陝城方向,一場廝殺同時也在繼續。
黃忠統領的魏軍,與吳懿統帥的雍軍,正在進行著一場殊死決戰。
毫無疑問,雍軍佔有絕對的優勢。
畢竟雍軍以逸待勞,魏軍則是疲憊之師。
兩軍的廝殺開始不久,魏軍便已落入下風,漸漸有支撐不住的跡象。
吳懿此刻正冷笑著不斷揮舞戰刀,賣力的收割著魏軍士卒人頭的同時,搜尋著黃忠的身影。
找到了!
吳懿興奮的一夾馬腹,毫不猶豫的朝著黃忠殺了過去。
黃忠此時正殺得起勁,突然感覺到有殺氣逼近,瞬間回首,只見一員雍將,正勢不可擋的朝自己殺來。
不用問,那員雍將,必是雍軍主將吳懿。
若放在平時,黃忠絕對不會把吳懿放在眼裡,但現下,年近六旬的他,體力已經差不多消耗到了極限,根本無力與吳懿一戰。
“黃忠,拿命來!”
吳懿一聲輕蔑的大喝,卻激起了黃忠的怒意。
“竟敢小看老夫!”
“今日就算拼上性命,老夫也要砍下你的狗頭!”
黃忠將大刀一橫,便要與吳懿死戰。
就在這時。
北面方向,肅殺的號角聲,刺破了天際。
正在廝殺的敵我雙方將士,都下意識的向北望去。
狂奔中的吳懿,也勒住了戰馬,不安的回頭遠望。
只見無數的魏軍水師士卒拱衛著甘字大旗,從河岸方向浩浩蕩蕩的殺來。
“魏軍的水師竟然成功登陸了?為什麼這麼快?我的八百士卒呢?”
吳懿瞬間驚醒,這一刻他終於想明白了。
陝城上空的狼煙,就是為了向黃河之上的魏軍水師傳信。
也就是說,黃忠率疲憊之師出城一戰,並非是狂妄過頭,而是為了拖住他,掩護魏軍水師登陸。
這一系列的佈局環環相扣,可以說分毫不差,簡直精妙到了極致。
吳懿倒吸一口涼氣的同時,雍軍竟然開始潰敗。
顯然魏軍水師的成功登陸,給雍軍的士氣造成了極大的打擊。
吳懿掃了一眼戰場形勢,見大勢已去,只得嘆息了一聲。
“罷了,陝城失陷,並非我不肯死戰,是那曹陽的計謀太過詭詐。”
“大王都被蒙在了鼓裡,更何況是我。”
一番自安慰過後,吳懿直接撥馬轉身,向潼關的方向逃去。
主將這一跑,雍軍的結果可想而知。
能逃的紛紛跟著吳懿向潼關逃跑,跑不了的直接放下武器跪地投降。
至於死戰到底的,一個都沒有。
畢竟誰都不傻,當兵而已,不過是為了混口飯吃罷了。
此時魏軍水陸兩軍,終於成功會師。
甘寧和黃忠相見,不禁相視大笑。
“太子殿下竟能將雍軍戲耍於股掌之中,當真是神人也!”
甘寧嘖嘖歎服。
黃忠則捋須一笑。
“興霸,如今陝城已破,你還是即刻派人前往新安,向陛下和太子報捷去吧!”
甘寧點了點頭。
一騎信使,即刻飛奔東去。
……
新安城,東門。
曹操和曹陽父子正並肩而立,遠望新安城。
文丑此刻將四萬五千雍軍,盡數調往城頭列陣,可謂戰旗滾滾,刀槍如林,一副炫耀武力的模樣。
魏軍一眾將士,皆被文丑的囂張氣焰激怒。
曹洪第一個站出來請戰。
“陛下,十日已過,不能再等了,攻城吧!”
諸將見有人帶頭,也都按捺不住,紛紛請戰。
“是啊陛下,若是再拖下去,將士們的士氣都耗盡了!”
曹操卻道:“黃漢升還沒傳回捷報,爾等急什麼?”
曹洪拱了拱手。
“陛下,太子殿下此計確實絕妙,但黃漢升出發已有半月,至今未有訊息傳回,臣只怕他迷失在了山林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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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果真如此,我們一直這麼等下去也不是辦法啊!”
一旁的龐統不由嘆了口氣。
“陛下,子廉將軍的擔心,也不無道理。”
謀臣武將們的擔憂,令曹操的信心不禁也產生了動搖,他的目光不由看向了曹陽。
曹陽澹笑道:“父皇,我們要相信黃漢升,我大魏諸將中,沒有人比他更善長山地作戰,兒臣相信他一定能成功。”
曹操見此,原本有些動搖的信心又重新堅定了起來。
“太子素來算無遺策,他說黃漢升行,便一定能行!”
“爾等無需多慮,只耐心等著黃漢升的好消息便是。”
曹洪等一眾文武彼此對視了一眼,心中雖然擔憂,卻不敢再有質疑。
就在這時,一騎飛奔而來。
“啟稟陛下!”
“黃漢升成功奇襲陝城,呂都督的水軍趁勢登陸,水陸夾攻之下,已重創雍軍。”
“吳懿率殘兵,向潼關方向潰逃!”
隨著捷報送達,一眾文武的擔憂頃刻間煙消雲散,此刻眾人臉上湧起了狂喜。
曹操也松了一口氣,笑著看向曹陽:“太子,你果然沒讓朕失望!”
曹洪卻面露愧色,向曹陽躬身道:“太子殿下算無遺策,臣剛才不該質疑殿下,臣此刻實在是慚愧之極……”
曹陽澹笑著擺了擺手,表示他根本就沒放在心上。
黃忠奇襲陝城得手的訊息,很快便傳遍了魏營。
魏軍將士們,無不歡呼雀躍。
城頭上的雍軍,似乎也聽到了魏軍那震天動地的歡呼聲。
文丑眉頭深深皺起,眼中閃過幾分狐疑。
魏軍三面安營,近半個月時間都按兵不動,甚至連一次試探性的進攻都沒發動過。
突然間如此興奮的歡呼,好似打了一場大勝仗似的,豈能不讓文丑生疑?
不過想到自己有四萬多人馬在手,城池堅不可摧不說,糧草更是充足,無論曹賊父子使什麼手段,他似乎都沒有擔心的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