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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章 散王霸

男子昏過去後,劉凡這才想起——還沒盤盤這小子的道兒呢。

蕭姐和昭姬這時走上前來,昭姬擔心道:“夫君……事情鬧大了會有麻煩吧?”

劉凡毫不在乎道:“放心吧,能有什麼麻煩,這事兒咱們佔著理呢。”

說完叫了幾個護院的名字,命他們先送昭姬回府。

昭姬執拗的搖頭道:“不,我要跟夫君一起。”

蕭姐也在一旁點頭,表示她也要跟劉凡一起去衙門見官。

劉凡暗自奇怪:“你們幹嘛呀?這又不是評職稱,用得著這麼爭先恐後嗎?哪天你們要這麼搶著做我老婆,我才高興呢……”

蕭姐瞪了他一眼:“都這時候了,還貧嘴!事兒是在我店裡出的,我這個掌櫃的不去怎麼行?”

劉凡無奈道:“得,你們要跟就跟著吧,不過我可提醒你們,上了公堂你們可別害怕,驚堂木一拍,你們若是嚇得腿一軟,什麼都招了,那就壞事兒了,還不如不去呢。”

蕭姐氣道:“去!我們堂堂正正,沒做過虧心事,招什麼招?你以為人人都像你——劉太歲呢,一肚子壞水兒……”

昭姬聽不下去了,畢竟蕭姐說的是她的夫君,聞言輕輕扯了扯蕭姐的衣袖,欲言又止。

蕭姐樂了:“喲,心疼啦?見不得你夫君捱罵?這劉大少爺的命格可真好呀,娶了你這麼個娘子,啥委屈都不用受了,嘻嘻......”

三人旁若無人的站在店門口談笑,身旁地上還躺著一名血糊糊、沒動靜的男子,這情景很是詭異。

兩柱香的功夫,洛陽府衙的公差們終於出場了。來的共有五人,為首的一名男子手握朴刀刀柄,身著捕頭吏服,其手下人五人六的喝開圍觀的百姓,捕頭走到“施暴現場”,先瞧了瞧趴在地上的男子,伸手探了探他的鼻息,確定人還沒死後,抬頭望向劉凡三人,皺眉道:“這是怎麼回事?”

說完他便呆住了,面前的一男兩女,男的就不說了,兩位女子卻是生得花容月貌,豔光照人,饒是他行走洛陽城多年,也沒見過這般貌美如花的女子。

見這捕頭一臉花痴模樣盯著昭姬和蕭姐看,劉凡心裡一陣不舒服。古代人見了美女怎麼都這副德性?由此可見,精神文明建設做得很失敗呀。回頭得給皇帝姑父提個醒兒。

劉凡不滿的哼了聲,不耐煩道:“哎哎哎!說你呢!趕緊回神兒!”

捕頭被人打擾了欣賞美女的雅興,很是不滿,回過神後,衝著劉凡惡聲道:“地上這人是你打傷的?”

劉凡一瞪眼:“放肆!有你這樣跟未來侯爺說話的麼?什麼態度!知道啥叫文明執法嗎?”

捕頭聞言嚇了一激靈,忽然醒過味兒來。

這京城的捕頭不好當呀,一磚頭砸中十個人,有九個是達官貴族。瞧這情形,眼前這位年輕人怕是得罪不起,未來侯爺?看來這公子哥兒應是某個侯爺家的世子。他一小小的捕頭,長了幾個腦袋敢得罪京中勳貴?

思忖過後,捕頭立即識時務的改了語氣:“這位公子……呃,這位世子爺,請問您貴姓?”

劉凡倨傲道:“本少爺有必要告訴你嗎?你是幾品官兒?”

捕頭陪笑道:“回世子爺的話,小的是洛陽府衙的捕頭,小小的八品末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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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凡打著官腔道:“你是捕頭?那你知不知道什麼叫愛民如子?什麼叫執法如山?你辦案的程式便是如此不分本末的嗎?到了這兒,一不說封鎖現場,二不說搶救傷員,卻先盤問一些與本案無關的人,如此糊塗昏庸,我看你這捕頭是不想幹了!”

捕頭聞言冷汗頓時下來了,惶恐道:“是是是,小的知錯,小的該死!”

說完趕緊吩咐手下的捕快上前驅散圍觀的人群,又蹲下身仔細察探男子的傷勢,一切進行得有條不紊,劉凡見此情形滿意的點了點頭,俗話說得好:官大一級壓死人。其實當貴族也有這特權!統治階級就是好!

捕頭忙活了半天,諸事都處理得差不多了,這才想到還沒問清楚這位年輕人姓甚名誰,是哪家的世子呢。甭管多大的侯爺世子,總得有個名號吧?

於是他湊到劉凡面前拱手陪笑道:“不知世子爺貴姓大名,是哪位侯爺的世子?小的職責所在,不得不問,還請世子爺見諒。”

劉凡鼻孔朝天,哼道:“好說,本少爺姓劉,至於家父嘛……咳,不方便透露,反正不是你這種小吏能過問的。”

以劉大少爺的脾氣,遇著地位比他低的人,怎麼可能不散散王霸,炫耀一番?實在是他不好意思說出實情。劉大少爺怕說出實情後,那捕頭不信,捕頭不信事小,劉大少爺沒面子事大。

捕頭見劉凡不肯透底,既感無奈,又覺得為難,聽此人的口氣,他的來頭絕對不小。於是捕頭囁嚅道“那個……小的再斗膽問一句,世子爺可知是誰報的官?”

劉凡得意的翹起大拇指,指了指自己,笑道:“本少爺報的。”急公好義,鐵面無私,這些詞兒可不就是形容少爺我的嘛。

“世子爺可曾見著那行兇之人?”

劉凡肯定的點了點頭:“見著了。”

捕頭聞言大喜:“在哪?行兇之人在哪?”

劉凡再次用大拇指指了指自己:“在這兒。”

“啊?”捕頭與手下目瞪口呆,捕頭小心翼翼道:“世子爺的意思,是您將此人打成這樣的?”

劉凡不滿道:“你有毛病嗎?本少爺不是承認了嘛。”

捕頭扶著額頭,情不自禁的**了一聲。他現在已經開始後悔自己幹嘛要來這兒了,當差多年,他還從沒見過哪位世子敢當街打人後,還這麼趾高氣昂的站在原地不走,這不是**裸的挑釁他們這些衙門的公差嗎?

可人家是侯爺世子,十足的貴族呀,挑釁了又怎麼著?抓又不敢抓,放又不敢放,捕頭此時心裡已亂成一團,沒了主張。

捕頭苦著臉道:“……世子爺,這個……該怎麼辦?”

劉凡瞪眼道:“你是辦案的,你問我怎麼辦?!”

劉凡換上一副恨鐵不成鋼的表情:“失職啊!無能啊!殺人償命,欠債還錢,這是天經地義的事兒,打了人當然得抓進衙門狠狠拷打,問出口供、簽字畫押,然後丟進大牢,該賠錢的賠錢,該坐牢的坐牢,這些還用我教你?你怎麼混到捕頭這個位置的?”

圍觀的百姓聽到劉凡這番大義凜然的話,紛紛鼓掌叫好。百姓們沒鬧懂怎麼回事兒,可劉大少爺說的這幾句話,他們卻是實實在在的聽進去了,一時間場面熱鬧無比,劉凡更是得意非凡,嬉皮笑臉的朝著百姓們拱手為禮。

蕭姐和昭姬在一旁早已笑出聲來,這傢伙怎麼如此不著調?難道他忘記了自己就是那行兇之人嗎?

捕頭一聽都快哭出來了,不帶這麼玩人的!這位世子爺腦子沒毛病吧?怎麼辦案我當然不用你教,可……按你所說,眼下要抓的,是你自己吶,甭管誰對誰錯,我敢抓你嗎?我抓了你,以後還有安生日子過嗎?

思忖良久,捕頭忍不住開始胡亂猜測:這位世子爺該不會是在說反話吧?

這達官貴族說話,個個高深莫測,實在令人費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