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費力將姬驚寒帶回了攝政王府。
將人安頓在臥房,夏蘭就匆匆地去找清風拿藥材給王爺解毒。
陸錦煙看著躺在床上的姬驚寒,仔細地把著脈,一番檢查,準備先用銀針將毒素逼出。
剛拿出銀針準備下針,這一幕,恰好被得到訊息趕來的朱元給看到。
“住手,你要幹什麼?”朱元呵斥一聲,衝了過來,用力地握緊了她的手,滿身帶著防備的看著她。
“你放開,我當然是救人,還能幹什麼?”陸錦煙皺著眉甩開了朱元的手。
這人力氣真大,她都要以為對方要掐斷自己的手腕了。
“王爺如今這般,還不是太后害的,為了幫太后和陛下追債,已經前後經理了三次刺殺,這次更是因你受傷中毒,太后確定是救人,而不是要害王爺嗎?”
朱元不滿地瞪著她,渾身冒著寒氣,好似她若是有所動作的話,定會第一時間殺了她。
陸錦煙心裡震驚不已,被朱元的話說的,更是過意不去,尤其是想到他為了救自己,擋在自己身前的樣子。
只不過現在不是想那些的時候,姬驚寒還等著救命呢!
“讓開,若是再耽誤下去,你家王爺就真的死了。”陸錦煙冷著臉,強硬地推開朱元。
朱元想攔,可心裡也擔憂王爺。
陸錦煙不知她的糾結,手速很快,將銀針扎在了姬驚寒周身的穴位上。
“拿個杯子過來。”陸錦菸頭也不回地吩咐道。
朱元憤憤地瞪了她一眼,還是拿了一隻杯子遞給她。
陸錦煙拿著銀針在姬驚寒的中指上扎了一下,黑色的血珠從指尖流出,滴落在了杯子裡。
隨著時間一點一點過去,姬驚寒臉上露出了痛苦的神色,身形開始不安地動了起來。
為了不讓他亂動,陸錦煙只好伸手按住他。
“王爺不喜他人觸碰,你放開王爺。”朱元一臉敵意的上前,就要將陸錦煙推開。
陸錦煙冷冷地掃了她一眼,譏諷道:“管那麼多你是管家婆嗎?若是不按著,他亂動起來,碰到針怎麼辦?”
朱元伸出的手,頓在了半空,心跳得快了幾分。
“朱元不要影響太后為王爺祛毒,你先出去吧。”夏蘭走了進來,將人趕了出去。
方才在太后給王爺施針的時候,夏蘭就回來了,只是為了不打擾到她,才一直沒有出聲。
朱元不想離開,但是看了看依舊昏迷不行的王爺,最後還是妥協了,出了臥房,卻還是守在門外。
將姬驚寒體內的毒逼出大半,陸錦煙收回銀針,從夏蘭帶回來的藥材裡挑出解毒的藥材,遞給她叮囑道:“三碗水煎成一碗水,煎好之後送過來。”
“是,娘娘。”夏蘭應聲,就拿著藥材轉身離去。
陸錦煙長舒了口氣,又走回到床邊,處理起了他身上的刀傷。
朱元見夏蘭走了,心有不甘,又走了進來。
一進來就見她站在床邊,脫著王爺的衣服,又驚又怒:“我來就好,太后如此矜貴之人,怎能做這樣的事?”
陸錦煙翻了個白眼,手下動作不停,很快就將姬驚寒的傷處理好,拉過被子蓋在了他的身上,才轉過身去看她。
陸錦煙走到門側,就著裡面的水,清洗這手上的血漬,頭也不抬道:“若哀家沒猜錯的話,你和夏蘭都同屬與攝政王的屬下吧?”
朱元皺著眉看著她,緊抿著唇,並未開口。
陸錦煙也沒想過要得到回應,自顧自繼續說道:“同樣都是屬下,夏蘭擔憂主子,忙前忙後的。
反倒是你,什麼都不做不說,只知道做出一副關心的樣子,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主子呢!”
“如此不分尊卑地衝著哀家面前大喊大叫,還動手動腳,你這般,想必王爺定是不知的吧?平日裡你在王爺面前,也不是這般主人姿態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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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錦煙的話,一句句直刺在朱元的心上。
朱元咬著下唇,心裡暗恨,卻不得不跪地請罪。
“太后娘娘贖罪,屬下也是擔憂王爺,才會失了分寸。”
“是嗎?”陸錦煙嗤笑一聲,衝著門口一直像是個隱形人一樣站在哪裡的清風抬了抬手:“將人弄走,別打擾王爺休息。”
清風面無表情的上前,朱元臉色黑沉,起身出了門,卻並未離開,而是守在門口。
陸錦煙嘖嘖了兩聲,走到床邊,看著此時安靜的姬驚寒,一時手癢,戳了戳他的臉。
“我幼事曾養過兩隻狗,一隻特別乖巧,一隻卻很是調皮,兩廂一對比,當然是喜歡乖巧的啊!”
“可就是那只看似乖巧的,卻在我不在的時候,總是偷偷欺負另一只,你說這是不是就是說的狗仗人勢?亦或者是會咬人的狗不叫?”
門外的朱元,聽了她的話,只覺的是在諷刺自己,面色更加難看,氣的不輕卻只能忍下。
“噗嗤”一聲,清風被逗笑了。
朱元瞪了他一眼,垂下眸子,放在身側的手緊握成拳。
夜半。
姬驚寒忽然發起高熱,夏蘭及朱元等人都很是擔憂。
清風立馬就要去請大夫,陸錦煙則是將人攔住:“去取些冰塊來。”
聽此,清風看了眼床上面色泛紅的王爺,頷首之後快步離開。
很快就取來了冰塊。
陸錦煙讓他將冰塊敲碎,又拿來帕子一層層的包住,最後放在姬驚寒的腋下和頸下,配合著按摩手法,慢慢地姬驚寒的體溫就降了下來。
見此,清風幾人才放下心來。
天亮,姬驚寒的溫度也徹底的降了下來,陸錦煙又重新給他換藥。
姬驚寒意識模糊,似是陷入夢境,夢到了兒時孃親呵護照顧自己的時候。
一個側身,就將陸錦煙緊緊地抱進了懷裡。
“娘。”
陸錦煙一驚,下意識就要將人推開,下一秒聽到他的聲音卻頓住了。
垂眸看了眼,姬驚寒依舊緊閉雙眼,並未醒來的跡象,反倒是一臉放鬆像是做了什麼美夢一般。
“娘。”姬驚寒又叫了一聲,還蹭了蹭她的胸口。
陸錦煙臉黑了,又好氣又好笑,小聲嘟囔:“看在你生病的份上,我就不和你計較了。”她動作放柔了很多。
姬驚寒面色一變,夢裡畫面瞬息轉變,滿目的血腥,渾身血液好似都冷了下來。
手上用力,更加用力將懷中的人抱緊。
陸錦煙呼吸一窒,想推卻推不動,無奈只好拿出銀針扎在了他的睡穴上。
只是完全沒用,姬驚寒反倒是掙扎起來,但依舊緊抱著她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