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凡一提到搶錢就來了精神，聞言站起身來興奮道：“國師大人，你可真是聰明一世糊塗一時啊，你們可以發兵去打那些小國的部落呀，那些國家的國庫裡肯定沒錢，可民間的有錢人多呀，沒聽說過藏富於民這個說法嗎？你去把他們都給洗劫了，然後把錢給本侯，本侯就給你們需要的糧食、草料、兵器......然後你們接著去搶……如此良性循環，咱們就能實現互利雙贏，汝好，吾也好，大家好，才是真的好……”
述律聽得兩眼發直，咂摸咂摸著嘴，忽然覺得有些不對味兒，現在不是跟楚朝談結盟的事麼？他怎麼覺得自己好像是在跟一個土匪頭子談論搶劫與分髒？
連坐在一旁的柳喬德和楚毅都忍不住皺起了眉頭，壽亭侯煽動契丹去搶劫別的鄰國，這事要是傳出去了，楚朝一百五十餘年來秉持的以仁禮相交萬國的良好聲譽，豈不被他一人破壞殆盡？！
柳喬德咳了一聲，插言道：“侯爺，這個……你剛才所提的……”柳老頭讀了一輩子的聖賢書，對“搶劫”這個詞兒似乎還很陌生。
“搶劫，”劉凡好心滴幫他說了出來，“怎麼啦？”
“咳咳，搶劫，這個……似乎不太妥吧？”顧不得契丹國師述律在旁了，柳喬德覺得若再不阻止這不著調的壽亭侯，這場談判還不知會被他談成什麼樣子呢。
劉凡瞠目道：“有什麼不妥的？又不是咱們自己去搶。”
說著轉過頭朝述律和善的笑了笑，眨了眨眼道：“咱們豪爽的契丹友邦會幫咱們去搶滴，對吧？”述律不作聲，只是向劉凡擠出了個難看的笑臉。
劉凡越說越覺得搶劫之事的可操作性極大，假借契丹之手很容易實現嘛，於是繼續口沫橫飛道：“搶劫可是個技術含量很高的活兒，國師大人，這事兒倘若幹得好了，那可比你們風吹日曬養牛、放羊賺的錢多了去啦。”
述律雖說是契丹人中相當有理智的國師，但契丹人的本性便是充滿了侵略性質，聽到劉凡的話後，述律不由得也來了興致，忍不住問道：“侯爺大人，這搶劫一事，其中莫非還有什麼說道？”
劉凡見有人搭了腔，更是一發而不可收拾，一擼袖子興奮道：“當然有說道！像你們那樣一動手就殺光、搶光、燒光的，那是傻子才幹的事兒……不好意思，本侯是說，這麼幹等於是殺雞取卵，人都被你們殺光了，下次再搶誰去？所以說難怪你們契丹人一到冬天就得挨餓受凍，那是你們自己傻，活該！那些小國家在你們眼裡應該是什麼？是客戶呀！你們養牛、養羊也知道是養肥了再宰這個道理，怎麼搶劫的時候就忘了呢？對那些小國家，你們要有計劃的去搶，一次還不能全搶光了，得給他們自己留點兒，這樣他們才會覺得生活還有奔頭兒，看見自己的錢被搶了一大半了，怎麼辦呢？接著賺呀，然後等他們賺得差不多了，你們再去搶，記住，搶劫的方式不能太粗暴，最好文雅點兒、客氣點兒，給人家留個好印象嘛，興許你們下次再去，人家就會主動交錢了，多省事兒呀，這跟國家的官員下去收稅是一個道理。還有，儘量不要殺人，把人殺了，下次你搶誰去……”
述律聽得眼睛直放異彩，不得不承認，對於一個習慣了燒殺搶掠的民族來說，劉凡的話是非常有吸引力、有道理滴，套句劉凡的話來說，述律也覺得這樣的生活忒有奔頭兒了。
柳喬德在一旁實在是聽不下去劉凡的這番強盜理論了，皺眉沉聲道“侯爺，劉侯爺，你是不是走題了？咱們接著談判吧，時候不早了。”
劉凡和述律這才猛然驚覺，原來二人圍繞著搶劫的實際操作問題展開激烈的討論，已然浪費了不少的時間，而且離談判的主題也越走越遠了。二人皆不好意思滴朝著對方笑了笑。
劉凡乾笑道：“……呃，談判，咱們接著談……”
述律點頭稱善：“……好，侯爺大人，咱們繼續，繼續。”
咳了兩聲，劉凡一本正經道：“那一千萬兩白銀的事兒就這麼定了啊！別再討價還價了，給你支了這麼一個妙招兒，本侯都還沒找你收費呢。”
述律一臉的平靜，沒答應也沒拒絕，沉聲道：“侯爺大人，你還是說第二個條件吧。”
劉凡貌似隨意的看了述律一眼，嘴裡輕鬆說道：“第二個條件那就更簡單了，比第一個好辦多了。知道咱楚朝的興慶府嗎？你們契丹人以前幹得太缺德了，有事沒事就老圍著興慶府打，搞得興慶府的駐兵都很沒有安全感。所以想往北方更遠一點的地方駐兵，就是往你們契丹的方向再推進一丟丟的地方就行。”
述律皺眉道：“不知侯爺大人所言推進的......一丟丟的地方，究竟是多遠？”
劉凡笑眯眯滴豎起了兩根手指：“不多不多，就二百裡地便好。”
述律心裡默默地琢磨了一下劉凡的話，接著濃眉一掀，怒聲道：“侯爺的意思，莫不是要我契丹割讓國土予你們大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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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凡連連擺手，嘿嘿笑道：“誤會了，國師大人誤會了，怎麼能說是割讓呢？這話說出去多難聽，好像是我大楚欺負你們契丹似的，傳出去對我們大楚影響多不好。國師大人，請注意，本侯的意思就只是駐兵，對，就只是駐兵，如果你們契丹人哪一天背信棄義了，突然朝我們大楚捅刀子，我們大楚也能提早知道，方便安排防禦部署嘛，當然，如果你們契丹一直信守承諾那就更好嘍，大家都相安無事，駐兵嘛，無非就是擺個樣子而已，還請國師大人仔細斟酌一二。”
述律冷笑道：“侯爺大人說得真好啊，兩百裡的土地，賀蘭山主峰都給包括進去了，劉侯爺，老夫若是將這二百裡土地交給了你，豈不就成了我契丹汗國的千古罪人！”
劉凡苦口婆心道：“國師大人，二百裡地兒又不多，何必跟本侯斤斤計較這點地盤呢？說句實話，你們契丹人這麼厲害，隨便一動手，征服個小國家，就遠遠不止這二百裡地兒。你若把這地兒交給了大楚，咱們的談判就非常有希望達成共識，貴國有了我大楚的幫助，消滅突厥便不在話下，甚至還能豐衣足食，二百裡的地盤換來契丹的繁榮昌盛，已經很划算了，你自己說，你上哪兒找這麼美的事去？此事若成，國師大人該是契丹的千古偉人才是。”
述律搖了搖頭，冷靜道：“侯爺大人，你提的條件一個比一個過分，恕老夫無法答應，不如你把所有的條件都說出來，老夫先聽聽，能談的話，我們繼續談，不能談，我們也不必再饒舌了，老夫直接告辭走人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