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謝白提督了。”塗敏朝著白老虎點頭謝道。
白老虎點了點頭，說道：“你說吧，咱家盡全力幫忙就是。”
塗敏還是猶疑了一下，然後一咬牙說道：“白提督，塗某在鳴玉坊養了一個外室，還有一個私生子，今年已經八歲了。
我在思誠坊還有一處院子，很小，有個僕役子在那裡幫我看著，我在那裡藏了三萬兩白銀和一些珠寶。
我想請白提督取出一半的銀子來，交給我那個外室，讓她幫我把我的兒子養大，給我塗家留一個香火。
餘下的銀子和珠寶我都送給白提督您，請您務必幫這個忙。”
白老虎長嘆了一聲，說道：“你放心吧，我自會幫你的忙，一定幫你做到就是，讓你的兒子安安生生的長大。
但是你答應我的東西我也會一文不少的拿走。”
塗敏嘆道：“剩下的白提督都拿走便是，只要我的兒子能長大成人就是。”
白老虎點了點頭，又問了一些細節，然後說道：“塗大人，你是必死無疑的了，我勸你都交代了吧，別再遭什麼罪，落個痛快不好嗎？”
塗敏又是一聲長嘆，說道：“我知道了，我自會交代，唉……，我也搞不懂自己，為什麼要貪那麼多呢？少貪一點也不至於走到今天這步啊。”
白老虎也跟著感嘆了一番，然後把那個書記官和四個量刑手都喊了進來，讓那書記官開始記錄塗敏的口供。
一個時辰過去，塗敏毫無保留的都交代了。
看著那一沓子供詞，白老虎也是暗暗咋舌。
塗敏這個案子牽連的人實在是太多了，光是戰馬買賣一事就牽連了十幾個人。
而生鐵走私案牽連的人更多，上上下下的足有百十人之多，這還不包括他賣官之事。
塗敏這也是發了狠了，他之所以一點不拉的都交代出來，就是要把更多的人都牽扯進去，他的想法也很簡單，那就是我完蛋了，你們也別想好過。
口供都拿到手了，白老虎便叫人給塗敏安排了一個乾淨的牢房，還讓人給他送去了吃食，順便幫著塗抹了傷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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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大牢中出來，白老虎看著塗敏的口供，便低聲的獰笑自語：“塗敏啊，塗敏，我一定會讓你的兒子平安長大的，我會把他帶到宮裡來安頓好了。
宮裡再安全不過了，這天下還有比皇帝住的地方更安全的嗎？你的兒子一定會平平安安的長大，我保證。
至於你的外室嘛，呵呵，教坊司倒是一個不錯的地方，正適合她養老。”
白老虎的辦事效率很高，他拿著塗敏的口供回到西苑的時候，陸炳還在跟嘉靖皇帝扯閒篇兒呢。
見到白老虎回來了，手裡還拿著厚厚的卷宗，嘉靖皇帝便笑道：“白伴兒，你這速度可以啊，這麼快就有結果了？”
白老虎先是給嘉靖施了禮，而後雙手將那供詞遞了上去，說道：“奴婢嚇唬了一下塗敏，告訴他的案子犯了，已經是人證物證具在了，他就痛痛快快的交代了。
而且交代得比奴婢要的還多，他把向韃靼人走私生鐵的事情都交代了，還有賣官之事也說了。”
“向韃靼人走私生鐵？”嘉靖皇帝驚訝的問道。
他說著，便開啟那個卷宗看了起來。
將塗敏的口供看完，他便叫白老虎把那份口供遞給陸炳，嘆了口氣，說道：“老陸，按照他交代的開始抓人吧，一個也不許走漏了。
他奶奶的，說出去都丟人啊，朕的兵部右侍郎居然向韃靼人走私生鐵，多有意思的事情啊。”
嘉靖皇帝怒極生笑。
陸炳忙說道：“陛下，這事兒不值得您生氣，他們錯了，該抓該殺陛下只要說話就好了，跟他們生氣不值當。”
白老虎也說道：“是啊，皇上，為這事兒生氣實在是不值當，這俗話說林子大了什麼鳥都有，偌大的朝堂上出一兩個敗類也是難免的。”
嘉靖皇帝點了點頭，說道：“行了，你們也別勸朕了，朕也懶得跟他們生氣了。
既然他們不怕死，也不怕抄家滅族，那朕就讓他們試試好了。
陸炳，你即刻就去抓人吧，該抄家的抄家，該關起來的關起來，這次不走三法司了，錦衣衛抓人，東緝事廠審問，定了罪行再交三法司判刑就是了。”
他說完，擺了一下手，說道：“老陸你去忙吧，白伴兒過來幫朕揉揉頭，朕的頭又開始疼起來了。”
陸炳見狀，忙施禮退了出去，他知道嘉靖皇帝頭疼的時候脾氣都不會很好，自己還是早點離開，免得觸了皇帝的黴頭。
陸炳退了出去，白老虎便上前給嘉靖皇帝揉起頭來。
嘉靖皇帝很喜歡白老虎按摩的手法，只要白老虎揉上一會兒，他的頭疼就會減輕了。
過了一會兒，嘉靖的頭沒有那麼痛了，他便嘆了口氣，說道：“白伴兒啊，你說他們怎麼會如此啊？
朕知道他們的俸祿不高，因此他們撈點銀子朕也是睜只眼閉只眼的。
但是他們為了撈錢，怎麼就連大明都不要了呢？給韃靼人送去鋼鐵，這是給韃靼人送去武器來殺咱們大明的人啊。
朕實在是搞不清楚他們是怎麼想的，國家國家，先有國而再有家，他們不要國了，難道他們的家還能保住嗎？
江南那些海商們勾結倭寇，肆虐沿海，殘害大明百姓。
塗敏之輩勾結韃靼人，給他們送去武器，再來劫掠我大明百姓，殘殺大明子民。
這些人就不怕死後墜入阿鼻地獄嗎？”
白老虎也跟著一聲長嘆，說道：“皇上，這家族大了，難免就有不孝子孫，這天下就是皇上您管著的一個大家族。
天下這麼大，人又是形形色色的，難免有人變壞，陛下沒有必要為這些人傷心難過。
奴婢知道在小家族裡要是出現這樣出賣家族的人，會被浸豬籠的。
陛下管著這麼大的天下，也不能太過於仁慈，不然無法威懾其他人啊，這人啊，該殺還是要殺的。”
嘉靖皇帝嘆道：“你說得沒錯啊，這人啊，該殺還是要殺的，不然不能震懾天下百官。
這次朕好好好的殺殺人才行了。
白伴兒，過幾天蘇超要南下調查通倭之事，你跟著一起去吧，給朕好好的查清楚了，朕要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