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些人!表面上鼓舞群眾, 振奮人,背地裡已經收拾好了逃跑的包袱。
其雙標虛偽令人髮指!
皇上覺得窒息,“皇額娘, 沒想到你是這樣的人!”
琪琪格問:“我是哪樣人了?”
“既你信我, 你就不該準備逃跑的包裹。您不是說了嗎?我出生時有七彩光環, 有如此異說我是正的天子, 天意也該站在我這邊。”
琪琪格嗤笑一聲, 還七彩光環, 你以為你是瑪麗蘇嗎?
“那是我瞎編騙人的,你咋也信了?人要遵守自規律, 女人生孩子不會發光,小孩子剛生下來就得哭。你只是個普通小孩,頂多比別人早熟一些。”
皇上有些失望, 他還以為自己是殊的呢!
琪琪格根本不在乎皇上的感受,她管皇上要房要地要人。
皇上不白, “皇額娘, 你住在宮裡, 要這些東西做什麼?”
“公主們漸漸出生,我也該準備公主讀書的地方了。”
琪琪格衝阿茹娜招, “我寫的計劃書拿來。”
阿茹娜領命出去,過一會兒捧了厚厚一本冊子進來。
阿茹娜冊子遞給皇上,琪琪格在一旁鄭重說道:“這是我的一點小計劃, 請皇上批評指正。”
皇上翻開冊子,清秀的簪花小楷映入眼簾。看字跡, 這是阿茹娜寫的,但是看措辭和語就知道是琪琪格口述。
阿茹娜推來一塊黑板,琪琪格戴上套, 從黑板下面的凹槽取出一根粉筆。這粉筆是用生石灰做的,燒。
“字數太多,你看起來不方便,下面由琪琪格老師來給你講解一下!”
琪琪格在黑板上寫下三行字:是什麼,為什麼,怎麼辦。
“我的老師曾經教我,思考問題就從這三方面考慮。我寫這本冊子是什麼?是為了培養更優秀的公主。為什麼要這麼做呢?因為我覺得現在的教育方式對公主的未來沒有好處。具體該怎麼辦呢?這個內容比較豐富,我會在最後講。”
皇上看看黑板,看看自己的冊子,“皇額娘準備的板子和問的這三個問題很有趣。”
琪琪格看了看黑板,“哦,如果你喜歡這個板子,可以從我這裡購買版權,這樣你就可以製作販賣了。”
皇上熟練地討價還價,熟練地讓人疼。
“皇額娘,外面正在打仗,國庫空虛,我沒銀子,你就版權送給我吧!說這塊板子沒什麼大用,頂多是學堂裡教書能用到,我不能以此牟利啊!”
學堂是公益事業,皇上不好意思用這個賺錢。他砍價的技巧也慢慢成熟了,還知道說你這東西沒用這種話。
琪琪格震驚,“你年紀漸長,臉皮也漸厚啊!親兄弟算賬,你必須給錢!當,我知道你最近頭緊,我可以通融一下。”
皇上看著琪琪格充滿了期待,後他聽見琪琪格說:“我允許你打個欠條,帶利息的那種。”
皇上:“……咱們還是說正事吧!”
皇上想,這東西只是木板子塗黑罷了,我派人研究一下應該能琢磨出來,我就不當這個冤大頭了。
買賣沒做成琪琪格也不在意,她是富婆,她不差錢。
“二公主的事你知道,如果二公主沒有反抗,一直逆來順受,你覺得她會是什麼下場。鰲拜沒倒的時候受額駙的,等鰲拜倒臺,她還要隨額駙一起去盛京受苦。你得知姐姐過得不如意,公主和額駙召進京城。但因為額駙是鰲拜的孫子,你不會給他封一個好官職,二公主在京城的貴妃圈裡抬不起頭來。”
皇上點點頭,“皇額娘所言極是。”
“說打鐵要自身硬,公主們出嫁前的榮耀系在皇父皇兄身上,出嫁後的榮耀系在額駙身上,她們的命運竟由不得自己。三從四德是對公主們的迫害,我這麼說是有根據的。你回去細查,□□太宗在定盛京前生下的公主壽數長,有的現在還活著,定盛京後出生的公主大多早亡。”
皇上沒有關注過這個,他裡默默記下,打算回去後仔細查一查。
“三從四德要求女子貞靜,要求公主們逆來順受。公主們缺乏鍛鍊,體質弱,她們思想上習慣服從,面對周圍的惡意只能默默承受,這樣的生存環境裡,她們情鬱郁,會進一步導致身體的衰敗。”
皇上不斷點頭,成功被琪琪格說服。
“皇額娘說的對極,以前您跟我提過公主的事,我自己也思考過。就拿娜仁和二公主比較,娜仁是您養大的,身體健壯甚少生病,雖她霸道了一點,但與科爾沁的親戚處得不錯,深得人。不僅如此,科爾沁或偏遠些的喀爾喀發生的事情她也會及時傳信回來通報,直覺非常敏銳。在這方面二姐姐就差了一些。”
琪琪格喝了杯水潤潤嗓子,“既你白公主們的苦處,我就不囉嗦了。我們來跳到最後一步,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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琪琪格用粉筆在黑板上寫了四個字:職業教育。就寫在‘怎麼辦’後面。
“為了培養公主們自強獨立的性格,最好是她們當做男孩兒教養。但公主們身份殊,皇室和朝中大臣怕公主野膨脹,妨礙朝政。針對這個問題,我建議建立個職業,公主們只能做職業範圍內的事情。”
“職業?”皇上不太贊,“公主們金枝玉葉,怎能拋頭露面?說公主干涉朝政,歸根究底還是涉及到人際關係,她們出去工作,交際圈會擴大,就容易結黨,這恐怕不行。”
琪琪格說道:“不經歷風吹雨打,怎麼能長成參天大樹?如果你未來的繼承人連公主搞不定,他就不配做皇帝,乾脆讓位給更有能力的公主好了。”
皇上被琪琪格懟得沒話說,但裡還是有些不讚。
琪琪格冊子搶過來,翻到後面,“你從這裡往下看,這裡寫了我建議公主們從事的類職業。第一類,欽天監。我不是讓你給公主封官職,我是說公主們可以從事這類職業。說句題外話,你還記得湯若望吧?”
皇上當記得湯若望,他是一個傳教士,很得先帝喜歡。他曾任太常寺少卿,開創了西洋傳教士掌管欽天監的先例。先帝曾說過,湯若望對國君的愛是誠的,不像有的官員是為了功名利祿討好君王。
先帝病危時記掛著繼承人的事,他還問了湯若望的意見,湯若望認為皇三子玄燁得過天花,有免疫力,應該立他為新皇。
湯若望在天文,曆法,宗教上很有見地。後來先帝故去,湯若望被誣告,鰲拜等不滿外邦人參議朝政,給湯若望編了許多罪名,他的新曆法也被廢除。
皇上是個愛學習的人,他對新事物充滿了好奇,對西洋傳教士帶來的知識很感興趣。他瞭解天文曆法後,知道湯若望的新曆法是更加科學的,於是在親政後給湯若望平反了。
琪琪格說道:“欽天監的官員沒有上進,他們不愛探索天文奧秘,比西洋傳教士差得遠了。不是他們懶,是他們膽小。欽天監要測算吉日,稍有差池就要受到斥責,他們怕了,知道多說多錯,少做少錯。即便有人想研究天文也得回家偷偷弄。我覺得研究天文曆法很適合公主,她們沒什麼可害怕的,想怎麼研究就怎麼研究。你還記得我教你用放大鏡點火嗎?這也是很有趣的知識啊!很適合公主去研究啊!”
皇上笑著點頭,“確實,這的確適合公主。”
“還有第二種職業,教書先生。我聽說福建廣東等地的官員講不好官話,他們奏報的時候你聽不懂。既他們不會講官話,那就學滿語吧!滿語是從頭學起的,總不會有口音吧?你若是覺得公主拋頭露面不好,可以讓她們教七歲以下的小孩子,等個三五年,小孩子長大了就可以教別人了。我們還可以專門開一個學校,有公主教書,你猜大戶人家的女孩子會不會來學校讀書?”
皇上笑道:“當肯了,到了那時他們捧著金銀搶著送女兒入學。”
拜公主為師,這是多麼榮耀的一件事,誰會不肯呢!
“這世上有許多事情值得鑽研,比如種田培育良種,比如學習醫術治病救人。你不要覺得教書種地上不得檯面,這是教萬民,造福百姓的好事。剛開始做的時候肯定會遭到非議,等做出了成績便是讚揚的聲音了。就好比現在,吳三桂反了,朝廷裡有人怕了,讓你求和,讓你殺了提議撤藩的官員。但是等你打敗了吳三桂,朝廷裡就全是歌功頌德的聲音。現在的聲音不重要,以後的聲音也不重要,在對的時候做對的事情才最重要。”
皇上被琪琪格感動到了,他低下頭拼命忍著淚。
“現在……也只有皇額娘和皇祖母支援我了……我最近經常出宮打獵,京城裡貼滿了煽動百姓的小告示。我看到告示上唱衰的話,要鎮靜地打馬走過,裝作不在意的樣子。打獵回來,軍務像雪片一樣飛到我的桌案上。西南的官員有許多是吳三桂舉薦的,現在陝西,四川等地反了,吳三桂快打到湖南了。”
琪琪格沒想到事情這麼嚴重,“這麼多地方反了?大半個中原落到吳三桂裡了?”
皇上苦笑,“差不多吧!皇額娘,你現在對我還有信嗎?”
琪琪格嘆了一聲,“這個時候了,你就別管信的事了,你回去也偷偷準備好逃命小包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