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基本上告了一段落。
坐在回家的車上,方正心裡也是一陣輕鬆,羅姿的麻煩也算是解決了。
第二天,車便到了省城,方正沒有過多逗留,直接上了去龍元縣的汽車。
行至中途,方正口袋裡的電話響了,拿出來一看,原來是秦致遠的電話。
“叔叔,有什麼事嗎?”
“阿正,不好了,羅姿被人抓走了!”秦致遠的聲音非常焦急。
“什麼?羅姿被人抓走了?”方正騰地一下坐直身子,“知道是什麼人抓的嗎?”
“不太清楚,出事的時候她正和你阿姨在逛街,在街口的時候突然被一夥人給拉上了車帶走了,只來得及看清麵包車車牌號碼。你阿姨說帶走她的人中,其中有一個手腕上紋著一個龍形紋身,眼睛看起來很小。”
方正又仔細問了幾句,卻只有車牌和這個人的面貌特徵。
“秦叔,您別著急,我先打個電話問一下。”
方正掛了電話,翻出李國威的電話打了過去。
“李伯伯,我有急事想麻煩您一下。”
“什麼事?”李國威本想問問方正怎麼就打電話過來了,但聽其語氣有些急切,便沒有問。
“剛才我叔叔打電話來,說羅姿被人抓走了。”
“羅姿?”李國威立馬反應過來,這不就是昨天方正跟自己說的那個女孩嗎?自己這邊的行動才剛開始,他們就狗急跳牆了嗎?
想到這,李國威說道:“你不用急,我馬上安排人關注這事,儘快將她救出來,你等我電話。”
“好的,謝謝李伯伯。”
掛了電話,方正還是有些擔憂,想了想,便又翻出許正業的號碼,問了劉守義的號碼。
“劉大哥,你好,我是方正。”
“方正?嗯,怎麼記起給我打電話了?”
“呵呵,是這樣的,我女朋友被人抓走了,想請劉大哥幫忙查一下是誰幹的!”
女朋友?劉守義一愣,按照他的想法,方正這有仇自己報的主,碰到什麼麻煩絕對不會想到報警,而是以牙還牙。
“具體怎麼回事?”
方正將事情粗略一說,臨了,決定加把火,便壓低聲音說道:“劉哥,我女朋友手上有你想要的東西,你一定得出死力救她啊。”
“什麼東西?”
劉守義心裡一震,難道方正和安再龍真有交易?而且這些東西還交給了他女朋友保管?
這也由不得他不這麼想,最近一段時間,他可是因為安再龍一事,挨了不少排頭。聽見方正提自己想要的東西,立馬便想到了安再龍。
“呵呵,找到她你自然就知道了。”
叭地一聲,方正合上了手機。
劉守義愣愣地看著手上的電話,好一會,才大吼一聲:“給我馬上查一個車牌和一個人,車牌是……”
掛了電話,方正臉色馬上便沉了下來。
“汪世榮!如果羅姿出了什麼事,你一定會後悔的!”
心裡雖然著急,但奈何遠水救不了近火。
二十分鍾後,方正手機又響了。
“劉大哥,查清楚了嗎?”
“這個車牌是青江的,我已經通知了各出城路口嚴加注意,命令各公安幹警在全縣尋找這部車。另外,你說你女朋友手上有我想要的東西,是否是安再龍留下的東西?”
方正想了想,說道:“不錯,是與安再龍有關的。”
“混蛋!你小子……”
方正一聽,趕緊掛了手機。開玩笑,此時的劉守義肯定暴怒了,懷疑自己與安再龍確有交易,卻沒有將這條線索告訴他。
但此刻,這一切都不重要了,他也沒有時間再去聽劉守義報怨,一切還是等李伯伯那邊發動了再說吧。
青江!
方正仔細地回想龍元縣通往青江的各條公路,除了自己處處的這條省級公路以外,還有一條高速公路。
既然他們只是將羅姿強行帶上車,那就一定是帶往青江,自己若是就這麼急勿勿回到龍元,定會與他們錯過。
這麼想著,方正更加確信那夥人早已離開龍元,已直奔青江而去。
他看向窗外,此時汽車剛好經過一處集鎮。
方正驀地喊道:“司機同志,我要下車。”
“吱~”
方正喊得急,司機一聽,下意識猛
踩剎車,車上的人由於慣性全向前趴去,差點撞在前面的座背上。
方正連忙站起來,大聲說道:“各位,不好意思,我突然想起還有點急事,得趕緊在這下車。”
既然方正都道歉了,所以大多數人倒也沒說什麼,包括司機,也只是埋怨了幾句,催他下車。但幾個罵聲卻夾雜其中,傳了過來,顯得非常刺耳。
方正默不作聲,走到這幾人身邊,停了下來。
幾個年輕人罵得正爽,沒想到方正居然還想反抗,抬頭望去,碰到的卻是滿帶殺氣的目光,頓時背後後涼,嘴邊的話也不由地停了下來。
方正輕哼一聲,在幾人噤若寒蟬的目光中,施施然下了車。
為了儘快截住那夥人,方正沒有耽誤時間,八百元的代價,便租到一輸車,快速地朝青江飛馳而去。
時間便是生命!方正深刻體會到了這句話的含義。
好在這路上車輛不多,在方正不停地催促上,車子終於用了不到一個小時的時間,便趕到了青江高速路口。
方正在路口等了將近一個小時,終於見到一輛麵包車衝了過來,看車牌號碼,正是綁架羅姿的那輛車。
方正佯裝沒注意,擋在車道上。
麵包車越來越近了,接連鳴笛幾次,但方正卻當沒聽見似地,暗暗觀察著。
果然,車速降了,最終停在方正身邊。
“你小子,找死啊!還不讓開!”司機將頭伸出車窗,罵道。
方正轉過身,往旁退了一步,旋即,猛衝一步,跨到車窗邊,一把探出,緊緊抓住尚在叫罵的司機的頭髮,拉出窗,往車窗上猛地一帶。
碰!
司機一下被打懵了,一手抓住車窗,一手探向頭頂,口中大聲罵著。
利用這個空隙,方正快速地往車上看了一眼,卻只看到副駕駛座上和後面分別坐著一人,根本沒有羅姿。
正疑惑,車上另外二人開啟車門,衝下車,朝著方正撲了過來。
“狗日的,你幹什麼!”
“操傢伙,砍他!”
趁著他們還沒走近,方正一把拉開車門,將司機順手貫在了地上,踢了一腳。
“說,你們把羅姿弄到哪裡去了?”
“什麼羅姿,老子沒看見。”被方正踹了一腳的司機歪趴在地上,雖然語氣硬朗,但在方正看來,眼神裡隱藏的驚慌卻無處遁形。
“說個毛,砍他!”
這時,另外二人已經一前一後地衝了過來,司機一看,趕緊從地上爬起,和其中一人站在一起。
“哼!敬酒不吃吃罰酒!”
方正怒喝一聲,抬腳往前一踢。
哐當一聲。
此時,情急的方正絲毫沒有顧忌,就算是個鐵門都要被他踹變形,何況眼前的麵包車門?
隨著方正一腳,門用力往外一旋,絲毫沒有停頓,車門便飛了出去,衝向前面的二人。
車門飛來,二人一陣手忙腳亂,躲閃不及,被砸了個正著。
方正沒有猶豫,轉身撲向另外一人。
那人慌忙之下,舉棍便砸。
快刀斬亂麻!
方正沒有躲閃,抻手抓住棍子中間,用力一帶。
一股巨力傳來,那人來不及撒手,便被帶到方正面前。還沒有反應過來,便被方正一把按在頭側,往車上撞去。
碰!頭狠狠地撞在車框邊上!
看著面前軟軟倒下去的這人,方正冷笑一聲,奪過棍子,轉過身。
他此時要的便是時間,敢不配合,就是這個下場。
看著方正眼中的寒芒,剩下的二人也開始怕了起來。
“你想幹什麼?我們根本不知道你問的那個羅姿是誰!”司機尤自嘴硬。
“不想說是吧?那我就打得你們說!”
方正冷笑一聲,手中棍棒猛地往前一擊,將另一人堪堪舉起的刀磕飛出去,然後順勢便往下砸。
那人反應倒快,刀一被磕飛,便立馬轉身,往外跑去。
“想跑?”
方正輕喝一聲,往前一衝,經過司機身邊的時候,將棍子往下一掃。
“啊~”司機慘叫一聲倒地。
方正也不理會身後的痛呼聲,幾步掠過去,一把卡住前面正逃跑的那人的脖子。
“你是什麼人?”那人掙扎。
方正不理會,只是緊緊的卡住往後走。
走到車邊,方正一把將那人甩在地上:“說吧,你們把羅姿弄到哪裡去了?”
“沒、沒有,我們根本不認識你說的人。”司機還不死心。
方正瞟了他一眼,走近便是一棍。
“啊!”司機再次慘呼,一手捂住一隻膝蓋,在地上掙扎。
“沒問你的時候,你就不要做聲,”方正轉頭又對剛才那人說道:“如果你也嘴硬的話,也是這個下場,我倒是想看看是你們嘴硬還是我手上的棍子硬!”
看著地上滾來滾去的同夥,那人臉都白了,猛烈地咳了幾聲,好不容易緩過氣來。剛才他被方正卡得脖子都青了,如今又見對方下手狠辣,心裡也不由地發麻。
方正二棍都打在司機的膝蓋上,尤其是第二棍,他可是親眼所見,很是懷疑同伴的膝蓋骨有沒有被打裂。
“我……我說,”見方正面無表情地朝自己揮棍,他很快便改口:“她被我們轉移了一輛車,現在差不多快被瘋哥送到錢總那裡去了。”
“錢總?錢世友吧!把你的手機拿出來,給錢世友打電話!”方正將瘋子自動過濾掉,無論這是什麼人,他終究只是個幫錢世友做事的人,自己只需要把錢世友給擺平就行了。
那人老老實實地掏出手機,撥了錢世友的號碼,遞給方正。
方正接過,沒過幾秒鐘,電話通了。
“錢世友是吧?”方正問道。
錢世友早已得知手下已經找到羅姿,並且馬上就要送到自己這兒,沒想到又打來個電話,聽聲音似乎來者不善。
“你是誰?”
“哼,我是誰你不用知道,但是,如果你敢動羅姿一根毫毛,我讓你後悔終生!”
錢世友眼睛本能地一眯,聲音也冷了下來:“你如果想恐嚇我,就找錯人了,我錢世友長這麼大還沒有……”
方正不待他把話說完,便往邊上走了幾步,低聲說道:“如果你不想你兒子的下場落到你身上的話,不妨動動她試試!”說完,方正便掛了電話。
“我兒子!?”
聽著電話裡的忙音,錢世友陡地愣住了,隨後臉上便青一陣白一陣,眼中也是殺氣騰騰。
“方正!”
錢世友與卓玉珠只有二個女兒,但實際上,他還有一個兒子,便是與嫂子所生的汪永良,這事根本沒有人知道。
可現在,對方居然提到了汪永良之死,那麼,他也肯定知道了自己與嫂子的關係。
因為汪永良之死,錢世友恨不得立馬將方正千刀萬剮,但他做為一個生意人,卻不敢輕舉妄動,只能暗暗地鼓動哥哥動手,為自己的兒子報仇。
既然對方知道了這個秘密,那麼此時就真不能動羅姿了,倘若惹惱了對方,將此事告知汪世榮,那麼,他的下場就可想而知了。
這麼多年來,汪世榮對他一直很好,無論是生意上,還是兄弟情分上,這也是為什麼他能把生意做到這麼大卻無人敢動他的原因。但是,汪世榮的性格他卻非常清楚,一旦他知道自己的親兄弟背叛了他,而且,從小喜愛有加的兒子汪永良竟然是自己的妻子與弟弟所生,那……
錢世友脊背上冒起一層冷汗,他不敢再往下想了。
稍稍冷靜了一下,錢世友便開始思考怎麼解決這個問題。
半晌,他才從沙發上坐了起來,臉色一寒,輕聲說道:“既然如此,那你們就怪不得我錢某人了!”
說著,錢世友拿出手機撥了一個號碼。
“瘋子……嗯,羅姿先別送到我這兒來了,你把她關到城外那個舊倉庫裡……不要問為什麼!先別動她,記著,是一根毫毛也別動!……先就這樣了,等著我電話就行了。”
正往錢世友的別墅方向趕的瘋子有些莫名其妙,但是,很快,他便對著開車的同夥喝了一聲:“三毛,準備調頭,去東門外的舊倉庫。”
“瘋哥,怎麼回事?老闆先前不是要我們立刻將這小妞送到他那裡去嗎?”開車的三毛問道。
“不該問的不問!”說完,瘋子轉頭朝後喝道,“你們二個老實點,別動手動腳!她少了一根毫毛,老子剁了你們的手!”
被瘋子這麼一喝,車上頓時靜了下來,三毛也默不作聲地在下一個路口調了頭,朝著東門而去。
羅姿被二個混混早就騷擾得沒法,奈何嘴巴被膠布封住叫不出聲來,此時聽瘋子這麼一說,頓時一喜,腦海中也冒出一個身影。
“方正!一定是方正在找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