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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3.盲寨

浮玉山與塗靈山交接的一個山坳裡,有一掛常年不斷水的瀑布,瀑布底下是一潭湖水。

湖的面積不大,但足夠一百來人日常取用。

這就是赤山公將寨子定在此處的原因。

人可以捱餓,可以扛凍,可以忍受烈日暴曬,但絕對不能沒有水。

塗靈、浮玉、句餘三山山脈綿延數千裡,水源不在少數,但能被遊民取用的卻不多。

因為,大部分水源地附近都生活著大量獸類。

尤其是兇獸,這是生活在荒野的遊民,最害怕的東西,沒有之一。

他們不懂細菌、病毒的可怕,但兇獸肆虐食人的場景,卻是實打實肉眼可見的。

所以,遊民們不敢在有大量獸類出沒的地帶定居。而為數不多相對安全的幾處水源,早就被其它寨子霸佔了,想要那些寨子共享,基本是不可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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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非,有足夠多的物資與之交換。或者,把那個寨子滅了。

帶著百來個遊民討生活的赤山公,在衡量再三後作出決定,不去跟其它寨子硬剛,而是將瀑布周邊的獸巢全部端掉。

畢竟,其它寨子已經在此安身立命近百年,必然都是有根基的,憑他這麼點人馬,沒那麼容易滅得了。並且,他如果真的做下滅寨這種事,說不好就會引來別寨的討伐。

總而言之,赤山公給‘眾怒不好犯’這一真實情況,套上了‘強龍不壓地頭蛇’的說詞。

不得不說,在自我攻略這塊,他確實做的很出色。

就好比,當初決定留在此處,他自己認為是走累了,該停下來了。

然而,真實情況遠非如此。

當時一批途經此處的遊民隊伍,因為烈日酷暑無法前行,停在浮玉山山腳休息時遭遇蟲群圍襲。

赤山公在旁靜觀,等到遊民中大部分青壯被蟲群淹沒,蟲群也已經被消耗大半之時,方才出手。

救下一批老弱婦孺和僅剩的幾個男人後,他順理成章地受到了愛戴與追隨。

這很好地滿足了赤山公‘老子能幹番大事業’的自我認知,隨後,在帶著這批遊民進山尋水源之時,又相繼遇到了幾撥被其它寨子驅逐出來的遊民。

赤山公的來者不拒,令那些遊民很感動,很快就收攏了一波人心。

遊仙寨建起後,他發揮出當年從幫派小頭目那裡學來的領導才能,團結遊民多次抵擋住蟲群和勐獸的襲擊。

從黑市醫生那裡學到處理傷口的簡單方法,也讓他在這個毫無醫學常識、能活下去純靠命硬和跳大神的群體裡,收穫了滿滿的好感。

不僅如此,赤山公還找來了謀生的路子,解決寨中青壯年的就業問題,成為了名副其實的遊民領袖。

短短十年光景,遊仙寨就成為了三山十八寨裡最富有、最強盛,也最有名望的存在。

而赤山公這個名號,也在三山十八寨中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甚至有很多別寨的遊民,脫離自己原本的寨子,慕名而往,投奔遊仙寨。

剛開始,那些寨子的頭目們也都不當回事,畢竟會脫離自己寨子的基本都是些沒什麼戰鬥力的老弱‘廢物’。

寨子的生存規則很簡單,你有把子力氣,幹的多就分的多。過了壯年的老弱,自然就分不到什麼好東西,甚至連吃飽穿暖都成問題。

這種人,寨子不想留,其本人也不想待。只是頭目們不好意思說出口,而做為已經沒有利用價值的‘廢物’,老弱們也沒得選擇。

要知道,那可是荒野,一旦離開人類聚居地,恐怕用不了半天就會葬身獸腹。

但是,遊仙寨出現了。

只要還能喘口氣,赤山公一律照收。並且,來了就給分配房子,雖然是茅草屋或者黃泥房,但對於當年的那些遊民來說,這都是想都不敢想的待遇。

因而,三山十八寨一度流傳著類似‘赤山公能處,有好處他真給’這樣的說法。

漸漸的,其它寨子的頭目們發現事情不太對勁了。因為,離寨的不僅有老弱,還有青壯,甚至各自手下最得力的頭號打手都跑了。

老弱們投奔遊仙寨的原因很單純,為了口吃的,為了活下去;而青壯們的目的也很單純,為了娶媳婦,為了傳宗接代。

難道說遊仙寨的水土獨特,專門生女娃嗎?當然不是。

這正是赤山公為遊仙寨謀來的生計之路——販賣人口。

憑著在主城地下世界生活多年還混過幫派的經驗,赤山公沒費多少周折,就和最近的隆丘集地下黑市打上了交道。

彼時,九大主城正在大力開採礦山,並在各個坊鎮附近建設趺絲廠。幾乎將所有能動用的軍力、武力,全用到了保衛開採與建設之上。

順帶一提,獵手聯合會便是在這一時間段出現的。不難想象出,獵手聯合會的迅速成長,與九大主城的無力管控有著不可分割的干係。

同樣,主城也沒有太多精力去管理那些非法交易,因而,那也是黑市最繁榮、幫派活動最猖獗的時期。

有一句話說的好,只要站在風口上,豬都能會飛。

正是那些年的風口,讓赤山公成功起飛。

遊仙寨從最初只有百來號老弱病殘的小團伙,發展壯大成一個人口突破兩千且百分之七十都是青壯、綜合實力最頂的強寨。

在這裡,男人永遠不缺媳婦,有能力的漢子,‘娶’上兩個、三個,甚至更多媳婦都不是夢。

畢竟,作為內部人員,總是能享受極大優惠的。批發價,三千、五千一個,好一點的貨色,最多也就上萬塊。

這價錢,甚至都比不上一挺機槍。

捨不得出錢又對‘自家婆娘’膩了的話,還可以私下跟別人商量,一鍵‘換妻’等噁心操作,在這裡都是家常便飯。

女人大多是較遠一些的坊鎮、集市裡拐來、騙來的。也有些是從別的遊民隊伍裡搶來的,偶爾還會有主城女人。

主城人稍微有點條件的,隔個一年半載攢夠錢就會到附近的集市旅個遊,或者搭飛行器觀覽一下山脈奇景。

搞定這種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方法有的是。類似情況,可以搜尋一下‘東南亞人口失蹤’,實或不實的新聞、傳聞,姑且看之。

每個女人在來到寨子之後,基本都會在經過‘被施暴、逃跑、毒打、再次被施暴、毒打...’的恐怖迴圈中,漸漸成為行屍走肉,最終被徹底同化。

然後,在自己的孩子長大後,變成那個幫忙摁著‘兒媳’雙手,好讓兒子順利洞房的‘婆婆’。

赤山公最看不起這種人,他喜歡那些性格堅韌、頑抗到底的女人。

對方越掙扎,他就越興奮,越能體會到快感。

是的,雖然一直保持著中年人的身體,但他早就已經不能幹那檔子事了。

因為,那個被他斬斷了雙臂的女人,並沒有將那兩塊晶石的全部秘密說出來。

當然,也有一種可能是女人還沒把話說完,他就心生歹意,斬斷女人雙臂後,在對方痛苦的呼喊聲中,倉皇而逃。

時過竟遷,真相到底是什麼,已經不重要了。

總之,錯誤使用兩塊晶石的後果就是,他不僅無法像個真正的男人那樣,還無時無刻都在面臨著死亡的威脅。

而這,才是赤山公建造遊仙寨、幫助那些遊民謀生存,最根本也最真實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