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家現在住的老宅子,是夏家以前的祖產。
就坐落在滬市最繁華的地段,鬧中取靜,是頂頂好的。
秦凱澤朋友幫找的院子,離他們現在住的老宅子不遠,走過去不到二十分鍾。
人早早的就在巷子口那等著了。
看到秦凱澤的時候,他先是一激動,可隨即眼眶就紅了。
“老大,你怎麼樣?現在還好嗎?”他直接蹲下來,與秦凱澤的視線平行,很是關切的問。
秦凱澤眨了兩下眼。
“他說他現在很好。”蘇宜佳在邊上翻譯。
“嫂子好。”男人意識到自己的失態,趕忙跟她打招呼。
“你好。”蘇宜佳笑笑,從挎包裡把本子拿出來。
也蹲下來,然後將本子舉到秦凱澤面前。
“別擔心,不許哭,去看院子。”秦凱澤配合的說了幾句話。
其實他不說也可以,但不想以前的下屬擔心,這才說了點廢話。
可他這樣說完,那男人的眼眶更紅了。
眼淚卡在睫毛上,要掉不掉的。
蘇宜佳偷偷看了他眼,他才趕忙抬手將眼淚給抹掉。
“老大,嫂子,其中一戶人家已經到了,我先帶你們過去看看。”祝子睿領著他們就往巷子裡走。
那個院子在巷子的正中間,不算太大,比秦凱澤家少了三分之一的面積。
以前搭建的時候顯然也不算太富裕,這兩層小樓破的很,總有種颱風吹下就要倒的感覺。
而且這小樓蓋的比較小,院子就顯得又大又空了。
蘇宜佳看了一眼就知道,這肯定是要推了重建的。
中年女人領著個青年,一看到他們過來,便立刻迎上來。
“哎喲,這麼熱的天,你們這來的也太晚了點啦。”
女人說話是這邊典型的軟儂細語,就算是再埋怨也不至於聽的那麼讓人生氣。
蘇宜佳沒有看她,而是側頭問身邊的祝子睿,“把這推了再重建,差不多需要多少錢?”
女人聽了她這話,立刻炸了毛。
“什麼推了重建?怎麼就要推了重建?!我這好好的屋子,你可別瞎折騰。”
“你這屋子太破,別說住了,看著就給人種壓抑感。真想要人住進來舒服自在,肯定是要推了重新建的。”蘇宜佳雖然覺得她太噪舌,但還是解釋了下。
可那女人卻不服氣的道:“你少說那些有的沒的!我一家在這裡住了那麼久,人也沒有什麼問題,怎麼輪到你就不行了?!我看你分明就是想故意壓價,我可告訴你,我這院子2500,一分都不能少的。”
“呵!”蘇宜佳忍不住輕笑了聲。
抬起頭微攏著眉眼,有些無奈又有些可笑的看著對方,“就你這麼破的院子,還想要2500,你該不會是想要錢,想瘋了吧?”
“你這人怎麼說話的?”女人聲音變得尖銳了些。
她身邊的青年趕忙拉住了她,“媽,你冷靜點。她說的也沒錯,我們這院子是比其他的院子要破舊些,而且賣東西哪有不能商量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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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年說完,還偷偷看了蘇宜佳一眼。
那眼神有點兒怪,像是眉目傳情似的。
蘇宜佳惡寒的把這樣的念頭,狠狠掐滅在了搖籃裡。
她又不是普信女,怎麼可能隨便來一個男人,就是對她有意思的。
在這本書的世界裡,她又沒有女主光環。
“臭小子要死啊,胳膊肘還向外拐。我把這房子賣了,還不是為了你這個小兔崽子!”女人伸手揪了把青年。
她兒子高中畢業都兩年了,一直沒等到份工作。
她已經打聽到,有個四級工人的工作打算賣,850塊。
她是求爺爺告奶奶的,才讓對方答應下來,給她留三天湊錢的時間。
這房子賣個2500,花掉850,還能剩下1650。
她和自家男人可以把現在的工作賣了,再各填200,把現在的二級工人的工作變成三級的。
剩下的1250塊,除了花錢給臭小子娶個媳婦,再把三響一轉貼上。
他們手上也就只剩下幾百塊了。
若不是花錢的地方實在是太多了,她也不至於想要把價格咬死在2500。
“媽,我就是買份工作,也花不了這麼多錢。而且我以後每個月的工資都有40塊,我們家不會缺那點錢的。”青年嘴上說著反抗的話,但語氣卻有點兒炫耀的味道。
蘇宜佳沒有管他們怎麼爭辯、炫耀,而是繼續用詢問的眼神看著祝子睿。
“兩層的青磚小樓就得花一千五百來塊,外加上下水管道的擴建,院子的打理,圍牆的整修,一共得花一千八百塊。”祝子睿在心裡盤算了會,才把給了個準確的金額。
不過他說的是普通人去找人來做,差不多要多少錢。
若是換做他來做的話,估摸著也就是一千三四的樣。
但既然是壓價,肯定是要把價格往高了說的。
別說蘇宜佳肉疼了,就連剛剛還在炫耀的青年都僵在了那。
“你們想幹什麼?你們還想把這價格壓到幾百塊?你們怕不是在這裡做夢吧!”女人氣的都要跳腳了。
若不是急著把房子賣出去,她現在都想直接拿掃帚趕人了。
蘇宜佳也知道,不能真把翻新的錢都算到賣家頭上。
但一人一半總是要的。
“一千八,這是我能給出最高價。”蘇宜佳真是接報了個價。
其實這種院子只要能在她的承受範圍之內,差些價格也是無所謂的。
女人聞言就想要呸一聲,還好青年拉住了她。
“媽,你冷靜點!其實也沒少多少……”他小小聲的勸道。
女人聞言,只想錘死自己身邊這個敗家子。
早知道他這麼胳膊肘向外拐,她就不應該帶他來。
“少了整整七百,那叫沒少多少?都夠你娶個媳婦,還帶三響一轉的那種。”女人越想便越覺得這事沒得商量。
“我有工作了就能賺錢、存錢……我自己出娶媳婦的錢。”青年說著,意有所指的看向蘇宜佳。
他這一眼真的過於明顯了,不止是蘇宜佳,連其他的人都能看出來了。
女人愣了下,隨即露出副恍然大悟,然後猛的一把揪住了青年的耳朵。
“你這個死兔崽子,我帶你出來是賣院子的,你竟然被個小狐狸精勾了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