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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9章 烈陽蜈蚣!連拳碎顱!

“好內功!”

一個三十來歲的男子從毒田邊的一處密林走出來。

一邊走,一邊拍著手掌,神態瀟灑,彷彿沒將蘇缺當作敵人。

這男子正是聖壇男子。

他搜尋蘇缺之時,想著他們苗疆珍貴的物事,就是苗疆中的各種毒蟲毒草。

他想,蘇缺必會到苗疆的各個毒田、毒林而去。

於是,他在一個個大毒田和大毒林搜尋,終於在萬毒窟所佔的最大毒田,見到了蘇缺。

“若我沒猜錯,這是中原唐門的萬毒心……”

“休走!”

這男子話還未說完,便見到蘇缺向另一邊飛掠而去。

他當即也施展輕功,用體內的蠱蟲激發力量,向著蘇缺追去。

可是蘇缺的速度極快,僅是片刻,便投入了一片叢林之中。

聖壇男子追到叢林之後,繞了幾圈,卻發現自己失了蘇缺的蹤影。

“嘖……”

聖壇男子雙眉倒豎,咬了咬牙,停了下來。

“大人,救我,救我……!”

毒田之上,一直為蘇缺帶路的童富,躺在地上,呼喚著。

他的手筋腳筋盡斷,即使沒有用繩子束縛他,他也走不了。

“無膽匪類,跑得倒挺快!”

聖壇男子樹林的深處望去,看不到蘇缺的蹤影後,冷哼一聲,終於放棄,向童富走去,欲問童富有關蘇缺的訊息。

正當他走到童富的身前時,忽見童富的眼睛陡然瞪大。

與此同時,他身軀中的蠱蟲,忽然蛄蛹起來,向他傳出一陣陣如電流一般的刺激之意。

這是危險來臨之前所生出的反應。

聖壇男子心中一凜,也不管危險來自何處,忙催動身軀中的蠱蟲,激發出一股勁力,護住周身。

唰!

聖壇男子的後方,蘇缺化作了一道黑影,疾速掠前。

一拳砸在了聖壇男子的頭顱之上。

蘇缺立時感覺一股力量,從聖壇男子的頭顱中奔湧而出,向著他的拳勁阻擋而去。

砰!

兩股力量相撞!

聖壇男子整個人如炮彈一般飛出,一頭砸在了毒田之中,激得草葉與花瓣紛飛。

雖然其蠱蟲激發的力量,抵擋住了蘇缺的一部分拳勁。

但還是有一部分拳勁,灌入了他的頭顱之中。

令得他眼冒金星,七竅流血。

蘇缺奇襲之下,一擊得手,更不留情。

腳下一踏,身形如電,向聖壇男子再度掠去。

如果來人比他厲害,他當然得遁走。

可是這聖壇男子顯然不如他,自是要將其擊潰。

畢竟此處毒田的毒素,他還沒有完全吸收。

聖壇男子雖然雙眼發黑,頭顱劇痛,但是仍存留著一點意識。

他忙將右手向腰間摸去,欲取出別在腰帶上的血紅色玉笛。

其實,單論武道境界而言,他與萬毒窟窟主廖天山相當,都能凝五丈罡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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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苗疆蠱師最為厲害的,非是武道,而是蠱術與巫術。

因此,他知道了廖天山死於蘇缺手下後,還敢孤身尋找蘇缺,便是因為他對自己的蠱術與巫術十分自信。

蠱術能操縱萬千毒蟲,巫術能控制人心。

這也是為什麼,朝廷如此忌憚他們聖壇。

毒蟲一多,甚至能毒死比他們更為厲害的武者。

而巫術,則能操縱皇帝身邊的近臣和妃嬪。

無論是九百年前的李氏皇朝,還是現在的梁國。

只要他們聖壇之人出苗疆的訊息一經傳出,都會萬分緊張,遣朝廷中最厲害的高手出動,對付他們。

這聖壇男子思忖,此人與自己距離如此接近,估計自己只要吹出三個音調,便能影響此人心神,令此人動作減緩。

然後,便能繼續吹響玉笛,將此人完全控制住。

聖壇男子心中思緒飛轉時,右手極快地抽出了腰間彆著的血紅色玉笛。

熟練地將玉笛放在嘴邊。

砰!

可就在這時,蘇缺已掠至聖壇男子的身後,施展起天殘腳。

右腳青色罡氣爆發,向著聖壇男子的後腦勺踏下。

聖壇男子還未來得及吹響嘴邊的玉笛。

在蘇缺的腳力之下,他的整個臉龐連同著玉笛,向地上砸去。

牙齒與玉笛重重一磕。

頓時,他的牙齒崩碎,鮮血橫流。

造工精緻的血紅色玉笛也被他的牙齒磕碎。

又受了蘇缺的一腳後,聖壇男子即使有著護體勁力的防護,顱骨已經碎裂。

一瞬間,他感覺自己即將到了死亡的邊緣。

心中一狠,不顧一切地催動身軀內蠱蟲。

他在身軀內所養的蠱蟲,名為“烈陽蜈蚣”,共有三條,盤踞在他的上、中、下三個丹田之中。

此時,這三條蜈蚣一經他催動,便刺激著他的上、中、下三丹田。

頓時,他的三丹田如被烈火焚燒。

一股力量,如火山爆發一般,從他的體內奔湧而出。

他將“烈陽蜈蚣”養在自己的身軀後,便知道,這股力量,其實乃是他身軀中的潛力。

若是一點點發掘,倒是無害。

但如若一瞬間爆發出來,這股力量過了之後,他的身軀便會大損,陷入極度虛弱之中,之後得服食大量的天材地寶,才能恢復過來。

不過,此時面臨著生死危機,他也顧不得那麼多了!

他的皮膚開始變紅,毛孔噴發出血色的蒸汽。

他的腰間,還有著兩柄削鐵如泥的短刃,他打算拔出來,用其與身後的面具人一戰!

正當他藉著突然爆發的力量,一邊疾速翻身,一邊用雙手去腰間取短刃時。

砰!

蘇缺又是一拳砸下。

將他的頭顱打在了地上。

可是他身體的潛力此時不斷爆發,源源不斷地生出力量,將蘇缺的拳勁擋住。

砰砰砰砰……!

蘇缺七傷拳全面施展,左右開弓,拳影連成了一片。

僅是一瞬,便是三十多拳,落在了聖壇男子的頭顱之上。

連續而勐烈的出拳,令得蘇缺的五臟生出了一股暖意。

這是因為七傷拳的副作用逆轉,令得蘇缺在出拳之時,五臟得到滋養。

“烈陽蜈蚣”是苗疆中排在前列的蠱蟲之一。

其激發出的人身潛力,非同小可。

僅是一記七傷拳,或許還擊不破“烈陽蜈蚣”激發出的護體勁力。

但是,三十多拳接連轟下,拳勁積累,便能將聖壇男子的護體勁力擊得潰散!

七傷拳勁破開了護體勁力後,便在聖壇男子的頭顱中肆虐。

登時,聖壇男子頭顱晃動,眼耳口鼻處,迸濺出紅白交間的漿液。

蘇缺右拳抬起,再勐然砸下!

砰!

拳罡爆發!

聖壇男子的頭顱,宛如西瓜一般炸開。

紅的白的物事,隨著地上的泥土,向四周濺射。

蘇缺站起身來,正欲施展九陰寒屍爪的心法,吸收這人的死氣。

忽見這人的屍身,竟極快地乾癟了下去。

而後,此人血肉模湖的脖頸處,射出了三股血液。

三條有著拇指一般粗,外骨骼呈火紅色的蜈蚣,從此人脖頸的血肉中爬了出來。

‘毒蜈蚣?’蘇缺對蠱蟲瞭解不多,但見這三條蜈蚣顏色鮮豔,口器猙獰的樣子,便覺得其中一定蘊含著劇毒。

於是,他先不理聖壇男子的屍首,全力運轉萬毒心經。

頓時一股吸力從他的七竅與毛孔中生出。

周遭的毒草、毒蟲,冒出了一道道毒氣,向著他匯聚而來。

三條蜈蚣,划動的百足突然減緩,身上飄出了火焰色的毒氣。

蘇缺知道這是火毒與血毒的混合之物,其與此處毒田中幾種毒草、毒花的毒素混合,便可將其轉化為萬毒真氣。

隨著蘇缺的吐納,毒氣從四周氤氳而起,隨後便如同海水湧進洞穴一般,向著蘇缺匯聚而去。

毒氣進入經脈後,便凝神聚念,將其轉化為了萬毒真氣。

萬毒心經(8境登峰造極4%)

萬毒心經(8境登峰造極5%)

萬毒心經在逐漸提升著。

蘇缺吸納毒氣,轉為萬毒真氣的同時,也在留意著四周,以防有新的敵人悄然接近。

約莫過了一盞茶的功夫,蘇缺將毒田的毒素,以及三條蜈蚣身上的毒素,全部吸收。

毒田上的毒草與毒花,都蔫了下去。

三條蜈蚣,也癱軟在了地上,一動不動。

他吸收這些毒蟲毒素時,並沒有殺死這些毒蟲。

只要時間一久,這些毒蟲的身體中又會重新積累毒素。

因此,他看著這三條蜈蚣,心中生出了將這三條蜈蚣養著的想法。

待時間一到,便再吸收這三條蜈蚣的毒素。

於是,他走到了童富的身邊。

童富留著兩撇鬍子的胖臉上,全是泥塵與汗珠。

他本以為有了聖壇之人出手,自己便能獲救。

卻不曾想,這聖壇之人,連蠱術和巫術都沒來得及施展多少,便被這個面具人碎顱而死。

蘇缺問道:“那三條蜈蚣,該怎麼養?”

童富看著三條蜈蚣:“剛才那人,是從聖壇出來的,這三條蜈蚣,必是聖壇中人才會煉製的蠱蟲。”

“我也不知道這三條蜈蚣是什麼蠱蟲,不知道如何養?”

蘇缺問:“那你最為厲害的蠱蟲,是怎麼養的?”

童富回答:“我最為厲害的蠱蟲,若是養在體外,則要用多種毒草和毒花餵食,並且每隔一段時間,再餵給它其他蠱蟲。”

“不同的蠱蟲,所服食的毒草、毒花和蠱蟲不同。”

“這三條蜈蚣,我不知道是什麼蠱,便不知道應該餵給它們什麼毒物。”、

“若是將蠱蟲養在體內,則要宿主的體魄足夠強,並時常用真氣與氣血餵養他們。”

“而宿主也要長期服食一些毒草、毒花,還有一些補藥。”

蘇缺聽罷,心知這三條蜈蚣根本養不了。

若是養在體內,他根本不知用什麼餵養三條蜈蚣。

若是養在體內,則要找足夠厲害的宿主,而且還要給宿主找尋需要服食的毒物與藥物,實在太過麻煩。

於是,蘇缺運起真氣,一腳踏下。

雄渾的真氣覆蓋的面積頗大,登時地上一大片泥土往下一沉。

三條蜈蚣,在真氣的擠壓之下,瞬間變為了肉醬。

蘇缺右手屈指成爪,對準著地上的三灘肉醬,運轉九陰寒屍爪的功法。

森白色的精純死氣便從三灘肉醬之上飄出,匯入了他的右爪之中。

隨後,他再走去聖壇男子那乾癟的屍體之旁,用右爪對準了屍體,運轉九陰寒屍爪的功法。

但一絲死氣也沒有。

蘇缺遂收起了九陰寒屍爪的功法。

他覺得應是那三條蜈蚣,將這聖壇男子的血肉精氣盡數吸了。

死氣乃是由“生”到“死”所產生的氣。

這男子的屍體血肉精氣全無,完全變成了乾屍,已無半分的生機,故一絲死氣也沒了。

他在三條蜈蚣身上吸收到的死氣,應該是蘊含了聖壇男子的死氣,所以才這般精純。

蘇缺放出萬毒真氣,向聖壇男子的身體上蓋去。

僅是瞬間,便又將萬毒真氣收回。

聖壇男子原來的地上,已是空無一物。

萬毒真氣達至8境登峰造極後,腐蝕性比先前更強了。

在一旁的童富,也不禁吞了吞口水。

心想他在苗疆這麼多年,也沒有見過如此勐烈的劇毒。

也許只有隱居在聖壇中的那些老家夥,才能配製出比這更為劇烈的毒藥。

隨後,蘇缺再提起了童富的衣領,在童富的指引下,去到了多處毒田和毒林。

大的毒田和毒林,都已經被他吸盡毒素。

接下來去的,都是些小的。

他很快便將這些毒田和毒林的毒素,盡數吸盡。

而且,他已將這些毒田和毒林的位置,全部記在心中。

日後他若要再來,就不需別人帶路了。

至於聖壇禁地,他就先不打算去了,畢竟裡面有著實力不在他之下的高手。

他有著近五百年的剩餘壽命,來日方長,大可等實力提升到足夠強時,再回來此處。

而且,他剛剛殺了聖壇男子。

聖壇男子多時沒有回到聖壇,定會惹得聖壇中人的懷疑。

聖壇必會派更為厲害的蠱師出來搜尋。

他無意再殺人,便展開輕功,極快地離開了苗疆。

踏出苗疆十萬大山時,他手上還提著童富。

如今,童富對他來說,已是無用。

他也想培養一個識得蠱術的親信。

但是,童富帶領著蠱師,殺無辜百姓煉屍蠱的行為,實在令他看不起。

於是,在童富那震驚的目光,他一爪抓進了童富那肥胖的頭顱。

運轉九陰寒屍爪的功法,森白色的寒氣,便從童富的頭顱中飄起,匯入他的右爪之中。

不多時,童富的屍身乾癟。

他便又放出深紫色的萬毒真氣,眨眼間將童富的屍身掩蓋。

幾是片刻,他再收回萬毒真氣。

童富的屍身,頓時無影無蹤,便是一片衣角,都沒有留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