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日,朝中風雲變幻。
正隆帝在聽了賴尚榮和齊寧的彙報,立即罷黜了兵部尚書李國榮,並調神機營入宮,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解除了龍禁衛的武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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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上皇猝不及防,被軟禁於大明宮。
與此同時,錦衣衛也將北靜王府,圍了個水洩不通。
隨後,賴尚榮和齊寧,在御書房領了查抄北靜王府的聖旨,趕到北靜王府。
“大人!賴大人!”
見上前的錦衣衛有些面善,賴尚榮遲疑道:“你是?陸千戶?”
陸展元有些受寵若驚,抓耳撓腮道:“賴大人竟還記得卑職!”
賴尚榮微微點頭,算是謝過當初妙玉之事上的幫助。
雖然人沒有得手,但當初情分賴尚榮還是記下了。
隨後,衝著北靜王府,努了努嘴,整裝待發的錦衣衛,立即魚貫而入。
賴尚榮手託聖旨,昂首闊步,與齊寧一同,在陸展元的引領下,一路過了二門,直奔王府正堂而去。
“你……你們好大的膽子,本王這就進宮,面見太上皇,看你們誰敢攔著!”
剛到門口,就聽屋內傳來吵鬧聲。
賴尚榮門前稍稍停頓,沉著臉,邁步而入。
“北靜王水溶接旨!”
待到陸展元與幾個錦衣衛上前,將面冠如玉的北靜王強按著跪倒在地,這才開始宣讀查抄王府的聖旨。
讀完聖旨,也不理會癱倒在地的北靜王,轉而對齊寧道:“齊大人,為防賊子銷燬證據,還是儘快搜查吧!”
其實,賴尚榮和齊寧都並未指望,能搜到謀害靖王的切實證據,但這並非是講究證據的年代。
雁過留痕,只要盤查出北靜王與刺客,交往過密的左證,例如年節送禮,時常拜會之類的,也就足夠了。
“將王府的女卷押至此處,與北靜王一同看押,管家下人押至前院,逐一盤查,年節禮單也需仔細查驗,千萬別漏了!”
齊寧剛吩咐完,就見前院一個錦衣衛跑了過來。
“大人!忠……忠順王爺,屬下攔不住!”
別人不清楚,參加早朝的忠順王,聽到刺客的名諱,已是嚇丟了半條命。
人是他派去北靜王府的,他自己心裡最是清楚,雖不明白為何會突然行刺,可一旦被查出這層關係,他不死也要脫層皮。
好在目前沒有發覺,只將注意力集中在北靜王身上。
故而一回到家,便將與之有關的一切,全部銷燬。
想了想還是不放心,這才來到了北靜王府。
他的想法很簡單,只要北靜王的罪名成立,也就不會有人深挖自己的嫌疑。
他沒有膽子去皇帝身邊打探訊息,來北靜王府一方面可以探查訊息,另一方面還可以推一把手。
為此,他還及時搶救了未及燒燬的半封書信,偷偷藏在懷裡,打算乘亂偷偷丟棄在北靜王府。
“本王不過是想教訓一下,謀害皇侄的罪魁禍首!”
話音未落,只見忠順王臃腫的身體衝進堂內,一腳揣在攤在地上北靜王胸口。
身後跟著的兩個錦衣衛,一臉為難的看向賴尚榮和齊寧。
齊寧衝著跟進來的錦衣衛使了個眼色,二人立即退了出去。
忠順王這一腳,也將北靜王也踹醒了。
號喪似的嚷嚷道:“冤枉!冤枉啊!本王要入宮面聖!”
“事實俱在豈容你狡辯!刺客乃是你父親衛,這是人盡皆知的事實,還能有假!”
說著,似乎還不解氣,又蹬了兩腳。
北靜王也不敢反抗,叫屈道:“胡啟確實是父親親衛,可……可他刺殺靖王,與我無關啊!”
“無關!你說無關就無關?”
賴尚榮見忠順王不依不饒,拱手道:“王爺!適可而止,別為難下官和齊大人!”
忠順王這才轉過身,聲淚俱下道:“皇兄子嗣艱難,本王與皇兄一母同胞,一時有些失態,還請賴大人、齊大人不要見怪!”
雖然,賴尚榮和齊寧並不認為,忠順王會對皇帝喪子感同身受,但也只當他這是作秀。
客套了幾句,外頭錦衣衛進來通報。
“北靜王妃及一眾女卷,都已押至!”
緊接著,北靜王妃及一眾侍妾,一臉驚懼的被推了進來。
見女卷進來,忠順王又來勁了。
上前又是一腳,將剛剛爬起的北靜王再度踹翻。
“想必是皇上查抄了甄家,你就懷恨在心!”
“怎……怎麼會!二位大人明鑑啊!查抄了甄家與我何幹吶!”
北靜王連滾帶爬來到賴尚榮身前,他與忠順王本就有舊怨,如今算是看出來了,忠順王是要置他於死地,也就只能指望賴尚榮和齊寧秉公執法了。
“沒關係?整個京城誰不知道你與王妃亢儷情深!”
“沒……沒有的事!那些都是以訛傳訛,兩位大人千萬別信啊!”
聽到這話,賴尚榮不由看向一旁的北靜王妃。
雖然挽起的宮髻略微有些散亂,但還是難掩那一份雍容華貴之氣。
華麗的宮裙剪裁適中,慌亂之下帶起的凌亂,反而完美的勾勒出姣好的身形。
此刻她明顯已經驚嚇過度,面色慘白,就連唇間也不見一絲血色。
高挺的鼻樑上,眉眼間那抹幽幽之情,我見猶憐……
對於北靜王的話,她似乎沒有什麼反應,只是如同過度驚嚇的兔子,微微蜷縮的站在一旁。
如今的形勢,北靜王府難逃干係,即便出自甄家,想必也不能倖免吧!
正想著有的沒的,又被忠順王打斷了思緒。
“沒有的事?你在大明宮跪了大半個時辰,難道還是我逼著你去的?”
“那不過是做做樣子!都是做給外頭看的!大人不信我立即就休了她!”
“哼!果然夫妻情深,你這會休妻,恐怕是自知罪孽深重,想保全王妃吧?
要我說,當著這廝的面,將她折騰個死去活來,我看看這廝還敢不敢嘴硬!”
賴尚榮暗道,這個忠順王還真是癩蛤蟆娶青蛙,長得醜玩的花,這樣的劇情,虧他想得出來。
不由瞥了眼北靜王妃,只見她瑟瑟發抖,身上也帶起了陣陣餘波。
“尚榮不是最愛良家婦人?不如這份美差就便宜你如何?王妃這樣的身份,可不是尋常婦人可比,若非這廝喪心病狂,做下這等十惡不赦之事,可不是你有機會染指的哦!”
見賴尚榮一臉愕然,忠順王抿了抿嘴唇,悻悻道:“若非也算得上本王侄女兒,本王就親自出馬,也不必勞煩尚榮了!”
他倒並非賴尚榮認為的低俗,而是一旦賴尚榮真的這麼做了,無疑就與北靜王結下了死仇,於公於私都會置北靜王於死地。
至於最後補得那一句,則是擔心賴尚榮懷疑,故意將當初飯桌上的話,重新提了一嘴。
賴尚榮萬萬沒料到,忠順王會鬧這麼一出,頓時一臉尷尬。
這種事怎麼能在大庭廣眾之下……
他當然幹不出那種喪心病狂的事情,義正言辭道:“王爺慎言!如今尚在國孝……”
“誒!尚榮多慮了!如今她也算在押的犯人,尚榮又有查桉之責,這不過是審訊的手段罷了!”
賴尚榮不得不佩服忠順王,竟然還能編出這麼一套,牽強附會的說辭。
他當然不至於精蟲上腦,一本正經的拒絕道:“王爺自重!咱們只是來搜尋線索,是不是犯人還得皇上來定!”
只是他萬萬沒想到,忠順王尚未表態,一旁的北靜王卻急了。
“賴大人無需顧慮,只要能證明小王清白,小王絕無怨言啊!”
“撲通!”一聲,只見北靜王妃跌坐在地。
賴尚榮也有些於心不忍,一甩衣袖,喝斥道:“胡鬧!還請王爺別耽誤辦桉,齊大人,咱們也該去前院盤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