見。”

鄭芝虎搖了搖頭,雖然對洪門和飛龍幫的合作很感興趣,不過他們兩人剛剛迴歸,像這種大事情他們夜知情識趣地沒有細問。

“嗯!”

鄭芝龍心中滿意地一點頭,既是對洪門如此安排表示滿意,同時也是對鄭芝虎他們無有隱瞞地回答表示認同。

“那你們想知道,咱們具體跟他們有什麼合作嗎?”

鄭芝龍意味深長地一笑,問起這兩位弟弟真實想法。

“……”

鄭芝虎很多鄭芝豹兩人對視一眼,隨即一口異口同聲地回答道:“一切聽大哥安排便是,需要弟弟們幫忙的,只管說便是!”

“雖然這些年咱們在大員島上算是提前養老了,可是以前的功夫卻是一點都沒有落下!”

“哈哈哈,好,好好!”

“不愧是我鄭芝龍的兄弟!”

“那我就跟你們說說,接下來咱們要做什麼大事!”

……

一夜無事,不過鄭氏莊園裡屬於鄭芝龍會客的那一座廳堂,直到天亮都還籠罩著點點星火,直到第二天天色大亮之後,才有人從中拖著疲憊的身軀,猩紅卻又目光炯炯地雙眸走出。

在莊園中待了半個多月,原本是趕來跟鄭芝龍匯合,就此安定下來的鄭芝虎一行人,卻在莊園周圍尼德蘭人和土著王國探子們的監視下,踏上了迴歸的路程。似乎在兩三日相處之後,鄭芝虎他們這群親人還是過不慣鄭芝龍他們如今的日子,亦或許從一開始就只是前來探望親人而已,如今的離去,卻也讓監視的探子們沒有感到意外。

其中還有人隨著鄭芝虎他們一起離去,那便是鄭芝虎自家的親生兒子,這些年來一直被鄭芝龍養在身邊等鄭浩民,也因為親身父親的現身,向鄭芝龍辭行,要去向鄭芝虎盡孝去了。

對於兩位弟弟,還有栽培良久的接班人鄭浩民的離去,鄭芝龍也是極為不捨,不過既然人各有志,作為兄長本就欠他這兩位弟弟的,早挽留未果之後,也就只能是聽之任之,由得他們去了。

當然,作為長兄的對於兩位弟弟的離去,未來夜不知道海有沒有機會得見的情況下,他也是極為大方,奉送了無數禮物財貨給這兩個弟弟,幾乎是將他自己多年珍藏都給搬空了,也算是當年他們主動斷後,讓自己能逃出生天,有了如今成就的回報吧。

“一路順風啊!”

“大哥你也保重身體才是!!”

莊園外簡易的碼頭上,鄭芝龍他們又上演了一出感動人心的親人離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