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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誤入天坑

曾如月還在酣睡,羅天佑靜靜坐著,等天亮。

天空漸漸破曉,開始是朦朦朧朧的,隨之越來越亮,地平線上出現一道由黑色、深紅、橙紅、淺紅等逐漸過渡的彩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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滾圓滾圓的紅陽冉冉升起,彩雲逐漸變淡,最後消失,而紅陽越來越耀眼,直至讓人不敢對視。

縷縷金色光芒直射而下,像是給千山點了火,潮水般的鎦金彩霞沿著山峰、叢林、溪澗蔓延開來,籠罩了整個山野。

羅天佑此時才得以把四周看到清清楚楚,身後這座山峰好生奇怪,彷彿從山谷中拔地而起,尖尖削削,直衝雲霄。

曾如月也醒了,慵懶地伸胳膊蹬腿,嚷嚷著肚子餓,打發羅天佑去附近林子裡尋些果子。

羅天佑遠遠聽到陣陣歡快的“唧唧”聲,彼此起伏。一群灰色的獼猴在叢林間盪來盪去,嬉戲玩鬧,見到有人來,忽啦地全跑光了。

森裡的野果一般長在雜林邊、灌叢或荒野,尤其是在山坡、路邊向陽處或陰處灌木叢中常見。羅天佑尋著這些地方去找,果然在雜林邊看到一叢叢紅豔豔的覆盆子,正是熟透了的樣子。這種果子,味道酸甜可口,既來解渴,還能稍稍安慰一下轆轆的飢腸。

脫掉上衣,兜著剛採的覆盆子,羅天佑正要往回走,草甸盡頭出現一隻棕紅色的狐狸。它尖嘴大耳,長身短腿,拖著一條長長的大尾巴,遠遠地立在那裡,見到羅天佑,沒有想跑的樣子,反而昂著頭朝他不停“呦呦”直叫喚。

羅天佑前生常居野外,瞭解動物們的習性,知道這只公狐狸是在尋求幫助呢,他便迎了上去。

果然,狐狸看羅天佑過來,並沒顯露出驚慌,而是掉頭慢跑,邊跑邊回頭,像是在前頭引路。

羅天佑與狐狸越隔得越來越近,人跟著狐,來到一處高地,高地上生長著一片鬱鬱蔥蔥無邊無沿的高山杜鵑。花期過了,杜鵑花正在結籽。學著狐狸鑽進繁枝密葉,羅天佑驚喜發現裡面隱藏著一個個小小的動物世界,飛禽、走獸、爬行動物……都佔著一塊地方當作自己的家園。

狐狸的窩築在樹叢中的一處亂石搭成的洞穴裡,一隻母狐躺在厚厚的陳葉上,看來是受了重傷,全身微微抖動,奄奄一息。

公狐狸跑到母狐狸身邊,前肢跪地,腦袋反覆地摩擦著同伴的身軀,嘴裡不停發出“嚶嚶”的哀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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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天佑蹲下身子,給母狐作了細緻的全身檢查。在它脖子上發現四個成對的小傷口,傷口流了不少血。血已乾涸,周邊出現紅腫。

這是蝙蝠咬的,羅天佑非常肯定,而且咬傷已引發輕微的菌血症,需要立即處理。

羅天佑抱著母狐來到一邊小溪邊,給它清理傷口。這期間,公狐一直跟在旁邊,亦步亦趨。

曾如月見羅天佑遲遲未歸,擔心他的安危,一路尋了過來。羅天佑見她來了,讓她找去找幾根長條而細小的藤蔓和些寬大的葉子。自己採了些白蘇,放進嘴裡嚼爛,敷在狐狸的傷口上,用曾如月拿來的藤蔓和葉子包紮好。完事後,兩人又一起將狐狸送回它們的窩。

羅天佑問曾如月,“姐,你知道這山裡有吸血蝙蝠嗎?”

曾如月點點頭,神色嚴肅地說,“聽我爺爺說過,吸血蝙蝠會攻擊人。我們村就有兩個獵人進山,被這種東西咬了。回村後,全身無力,時冷時熱,全身疼痛得厲害,接著高燒不止,沒拖兩天就過世了。”

“狐狸是被吸血蝙蝠咬的?“曾如月心裡有些害怕,擔心地問。

羅天佑認真地說,“是的。據我所知,吸血蝙蝠只在美洲中部和南部有分佈。國內出現,應該是有人在特意養殖它。接下來,我們要更加謹慎小心些。”

曾如月飛腿朝著羅天佑就是一腳,“怎麼有會這樣的人,專門養這害人的東西。“

羅天佑根本來不及閃避,被踢飛一丈開外。他爬起來委屈地說,“姐,你為什麼踢我啊,又不是我養的。要找也得找它們的主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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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如月邪魅一笑,“別不知好歹。這是鍛鍊你的快速反應能力呢。天佑啊,你不行啊。要不,姐再陪你練練?“說罷作勢又要撲上來,嚇得羅天佑抱頭鼠竄。

兩人在小溪裡捧取清泉洗了把臉,坐到石頭上,將覆盆子分了吃,然後繼續尋找出路。

沒走多遠,曾如月無意中發現一個非常隱蔽的洞口,周圍長滿灌木。兩人小心翼翼地擠開灌木叢,一步一步地往洞口挪。

忽地,灌木叢中騰起無數帶著兩個小紅點的黑色身影,形成巨大一團夾雜無數紅點的烏雲,鋪天蓋地壓過來,嘈雜的“吱吱”聲,淒厲而刺耳。

是蝙蝠!但不是以前所見過的任何一種,這裡的蝙蝠,每一隻都有成年的麻雀大。

“小心,這就是吸血蝙蝠!”羅天佑猛地被嚇了一跳,駭得魂飛魄散,失聲驚叫。

曾如月短刀指天,刀光暴漲,形成一個密不透風的光圈,把自己和羅天佑嚴密地罩住。一團團飛撲而來的蝙蝠被鋒利的刀光削成碎屑,空氣中瀰漫著濃得化不開的血腥味。

蝙蝠攻擊群越來越稀,漸漸地,僅剩下零星幾隻不知死活地撞過來,被曾如月一一斬落在地。

走進黑咕隆咚的山洞,裡面彎彎繞繞,用了將近一個小時,才來到一個被懸崖峭壁環抱的天坑裡。對面石壁上,“靈鷲宮“三個行楷大字非常醒目,每個字都有一米高左右。

天坑四壁崖高超過兩百餘米,底部四周生長著成片的原始森林,中間一汪黝黑泛著點點寒光的湖泊,湖泊邊零星點綴著幾幢小石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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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石屋的門板也是石頭的,虛掩著,一推就開。裡面有架骷髏,坐在石椅上,骷髏上還套著一襲道袍,也不知是什麼材料做的,居然沒有腐爛。

小屋裡,骷髏空空洞洞的雙眼直直盯著羅天佑和曾令姐姐。細風吹拂,身上的麻灰色道袍輕輕擺動,似乎活了過來。

“天佑,咱們回去吧,怪滲人的。”曾如月聲音顫抖著,牙齒咯咯地打架。

山裡人素來禮敬鬼神,哪怕像她這種可以跟野狼和老虎搏鬥的人,此刻也因為恐懼而成了炸毛的小貓。

羅天佑才不怕呢,人死魂魄散,氣化清風肉化泥,然道它還真能撲上來咬自己不成。

看到曾如月慄慄危懼的樣子,心裡很是得意。這個女人,平時天不怕地不怕,現在一副膽顫心驚六神無主的樣子,看著就解氣,真是活該。

平時總被壓制的抑鬱一掃而光,找回自信的羅天佑豪情滿滿地曾如月說,“姐,沒事,我保護你!”

曾如月不信任地瞅了瞅羅天佑,這小家夥臉上瞧不到丁點兒害怕,居然像吃了熊心豹膽似的,神飛色舞得像是個變態。

她心底滿是狐疑,甚至不爽地惱怒起來。雖然還是有點忐忑不安,但比剛才鎮定多了。

羅天佑沒在意她怎麼想,而是仔細地打量起骷髏來,特別注意到他的手指,像是女性的,細長乾瘦卻晶瑩剔透,像一件絕美的玉雕作品。

“然道‘他’是‘她’,“這人是誰?她為什麼在這裡?死後沒入土為安,還被擺在這裡嚇人,究竟是人性的扭曲,還是道德的淪喪,簡直太不象話。“

羅天佑一邊腹誹,一邊四處察看,尋找揭穿一切迷團的答案。

屋子裡還有些黑木櫃子、案臺,一眼瞧出都是些金絲楠陰沉木的。上面陳列著琳琅滿目的青銅器,除了少量的鉞、戈、矛、胄等兵器,大多是生活器、禮器和樂器。都可以辦個小型的青銅器博物館了!

羅天佑欣喜如狂,小心翼翼地捧下其中的蓮鶴方壺,湊在眼底下細細欣賞,兩眼裡冒出顆顆愛心。

曾如月隨意地抓起一尊銅鼎,興高采烈地說,“天佑,還挺沉,銅的,鎮上廢品收購站收這玩意兒,我們發財了。”

羅天佑不屑地瞟了她一眼,耐心地給她掃盲,“姐,這玩意兒是古董,價值連城,就是你手上那鼎,夠你們家過好幾十年了。“

“這麼值錢啊。“曾如月驚呼道,一哆嗦,銅鼎重重跌在地下,崩掉一大塊。女人一張臉都嚇白了,怔怔地看著羅天佑。

“姐,沒事,反正多著呢。“雖然心痛得像被人剜了一大塊肉,羅天佑還不得不好言安慰,心裡那叫一個憋屈啊。

停留片刻,走進相連的偏室,偏室比前面的房子還要寬闊,一排排直達屋頂的同樣是金絲楠陰沉木的架子,架子的層層隔板上放著玉瓶、金銀人物塑像,還有成摞的法器。

曾如月再也不敢亂動,羅天佑急於知道這些東西來歷,在屋子裡沒發現文字一類的東西,便領著曾如月徑直走進裡邊,也是最後的一間房子。

這間顯然是主人的臥室。除了玉枕,石榻上空無一物。靠牆擺放著五個配有精美銅飾的大箱子,箱子釘鼻鈕沒有上鎖。

羅天佑近不及待地依次開啟檢視,他要找的答案或許就藏在裡面。

四個箱子裡都是銀灰色黑色灰屑,依稀存留錦帛、竹簡的形狀。唯獨在一個箱子裡找到滿滿箱刻滿漢隸的金簡。金簡上的刻字型清晰,結構美觀,足以媲美後世推崇的《西峽頌》。

據金簡記載,這個地方並不普通,乃道家一處隱秘的洞天福地。春秋戰國時期,著名的黃老學說代表人物壺丘子跟弟子們在此刻苦修行,弘揚道法。

西漢元鼎年間,熱衷於黃老學說的漢武帝在京都修建“招仙靈閣“,收攏天下道法高深之士。宮主陳化率眾弟子應召,留下寮房的主事杜元庭帶著數名弟子看守山門。

宮主陳化和隨行的弟子再也沒有回來,靈鷲宮也沒新增新人。

春去春又來,弟子們一個個羽化,杜元庭自覺將走到生命的盡頭,將所學的占卜、圖讖、符籙、禁咒、陣法等法術悉數刻成金簡,傾盡平生術,留贈有緣人。

金簡裡面特別提到,杜元庭曾在前人傳下來的《天機圖》中裡看到有關重生的記載。

從建康出發,越過茫茫海洋,一個蠻荒大陸上有座薩巴山,山中有扶桑樹,被眾神鳥守護著。找到扶桑樹,便能勘破時空的秘密,讓人獲得重生。

“薩巴山!“羅天佑默默記下這名字。傳說中的仙山,煙濤微茫信難求,看以後的機緣吧。他現在對這些看得很淡,對眼前到處都是的古董反看得更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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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面看到的骷髏該是杜元庭吧。怪不得一直坐在那裡嚇人,原來到最後只剩下孤家寡人啊。“羅天佑自言自語道。於是帶著曾如月在屋後用短刀挖了個小坑,將老人的骸骨埋了進去,遵照道家最高禮儀,在墳頭三跪九叩。

曾如月想帶幾件東西出去,羅天佑勸她以後再來。現在兩人沒有揹包,而且還迷了路,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從這大山裡走出去。

兩人繼續探索,另外的幾棟石房子裡也有不少好東西,這些無主這物,自然也得等以後才能拿走。

搜尋完房子,兩人開始察看外面的情況。

原始森林裡長滿了名貴的中草藥,一株何首烏的藤蘿有成人的手臂粗,陽光照耀下,閃爍著淡淡的金光,帶著幾絲殷紅。片片荒廢的茶田,生成了數百株高齡茶樹,一叢挨著一叢,不留丁點兒縫隙。

絕壁上懸著一道半米寬銀練,飛流直下,落入小潭,流進天坑中央的小湖。湖裡小魚頗多,就是不知道名稱。正好肚子餓了,兩人跳進湖裡抓了幾條魚,在湖邊收拾乾淨。

關於在哪兒生火,兩人有不同的意見。羅天佑想去林子裡,那兒有蔭,日頭曬不著。但曾如月提議去石房子,剛才看過的一棟石房子不錯,寬大整潔,不擔心引發火災。

女人講得很有道理,羅天佑雖然更享受野外燒烤的情趣,可還是擰著一串開膛破肚的小魚跟了進去。

用老方法生起火堆,把烤魚的活交給曾如月,羅天佑乘機到外面溜達了一圈,估摸快烤好了才回來。

剛到門口,就聞到一股濃郁的沁人香味,羅天佑奇怪問曾如月,“姐,你燒了什麼東西,怎麼這麼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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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如月得意地說,“剛才柴少了,就在屋子裡尋了這些,這些木頭燒起來真正香啊!怪好聞的。“

羅天佑看了看她腳邊堆放的黑疙瘩,心都碎了,生氣地嚷道,“當然好聞了,你知道自己燒的是什麼嗎?都是沉香和龍涎香。”

曾如月天真地問,“值錢嗎?“

羅天佑被氣得失去理智,吼道,“當然值錢了,唉喲,你…你…,把你賣了也換不來這些。“他激動得想撲上去,狠狠教訓一下眼前這個敗家的女人,可還是忍住了,沒辦法,打不過人家。

羅天佑的表情看起來太嚇人了,曾如月先是懵懂,然後是強烈的不滿,咬著牙,狠狠地一跺腳,扭轉身跑了,越想越委屈。眼淚像斷線的珍珠滾落。

羅天佑這才意識到自己剛才做得過了。這女人一直在保護自己,跟著在這山裡餐風宿草,心裡滿懷內疚,抓起一條烤好的魚追上去。一邊追,一邊喊,“姐,吃魚啊,魚烤好了……姐,吃魚啊……”

不久後的某天,一隻只木箱、一棵棵帶著土的植株被偷偷送進了黃泥塘村。這是後話。

羅天佑和曾如月原路退出天坑,大山裡盲目地七轉八轉。幾個時辰後,遇上前來尋他們的隊伍,眾人簇擁下返回黃泥塘村,那裡還有一大群望眼欲穿焦心如焚的人在等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