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星：「我這裡有串銅錢，麻煩看一下」
大富翁：「好的，麻煩道友先拍一下這個連結」
行星：「一個問題99，是不是有點離譜了？」
大富翁：「道友，相見便是緣，這可不是錢能買得到的」
行星：「呵呵，那要是你回答不上來呢？」
大富翁：「道友可以放心，我們掌櫃的可是茅山上清派授了籙的正統傳人。道法天成，普濟眾生...」
楚天陽兩眼都看直了，滿腦門黑線地無語道：“不是吧，你一個法醫系的大學生，還信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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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命沒回應，手速飛快地點開連結，爽快地拍下並付了款，然後將剛才拍的照片剪裁了一下上傳。
過不多時，便收到了客服發來的訊息。
「道友這是在哪裡拍到的？」
行星：「我可是付了錢的，你還沒回答問題，反倒先問起我來，這合理嗎？」
大富翁：「道友說的是，這布河裡，這邊馬上給您退款」
手機震動了一下，資訊提示[您有一筆退款已到帳]。
客服竟是說到做到，立馬就給退了款，並同時發來一條資訊：「道友方便說一下，您是在哪裡拍到的嗎？」
聞命雙眼微此類，沉吟了兩秒後，打字道：「不方便」
楚天陽：.................
這特麼到底是什麼操作？
正查著桉、找著人呢，莫名其妙開始網購？一個敢賣、一個敢買，這都算了，賣家反倒向買家問起問題來了。結果，買家還毫無來由地豪橫起來了。
認真的嗎？
就在楚警官滿腦袋問號之時，客服又給聞命發來一條資訊。
這次客服的ID名從大富翁，換成了小神官。
「道友請留步」
行星：「好說，先告訴我這一掛銅錢有什麼玄奧之處？」
小神官：「道友在江南市？」
這回連聞命都有點詫異了。
迴歸之後，他上網把自己之前收藏、關注的幾個帖子全部刷了一遍。那個釋出了求救帖、被困在‘米櫃’裡的選手，並沒有在自己的帖子底下回覆網友們的留言和詢問。
聞命猜測，此人大機率已經死在山海界。
那麼，對方從‘小神官’那裡買的東西，很可能是沒什麼用的玩意。
但此時，他覺得這其中可能另有隱情。
因為，這個ID名為小神官的網店掌櫃，似乎有兩把刷子。
購物平臺的聊天軟體並沒有顯示IP地址，他之前買大禮包用的確實是自己的帳號，但這回登入平臺的是新手機號剛申請的小號。
對方不可能透過平臺得知自己此時所在地點，那麼，這個小神官要不是個駭客高手，就是確實精通道法玄術。短短時間內，就透過占卜或者別的什麼手法，算出了自己在江南市。
心念電閃之間，聞命果斷輸入兩個字：「交換」
小神官：「八門奇煞陣，此為陣旗之一，喚作金盃盞。共八枚銅錢，五正三反。中間三枚用的是鬼錢，重一錢二分五釐。這三枚鬼錢重於另五枚，又居於中，整掛銅錢因而顯出杯盞底部的半弧狀。」
收到這條資訊後，聞命手速飛快地搜尋了一下。
看到搜尋結果後，別說楚天陽，連聞命有點被驚到了。
鬼錢，指的並不是在亡者出殯時拋灑出去的買路錢，而是出自明代的一種特殊貨幣。
明代三鬼，分別是——萬曆、天啟、崇禎。
之所以稱之為鬼錢，與鬼怪無關，是因為這種銅錢上的文字與眾不同。
鬼萬曆銅錢上的字，豪放不失靈動，甚至有一些在後人看來是錯別字。鬼天啟，字型粗獷，文字傾斜；鬼崇禎則是隸書。
目前市面上買的不能說全都是假的，但真貨基本都在泉界行家和藏家手裡，且品相優質的價值不菲。
顯然，這裡漏掉了極少被世人注意到的存在——道門。
楚天陽木訥地看向聞命，有點不可置信道：“這怕不是真的茅山傳人吧！”
事實上，聞命心底也有這個想法。
但，這也太離譜了。
你一個好好的道門傳人，居然開網店？！
這怎麼有點畫內要崩壞的感覺啊！
聞命搖了搖頭，道門崩不崩跟他一個俗人有什麼關係。
「既然是八門，那是不是說邊上還有另七個陣旗？」
小神官：「道友先回答貧道的問題」
沉吟兩秒，聞命爽快地回了個「是」。
小神官：「道友附近可是有一口古井？」
聞命和楚天陽同時瞪大了雙眼，二人這回是結結實實被震驚到了。
「說好的交換，一問一答，這才公平」
小神官：「是。道友接下去要問的問題，貧道索性一次答了，另七處陣旗與金盃盞合圍成八卦的八個方位。八門之名，便是因此而來。道友休去尋，此為金石殺伐之陣，恐會傷及性命。」
聞命清楚對方指的是什麼，要是不明所以，直接下井去找，搞不好真的會死人。
未加思索，他也又回了個「是」字。
小神官：「煩請道友告知，此時確切位置」
行星：「這個陣，怎麼破？」
小神官：「道友不是說一問一答麼？貧道已經回答了至少三個問題，該輪到道友了。」
行星：「是道長你說一次答了，一次，沒錯吧。」
手機螢幕突然安靜了下來，等了將近半分鐘，也沒收到對方的資訊。
“完了，道長給你氣跑了。”楚天陽無語道。
聞命眨了眨眼，搖頭道：“嘖，出家人不是戒嗔、戒怒的嘛。不應該...吧。”
楚天陽：“你說的那是和尚。”
話音剛落，手機再次震了一下。
小神官：「道友還有什麼想問的，貧道可以與你繼續公平交換」
“這位道長不知道花了多少道行，才壓下給你下降頭的衝動。”楚天陽搖搖頭，他都能想象到一位仙風道骨的道門長者，隔著螢幕一字一頓地說出‘公、平、交、換’四個字時咬牙切齒的表情。
思索了片刻後，聞命回覆道：「沒有了，多謝，再見！」
緊接著，楚天陽就眼睜睜看著他退出登入，解除安裝app後直接關機。
一套操作行雲流水，莫名有種熟悉感。
“擦，你小子以前不會是扒手吧，怎麼這麼熟練？”
扒手偷了手機後，第一個動作就是拔SIM卡，然後關機。有些老到的還會將手機裡的app給卸載掉，然後重置初始化。
這樣一來，失主就算想透過ID同步來定位遺失的手機，都不可能了。
聞命假裝將手機塞回褲兜，趁著楚天陽沒注意的當兒，轉身之際反手背到身後，悄無聲息地將手機收進了祭品[木心]之中。
單憑一張照片，就看出來八枚銅錢有三枚是鬼錢，判斷出那是陣旗‘金盃盞’，並算到他人在江南市，且身邊有一座古井，足可見這個‘小神官’確實來歷不俗。
不管對方是不是真的像其店鋪名那樣，出身茅山，都是自己不想招惹的。
所以，雖然心底有很多問題想問，但他還是非常明智地切斷了聯絡。
另外，周才法這件桉子，太大了。
大到遠不是一個楚天陽能撐得起來的，三十六計走為上，先離開這裡再說。
“走。”
楚天陽一臉疑惑，但在看到聞命凝重的神情後，下意識也緊張起來。
“怎麼了？”
“回去再說。”
“啊？人不找了？那串銅錢明顯有問題，剛才我都看到你跟那個道爺的對話了。那個...”楚天陽挑挑眉，壓低聲音試探道：“你是不是知道些什麼了？”
在發現那八具鞣屍之時，聞命就已經決定不能繼續查下去，並準備好了一套說詞。然而，他剛開口還沒來得及說上半個字，卻見一道身影從不遠處的山林中向這邊走來。
那句僂的身形，不是別人，正是周才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