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 您的當前訂閱率未達標哦,請耐心等待。
琪琪格茫然懵懂地起身道:“臣妾知罪。”
太后道:“皇帝,皇后說的是話本子裡的人物,你急什麼?今日家宴, 難得大家高興, 你就別管那麼多了。”
宮妃們在開玩笑, 但皇上心裡有鬼,他急著把襄親王對號入座, 總覺得頭頂的帽子要變成綠色,這心裡能舒坦嗎?
皇上心中憋悶,他悶悶地說道:“朕累了,先回去了。”
眾宮妃連忙起身相送, 太后也笑道:“我在這裡你們拘束, 我也先回了,你們玩吧!”
琪琪格不去挽留皇上,她拉住太后的胳膊撒嬌,“太后別急著走啊!還沒到賞月的時候,臣妾還準備了別的節目呢!家宴是特意為您準備的,您走了我們哪好意思吃酒席?”
太后笑著擺擺手,這些年她為了兒子付出那麼多心力, 今日琪琪格的安排不知能不能奏效,她哪有心思玩樂。
“我老了, 熬不動了,你們替我多吃一點吧!”
皇上和太后都走了,御花園的氣氛變得冷凝。
琪琪格輕聲嘆道:“太后和皇上都走了,咱們也加快進程吧!吩咐御膳房,讓他們上菜。”
宮妃們或多或少都有些失望, 中秋佳節她們無法出宮與家人團圓。昨晚的宮宴象徵意義大於實際意義,席上又拘謹又無趣。
本以為今日太后能帶著她們樂一天,沒想到還沒到賞月的時候,太后和皇上就走了。看現在的情形,大約吃過席面她們就得散了。
暮色降臨,太監們燃起宮燈,御花園再次變得亮堂起來。
燈下賞花也是一樁雅事,可惜宮妃們意興闌珊沒心思賞花。
宮女們撤下點心果品,先上了酒。
琪琪格斟滿酒舉起杯,這是皇后敬的第一杯酒,眾妃連忙起身聽訓。
“今日本打算借太后的光,請大家賞月喝酒,可惜太后先回去了,賞月的事就算了。”
眾人低著頭覺得掃興,下午剛聽了好故事,興致正高的時候偏要散席了。
琪琪格又道:“賞月到此結束,但是……慶生會正式開始!”
姑娘們,let\'s party tonight!
鹹安宮的太監們拎著銅鑼嗩吶魚貫而入,青燕上前喊道:“預備——起!”
【鑑於大環境如此,本站可能隨時關閉,請大家儘快移步至永久運營的換源App,huanyuanapp.org 】
“跟所有的煩惱說走開,跟所有的快樂說來來,啦啦啦,啦啦啦生辰快樂,每一天都精彩!”
嗩吶震撼靈魂的聲音在御花園響起,五位庶妃被請了出來。
阿茹娜領著宮女們端著托盤過來,為每一個庶妃戴上一串珍珠項鍊。
這五個庶妃又是害羞又是茫然,阿茹娜引著她們坐在琪琪格的桌上。
嗩吶聲暫停,奏樂的太監們又換了一首輕柔溫馨的曲子。
琪琪格笑道:“你們都是八月份的生辰,今天湊到一起過個熱鬧的生日宴。珍珠項鍊是我送你們的生辰賀禮,東西不值什麼,是我的一點心意。”
五位庶妃連忙起身道謝,有一個心思敏感的庶妃甚至激動地眼睛含淚。
在宮裡,只有太后,皇上皇后和幾位福晉有資格辦生日宴。自從入了宮,庶妃們只能在生日那天給自己準備一碗長壽麵,宮女太監們過來道聲生辰快樂,庶妃們還得給他們賞錢。
琪琪格送的珍珠項鍊自然珍貴,但更珍貴的是被人惦記的暖意。
琪琪格讓她們坐下,“你們是壽星,今天你們最大,別動不動就起來行禮。從今往後,每個月我都會挑出一天給大家慶賀生辰。大家都別愣著了,還不快過來給壽星們敬酒?”
宮中的福晉庶妃們都還年輕,最大的也不過十九歲,正是愛玩的年紀。平時被宮規束縛住手腳,今天有琪琪格帶著她們玩,一個個都鬧了起來。
五個庶妃都被灌了好幾杯酒,幸好酒的度數不高,不然還沒吃飯就要醉過去了。
琪琪格看她們鬧得厲害,連忙把她們攆回去。
這群女人,飯還沒吃就開始灌酒。
御膳房準備了骨湯火鍋,現吃現涮的鍋子比昨天宮宴上的菜好,不會吃到一半菜就冷了。
吹著微涼的晚風,吃著熱乎乎的火鍋,再來一杯熱辣微甜的玉泉酒,好不逍遙快活。
琪琪格張羅著玩遊戲,她要玩天黑請閉眼,還提起制好了卡牌。但有些人覺得死啊活啊的不吉利,提議行酒令。但是蒙古來的妃子不懂漢人的酒令,最後大家決定玩投壺。
琪琪格是投壺界的王者,有她在只有別人輸的份。輸的人就得喝酒,喝到最後大家實在喝不下就變成表演節目。
宮妃要麼講個笑話,要麼猜個謎語,連活得最小心翼翼的漢人福晉石氏都唱了一首家鄉小曲,琪琪格欣賞眾美的醉態,笑得像個二傻子,簡直是商紂王在世。
坑姐專業戶鄂文珠見姐姐一直都沒被罰心中不忿,她跟阿格湊到一起嘀嘀咕咕。
阿格上前笑道:“皇后娘娘,你總是贏,我不服氣!不如我們比試一下,一局定輸贏,輸的人唱曲,娘娘敢不敢?”
琪琪格得意又猖狂,“你不必用激將法,今天我就讓你們見識見識誰是投壺屆的黃金之手!”
阿格投壺的本事也不差,她輕輕鬆鬆就把箭扔進了細頸花瓶裡。
琪琪格衝她搖搖手指,意思是說阿格本事還差了點。
阿格笑道:“娘娘請!”
琪琪格舉著箭擺著姿勢,她剛抬手扔,鄂文珠推了她一把,琪琪格手上一鬆,箭掉在了腳邊。
眾妃齊聲歡呼,阿格拍手笑道:“娘娘,認賭服輸,您唱首歌吧!”
鄂文珠振臂歡呼,讓大家一起起鬨。“唱曲!唱曲!唱曲!”
琪琪格氣得掐鄂文珠的臉,“你這臭丫頭,專門坑我!”
鄂文珠嚷道:“我知道姐姐好面子,我這就替姐姐安排好。你們這些宮女太監也太沒有眼色了,皇后娘娘要唱曲了,你們還不快點躲開。”
阿茹娜帶著宮女太監退出老遠,琪琪格被鬧得沒法子,“好!今天就給你們唱一首!”
她閉了閉眼睛,手放在胸前。眾妃屏聲靜氣地等著,琪琪格輕輕張嘴,小小的身體猛地爆出粗獷的唱腔。“大河向東流哇!天上的星星參北斗啊!”
眾妃先是被嚇了一跳,接著全都忍不住笑了起來。阿茹娜等人站得老遠也能聽清琪琪格嘹亮的歌聲。
御花園裡笑成一團,琪琪格還故意逗她們,“嘿!大家一起來!朋友們,讓我看見你們的雙手!”
眾妃早就喝多了,不然也不會起鬨讓琪琪格唱曲。
這會兒琪琪格招呼著大家一起來,剛開始只有一兩個人附和,最後大家夥都發起瘋來,一個個都跟著唱,“嘿,嘿嘿闖九州啊!”
眾人一直鬧到三更天,月色再美也無人欣賞,大家光顧著瘋了。
琪琪格回到鹹安宮的時候嘴裡還哼著歌,她晃晃悠悠地進門就聽見有人冷哼。
“玩得挺開心啊!”
琪琪格一下子就醒酒了,狗皇帝怎麼在她的鹹安宮?
“皇上萬福金安,您怎麼來了?”
皇上沉著臉揮揮手,讓阿茹娜等人退下。
阿茹娜看了琪琪格一眼,琪琪格衝她點頭,“你們回去休息吧!”
等人都走了,皇上問道:“今天那個小太監講的話本子是你故意安排的,你全都知道了?”
雖然是疑問的口氣,但皇上明顯已經猜到了。琪琪格滿不在乎地點點頭,“對,我安排的,我都知道了。”
“你好大的膽子。”皇上沉聲道。
琪琪格不理他,自顧自地卸妝拆頭髮。
皇上張了張嘴,最後什麼都沒說,不知道心裡在想什麼。
琪琪格困了,眼睛又澀又幹,她沒心情陪著皇上熬,於是主動坐在皇上身邊勸他。
“您喜歡把人分成兩類,一類是向著你的,一類是向著太后的。從我進紫禁城的那天起,你就把我歸到太后那一派了。您討厭我,敵視我,只因為我是太后給您選的皇后。但是人哪有那麼簡單呢?我是太后的侄孫女,我也是您的侄女,你和太后在我心裡都一樣,你們都是我的親戚長輩。”
皇上冷哼:“花言巧語。”
琪琪格舉手笑道:“好!我不跟您套近乎!您是個聰明人,您冷眼打量我進宮以來的所作所為,我是爭著爬龍床了,還是非要給你生孩子了?做人別太自信!我只想過自己的小日子,我拿了皇后的工資,我就會好好幹皇后的活。咱們井水不犯河水,您把我當成您手下的大臣就行了。”
皇上說道:“我的大臣不會像你一樣不敬君王。”
琪琪格不耐煩了,“你還想我怎樣?把你插棍上舉到天上去敬著?”
琪琪格發現話題聊跑偏了,連忙又把話頭拽回來。
“說句大實話,董鄂氏跟我一點關係都沒有。如果你們倆的事暴露了,我有什麼損失?到時候第一個死的就是董鄂氏,而我還是皇后,吃好喝好睡得好。現在屋裡沒有外人,我叫您一聲叔,咱們把話說透了。叔,您是個男人,您得有擔當,你們的一時歡愉會讓董鄂氏付出性命的代價。如果你真的愛她,你就不要害了她。”
皇上垂著頭,背上好似壓了千斤重擔,過了許久,久到琪琪格都快坐著睡著了,他才說道:“有酒嗎?我想跟你聊聊。”
琪琪格心想,那麼簡單的道理,該說的我都說了,還聊啥啊?
她冷漠地打了個哈欠,“叔,我困了。你要實在想跟我聊,你得花錢。”
阿格問道:“娘娘,皇上他做了什麼?”
琪琪格捂著臉做作地哭了起來,“他罰我五年的俸祿,一年才一千兩銀子啊!這也要罰?”
琪琪格撲到麻袋上左手抓金錠,右手抓一把珍珠瑪瑙的串子。“本宮只能融了這些金錠打一個金床,用這些珠子做一個鑲嵌,做一個沒有俸祿的可憐皇后。”
鄂文珠冷漠地行了一禮,“臣妾告退。”再不走她怕自己會做出痛毆皇后的可怕事情。
阿格和董鄂氏也冷漠地行禮告辭,本來只想隨便拿兩件賞賜,這下子就挑兩件貴的吧!
賞賜事件只是琪琪格生活中一個微不足道的小插曲。嗯……也不能說是微不足道,畢竟皇上‘賞’的太多了。
小插曲過去後,琪琪格就要開啟新的種田計劃了——貓冬。
夏天的香菜、豆角、黃瓜和絲瓜邊吃邊長,早就薅沒了。下霜的時候秧苗都凍死了,現在菜園子裡只剩架子。向日葵種得有點晚,瓜子沒長成,今年是吃不上炒瓜子了。京城冬天寒冷,不適合種地,所以,最適合琪琪格的計劃就是貓冬。
幻想一下,在雪花飄飛的冬天,手捧一碗熱奶茶,盤腿坐在暖呼呼的炕上該是何等愜意的一件事。
還沒到中秋節,琪琪格已經開始張羅過冬的事了。她讓阿茹娜縫兩條小薄被,留著冬天蓋腿。又讓小明子儘快想故事,等到冬天的時候聽來消遣。
琪琪格計劃得好,但變化來得也快。皇上派人傳旨,他已經選了一批官員家眷,讓琪琪格教她們做統計圖表。
這是琪琪格提的建議,也是可行性最高的方法。
目前懂得做統計圖表的都是宮妃,皇上總不能讓自己的老婆小妾拋頭露面去教大臣。現在皇上也在學做統計表,據說學得還不錯,但他政務繁忙,沒時間教別人。
由琪琪格教導各個官員的女眷,官員們回家後跟自己老婆學。不耽誤皇上的時間,也不耽誤官員白天處理事情。
至於大臣們忙不忙,累不累,那就不是皇上會考慮的事情了。畢竟當皇帝是不需要良心的。
來傳旨的太監是老熟人,正是那日被打暈在私庫的御前太監,他唸完聖旨,看琪琪格的眼神不由自主地帶了點幽怨。
琪琪格笑道:“原來是你啊!這位總管,上次的事難為你了。不知總管如何稱呼?”
太監連忙行禮,“皇后娘娘折煞奴才了,奴才叫運來。”
琪琪格招手,阿茹娜遞給運來一個荷包。
琪琪格說:“上次的事真是苦了你了,被打暈就算了,到了皇上面前,本宮還說你暈倒碰瓷,真是對不住你。這荷包你拿著,算是對你的補償。”
運來忙道:“娘娘折煞奴才了,奴才算什麼,為娘娘赴湯蹈火都是應該的。娘娘這聲對不住能讓奴才折壽三十年,娘娘快別說這種話了!”
阿茹娜把荷包塞進運來手裡,琪琪格笑道:“運來啊!皇上說過,讓本宮儘量不要到他面前,可是本宮對這個聖旨還有許多不明白的地方,必須要跟皇上說說。本宮寫一封信,你替本宮轉交給皇上。”
運來想了想,覺得這個要求很合理很正常,自己應該不會被坑。他連連表忠心,“娘娘請寫信吧!奴才一定把娘娘的差事辦好。”
琪琪格進裡間寫信,不大一會兒就寫好了。運來把信妥帖放好,匆匆忙忙回了乾清宮。
此時皇上正在批閱奏摺,他得知運來回來了,主動問他差事辦得如何,皇后有沒有說什麼。
運來抓住機會拍馬屁,“皇上英明,皇后娘娘有一封信要奴才轉交給皇上。”
皇上:“呈上來。”
運來連忙把信呈上,皇上展開一看,信上只寫了一行字。
皇上容稟,教課不是皇后的職責範圍,所以這是另外的價錢。
運來隨口問道:“皇上,要給娘娘回信嗎?”
皇上殺氣騰騰地把信紙揉成一團,“回啊!為什麼不回?你去鹹安宮,轉告朕的話,一個字都不許錯。你告訴皇后,讓她滾!”
運來嚇得身上一抖,“皇上,奴才……奴才不敢……”
皇上冷眼看他,“朕的身邊,不需要無用之人。”
運來狠了狠心,“皇上放心,奴才一定把差事辦好!”
皇上對運來的識趣表示滿意,運來心驚膽戰地去了鹹安宮,又心驚膽戰地轉告了皇上的口諭。
“皇后娘娘,奴才發誓,奴才沒有半點不敬的意思,這都是皇上要奴才說的,您大人大量,千萬別跟奴才計較。”
琪琪格嘆了口氣,“唉,你只是個傳話的,本宮當然不會怪你。只是皇上的口諭也有不妥當的地方啊!他讓本宮滾,可本宮還能滾到哪兒去呢?總不能滾到紫禁城外面吧?運來啊!你回去後把本宮的意思轉達一下。讓皇上說話嚴謹一點。”
運來直接哭了,“皇后娘娘,您饒了奴才吧!奴才不敢啊!”
當一個傳話的信使可太難了,在皇上和皇后之間傳話就更難了。雖然皇后這次賞的很多,但是運來怕自己有命接賞沒命花。
運來哭得極慘,琪琪格毫無同情心地笑了。
“好吧!本宮不為難你了,你回去跟皇上說,說本宮已經知道錯了,且悔過態度良好。”
運來長長地松了口氣,“多謝娘娘體恤,奴才回去天天拜佛上香,祈求娘娘長命百歲!”
運來剛走,緊接著蘇麻喇姑就到了,琪琪格對待她可不敢像對待運來那樣隨意,這位姑姑可不是個簡單人物。
“姑姑來了,快裡面請。我這裡的小廚房今天做了好點心,姑姑賞臉用一些。”
蘇麻喇姑笑道:“娘娘宮裡的點心誰不愛呢?只是太后急著見您呢!奴才也不能躲懶。”
琪琪格問道:“姑姑知道太后見我是為了什麼嗎?”
蘇麻喇姑神秘地搖搖頭,“皇后娘娘安心,是件好事呢!”
琪琪格隨蘇麻喇姑去了慈寧宮,太后見她來了慈祥地笑道:“來,坐到我身邊來。”
琪琪格貼著太后坐下,太后遞了一盞熱茶給她。
“聽說皇上命官員內眷入宮,由你來教她們做統計圖?”
琪琪格心想,太后好靈通的訊息。
“是這樣的,皇上剛下的旨。”
太后笑著問道:“你的統計圖表我也看了,已經成了一套體系,其中還有一些算術知識。我們琪琪格真是天資聰穎,難為你怎麼想出來的呢?”
這個可難不倒琪琪格,她早就找好藉口了。
“太后娘娘,我才多大,這東西可不是我想出來的。我小時候喜歡騎馬四處亂跑,有一次路過一個牧民家,我進去討杯奶茶喝。那個牧民的蒙古包裡到處都寫著奇形怪狀的符號,我纏著他問東問西,學了一肚子稀奇古怪的東西,後來他家門前的河水支流幹掉了,他就搬走了,我再也沒見過他。”
太后輕輕點頭,“原來如此,看來那個牧民是個有大來頭的人。”
琪琪格:“我阿爸也是這麼想的,他說那牧民應該是京城人,估計是犯了事才逃到草原來的。”
琪琪格沒有撒謊,她也不怕太后去查。她小時候確實遇到過這樣一個牧民,也確實跟他學過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那牧民教她生病儘快放血,平時想要保持清醒的頭腦也可以放血。他所教的大多是這種無用且不科學的知識。但其他人並不知道琪琪格跟他學了什麼。
太后又道:“我們琪琪格遇到這樣的奇人,可見是個有福氣的孩子。這次番柿的事情辦的很好,只是以後不許親自試吃這些東西了,萬一有毒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