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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九章 永無寧日的威脅

就在李毅將要動手的時候,一個身材消瘦的老者突然走了進來,見到這幅場景,頓時冷喝道:“都住手。”

聽到這聲熟悉的聲音,李毅微微有些失望,卻還是強行收了拳頭,俯首拜道:“弟子拜見老師。”

此話說完之後,在場眾人臉上的表情全都變得精彩起來,紛紛看向李毅,他們怎麼也想不到李毅竟然是孫承宗的弟子。

不僅是其餘人,王鶴翔和盧長波也是滿臉的驚愕,沒想到孫承宗和李毅之間竟然有這份關係。要知道師徒的名分一旦確定,就如同父子一般,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想到這裡,王鶴翔的臉上忍不住露出一絲驚喜的冷笑,這樣一來,李毅一旦有什麼過錯,孫承宗自然也要擔一份責任。

孫承宗身穿青布厚棉儒袍,腳下踏著暖鞋,頭戴發冠,看上去莊重威嚴,其身材消瘦,面容頗有威儀,使得眾人都是小心施禮。

“我只是聽說族學裡生了些事端,還與我這個弟子有關,為防止他仗著我的名頭驕縱,就來看看。”孫承宗一邊說著,一邊走到主位坐了下來,一雙銳利的眼睛看了一眼下面的眾位先生,稍稍有些凌厲。

幾年沒有前來族學,這裡的先生可是沒有幾個自己認識的了,看來盧長波這幾年安插了不少的人手啊。

“你們商議就是,全當我不在場。各位也是為人師表,自是秉公審議,這份德行就是我也不敢觸犯,所以不必有什麼心結,只管安心。”

聽了這句話,下面的先生稍稍有些放鬆下來,看著收斂眼神靜靜坐立的孫承宗,有看了看站在一邊的李毅,稍稍有些尷尬。

“既然孫老這麼說了,大家就各自坐好,我們也好快點談論關於李毅驕縱妄為之事。不管今天怎麼樣,這有錯就罰,可是不能避免的。”王鶴翔站出來開口道,提到了驕縱二字,卻是咬著牙重重的道。

一旁的盧長波也是醒悟過來,揮手讓大家全都坐下來。他剛剛見孫承宗突然出現,以為是其覺察到自己之前的謀劃,前來興師問罪的,所以一時間亂了分寸。

有了王鶴翔和盧長波的壓陣,先生們紛紛落座,只有王老重重的哼了一聲,滿臉憤怒的坐了下來。看得出來,其年紀變大,火氣也旺盛不少。

所有人落座之後,孫承宗果真像自己說的那樣一言不發,只是靜靜的閉目養神。

這時候盧長波還是有些憂慮,看著一臉方正的孫承宗,只覺得自己與王鶴翔一番謀劃,實在是小人所為。但是建立高陽書院,將孫氏族學建成遠近為名的書院,這是他畢生的願望,又怎能輕易捨棄。

機會難得,自己也已經將要朽朽木已,沒有時間在等待了。

想到這了,他站出來,看著大家道:“此次議事乃是談論李毅毆打同窗,驕縱妄為之錯,大家都已經知曉。接下來就讓王師長說一下情況。”

王鶴翔站起來,稍稍有些忌憚的看了一眼孫承宗,之前的得意已經收斂,而是裝成一副正直的樣子道:“想來大家都已經知曉。之前李毅剛剛進學,就曾經面見我,我們商談一會,倒也是極為和睦,但是後來繳納束脩之事,李毅就怨言蠻多,後來入了學堂,更是公然頂撞我,並且當著其餘學子的面毆打學子張思寶。後來因為一些特殊的原因,這些事已經壓下,但是昨天李毅竟然又在學社毆打了四位拜訪者,這等暴虐不仁之徒該如何處置,還請各位先生商議。”

這些事情大家都是知曉,但是又是一番講述,卻還是讓在場的人十分吃驚。儒家教以人寬和有禮,如徐徐之風溫暖清正,李毅這番暴虐的性子,的確讓這些飽讀詩書之人十分厭惡。

而王鶴翔剛剛還說之前所作所為因為一些特殊的原因就此揭過,現在看來,能夠做到的也只有孫承宗。

先生們相互側耳私語,看著孫承宗一臉方正的樣子,倒是沒想到他竟然會收了這樣一個弟子,還這般袒護。

至此一招,孫承宗高高的威望在眾人眼裡稍稍減弱。

李毅瞥了一眼王鶴翔,當初都已經說過,那件事雙方都有錯處,揭過就好,不再提。但是現在王鶴翔這般晦澀的透露出來,將髒水潑到孫承宗眼裡,真是陰險至極。

他上前施了一禮,抬起頭來衝著王鶴翔說道:“王先生,你好歹也是師長,更是親眼見過當時的情況。為人師表,教書育人,歪曲事實之事本就是小人行徑,怎能這般的妄言?當初事實明顯是那張思寶辱我母親,我讓其道歉卻被辱罵輕視,此行徑卑劣至極,我乃是一時氣憤,為了孝道才怒而出手,是有緣由的,怎麼到了你這裡就成了暴虐行徑。敢問王先生,有人當眾人的面罵你是狗娘養的,你難道不會怒而出手,為母親爭回掩面?”

李毅話語凌厲,特別是最後罵王鶴翔狗娘養的更是毫不留情,直氣的他面色發青,支支吾吾卻是氣的不能說話。

“辱人父母,皆是鄙陋之人,人間道理不足以對,只能付諸武力。不然像王先生一般畏縮不語,那樣會讓別的人看輕你的。王先生,我認為你說話做事之前一定要動腦筋好好的想一想,不要隨意做出任何武斷的結論,否則只能顯得你人比較輕浮,你說是不是?當時你明知道我乃是寒門出身,一張口就索要十兩束脩,要不是孫鈰為我墊付,恐怕已經被掃地出門。後來你若是不當眾嘲諷我乃是賤民出身,逃荒到此,又怎會有後面的種種?怎麼,你如今還想指責孫師袒護我嗎?孫師不願讓此事宣揚出去,汙了你的名聲,難道你就沒有絲毫感激之心嗎?人要重恩,不然與禽獸有何不同,希望王先生自尊。”

李毅的這番話說完,王鶴翔臉色也變的青紫,死死的咬著牙齒,惡狠狠的看著李毅。李毅這番話實在是太嗆人了,絲毫沒有留情面,偏偏他說的都是實話,自己也很難反駁,而李毅卻偏偏利用這個弱點,直接拿出來對上了王鶴翔的陰險算計,一下子把他駁斥得啞口無言,呆立當場,怒氣沖天。

這時,旁邊坐著的盧長波陰沉著臉說道:“李毅,你怎麼和王先生說話呢?你眼裡還有沒有我們這群先生了?”

盧長波剛剛說完,旁邊的年輕秀才也連忙站出來說道:“李毅,你只是一個學子,怎麼敢這樣和先生說話?你口口聲聲說寒門出身被人恥笑,但你這般不懂禮儀,難道不是你母親沒有教過你禮節嗎?賤民出身,你母親看來沒有教好你。”

年輕秀才這話說得可就有點過分了,王氏雖然瘋癲,但是對於李毅悉心照顧,在作為母親方面從未有不足,怎能被人如此輕易批評鄙視。

李毅的臉色當即便陰沉了下來,噌的一下走上去,怒視著年輕秀才說道:“先生,我想問你一句,如果有一條老狗過來咬你,你怎麼辦?我前來書院就是為了進學,但是有些老狗就是犯了顛狂症一般一直想咬我,難道我還要笑著對這條老狗說你咬我吧!你咬我吧!誰讓你出身富貴人家,誰讓你是先生呢?”

李毅這話說完,不僅年輕秀才氣的臉色發青,盧長波和王鶴翔也是全都怒了,他們怎麼也沒有想到,李毅竟然這般的粗魯,直接開口咒罵起來。雖然他沒有提到一個髒字,但是卻直接將自己等人比喻成是老狗了,而且像是瘋狗一樣亂咬人,這讓三人臉色一下子都變得鐵青,全都怒視李毅。

其餘先生本就是盧長波招攬進來的,本來還想要幫助盧長波好好訓斥李毅,但是一看這少年脾氣火爆,臉色不善,全都飛快的將離了椅子的屁股放了回去,不敢說一句話。

只要一旁的王老最是受不了李毅這麼囂張的樣子,霍然站起來就要開口。

但是李毅一個眼神望過去,那濃烈的殺機像是寒流一般刺激的王老身子一顫,頓時蔫了,乾咳一聲有坐了回去。

他這時候才記起來這個少年可不是尋常人,不吃自己倚老賣老的一套,貿然開口,估計自己也是難以佔到便宜。

這李毅身上好大的殺氣。

所有人都忍不住心悸,乖乖的眼觀耳鼻的沒有動靜。

就在這個時候,整個房間頓時安靜下來,孫承宗看著眾人這個樣子,忍不住咳了一聲。

對於屋內的對話,他聽得清清楚楚,之所以一直按兵不動,就是想要看看李毅如何應對眼前這種局面,不過他沒有想到的是,這群永遠冠冕堂皇、自視甚高的人竟然還不知道收斂,觸及到了李毅的底線。

要知道李毅可不是善茬,死在他手裡的也有上百性命,一旦露出來殺氣,這群窩囊廢怎麼能承受得了。如果不是李毅考慮到今天自己在場,強忍著沒有動手,此刻的三人恐怕全都被打趴下了。可笑的是他們還以為自己前來時為李毅撐腰的,事實上自己是怕李毅不要太衝動,傷了他們。

現在看來,李毅雖然平日裡溫和有禮,做事穩妥,但是有些原則的事情一旦被觸及,那麼就不是那麼好相處的了。

屋內劍拔弩張,雙方都是怒視著對方,安靜下蘊藏著翻滾的憤怒,氣氛也越來越沉重。

孫承宗輕咳一聲,直接看向李毅說道:“子正,還不退下。你今天是來接受這些先生詢問的,正是他們對你不熟悉,才如此,你要是闡明其中的緣由,不就不會這般了嗎!若是你還敢這般的惹事,那就滾回府裡,自己好好看書,這般浪費時間在麻煩上面,如何對得起細心教導你的母親?”

這話表面上是訓斥李毅,其實是在訓斥這些先生無理取鬧,偏偏製造出這麼多麻煩。這樣的情況讓他對書院很失望,諷刺他們連李毅的母親都是不如。

李毅聽了心裡暗笑,要是自己獨自對付這些道貌岸然的先生還是十分吃力的,但是有孫師在這裡壓陣,自己就立刻輕鬆許多。

“孫老,你看看,這李毅出言不遜,又暴虐妄為,實在是不服教化,氣煞我也。”盧長波臉色鐵青的大叫道。顯然還沒有認出來形勢。

“盧山長說的也有道理。李毅,你怎能頂撞先生呢?就算是盧山長他們話說得再過分,事情做得再不對,畢竟他們也是先生,你一個學子怎麼還能為自己辯解呢?你要弄明白自己的身份,你是一個孫氏族學的學子,我的弟子,不是潑皮無賴,不要做出和你的身份不相符的事情出來,這樣只能別人看笑話,認為我教導不嚴。”

孫承宗怒目而視,甚至疾言厲色的,但是這話怎麼聽都是十分奇怪,能夠的聽的出來,他是在指桑罵槐,訓斥盧長波他們身為師長,卻沒有一個當師長的樣子,為了一己私利欺壓學子,不顧掩面,真是敗類!

這麼一說,盧長波這才反應過來,自知理虧,也就惡狠狠的瞪了李毅一眼,憤憤的坐了下去,他知道,自己這次的確是有些著急了,事先沒有安排妥當,沒有想到李毅竟然這般的粗暴,孫承宗也親自前來,言語有些太過激烈,使得場面有些失控。

看到盧長波垂頭喪氣的坐下了,孫承宗一開口就主掌大局,年輕秀才和王鶴翔只能鬱悶的坐了下來,不管怎麼說,孫承宗畢竟曾為大臣,又當過帝師,威嚴和聲勢都是極強,他們與之根本不是一個層面上的。

暗地裡怎麼鬥都沒有關係,但是在明面上,孫承宗的權威還是沒有人敢直接去觸動的。他們的確知道自己惹不起孫承宗,但是心中卻是把李毅直接恨上了。

這件事並沒有那麼容易解決,就在王鶴翔都不言不語的時候,盧長波突然站了起來,一臉正色的道:“不管如何,這李毅五次三番施以暴行,在學子中造成極大的震盪。要是不懲治李毅,其餘學子定會效仿,到時候書院如何能安心教書育人。孫老,此事不可如此算了啊。”

不懲治自己,就無法服眾?李毅心裡不滿,沒有說話。

“孫老,我知道李毅所為情有可原,可是他觸犯學規也是事實。要是如此屢次觸犯不能懲處,學規還有何用?”一人站出來勸道。

隨後幾個盧長波親信先生皆是出面懇求,這時候已經不說李毅對錯,而是罰與不罰。

孫承宗也是沉默不語,他當初讓李毅進入書院,就是希望他能夠不負天賦,好好進學,不求學的多少學問,只要能夠多的幾分聖人的仁義就行。卻沒想到竟然惹下這麼多的事端,使得族學一片混亂,這些先生也似被拉攏起來,不去好好教書,反而都來淌這趟渾水,為盧長波助威。

旁邊的王鶴翔更是大聲道:“孫老可能不知曉。就是昨晚,李毅與張思寶又起衝突,逼得其跪地屈辱離去,然後威逼輔國社學子推出學社,更是召來了白洋淀賊匪。這等驚世駭俗的事情,在下實在不知如何處置。還請孫老明示。”

這番說辭,就是講決定權拋給了孫承宗。要是他說李毅沒有錯,就是妄視學規,公然護短,定會被學子和先生們口誅筆伐,聲望盡失。要是說李毅有錯,那麼逐出書院就是順理應當的事情,還會遺臭萬年,名聲掃地。

孫承宗看著諸位先生,能夠看出來,他們大部分已經抱成一團,今日定要是自己給了結論。

想到這裡,他直接開門見山的說道:“今日乃是商議李毅所作所為,按義理所在,李毅並無什麼過錯。但是其被學子圍攻取笑,用武力自保,犯了學規,就是有了錯。無錯還是有錯,皆是事實擺在眼前,可笑你等自己私慾未除,竟然這般堂而皇之的逼迫老夫,看來還真是嫌棄老夫年老力弱,管的太寬了。”

聽了這話,下面的先生紛紛躬身叩首,大聲道:“孫老言重,我等絕無此想法。”

話雖然說得如此,但是看他們面帶嘲諷,語氣乾癟的樣子,也沒有多少誠意。

“此次,李毅絕對不能退出族學。”孫承宗端坐在椅子上,聲音洪亮的道。

至此一眼,下面的數人都是臉色一變,王鶴翔更是忍不住大聲道:“孫老,萬萬不可。李毅不走,我們書院就要名譽掃地,以後永無寧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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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無寧日。聽了這句話,孫承宗才真是動了火氣,重重一拍扶手,站了起來。

王鶴翔說的永無寧日,當然不是李毅招惹是非,書院永無寧日。真實的意思是李毅不走,他們就暗地裡施展手腳,讓書院變成一片亂麻,使得每個人都無法安心讀書。

要知道書院裡大多都是孫氏子弟,這樣做,只可能影響他們今年科舉的準備,讓他們無法走上仕途。還會讓保定府各個勢力看孫家的笑話。孫承宗焉能不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