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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三章信王祭母

自己的男人有這個心就可以了,特別是自己的男人是九五之尊,能夠這樣對待自己還有什麼不滿足的呢?雖然自己失去了兒子,皇上先是大怒,把侍候的人都發配到了浣衣局;接著又不斷的來這裡陪自己,甚至到自己這裡的次數,比到皇后哪裡的次數都多;而今天因為醉酒,更是自降身份,給自己唱如此動人的小曲小調;現在又因自己的一句戲言,如此的認真去對待,去畫圖、設計、思慮,他本來是應該處理國家大事的一國之君,這樣為了自己不去‘烽火戲諸侯’引自己高興,而是殫精竭慮的去做這異想天開的事情,真的好傻啊。

“愛妃要相信朕,雖然一下子不能造出來,慢慢的總會造出來的。”看著容妃那一臉的滿足,感受著她的幸福,朱由校更加的開心,這個時代的女子才是真正的女子啊。不象前世那些豪放的、野蠻、強橫等等性格的女子。如此的婉約動人小家碧玉,這才是男人的所求。

解放婦女的確做的很徹底,但這個解放的同時卻又給男人上了一條解不開的繩子。看看那跳進圍城的男人,有多少被這一條繩子勒的喘不上氣來?有錢的男人,整天的怕出軌;沒錢的男人,整天的被罵成窩囊廢;好鬥的男人被罵不顧家,顧家的男人被罵都沒本事;這個婚姻制度的欠缺實在太多了。讓多少人看明白了之後,都是望而生畏,寧可選擇單身。

前世朱由校就是有著強烈恐婚症,那時的女孩已經不算是中國傳統意義上的女孩了,說句不客氣的話,想找個處女都得從娃娃抓起了。純潔這個詞只屬於少數少數再少數的女孩。當然對於貞潔這一塊倒不是婚姻問題中最關鍵的問題,相愛很容易,象一道閃電一樣,說來就來了,但相處,真是太難了。

而面對眼前嬌小玲瓏、溫柔敦厚的容妃,朱由校也不禁的生出了一輩子保護這個女人的強烈衝動。

小兩口說笑了一陣,這時候銀作局掌印王朝輔帶著五六個工匠來了。

行過禮後,朱由校開始依著圖紙,給他們仔細的講解留聲機的工作原理、結構、材料、尺寸等等問題,並讓他們一一記了下來。幾個銀作局的人聽的已經傻了,這皇上異想天開痴迷心了,竟然要把說過的話放到一個圓盤上,然後還可以反覆的播放。這是神話世界或者修真界才有的東西,怎麼可能在人間出現?這事好象是找錯物件了吧?應該找神仙老道之類的,何必找工匠呢?

這話能說出來嗎?現在的皇上可不是好說話的主,這動不動就抄家也太讓人受不了了,這不聽說劉若愚、王應科都是自首的,而六皇店的人也被逼著自首,但現在看看他們都保持或者提升了職務,比起王體乾現在天天在外面頂著日頭掃大街強了何止千里。

王朝輔和魏忠賢的關係是鐵的不能再鐵了,兩人都是不識字的文盲,在整個明朝也就四個不識字的太監能幹到秉筆或者掌印這個職務的,穆廟時孟衝,神廟時張明。而他們兩個奇葩卻在同一時期共同擔任文盲秉筆,更加加深了他們的階級友誼。對於皇上的點點滴滴,老魏當然看在眼裡,特別是預言地震的事更加讓魏忠賢確定了朱由校一心想做明君、仁君的理想。他們以後再想狐假虎威,那基本上是可以省省了。

三次勸說王朝輔這位‘老部下’,讓其‘投誠’,而且魏忠賢自己也會在合適的時機也會主動的抄家。王朝輔能不心動嗎?但他手中的‘髒銀’可不是一般的掌印秉筆能比的,是多的多,但天地良心,他真的沒有動過宮中的錢,都是靠著自己的‘買賣’賺的。在知道銀作局的牌子實在太響了,現在王公貴族官員到處都是,為了買一個好首飾,哪裡會再乎些許錢財,利用銀作局眾多的宦官工匠,打出來直接給這些人,這就是大量的外快。比什麼貪汙來錢都快、都多。把這些年的收入都拿出來,這如何讓他不心疼,拼命的掙扎著,想著出路。如今的王應科已經先他一步自己抄了自己。再慢的話,皇上還會給機會嗎?

趁著皇上講的口若懸河之際,悄悄的看了老魏一眼,剛才來傳的時候老魏就給他‘加餐’了。老魏也是玲瓏透頂的人物,會意的看著王朝輔,然後緩慢但有力的點頭,這是讓王朝輔當斷則斷,免受其亂。此時王朝輔也暗下了決心,聖眷不失富貴永足,幹了!

這時候,皇上講的也差不多了,其實這份圖畫的已經夠詳盡了,把所有朱由校能記起來的都畫在上面或者標明了。但這事對於明代來說的確是太超前了,幾個工匠只能是木然的點頭,用呆若木雞形容再恰當不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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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也別想這些原理之類的東西了,就按著圖樣和註明的材料先去打造吧,以後在打造的過程中慢慢的摸索吧”看著這些表情,朱由校深深感到自己是對牛彈琴了,和他們談了這麼多聲音和振動的關係,竟然沒有任何的起色,相反一個個的更是目瞪口呆,真讓人氣餒。沒辦法,只能強制命令了。

“奴才等遵旨。”早這麼說不就好辦了,整的這一大堆,根本不知所云的話幹什麼。是皇上也不帶這麼欺負人的,讓工匠們打造根本無法想象的東西,你怎麼不讓我們給你造一個上九天攬月下五洋捉鱉的東西來。宦官工匠們真是心服口不服啊,皇上要留住聲音,這說出去誰信?你只是凡間的皇上,只是九五之尊,仍在這大千世界、滾滾紅塵之中,留住聲音?等你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再說吧。幾個宦官雖然不敢說話,但都對留住聲音這個問題用腹謗來抗議。

“那就抓緊時間先把這形式上的東西打造出來吧。”朱由校也沒什麼好辦法了,只能見步行步,先把留聲機的外形打造出來,這個要求就簡單多了,就是一個搖把一個轉盤一個唱頭,然後就是個喇叭,和裡面的蓄力、轉動裝置等東西了,相信以銀作局的水平,這個短期內還是能辦到的。

“奴才告退。”

“啟稟皇上,奴才還有一事。”其他幾個工匠是走了,但王朝輔卻沒走,他要走出關鍵的一步。

“何事?”

“奴才自我檢舉,利用銀作局掌印的便利,私自接受外人的委託,讓工匠打造各種金銀玉器的首飾,獲利十餘萬兩白銀,特此向皇上請罪。”

“你的意思是,用著銀作局來接私活,賺了十多萬兩銀子,是嗎?”朱由校一驚,這怎麼還有一個人才存在呢?

“回皇上,奴才死罪。”

“那你幹了多少年?”

“回皇上,一共五年。”

“那你還真是個人才,怎麼想起來自首了呢?”

“回皇上,奴才不敢欺瞞皇上,是因為看到王體乾、李永貞石元雅他們被抄家發配到了浣衣局,而劉若愚、王應科等因自首得以保全,故向皇上自首,以求從寬處罰。”雖然不識字,但能幹到掌印位置的大太監,腦子都屬於‘渦輪增壓’的,瞬間就可以把握機遇,‘人才’,皇上這個詞用的可是太給力了,老老實實的把想法一說。

“嗯,那以後你還接不接私活了?”

“奴才再也不敢了。”

“也好,那把髒銀交上,你仍然幹這個銀作局的掌印,另外於去擔任盛富金行的顧問,指導他們,把以前你的潛在客戶都介紹過去,做的好了,朕給你發獎金,雖然不比你偷偷摸摸幹的收入多,但那可是堂堂正正賺的錢。明白了嗎?”現在劉若愚、王應科以及被強迫的皇家六店都投案自首了,又多了一個王朝輔,這可是好事。雖然現在不是坦白從寬牢底坐穿,抗拒從嚴回家過年的時候,只要找到了你,直接抄家,用抄家的結果來給你自己再次定性。但如果能自覺自願的過來投案自首,朱由校還是欣然接受的。

“謝謝聖上寬恕奴才的罪過,奴才一定洗心革面重新做人,忠心的為皇上辦事。”

“好了,大伴,派人去辦一下吧。”

處理完這事,也該用膳了,想起來盧象升也不知道酒醒了沒有,派人一看,原來是已經走了。

那就和容妃一起共進一個浪漫的晚上吧,談談心,吃點大餐,做一下人類最重要的大事,何樂而不為呢?

勖勤宮,信王朱由檢的居所,此時正對著王承恩說:“大伴,明天就是母親的豈日了,一切都準備好了嗎?”

王承恩湊近一點,低聲回道:“回王爺,已經準備好了,仍然以祭祀申懿王的名義,在西山那邊佈置好了,明天一定會按時祭祀劉娘娘的,還請王爺放心。”

朱由檢的生母劉氏,當時是被朱由檢的爸爸朱常洛暴怒之下,親自將劉氏活活打死了,而且事後,他爸爸對身邊的太監宮女威逼利誘,警告他們不能走漏風聲,只對外謊稱劉氏是病死的,將她以宮人的身份葬在西山。

後來朱由檢被朱木匠封為信王,屈死的劉氏也因此被追封為賢妃。但死得不明不白,朱由檢並不敢公開去祭祀自己的母親,只能悄悄向太監打聽母親下葬的方位。原來就在申懿王朱祐楷墳地的旁邊不遠處。所以這幾年都是打這個招牌去祭祀,好在也沒有人注意這個事情。

“母親啊!兒不孝啊!”五歲的朱由檢當然記得自己的母親,幼年喪母,而且又是明朝最倒黴的太子朱常洛的兒子。朱常洛不喜歡他母親,都到了打死的份上,可想而知能對這個兒子好到哪裡去了。所以朱由檢活過了一個悲慘的童年,同時因為無助,更加的思念自己的母親,只有母親才是最疼愛他的人,現在雖然貴為王爺,卻不能大大方方的祭祀自己的母親,所以大呼不孝。

“王爺,用不了多少時日,就可以正大光明的祭祀劉娘娘了,忍一時風平浪靜、退一步海闊天空,欠劉娘娘的都會由王爺找補回來的。”王承恩再次到外面看了看,回來看著這個自己算是一手撫養大的王爺,一種超越了主僕情分的父子之情油然而生,這孩子太苦了,小聲的安慰著朱由檢說。

“大伴,你說事情會成功嗎?皇兄的防範已經很嚴了,以前所有的手段都沒法用了。”

“王爺,孟子有言,‘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寡助之至,親戚畔之;多助之至,天下順之,’當今重用魏忠賢大行沼獄,殘殺大臣禍亂宮闈;在如此天災的面前,竟然還行護庇,天下文人基本上都被推到了對立面,縱使他防衛再嚴,能擋住天下人的反對嗎?”王承恩雖是宦官,但對文人雅仕還是相當的推崇的,當然也是明知道信王朱由檢的本意,也順著這話說的。

“皇兄在對待魏忠賢的事上,的確是太過分了,大明的江山這樣下去,真的會毀於一旦。連皇嫂都對他如此,唉,也算是眾叛親離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