鬥獸場正中央,長達四米、黑金相間的座山君,前軀微伏,四肢緊扣地面,身體呈現出一種向後拉的彈弓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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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雙金童虎目,蘊著怒意,死死盯著那頭正在繞場奔跑的白猿。
就在靚仔即將跑到自己的備戰室,來到主人身前之時,身體繃緊的座山君,如同彈弓射出來的一枚石子。
看客們正在吐槽白猿智商掉線,變成了傻大個,便覺得場中一道黑影倏然躥過。下一瞬,座山君便已躍身至白猿左側。
前一秒還在一扭一扭小跑著的白猿,驀地一矮身。但這次,座山君的尾擊並非對著其頭部橫掃過來,而是向下。
透過豎立在看臺各個方位的高畫質超大顯示屏,可以非常清楚地看到,那霸氣威勐的斑斕勐虎,整個身體在半空中依然是弓狀的。長尾勾起,看上去就像其身體底下長了個鉤子似的。
並且,鋼鞭似的長尾,在呈勾起狀態時,結構發生了明顯的變化。
兩米多長的尾巴,呈扁平狀,每塊金屬骨節外邊,都露出了鋒利無比的尖角。尖端則像個錐狀,乍一眼看過去,像極了蠍尾。
還是以烏金打造的機械蠍尾。
白猿身高六米,再怎麼往下蹲,也有四米多高。這個姿勢,只能讓衪避開向自己頭部橫掃而來的攻擊。
但對方顯然已經在兩次同樣的攻擊落空後,迅速調整了作戰方式。
‘刺拉’!
血肉被割開的聲音,被收聲器放大,場內所有人都能非常清淅地聽到這充滿暴力的聲音。
“嗷”!
靚仔怒吼一聲,這次可不是向自己的主人打招呼,而是實打實的痛。
那條烏金蠍尾在其後部劃出一道將近一米長的傷口,並且,隨著座山君在半空中強行扭轉身體向左側躍過去的時候,勾出血肉。
靚仔後背登時泛出一片血紅,靠近頸部的位置,連毛帶皮,被剜走了一大塊。
“啊!
”
看臺區一些女性紛紛發出驚呼,不忍直視地別過頭去,或捂上眼睛。別說這些沒怎麼看過鬥獸,或壓根沒進過鬥獸場的小白,就是那些常駐此地的賭客,都被這一幕給震驚到了。
白猿和長角犀不一樣,後者皮糙肉厚得跟城牆差不多。懂行的都知道,長角犀和搬山兕這類‘坦克’,除了要害部位,身體大部分地方都是木的,尤其是背部,痛覺神經極不發達。
朝背上開幾槍,首先未必能打穿,其次也感覺不到有多痛。
但白猿不一樣,這種與人類極為相近的生物,由於智力先天比絕大多數生物都要高一些,其神經敏銳程度也比別的生物高。
靚仔此時受的傷,差不多就是一個人的後背被電鋸深深拉了一道,後肩靠近頸部的位置,又被生生扯出一塊血肉。
恐怕,只有《電鋸驚魂》裡被抓去玩遊戲的倒黴蛋,才‘有幸’體會過箇中滋味。
聞命眉頭登時壓低,此時,戴在右腕上通訊器瘋狂震動起來。
「命哥,新盤口和新賠率出來了」
「現在買怒風贏,賠率1:2.8,一分鐘內結束戰鬥賠率1:1.5,三分鐘1:3,五分鐘1:5,十分鐘1:10...」
「死亡盤口出現兩個可買選項,買靚仔死的賠率是1:3.5,買絞肉機死的賠率是1:2.5...」
「下注器提示,目前暴擊*1,開賽前三次暴擊賠率1:3,五次暴擊賠率1:5,現在買的話,賠率沒有之前高了...」
聽完許如願發出來的語音資訊後,聞命思索兩秒,當即作出回覆。
「死亡盤口別下注,五分鐘和五次暴擊這兩個盤口,各壓十萬」
收到資訊的話如願,不無擔憂地看了場上‘嗷嗷’亂叫的靚仔一眼,隨後毫不猶豫地下注。
“收手吧,別賭了!”
談平飛忍不住怒道:“五分鐘?你是想看著那傻大個死在場上嗎?”
靚仔後頸部的傷可不輕,就此時汩汩往外冒的出血量來看,有可能已經傷及動脈,絕對撐不到五分鐘之久。
更何況,在這個時間段內,座山君勢必還會發起強攻,不會讓衪有喘息的機會。
聞命知道屍兄話裡的意思,但他只是微微搖了搖頭,在意念中回道:“你什麼時候開始擔心起靚仔了?”
“哼,我那是面冷心熱,你小子面冷心更狠。”
“放心吧,衪不會死。”
話音落下,聞命已經從祭品[木心]裡摸出一隻密封袋,手速飛快地取出一坨綠了叭嘰、像只史來姆似的玩意。然後吹了個口哨,當靚仔扭頭朝自己這邊看來之時,他將手裡的東西向場內丟擲。
整個鬥獸場的內部構造與足球場非常相信,備戰室大門到比賽場地中間,就有一條類似球場通道的空地。兩側和頂部都拉著半透明的趺絲網,但正面是沒有網的,不然鬥獸怎麼進場?
所以,鬥獸不會撞到看臺區上,看客們也不可能把東西丟進場內。但備戰室外邊的這塊空地前方無遮無攔,那坨‘史來姆’暢通無阻地被扔進了場內。
於是,場內所有觀眾,以及包間裡的貴賓們,就看到了這樣一幕。
那頭背上血流如注、嗷嗷叫喚著的白猿,伸手在空中接住一坨綠湖湖,然後非常順手地往自己後頸處一拍。
綠湖湖粘性非常強,一接觸到後背,就緊緊吸附在了傷口上。
並且,僅一個呼吸的功夫,血就止住了。
更離譜的是,那綠湖湖就像有自主意識似地,填進了那道猙獰的傷口裡。
雖然不是令傷口迅速長出新的肉芽組織,但懂的都懂,堵住傷口乃是最好的急救措施。
不僅止住了血,還能避免受到感染。
多虧了高畫質超大顯示屏,在場所有看客、賭徒、貴賓、侍應生,以及抱著各種心思來看這場戰鬥的馭獸師們,全都看到了那坨‘史來姆’的神奇效用。
“臥槽,這特麼也行?!”
看臺上,有不少觀眾都發出了類似的驚歎。
“這算什麼?這不是作弊嗎?喂,喂,裁判在吃屎嗎?這都不管管?!
”
反應快的老賭棍立馬就意識到,自己剛剛在死亡盤口花了一大筆錢買這頭白猿死的決定,好像有點不太妙。
與此同時,馭獸師‘武士’也被這一突發狀況,給整懵了。
剛剛一擊得手後,他就準備趁勝追擊,座山君剛擺好姿勢想要再次發起強攻,就親眼目睹了荒謬離譜的一幕。
當包括‘武士’在內的所有人,都對這一行為屬於作弊表示質疑的當兒,靚仔已經在‘史來姆’的超強治癒藥效下,恢復得七七八八。
雖然回不了血,但靚仔能感受到綠湖湖粘到傷口上的時候,絲絲涼意沁進血肉裡,背上火辣辣的灼痛感瞬間消失。
視野最好的包間裡,汲安接過侍應遞來的手帕,面無表情地抹掉被老闆噴了一臉的老白幹。開啟桌子上的對講器,準備聯絡裁判。
沒錯,和任何比賽一樣,鬥獸也是有專業裁判的。並且,有三位。
除了給出技術分以及判定是否有打假賽的情況以外,一般也沒啥事,可以說是鬥獸場最適合摸魚的崗位了。
“停...”
汲安剛說了一個字,卻被老闆打斷。
“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