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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戰鼓堡的領主

完成學生會釋出的d級任務,小隊將獲得三枚金幣的賞金。

同時在學期末的績點計算中,學院會根據學生完成任務的數量與質量提供若干加成。

既然霍莉導師安排勒內去釋出任務,那麼任務人選肯定是優先便宜自己人了。盧克覺得自己沒有當場將怪物斬殺,十分遺憾,必然是要參加的。

勒內與艾瑪相熟,雖然談不上什麼深情,但好歹也是入學後為自己提供了很多便利的學姐,友情必定是有的,所以是第一個報名。

索菲婭的到來出乎盧克的意料。不過在激流酒吧混亂之後,少女似乎意識到勒內當時是在幫助她,而且她從其它學長學姐的口中瞭解到了安東尼的為人。

不知出於愧疚還是出於對勒內的欣賞,這名金髮高挑的突擊系少女也加入了進來。

“如果是黑巖村的話,那我非去不可。”說話的是伊夫,也就是高塔異獸研究社團本學期第一次活動時,熱心幫助排布桌子的同學,家就住在黑巖村,他來學院所需的學費,就是由黑巖村村民湊出。

兩名身背弓箭的少女攜手到來,她們是戰士學院射手系的新生。雖然是新生,但在介紹自己後,眾人就無法以新生的目光來看待二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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瑪麗出生於佩雷拉達城,父親是伯爵府戰弓衛隊的一員,從小耳濡目染,箭術已直逼二階。

伊莎貝拉自稱是洛伍德森林北部的自耕農,她身材纖細,四肢修長,鳳眼斜挑,雙眉直入雲鬢,微笑間帶著淺淺的酒窩。翠綠的搭扣皮甲正合身,那柄紫杉大弓製作精良,足足和她本人一樣高。

“盧克,這裡都是新生,按照霍莉導師的要求,需要一名二階以上的高年級同學帶隊,”勒內提醒,“不如……你去叫上佐薇?”

盧克開始猶豫。

很快他的猶豫就失去了意義,因為霍莉導師已經安排了人過來。是個胖子。

寬大的法師袍仍遮擋不住這胖子顫巍的肥肉,圓臉上笑容依舊,腰間的魔杖相比起他的身材頓時顯得如此細短,前額上有一撮頭髮彈簧似的捲曲突出,在雞窩似的亂髮中格外醒目,眯縫小眼精光綻放,瞄著盧克。

“又見面了,同學。”

盧克認出這就是那天自己被罰時站在一旁胖子。原以為胖子是那名帶隊的人,一番交談後,沒想到不是。

“我叫斯特恩,”胖子自我介紹,“這些天的背咒語可把我逼瘋了,得出來透透氣。”

隨後帶隊的同學到了,是位三年級的女生,她一頭幹練的齊耳短髮,面容黝黑,但眼睛炯炯有神,充滿了魔法師獨有的驕傲。

“這是三年級優等生之一,上一屆學院杯擂臺賽亞軍得主喬蒂,”斯特恩湊近盧克介紹,“你別看她當前三階下位的實力,事實上,她一年級生了一場大病,休學一年後才繼續學業。”

盧克心想這是個人才啊,也就是說喬蒂真正在校時間只有兩年,卻達到了大部分畢業班同學都達不到的水平。

“好,同學們都過來,”喬蒂伸出中指,彎曲,用關節叩了叩學生會大廳的桌子,“來,站一排,從你開始,報出自己的名字,學院系別,還有階位。”

於是這裡肯定沒佐薇什麼事了。雖然喬蒂對已經報名的絕大部分人十分不滿意,但由於霍莉在安排任務時沒有多加限制,所以她也沒理由趕人。

但餘下的名額被喬蒂牢牢控制在手裡,本來十幾分鍾可以完成的事情,楞是被喬蒂精挑細選,拖延了近一個小時。

不過最後加入的那幾名同學多半擁有一階上位的實力。

“這才像話,”喬蒂板著臉點點頭,抬起眼皮掃了眼盧克一行人,“那麼抓緊時間,我們馬上出發。”

“報告,我想回宿舍一趟。”盧克心說不是吧,我得去和佐薇說聲,萬一她又拿著小餅乾什麼的來找我,豈不是白跑一場。

“去幹什麼?”喬蒂問。

“去……拿我的皮手套。”盧克編了個理由。

“不準。”喬蒂斬釘截鐵地拒絕。

好吧好吧,反正佐薇只是下課後順道路過我那裡而已。盧克後悔為什麼自己帶劍出來了,不然連劍都沒帶的話,這位學姐應該會准許自己回去拿吧。

……

翻過佩雷拉達學院南部植被茂密的丘陵,在燕麥田、豌豆園與蘿蔔地中穿行數里,眾人踏入了矮樹林與荊棘組成的荒原。佩雷拉達在王國境內是個雨水均衡的地方,如果田地被荒棄一段時間,那麼很快便會被灌木與雜草佔領。

最新消息顯示,鼠人在黑巖村出現,那正是伊夫的家鄉。精瘦的少年埋頭趕路,但即便有勒內和另外一名盾衛系的戰士拿著柴刀在前方開路,速度還是快不起來。

喬蒂抬頭看看天色:“加把勁同學們,我們得在日落之前趕到戰鼓堡,于貝爾男爵會提供可口的燕麥餅和加了臘肉的土豆濃湯。”

黑巖村在特魯瓦男爵領地中,是於貝爾福列男爵轄下的村莊,離男爵的城堡戰鼓堡約五里路遠。所以今晚在戰鼓堡住上一晚,明早開始調查是個不錯的安排。

身為法師,喬蒂也沒有吝嗇自己的法力,她時不時往前方釋放法術“草木枯萎”來加快進度。終於在夜幕降臨之時,那座不高但險峻的岩石山嶺上,戰鼓堡黑色的剪影遙遙可見。

戰鼓堡是一座典型的軍事要塞,與城市宅邸相比,它並不是宜居的場所。窄細的射擊孔,冰冷的岩石,依據地形而非採光而造的建築朝向,都顯示著它防禦高於一切的理念。主堡位於山嶺的最高處,上面旗幟飄揚。主堡兩側有城牆環狀分出,劃出一道圈後在地勢較低的山路處合攏,那合攏的位置,便是城門。

每隔三十步,城牆上便有一處凸起的箭樓,朝外側均勻分布著箭垛,以保證要塞之下無死角。

喬蒂能準確地說出課本中的知識內容:戰鼓堡在冷杉戰爭時期,曾擊退了十五次叛軍的猛攻,並堅守到王國軍勝利。

“下面的是什麼人。”扈從模樣的劍士站在城門兩座箭塔之間的窄牆上問。

勒內舉起火把,橘紅的火光將他混合了汗水與塵土的臉龐照得清晰:“佩雷拉達學院調查小組,以學院塑能系導師霍莉的名義前來。”

一隻藤筐從牆頭放下,喬蒂把d級任務的命令文書放了進去。文書上註明了參加此次行動的人數,以及行動的目的,並要求任務所在地領主配合該小隊行動,為其提供便利。

片刻後城門開啟,領主于貝爾男爵將他們迎入,並準備了食物與房間。

餓了一天的眾人圍坐在長條形的宴會桌前狼吞虎嚥,只有喬蒂能剋制住進食的慾望,坐在桌子的前端與于貝爾男爵交談。

根據男爵介紹,襲擊發生在清晨,受襲擊的是黑巖村田間的一名佃農。被發現時,該男子已經氣絕,缺了一條前肢的鼠人正趴在屍體上瘋狂進食。

伊莎貝拉聽到這裡,索然無味地放下手中的肉脯那是野彘的胸肉加工烘培而成,鹽末均勻撒在肉脯之上,並塗了一層蜂蜜,使之呈現出鵝黃的淡金色。

勒內則毫無影響,繼續大吃。

黑巖村的村民立即集結捕殺。鼠人傷勢未愈,加之民兵隊也不是吃素的,於是倉皇逃竄,進入了黑巖村附近的樹林。

“遇襲者的遺體還在嗎?”喬蒂問。

“熾光在上,吾等不可褻瀆屍體,”男爵在胸口劃了個十字,“他已經被安葬了,這位法師女士不會是想檢視他的遺體吧。”

喬蒂點頭:“這是有必要的。”

男爵表示詫異:“我想黑巖村的村民不會答應您的要求。”

“同學,這是不合理的。”伊夫的聲音響起,他漲紅了臉,看起來頗為憤怒。黑巖村有自己的風俗,如果帶隊學姐執意要把被埋葬的人挖出來研究,那他不介意以切磋的名義發起一場法師決鬥。

喬蒂盯著他看了一會兒,眼中毫無懼色。也許她認為現在還沒有這個必要,於是聳聳肩:“坐下吧,新生。那就找找別的辦法。”

喬蒂又轉向男爵,問:“我們明早就去事發現場,您能提供幫助嗎?”

“當然,這是我的榮幸。”男爵立即安排了一位扈從和幾名軍士,告知他們明早跟隨學院調查隊伍出發。男爵的私兵毫無疑問屬於職業兵,他們脫產訓練,基本擁有二階下位實力。

盧克等人在飯後立即被集合起來,喬蒂要準備一下小隊配合與戰術演練。演練的地點選擇在城外的山坡,十人小隊被分為兩組,分別擔任防守與進攻方。

“那個誰,盧克!”不一會兒隊伍中傳來喬蒂歇斯底里的尖叫聲,“你怎麼能不執行我的計劃,讓你在側翼吸引注意呢!”

盧克被安排在側翼干擾另一組隊員,並吸引投射火力。防守方的法師以照明彈代替奧術飛彈發起還擊,被照明彈擊中的進攻方隊員即判定扣分處理,分數扣完,則該隊員離場認輸。

少年果然擁有吸引火力的天賦,不過在被兩枚去掉箭頭,以白布代替的羽箭接連射中後,盧克急了。他朝防守方的陣地看去,那雙眼角飛挑的細長美目正戲虐似地注視自己。

是伊莎貝拉,她手中紫杉長弓每次只拉開一半,但射出的箭又準又狠,即便在黑夜中也是如此。

盧克提劍躍起,直衝防守方陣地。

喬蒂很生氣,這名貌似只有一階下位的新生怎麼能如此亂來,訓練中都不聽指揮,實戰起來那怎麼了得。

盧克受過塞拉光腦近乎變態的基礎步伐訓練,連他自己也沒有發現自己在衝出的那一刻,不自覺按照訓練中的橫步開始移動。一百次一百次的重複訓練,在此刻終於微顯成效。

伊莎貝拉繼續放出一箭被躲後,確定自己在目前的情況下無法射中少年了如果滿弓去射,箭的速度的確可以擊中他,但那樣的話威力太大,即使去掉了箭頭也足以打傷那同學。

少女摘下背後的木棍,準備將盧克挑下小坡也就是防守方的陣地。

只是盧克來得如此之快,他使用標準的學院劍術斜劈將木棍開啟後,已然近身,傭兵戰技信手使出。

伊莎貝拉皮甲的右側袖子被扯住,往側面一帶,盧克矮身岔至地面,少女的身軀順著這個動作逆時針旋轉倒地,下一刻便被少年的訓練用劍架到了脖子上。

“呼。”盧克輕喘。

下面傳來嚶的一聲:“同學,你弄疼我了。”

伊莎貝拉用力推開盧克,揉著後腰站起來,眼珠子卻滴溜溜打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