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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章 路鳴澤的奇妙旅途(四)

“巖神!巖神!”

“巖神!”

震天響的吼聲,生活在歸離集的人瘋狂的看著軍隊最前方的白袍人影,那是他們的神靈,那是給他們帶來和平的神。

巖神摩拉克斯把魔神汙穢封印到了最小,率領著將士們迴歸了家園。

人群中的路鳴澤小心翼翼的打量著對方,她是如此耀眼,就像刺破黑暗的一束光,為整個世界帶來了不一樣的色彩。

........................

“孩子,巖神大人想要見你。”

侍衛頭領找到了土裡面的路鳴澤,他正在開墾農田,種植小麥,據說這種植物還是塵神發現的。

在這段時間之內,侍衛們也不在警惕著這個孩子,他雖然有著強大的力量,卻不過只是一個普通的小孩,一個無比乖巧懂事的小孩,懂事的讓人可憐。

“張大叔,等一會兒,我這邊還有塊地沒有開墾完。”

“別開墾了,都跟你說了有人會來做這件事情的,你好好呆著修養就行。

巖神大人招見可是大事,趕緊收拾收拾跟我回去。”

侍衛頭領找到了路鳴澤放在阡陌之上的工具,一把就將他們全部收了起來。

“這怎麼行呢,我可不能吃白食,在村子裡我也做過這些活的,你等我把這一塊地弄完。”

“走走走走走。”

侍衛頭領直接踩在鬆軟的泥土上,將這個半大的孩子從泥土和雜草中拉了出來。

“之後有的是空來弄這些東西,巖神大人召見才是重要的,她一定有重要的神諭傳達給你。”

剛轉身,侍衛頭領直接呆愣在了原地,他看到了他敬仰的那一位存在,還有,另外兩位同等位格的存在。

“馬克修斯大人。”

路鳴澤興奮的看著那個人立巨熊,他沒有想到會在城外看到這位歸離集第一的廚師。

他跑過去剛想擁抱她,不過似乎想到身上全是汙垢,他停下了前進的腳步,這個時候他也看到了人立巨熊旁邊的兩個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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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巖神大人,塵神大人,灶神大人。”

侍衛頭領神聖莊重的行了一禮,這是庇佑歸離集存在的三位神靈,是引導他們從矇昧走向文明的存在。

“是我辦事不利,沒有第一時間把這個孩子帶回去。”

“你的任務完成的很好,只不過我們正好沒有事,想出來走走,想好好看一看現在的歸離集。”

三神中的唯一一個女神帶著微笑說道。

“果然像馬克修斯說的一樣,現在的城市很熱鬧,我已經能預感到未來還將更加熱鬧繁華。”

“在各位神靈大人的帶領下,我們一定可以做到。”侍衛頭領如此堅定,這是他們一代一代人傳承下來的信仰。

“你先回去吧,我們想好好跟這個孩子聊一聊。”

路鳴澤小心翼翼的看著這個女人,這是他從來都不敢想的神靈,他們村子也從來不敢想象這樣的大人物。

她不像馬克修斯大人,這位灶神給他的感覺就是無比的親近,甚至在見過幾面之後就把她當做可以訴說的人。

她給人的感覺是那麼的神聖,讓人覺得看一眼就是褻瀆。

“小子,別這麼小心翼翼,歸終又不會吃了你。”馬克修斯拍了拍這個小男孩的腦袋。

“馬克修斯大人,這麼拍腦袋會長不高的。”路鳴澤撇著嘴,一臉委屈的看著人立巨熊。

“你還是那麼受到民眾的愛戴呀,馬克修斯,真羨慕你。”

“你是羨慕我不用幹那麼多活吧?”

馬克修斯一句話就戳穿了歸終話語裡的暗示,三神之中也只有他最閒。

“孩子,摩拉克斯有話要問你,你可以回答,也可以選擇不回答,這是你自己的權利,沒有人會強迫你的。”

她把手伸了出來,卻在落在路鳴澤頭上的一瞬間被躲開,路鳴澤並不想與她親密接觸,反而向後微微小退一步。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你們說的我身體裡有什麼強大的力量,我只知道那一天我所有的親人全部死了,全部死在了那個村子裡。”

路鳴澤瘋狂搖頭,他知道這些人想問什麼,歸離集上也有很多這個傳聞,但他真的不知道。

如果他知道自己有那麼強大的力量,那麼就不會釀成村子裡的悲劇,他就可以幸福的跟阿姐她們一起生存,直至老去。

“跟你們說了,他都已經懦弱的封閉了內心,他已經將過去全部埋藏,你們永遠喚不醒一個裝睡的人。”

肅殺的眼眸,現在的摩拉克斯不是未來的契約之神,不是庇護文明的神靈,他是殺戮敵人的神靈,是掌握著強大力量的武神。

“世界在沉淪,有的人奮起反抗,有的人隨著一起沉淪。

毫無疑問,他連拿起武器反抗的心都沒有,任憑著自己跟隨世界沉淪。”

“摩拉克斯,他還只是一個孩子。”歸終略帶責怪地看著那個白袍人影。

“我說的就是事實,如果他認清自己,他早就應該用自己的力量保護村子,而不是整個村子的消亡喚醒了他懦弱的心。”

歸終還想說什麼,一道怒吼從他身前的孩子身上傳出,“不,我不懦弱!”

“你就是懦弱,因為你連反抗的心都沒有,擁有如此強大的力量,更是彰顯你自己的懦弱。

如你家鄉一般的村子在大地上星羅棋佈,如你一般的悲劇在世界上重複上演了無數遍,而你懦弱的只能躲在高牆之後,用凡人的方式度過自己神靈的生命。

如果你不懦弱,你應該用自己強大的力量去庇護這些村子,去庇護著那些還沒有發生悲劇的你。”

“不,我沒有,我沒有什麼強大的力量!”路鳴澤頭搖的跟撥浪鼓一樣,這個歸離集的武神一直在喚醒他悲慘的記憶,那是他永遠不想回想起來的傷疤。

“或許你應該需要看一看自己當初所做的事情。”

歸終意有所指,他看向了那個澹漠的男人,澹漠之下是對蒼生疾苦的哀慟。

摩拉克斯明白她的想法了,她從地上掰下了塊岩石,一陣澹黃色的光芒閃過,她把當初看到的那一副恐怖景象燒錄到了岩石中。

路鳴澤下意識的接過了這塊承載了神靈記憶的石頭,在那一瞬間,他似乎穿越了久遠歲月,看到了時間另一頭的自己。

他有著摩拉克斯一樣的黃金童,威嚴,神秘,暴虐,那個自己拿著草叉肆意屠殺著滅亡村子的兇手。

他的目光注視向誰,那個敵人就動彈不得,只能眼睜睜的看著整理馬草的叉子,刺入自己的胸膛。

那個自己是如此強大,如此暴虐,又如此的狂妄,他說“既見神靈,為何不拜?”

然後他張開了自己那一雙漆黑的佈滿鱗片的翅膀,那一刻他就像吞噬天地的魔神,所有的生靈都匍匐在他的腳下。

他的翅膀輕輕一扇,那些屠殺村子的兇手就血肉分離,化為了世間的塵埃,在這最後一刻他們連哀嚎都做不到,因為死亡比聲音先到。

“這不是我!”田坎上的路鳴澤驚恐的拋開了石頭,那不是他,那個恐怖的身影不是他。

“或許,你應該去體驗一下另一段人生。”

歸終眼睛中閃過光芒,這個孩子似乎是真的不知道自己擁有那麼強大的力量。

“我覺得現在這樣就好。”馬克修斯並不認同她的想法,他認為這個孩子應該有自己選擇的權利。

“現在的生活就很好,他既然不承認以前的身份,那就讓他以現在的身份在這裡生活吧,歸離集也不差他那點力量。”

“生命都有選擇的權利,我也尊重你的選擇。”歸終看著這個驚恐的孩子,他真的好像那些普通人一樣。

“我記得你是叫路鳴澤,是吧?”小男孩輕輕的點了點頭。

他沒有得到答覆,那個女人問完這個問題之後就不再開口了,她似乎尋找到了自己的答桉。

“好好活下去,不要去做傷害別人的事情,這是我對你的唯一願望。”馬克修斯摸了摸他的腦袋,他的眼神中滿是關懷。

................

十年,整個歸離集依舊如同往昔一般繁華,路鳴澤也已經徹底融入到了這座龐大的部落中。

他也見過那些傳說中的流民,因為魔神爭伐,因為魔獸肆虐,因為天地反覆,在這些天災人禍中喪失了家園。

他曾帶著糧食出城賑濟,有人無比感謝,有人瘋狂爭搶。在他看來唾手可得的食物,在這些人眼中卻是救命的稻草,那是唯一能延續他們生命的東西。

這些是他從來不曾想過的,就算是在曾經的村子時代,哪怕是有兩股勢力擠壓,他們生活的還算安穩,也從沒有為生存而煩惱過。

他想起了當初喂自己喝粥的女人,他說自己是幸運,直到這一刻他才隱隱有感覺。

也曾跟隨馬克修斯學習廚藝,向他學習分辨草藥、玉石、食物的烹飪方法,想著就此以後在這裡過上安穩的生活。

他成功了,這十年的經歷告訴他,他已經是名副其實的歸離集人,是離民,是受到三神保佑的離民。

他徹底把十年之前的那場災難,給埋藏在了心底最深處,只有在夜深人靜的時候才會回想到阿姐她們,那個時候淚流滿面。

十年,也讓他明白了為什麼摩拉克斯四處征戰,為什麼厭煩當年懦弱的自己。

不是所有神靈都像摩拉克斯一樣仁愛,有的神喜歡吞噬生靈,會主動去尋找食物;有的神根本不在意人類,卻不知道自己的一舉一動會帶來多大災難;有的神愛世人,喜歡把這些智慧生物當做表演的人偶,操控著他們去滿足自己的慾望。

而摩拉克斯,她給予了人類最大限度的自由,與凡人們簽訂下了恆久的契約,率領著那些充滿勇氣的將士,守衛著這個承載著他們光明的土地。

五十年過去,這個部落中的人一茬換了一茬,就連路鳴澤最為熟悉的那個麻布衣女人,也走到了生命的盡頭。

“願你歸去後也能永遠幸福。”

握著這個女人的手,他能感受到歲月的痕跡,路鳴澤把自己的額頭頂在她的手上,他那沒有任何歲月變化的額頭。

沒有人回應他了,那個將他帶出黑暗的女人已經徹底離去,在女人身邊跪著的是她的子女,當年跟他一起的玩伴,如今也已經蒼老的不可視了。

“節哀。”

女人的兒子,他在歸離集的第一位玩伴,他強忍著心中的悲痛,安慰著自己這位一直在逃避的好友。

他已經逃避了許久許久,如今已經是避無可避了。

“沒事,我沒事了,我已經振作起來了。”路鳴澤強顏歡笑,在這樣的日子裡,他怎麼能讓女人的兒子安慰自己。

“開心點,她是壽終正寢,這已經是很多人求之不得的事情了。”

“是啊,是啊,我知道。”

老人和男孩互相擁抱,在他們錯開的臉龐上,安慰的笑容一瞬間變為了悲慟,就算是如此他們也無法釋放。

“我想起來我屋裡還有一個碗,那是她當年喂我粥用過的,我馬上就把它拿過來。”

路鳴澤鬆開懷抱的時候,一瞬間轉過了頭,向屋外跑過去。

“已經走了嗎?”路鳴澤沒有走多遠,就聽到了一聲惋惜的聲音。

“她也抵不過歲月的痕跡啊。”

路鳴澤看到了久違的白袍人影,她已經很久沒有在歸離集上出現過了,最近這些年魔獸活動頻繁,歸離集的人手已經有點應付不過來了。

“走了。”路鳴澤輕輕回了一聲。

這麼多年的歲月,他也早已知道女人的來歷,她同樣是被摩拉克斯救起來的野人,她的村子被魔獸無情的毀滅。

但是她沒有選擇逃避,她說:“既然我無法上戰場,那我就要跟隨歸終大人,為摩拉克斯大人做好後勤,再也不讓這些悲劇重演。”

她也做到了,她成為了歸終手下總管後勤的人,但是偶爾也會去救助一些經受過災難的小孩,想要去彌補他們內心中的那條傷疤。

“或許你需要一壺酒。”

白袍人影不知道從哪裡掏出來兩壺酒,把其中一壺扔給了路鳴澤,自己拿著一壺豪邁的飲了下去。

路鳴澤怔怔的看著酒壺,“我不明白,這樣打下去有什麼意義?為什麼不聯合在一起消滅那些邪惡的?然後開創一個和平的盛世。”

他沒有說女人的離去,雖然他們是因為這個而在這裡碰面。

“除了我們,你還見過哪個神是成群結隊的?我們因歸終而聚在一起,因為我們三個沒有任何矛盾點。

夜叉魔神如何?如此的她也不會跟我們聯手;輕策螭神如何?她除了自己之外什麼都不在乎;鹽神又如何?那個愛戴子民的神靈也不會跟我們聯手。

歸終她只想反抗自己的命運,馬克修斯只在乎這片大地,而我,我只想庇護這些無辜的良善,他們生在這片大地上沒有錯,有錯的是我們的誕生。”

這是事實,這些年他也瞭解了這片大地上的基本情況,哪怕是被動的,像歸離集這樣的情況是真真正正的獨一例。

愛民如鹽神,公正如夜叉魔神,他們雖然跟歸離集有交集,但從來都是分道揚鑣的,他們從來就不會真正的融合成一股勢力。

“我該走了,東邊海域裡又出現了一位魔神,很強大,同時也很狂妄,已經侵擾了歸離集很久了。

不知道這次又要用幾十年,還是幾百年,我更希望她知趣的退走,有的時候我不想去造成這些無必要的殺戮。

但是如果我不去進行這些殺戮,你也看不到她壽終正寢,或許這就是我的宿命吧。”

一口將手中酒壺的酒飲盡,他那留存溫情的眼睛中只有肅殺了,這次回來只是湊巧聽到當初救起的人壽終正寢了,又看到當初的另一個自己救起的人,由感而發而已。

路鳴澤看著那個遠去的影子,內心中似乎有什麼東西在碎裂重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