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細梳理完這次見面,陸文曜不難從對話中發現,言蹊對這個世界所有勢力的觀察理解,應該非常深刻,不是對世事不聞不問的樣子。
但似乎只要不觸及到她本人相關的事情,她也不會多管?
不過從目前的情況來看,她當時沒接受黑暗議會的‘好意’,是因為正義陣營使然,還是其他原因?
陸文曜雖然覺得自己現在是站在正義陣營,但如果這個陣營不值得他站,那些正道人士都對他滿懷惡意的話,他根本不介意聯手那些邪惡,給這些所謂的正道人士來波狠的。
以己度人,陸文曜不覺得言蹊會是這樣大肚量的人。
可從她的表現來看,她好像也根本沒想過要提前剷除這些正道勢力,或者與這些正道勢力談話。
不然這個合作內容,絕對不會是要陸文曜幫忙擋住各方勢力的試探,與維護港島的安全,而會是積極進攻這些正道勢力。
畢竟只要現在滅了這些勢力,根本就不需要再堤防他們的試探了,不是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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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這個合作內容來看,就絕對能猜出言蹊根本沒有消滅這些勢力,或者與他們談話簽署各種協議的打算。
陸文曜沒搞清楚她想做什麼,就好像根本不在意自己的這個劫數一樣,同時也對她來找自己合作一事抱有疑慮。
正所謂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
好吧,這麼說陸文曜可能會覺得自己太過自大,因為雙方實力都不在一個層次上,對方就是想要圖謀他什麼,直接催眠操控他不就行了。
以對方之前展露出來的潛意識操控手段,自己的超凡級入夢,根本擋不住。
但這合作才剛開始,對方就給了這麼些好處,陸文曜不由多想,雷刺也就算了,甚至連那三具真人級的屍體,對方也給了自己。
想到這件道具,陸文曜手一翻,瞬間這把道具就出現在自己手上。
看著這件道具,陸文曜精神力剛探下去,臉色就變了。
在精神力感知中,這把小小的雷刺,彷彿具有無窮的易吸納點,密密麻麻,數之不盡。
“竟然這麼多?!”
一件裝備道具是否具有極高成長性,首要看的就是它的易吸納點有幾個,易吸納點多,就意味著它吸收精神力的速度快,成長上限高,但同時精神力的消耗也會成倍增長。
比如當初陸文曜第一件打造的道具金屬彈頭,因為只有一個易吸納點,不僅成長上限極低,成長速度也很慢,花費了他大半個月的時間,才勉強成了道具。
但黃金槍,則因為易吸納點多,所以哪怕體積很大,但成長速度並不慢,只是幾天時間陸文曜就將其提升成了道具。
雖然這其中也有因為陸文曜當時精神力大幅上漲,每天能投入更多高質量精神力的原因。
陸文曜仔細感知著雷刺的易吸納點,但哪怕是如今他的精神力逼近第二階段極限,短時間內也無法窺探完這把道具的全貌!
“這把道具,成長上限也太高了吧?我絕對不信這是她隨手煉製的!”
陸文曜把自己精神力消耗了大半,也才堪堪串聯完上萬個易吸納點,而在觀察中,這才只到雷刺本身百分之一的進度。
“最起碼近百萬個易吸納點,這什麼變態玩意啊!”
陸文曜吸了口氣,他覺得要不是自己現在的運算力高達20多點,堪比人形計算機,那麼想要完全記下這些易吸納點,是根本不可能做到的事!
普通人類的大腦根本就不可能記下這上百萬個易吸納點的分佈位置!
雖然有這麼多易吸納點意味著這把道具成長上限極高,但光是從投入大半精神力,也才串聯了上萬易吸納點來看,想要完全精神迴路的烙印,最起碼就得花費三個多月時間。
而如果陸文曜想要憑藉投入精神力來提升這把道具的等階,那可真是要等到死啊!
“只有兩個辦法,第一,讓自己的生命等階進階,以更高的精神力量來煉化這把道具。第二,就是分解其他裝備道具的靈性來給這把道具吸收。”
陸文曜瞬間就想到了這兩個辦法,但第一個短時間不用想,第二個嘛,他需要一個可以煉化裝備道具的爐子!
當然,也並不是一定要個爐子,而是一個可以分解裝備道具的工具,它可以是東方的煉器爐,也可以是西方的煉金臺,總之他必須要借用工具來分解裝備道具,因為他沒法徒手分解!
“另外,我似乎也可以去獵殺那些邪惡之徒,獲取他們手裡的裝備道具,其他人沒法用這個手段,但我不同,我有系統,可以複製。這倒是一個快速積累裝備靈性的手段。”
“嗯,獨屬於我自己的手段!”
陸文曜分析了一下自己的優勢劣勢,發現第二個方法無疑是最適合他的,這讓他有了捷徑可走,可以快速跳過裝備道具成長靈性的漫長時間積累!
一件煉製出來就是E級初階的道具,被系統複製時,已經被敵人培養到了E級高階,那麼就意味著這件道具已經積累了可觀的靈性。
只要掠奪到足夠的裝備道具就行,反正那些裝備道具都是沒有任何成長性可言的了,融了也不可惜。
“所以,現在最重要的,是先找一個足夠合格,能分解裝備道具的爐子?”
這樣一個爐子,它的品階一定不能太低,否則根本融化不動那些裝備道具。
所以,該上哪找這樣一個爐子呢?
張十一這幫傢伙,肯定沒有這樣寶貴的爐子,難道去跟言蹊借一個?
陸文曜想起言蹊確實有一個C級高階的人世洪爐,換句西方的話來說,這爐子還特麼是個高等聖器!
其實別說聖器了,哪怕是魔器這個級別,也是一階一天地,初等魔器跟高等魔器,完全就不是一個概念!
初等魔器想要升到高等,就需要花費多少材料,多少年時間?
這兩者間的差距,就像一個初級魔法師跟一個高階魔法師的差距一樣。
進階難度太大,必然會造就同一等級內,不同等階的裝備道具威能相差過大,否則又怎對得起它的進階難度?
不再想這些,反正船到橋頭自然直。
當下之急,還是先把張十一這些修行者身上的隱患解決,普通人可以不管,但這些修行者的問題必須解決。
陸文曜拿著藥瓶,站起身,下樓找到里昂。
先是倒了杯咖啡,然後在里昂面前,將藥瓶開啟,從中滴了一滴散發著幽幽熒光的液體下去。
“喝了它!”陸文曜把咖啡遞到里昂面前。
里昂:???
“你想當面謀害我?”里昂一臉震驚。
陸文曜臉色一板,“你瞎說什麼,這能解決你身上的心靈疾病問題。”
里昂指了指自己,然後十分激動道:“你當我傻啊?你剛剛當著我面,在這咖啡滴了一滴什麼劇毒液體下去?阿曜,沒想到我們多年好兄弟,你竟然會做這種事,我到底哪裡對不起你了.......”
轉身,掏出眼藥水,里昂滴了兩滴後,才轉回身來,淚流滿面指著陸文曜道:“我知道了,你一定是........”
‘乒乓’
‘砰’
‘........’
一陣傢俱摔碎的聲音過後,陸文曜才揉了揉手站起身來。
一旁的黃雅跟小烏龜看得目瞪口呆,然後不敢停留,連忙關了電視跑回樓上睡覺。
一根手指緩緩升起,鼻青臉腫的里昂抬起頭,“靠,你還真的動手!你是不是公報私仇!”
陸文曜低頭看他,“好好跟你講不聽,非要逼我動手,你個弱雞,想要打贏我,先去修煉個一百年吧!”
“我看你就是想打我很久了!”里昂立馬說道。
“沒錯,怎麼樣,你奈我何?”
里昂一臉幽怨的爬起身,默默喝了咖啡,然後他臉上就露出了驚奇的神色,“耶,好奇怪,我剛剛幹嘛要跟你動手?”
“心靈疾病已經開始影響你了,傻瓜,要是再拖下去,你就沒救了。”
對付這種鬼迷心竅的傢伙,陸文曜直接就是物理說服,當時艾德也同樣是被他物理說服的。
“我現在突然感覺好輕鬆,心裡感覺彷彿一下就卸去了什麼重擔一樣,不行了,這麼輕鬆的感覺,我好想睡覺。”
看著里昂就著沙發一躺,立馬秒睡後,陸文曜收起藥瓶,剩下的份量,足夠讓所有人都完成一次心靈淨化。
不過,張十一他們,可不像里昂,自己這份藥劑的來歷,該怎麼向他們說明?
能夠清除真人級手段的物品,絕對很稀少,甚至一般修行者都無法接觸到。
自己今天才剛跟張十一說,得去問問沃倫夫婦有沒有辦法,結果轉頭就拿出了這藥劑,任憑誰都要懷疑吧?
直接跟他們坦白?不行,這不分分鐘暴露自己跟言蹊已經合作的事嗎?
雖然自己是答應了言蹊的合作條件,但這事能不讓人知道就不讓人知道,否則招來其他勢力的針對就不太好了。
自己現在還是小胳膊小腿的,擋一擋那些來自其他勢力的試探或者維護港島安全,還能說是自己身為港島本地修行者協會會長的職責,別人也不會懷疑。
但這要是說自己跟言蹊合作了,那不用想,絕對會有一大堆針對自己而來的陰謀詭計。
“麻煩。”
想不到太好的藉口,陸文曜也就決定暫時先不拿出這份藥劑,只是先給病情比較嚴重的張十一解了再說。
張十一為人還是信得過的,所以可以向他說一下藥劑一事。
...........
第二天,陸文曜沒出門,直接打了電話,讓張十一過來他家。
“陸道友,這麼匆忙叫我過來,是有什麼事嗎?”
張十一本來今天還要帶人去挖煞氣之物,但既然陸文曜喊他過來了,也只能放下手頭上的事了。
“嗯,確實有。”
客廳內,兩人相對而坐,黎芬端了兩杯咖啡過來。
等她放下離開後,陸文曜才掏出藥瓶,給張十一的咖啡滴了一滴。
正要伸手來拿咖啡的張十一,頓時身體僵在了原地。
“張道友,如果信得過我,請喝了它!”
面對陸文曜誠摯的神色,張十一沒猶豫,笑著道:“我相信陸道友不會害我。”
張十一將咖啡一飲而盡,隨後便露出了驚訝的神色,“陸道友,我感覺.......”
“是不是感覺心裡忽然輕鬆了很多?好像疾病盡去?”
張十一點頭,然後看向放在桌上的藥瓶,“這個難道是解除心靈疾病的.......”
“沒錯。”
張十一吃驚,“陸道友,你這是從哪裡.......”
“我信得過你,張道友,我實話跟你說吧.......”
陸文曜簡單把這份藥劑的來歷提了下,當得知這藥劑竟然是來自港島那位修行界的無冕之王時,張十一的表情要多精彩就有多精彩。
“陸道友,你是說.......”
“對,這件事情,你知道應該不能亂說,否則我們港島修行者協會將會有大嘛煩!外界勢力會一下把我們放到一個極高的位置進行對待。”
張十一連忙點頭保證,“陸道友你放心,我知道輕重,絕不會外傳。”
港島修行者協會只是一個自保小勢力,若跟言蹊沒關聯,也沒什麼正道勢力會找他們麻煩,但若被人知道他們跟言蹊有聯絡了,那麻煩就多了。
“不過,我真沒想到,那位女士竟然願意出手幫助我們。”張十一臉色感慨,似乎言蹊會給出這份藥劑一事,打破了他的三觀。
陸文曜對此則是暗暗搖頭,刻板印象害死人,一個人究竟是怎樣的,不能光聽傳言,得去實際接觸後才能得出結論。
只有積極溝通,才能消除誤解。
陸文曜現在甚至懷疑,若是張十一等人跑去求言蹊,言蹊都可能會出手幫他們,只是沒人敢去罷了。
就在陸文曜與張十一還在屋內談這件事時,老圍村外,有兩個人探頭探腦的來到了這裡。
其中一個是長相酷似里昂的年輕人,另一個則是一個長相十分猥瑣的中年人。
這兩人不是別人,正是左頌星與他的三叔,黑仔達!
“喂,阿星啊,我們幹嘛要來這種鄉郊野外啊!這不是浪費我們時間嘛。”
左頌星有些煩躁道:“你以為我想啊?”
“哎呀,走啦,這種地方沒有賭檔又沒有妞,我們快點去贏錢吧,這樣才有更多錢泡妞嘛!”黑仔達畏畏縮縮的,想要拉著左頌星離開。
“別鬧,今天我來這裡是見一個人。”左頌星推開他。
“什麼人?”
“是個很厲害的人,反正到時你見了就知道了,如果順利,說不定以後我在港島就有人罩著了。”左頌星邊搓著手,邊銀笑著走進了村裡。
“厲害?有多厲害?”
黑仔達自語著,眼見左頌星走遠了,連忙大喊著追了上去,“喂,等等我啊,阿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