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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1 刁客

歷盡千辛萬苦,當蒙飛他們踏足馬尼拉港口之時,心中頓生感慨。

有了之前在基隆港的經歷之後,此時繁華的馬尼拉港口景象,倒也沒有讓蒙飛他們有多少感慨和震驚。

“你好,請出示你們的證件。”

都是洪朝的地盤,管理方式與在基隆港中大致相當,故而當一位身材矮小、瘦黑的當地土著,操著一口夾生漢語,向蒙飛他們盤問時,蒙飛他們倒是很輕易地交出了自己的檔案。

登港之後的一番盤查,接下來蒙飛他們卻是沒有讓船長招僱苦力卸貨,而是帶著畢勇和幾個下人走下船去,進入馬尼拉港口城市,先一步尋找合作物件去了。

馬尼拉的繁華程度,與基隆港有的一拼,畢竟這裡是洪朝與南洋的最貼近的貿易中轉站,很多像蒙飛他們這樣初來匝道,或是實力相對不濟的海商們,最終腳步也就到此為止了。

而大多數西洋人,沒有深厚背景,或者說為了節約南來北往的時間,更樂意將他們在東方的腳印,停留在此。

不過在建築形式上,馬尼拉城的風格,卻是和基隆縣有著極大不同。

被西洋人征服、建設了數十年的馬尼拉城,雖然到洪朝李天養他們手裡同樣有了十餘年光景,可是依稀還能看到西方人石制建築的龐大規格;而被李天養他們一手建造起來的基隆城,雖然用料上由於水泥的普及,變得有些千篇一律,但是仍舊保持了不少東方建築簡約而富有內涵的風格。

倒是在馬尼拉城中,西方人的面孔不再稀缺,行走在街道之中蒙飛他們所碰到的各種面貌的西洋人數不勝數,甚至還有西洋人開著一家雜貨鋪,走到街上來吆喝,邀客入門,卻是跟洪朝人做買賣沒有太多區別,一下拉近了蒙飛他們心目中對於西洋人的印象。

馬尼拉交易所,是洪朝政府效仿西洋的交易方式,在碼頭西區開設出來的重要交易場地,也是像蒙飛他們這樣的新人初次交易時,大多都會選擇在此地完成第一次交易。

當然,此交易所非彼交易所,這裡的交易所是為了方便買賣雙方而建立起來,可以懸掛各種交易資訊的場地,而非洪朝基隆縣那種專職金融股票的場所。

“……我方長期收購東方景德鎮瓷器,價格面議。地址:洪都街22號,金色獨角獸公司。”

“……我商號現有大批絲綢出售,質量精良,價格實惠,有願詳談者,請前往洪都街一號‘有間’客棧,找曹掌櫃詳談!”

交易所裡很是熱鬧,東方人、西方人、當地土著那是人來人往,雖然沒有普通買賣時的吆喝聲,但是同樣不少各式人群對於買賣的商議聲、討論聲。

蒙飛他們在交易所中兜兜轉轉大半天,收穫了不少有意採購他們手中貨物的商家資訊,同時他們還不忘將自家的售貨資訊兜售出去,在付出一點金錢代價之後,便有工作人員將他們所放出資訊書寫在一張板報之上,然後懸掛在交易所寬敞的廳堂之中,供人們檢視。

隨後幾日,蒙飛按照他們收集的資料,找上有意採購貨物的商家,不過最後因為各種原因,而沒有達成買賣,但是也讓蒙飛他們多多少少對於他們手中貨物價值有了一定的判斷。

同時,也有人主動找上門來,跟蒙飛他們資詢手中貨物對出售問題,但也也因為一些原因,沒有達成大批量的買賣。

這也是之前與喬當家分別時,喬當家蒙飛他們的建議:第一次在馬尼拉做買賣,首先需要的不只是考慮利益問題,而應該先好生熟悉一下馬尼拉的商業環境,以及儘可能地尋找一個潛在合作伙伴,這樣才能夠將買賣做得長久。

“蒙掌櫃,聽說你們來到馬尼拉城都已經四五天的時間了,至今一筆買賣都沒完成,難不成你們真以為手中財貨是緊俏物不成?”

今日前來有間客棧,拜會蒙飛的是馬尼拉當地的一位頗有勢力商家,雖然同為漢人可是對方此番來意卻是讓蒙飛感覺到一對兒不爽,至少對方的語氣很是強硬。

“馬掌櫃,買賣這件事情本就是你情我願,你出的價格與我的預期不符,我不願出售難道還有錯了不成?”

夢禮物也不是沒有脾氣之人,雖然都說和氣生財,可今日這位客人所給出價格,卻是比之前他們接觸那些家商家價格更低,蒙飛自然更不可能出手了。

“好!”

被稱為馬掌櫃的人,一臉兇相地瞪了眼前人一眼:“那我倒要看看,接下來你這貨物還要賣給誰?”

“馬掌櫃的,您這算是威脅嗎?”

蒙飛同樣怒形於色,不過生生被他給壓了下來,常言說強龍不壓地頭蛇,他們初來匝道,面對各地皆有的這類人物,蒙飛固然不是十分害怕,可也不想就此與人徹底撕破臉。

“那就要看你怎麼想了!馬掌櫃不置可否,然後抬手一禮:“告辭!”

然後對方就此珊珊離去,不再留戀半分。

等到對方離去之後,之前一直保持沉默的畢勇,此時終於發話了:“大哥,要不咱們跟之前的那幾家再聯絡聯絡吧,早點離開這裡也好!”

“憑什麼?”

蒙飛抬頭,盯著身前的同伴問了一句:“咱們難道就只做這一趟買賣了?弱受這次服軟,那麼以後來往馬尼拉,豈不是一直受對方欺負?”

“這……”

實話說,除去之前在海上遇到暴風雨的風險之外,抵達馬尼拉之後畢勇他們所接觸瞭解到,他們運來這批活物對價值利益,真的實在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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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說放棄這麼一個賺錢的渠道的話,畢勇自己都覺得格外的可惜,故而面對夢帶的問題,畢勇臉上猶豫之色一閃而逝,想要繼續說些什麼,可又最後憋了回去。

“我就不信了,這麼大一座城市,他區區一家商行,難道還真能隻手遮天不成?”

蒙飛肅穆望向遙遠海洋所在,喃喃自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