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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5章:難以分辨

就在這時候,原本還喜氣洋洋的參加喜宴的人群中,爆發出了嘈雜的吵鬧聲,一群十幾個人,氣勢洶洶的朝著這邊過來,為首的是兩個中年女性和一個年輕小夥子,身後跟著十多個流裡流氣的年輕人。

“就是這家子,都給我讓開,今兒誰不讓開,打了白打。”那年輕小夥子氣焰囂張的掀了擺在外面開席的桌子,朝著身後帶著的十幾個人說道:“都給我上,把人攆出去,屋裡邊東西給我砸,房上瓦也給我揭了。”

那十幾個人應聲而上,開席的桌子被掀倒,酒菜灑的滿地都是,屋子裡的男女老少,都趕到院子裡,從不知道誰家搬來梯子就開始上房揭瓦。

從屋子裡衝出來一個中年人,拿著菜刀擋在房前,大聲喊道:“你們今天誰都別動,誰敢動彈給我試試,計劃生育的就能拆人家房,還有沒有王法,我是超生了,我又沒說不交罰款,等明兒把糧食賣了就交。”

這氣勢把那十幾個人打算上房的年輕人嚇到了,全部把目光看向了領頭的那個小夥子,那小夥子也是年輕氣盛,大喊一聲讓其他人繼續,自己跑去那中年人開始爭奪猜到。

兩個人扭打在了一起,旁邊的那些人想去拉架,可那倆一起來的女人發話了:“你們誰都別動彈,還反了天了,超生還有理了。誰要是敢拉,明天就上你們屋裡查戶口。”

這一句話出來,誰都不敢動彈了,計劃生育組的去查戶口,可不是好受的,那個年代,要說起計劃生育,可要比現在的小販聽到城管來了還要可怕,城管來了,只要你有個好身體,趕緊跑就行了,可是那個年代的計劃生育來了,你人可以跑,你房子跑不了,人跑了就上房揭瓦。

所有人都退了,眼睜睜的看著那中年人和小夥子搶菜刀,後面房頂十幾個年輕人把那瓦一摞一摞的扔地上摔碎。

人群中帶著衛生帽抱著小孩兒的女人想衝出去,被村民給拼命拉住不讓過去。

緊接著,就看見菜刀的後刀尖,一下子被那年輕人給扎進了中年人的眼睛裡,當時就血流不止,看到這一幕,那個年輕人慌了,趕緊撇下猜到喊房上的人撤,那倆一起來的女人,也跟著拼命的跑。

身邊的那些村民,本來都是來參加喜事兒的,可是經這一鬧騰,基本上都全部沒有了心思,當務之急就是趕緊把受傷的中年人帶去治療。

我回過頭來,看見身後的小女孩兒的目光,並不是看向自己的爸爸,而是看向了逃跑的那十幾個人,目光中充滿了仇恨,那小小的身子裡爆發出來的氣勢,竟然讓我都微微感覺有些冷。

趕緊把林思拉到我的身邊,免得被那小女孩兒影響到。

剛才那一幕,陳萍看見了,她無能為力,林思緊緊的抱著我的胳膊,身子有些顫抖,我蹲下來,稍微用點力拍著她的肩膀說道:“好了,沒事兒了,那些都是假的,別害怕。”

林思朝著身後的那個小女孩兒看了一眼,在我耳邊輕聲說道:“小七哥哥,我昨天晚上夢見的就是剛才那些人,他們的脖子讓陳曦給咬斷了。”

說道陳曦的時候,林思的手指了指後面的那個小女孩兒,然後趕緊把頭埋在我的肩膀上,不敢看向身後的小女孩。

那個小女孩兒也沒有看向這邊,而是一個人慢慢的朝著自己院子裡走去,我的目光一直鎖定在她的身上,按理來說,十來歲的小女孩兒,不該有這份沉穩,如果是一般的小女孩兒遇見這事情,早就哭了,而她竟然這麼平靜。

院子裡早就沒人了,只剩下被打翻的桌子和灑了滿地的酒菜。

小女孩兒蹲下身子,從地上撿起了那把菜刀,剛才就是這把菜刀,砍進了她爸爸的眼睛裡,現在菜刀上的血跡都還沒幹。

那小女孩兒,竟然伸出舌頭來舔那菜刀上的血跡,看到這一幕,都讓我覺得心裡涼颼颼的,趕緊側過身子把要起身的林思抱緊,不讓她看見這一幕。

我的這個動作,好像被那小女孩兒見了一般,轉過頭來朝著我咧開嘴笑了笑,拿著菜刀順路消失在了盡頭。

這時候我才發現自己竟然已經冒出了冷汗,那個小女孩兒簡直太可怕了,回去一定要問問那獨眼老人家,他們家這二丫頭當時到底是怎麼樣的個人,現在我都有些分不清楚,剛才那個到底是幾十年前獨眼老人家的二丫頭,還是我進村子裡看見的那個小女孩兒。

當那個小女孩兒消失之後,這邊只剩下了我和林思倆人。

“林思,你剛才跟那小女孩兒聊啥呢?她叫啥名字?”我鬆開林思,用儘量輕鬆的語氣朝著她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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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叫陳曦,她也叫陳曦。”林思的第一句回答了我的問題,第二句加了個也字,解決了我的疑惑。

那個小女孩兒叫陳曦,跟在我們家的那個陳曦不是同一個人。

我和林思說話的時候,場景又變了,還是這個地方,那剛從被揭了瓦的房上,又重新上了瓦,院子裡剛才被推倒的桌子,打翻的酒菜,好像又恢復了原樣,就連走了的那些賓客,也都坐在了桌上拼酒。

眼前的這一切變得突然,就好像剛才沒有發生那些事情一樣。

“時間到了,趕快去看抓歲。”剛才還在拼酒的那些人,聽到這句話之後,一鬨而散,朝著堂屋擠進去。

我帶著林思,也往裡面擠,其實我和林思倆人根本不算擠,直接就從堵在門口的那些人身上穿了過去。

堂屋的大八仙桌上,擺滿了東西,像筆墨紙硯、饅頭、年糕、元寶、算盤、剪刀等等這些東西,一個虎頭虎腦的男孩兒,被獨眼中年人放在了桌上,剛放到桌上,那男孩兒就在桌子上咯咯的笑著爬來爬去,一會兒把這個拿手裡,一會兒把那個扔下,到最後,都沒有拿定主意到底要把那件東西拿起來。

而我的眼神,沒有放在桌上的那個男孩兒身上,而是把所有的精力,看向了旁邊坐著的那個十二三歲的小女孩兒。

小女孩兒在唱兒歌,我聽到了她的聲音:“拉大鋸,扯大鋸……”

原本嘈雜的人群不見了,只剩下了我和那個小女孩兒。

夢裡的那個場景出現,小女孩兒拿著鋸子在鋸木頭,一邊鋸還在一邊唱著兒歌,這首兒歌,在那個年代非常流行。

夢中小女孩兒把那一截滾木鋸斷之後,滾到我腳邊的是我自己的頭,現在看見這個場景,讓我有些頭皮發麻,想趕緊擺脫這裡。

林思出現了,鬆開我的胳膊,朝著那小女孩兒走去,蹲在小女孩兒身邊說說笑笑的,小女孩兒放下了手中的鋸子,跟著林思玩鬧起來。

那滾木終究沒有鋸斷,我才松了一口氣。

兩個女孩兒到底在說些什麼我沒有聽清楚,不過接下來,我卻聽見了林思在教那個小女孩兒唱歌:“門前大橋下,遊過一群鴨……”

聽到這個聲音,剛剛才放下的心又一次提了起來,這首兒歌,竟然是林思教會她的,竟然是在這個時候,以這種方式交給她的,那也就是說,幾十年前,這個小女孩兒能看見林思,能看見這個時候的林思。

我腦子有點轉不過彎來,雖然我接觸的靈異的事情很多,但是這次是我接觸到的最為詭異的一次。

看來這次出去之後,一定得找老道士問問清楚這是怎麼回事兒,而且,我越來越看不懂林思了,難不成她的身世也有問題?

看來這次出去之後,一定得找老道士問問清楚這是怎麼回事兒,而且,我越來越看不懂林思了,難不成她的身世也有問題?陳林思和那個小女孩兒在那邊又唱又跳,玩的很開心,我有心去把林思拉回來,卻又不太忍心,最近看到林思這樣純真的笑很難得,想讓他多玩一會兒。

此時,又聽見一陣嘈雜聲,周圍場景又變了。

之前的那個小夥子,帶了十幾個人過來,只是那兩個女人並沒有在其中,那被打瞎了眼睛的中年人,看見這小夥子來異常的氣憤,雙方吵了起來。

這回,十幾個人沒有動手,也沒有上房揭瓦,而是直接把那個小女孩兒給帶走了,我和陳萍就站在那個小女孩兒身邊,卻無能為力,林思拼了命的把小女孩兒往回拽也沒能拽回來,拍魂尺打向那幾個拽走小女孩兒人的身上,卻直接穿了過去。

林思閃著淚眼看向我,看的我心生憐憫,但是卻無能為力。

我帶著林思朝著那十幾個人追了上去,第一次,我覺得自己的速度這麼快,沒走幾步,就直接衝進了關著小女孩兒的房間裡。這一刻,我的懷疑更深,一個十二三歲的小女孩兒被陌生人關在漆黑的小屋裡,一般的小孩兒早就哭著要找媽媽了,而這個小女孩兒看見林思過來,竟然還能笑得出來,伸出手來拉著林思坐下。

“我爸的眼睛就是讓他們幾個打瞎的,一個都跑不了。”小女孩兒稚嫩的臉上,配上不符合自己年齡的仇恨,再加上冷冰冰的語氣,讓人毛骨悚然。

小黑屋的門開了,進來兩個女人,拉著小女孩要往外走,林思的手把小女孩兒攥的緊緊的,不想讓她們把小女孩帶走。

可是接下來的一幕,讓我有些震驚,那兩個女人把小女孩兒帶走了,林思手中的小女孩兒竟然留了下來,看看林思旁邊的小女孩兒,再看看那邊兩個女人拉走的小女孩兒,我有些難以接受。

林思旁邊的小女孩兒,轉過身來衝著我微微一笑,笑的十分詭異,這一刻,我終於確定了,眼前的這個小女孩兒,就是我剛進村子裡的時候遇見的那個,沒有想到,它竟然也和我們一起進入了這個幻境之中,我甚至都有些懷疑,其實這個幻境是它把我帶進來的。

被兩個女人帶出去的小女孩兒死了,死因不明,我們都沒有看見她是怎麼死的,很有可能是眼前的這個小女孩兒不想讓我們知道她的死因,所以沒有讓我們看見。

看見女孩兒屍體的時候,感覺很詭異。兩個一模一樣的小女孩兒,一個躺在地上沒有一絲氣息,另外一個卻拉著林思的手站在我面前冷冷的看著這一切。

只看見了眼前的這個小女孩兒很生氣,狠狠的甩開了林思的手跑了出去,林思很委屈的看著我,我有些心疼,這種事情,老道士竟然也能讓林思來,我頗有微詞。

再次見到小女孩兒的時候,它又在那邊鋸木頭,可是現在的這個小女孩兒,和之前見到的卻不是同一個,之前的那個,被裝進棺材悄悄的埋了。

小女孩兒手中的那把鋸子,比它整個人還要大,但是鋸的相當起興,很快,那滾木就被鋸下一大塊,直直的滾到我的腳邊。

剛準備跨過去,卻覺得有東西在盯著我一般,彎腰看去,剛才被小女孩兒鋸下來的根本就不是什麼滾木,而是一顆人頭,計劃生育組那個小夥子的人頭,那人頭眼睛睜的老大,直勾勾的看著我,臉上的表情熟悉而又詭異。

幸好林思一看見小女孩兒就跑了過去,沒有看見這一幕,我閉上眼睛,微微調整好氣息,才再次往地上看去,哪有什麼人頭,只是一截滾木而已。

計劃生育組的年輕小夥子死了,死因不明。

小女孩兒拉著林思一直往前走,我緊緊的跟在身邊,拉著林思的另外一隻手,生怕陳萍出現什麼危險。

又是這家門口,原本之前還喜氣洋洋的氣氛早已經變得蕩然無存,大門左右貼著白色的對聯,再加上牆上毛筆字寫的“執事單”和堂屋那黑白遺照,這一切都說明了一個問題,這家的女主人死了。

小女孩兒臉上沒有任何的表情,渾身散發出冰冷的氣息,林思原本拉著它的手,這時候也不敢再拉著,轉過來緊緊的抱著我的胳膊,看起來也被那小女孩兒的樣子嚇的不輕。

堂屋,被打壞眼睛的中年男人,抱著咿咿呀呀的小男孩兒再哄著,指著桌上的遺像讓小孩兒喊媽媽,看到這兒,我感覺到衣袖有點溼,林思在用我的衣袖擦眼淚,小女孩兒朝著那邊走了過去,試了好幾次,想摸那小男孩兒的臉,可是每一次都只能從小男孩兒的身體裡傳過去,臉上露出失落的神色。

“二姐。”那小男孩兒奶聲奶氣的喊了一句,把那中年男人嚇了一跳,差點沒把小孩兒扔出去,不過隨即又說道:“二丫頭,是你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