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家兄妹在殿門口聊了一番。
賈布直接說出了陸飛已經下達的密令，孫龍象，代郡軍出動！
賈萌萌兩眼瞪直，“他居然把底牌都用了？”
“底牌不用不行啊。”
“這麼說，二哥去豫州，是為了避開代郡軍的鋒芒，然後再折回，攻打代郡城池？”
“聰明，不愧是我的小妹。”
“你少臭美，但他既然已經猜出了二哥的用意，二哥這次怕是雷聲大雨點小，鬼帥名滿天下，卻終究要淪為一笑柄了。”
賈萌萌一時糾結，一方面是心上人，一方面是自己哥哥。
以她對賈四道的瞭解，賈四道應該不至於敗得這麼慘。
賈布也神色正經了起來，從親情方面來說，他也不希望賈四道慘敗。
但天下為重，他還是樂得見到賈四道慘敗。
“陛下雖然看穿了二哥的想法，但是陛下無能為力，代郡軍必須全力控制住潘城，後方不穩，陛下不敢徹底解決三臺城的危急，現在看來，士族聯軍最終的結局，可能只是為二哥做了嫁衣。”
賈布頭頭是道地分析著。
賈萌萌這下有些腦子不夠用了。
她再想細問，賈布不多說了，搪塞過去後，快步走進重鸞殿。
“臣賈布，參見陛下。”
“好你個賈布，竟敢亂傳謠言，說我密令代郡軍出動了？代郡軍一動，代郡豈不是淪為他人之地？”
代郡四周，既有西秦劉氏，宛如餓狼，又有北方羌狄，還有南面晉王朝，代郡軍一動，只怕四周的豺狼虎豹們全要出動。
“飛哥可以怪我洩露天機，但說我亂傳謠言，這罪名我卻不想擔當。”
陸飛黑著臉，“你進來說話。”
賈布走入內室，陸飛正坐在棋盤前。
這古代也沒多少娛樂活動，練劍也練得沒意思了，他最近比較愛下棋，還是圍棋。
從前他不會下棋，但這具肉身主人卻是圍棋高手，他被迫領悟。
但宮內沒有能下贏他的，其他人都低一個檔次。
賈布最近親自去了躺右北平，今日才回來。
他的棋藝水平，想來不低。
“來吧，你跟我玩一盤。”
陸飛黑著臉，語氣卻已經不怪他了。
賈布坐了下來，執子先下。
二人下得極快，直到賈布佔據了上風，陸飛才開始慢下來，他新接受這具肉身的棋藝，有些地方還不習慣。
“你從哪兒得知我已讓代郡軍出動的？”
“我聽聞陛下讓陳將軍帶兵前往界橋方向，想來是代郡軍已經動身了，否則腹背受敵。”
陸飛眼珠子瞪大，不想下棋了，“你從哪兒聽說我讓陳文克直接去界橋了？”
“不只是我知道，張賓也應該知道了。”
陸飛又笑了起來，“他知道也沒有用，他拿我的要塞群沒有辦法，更別提攻入薊都。”
賈佈道：“但我還是以為陛下下了一招險棋，這一步，是將代郡徹底讓出去，沒按我原先的計劃，士族的根基也很難打動。”
賈布這次去右北平，發動當地百姓，把右北平的士族清掃了一遍，搞得章國、司馬齊賢十分頭疼，老家被人給端了。
陸飛手扶著額頭，“你原先的計劃太冒險了，士族，我想還是得一口一口吃，主要還是張賓，他的武器升級到了火器時代，後面恐怕還會有更多新式武器誕生，不能再放任他發展了。”
簡而言之，張賓的武器系統升級了，如果不趁早端掉，必然釀成大禍。
陸飛不敢賭。
這一點賈布有些聽不懂，也就不好多說。
“陛下，右北平我已經試水成功，接下來我準備去遼東搞點事，這次可能就要走得久了，你有什麼交代的嗎？”
他說得跟託孤一樣。
陸飛道：“我還是擔心你那兄長，要不然你別去遼東搞事了，去幫我盯著賈四道，我要看看你們兄弟倆誰更厲害點。”
“飛哥，你這就太不厚道了吧？”
賈布一臉無奈。
陸飛說：“是你不仁在先。”
賈布說：“好吧，你準備怎麼安排我。”
“賈四道不是有一萬人了嗎？你去找鮑達，我命你為虎賁軍新帥，帶著那兩萬人，去陪你哥哥玩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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賈布嘆息著：“好，我去給你守著代郡。”
朝廷明年的開支還等著代郡的木石，代郡不能有事。
陸飛手寫了詔令給他，讓他去找鮑達。
賈四道拿著詔令，都已經出王宮了。
這時候朱然請求覲見陸飛。
陸飛招他進來，問他何事。
朱然道：“陛下，你可知道‘鬼帥’之名？”
陸飛說：“天下人都知道了，朕能不知道？”
朱然也是他親信，在親信面前，他說話格外隨意，因此時常自稱朕。
朱然聽了只覺得心裡高興，一面卻繼續說正事，“我想那賈四道不過是裝神弄鬼，他入豫州，恐怕是為了折返，進入代郡換，打代郡的主意。”
“代郡有孫龍象在，他敢？”
陸飛眯著眼睛打量朱然，朱然是個有頭腦的，比黃成要好一點。
不過朱然跟頂級謀士之間差了至少三四個檔次，今天朱然說的這些話可不像他自己的水平。
朱然發現陸飛眼神有異，卻神色自若，“老孫真的還在代郡？”
“還在，不過算算時間，明天就不在了，你有話直說吧。”
“看來陛下真將老孫派進上谷了。上谷空虛，賈四道必然折返入代郡，我請求帶兩萬人過去，滅了他再說。”
“你能知道他想攻打哪裡？”
“他必然從天門渡進入，隨後攻打封城，我直接把部隊拉到天門渡，將他殲滅。”
朱然自信滿滿。
陸飛說：“到底是誰跟你說的這些？”
朱然撓撓頭：“還是瞞不過陛下，我最近得到一個謀士，是代郡人，名叫荀劫，他跟我說的這些，還勸我現在去代郡建功立業，說是必然能做出一番事業，報答陛下，至於老孫，前線恐怕還有重用，陛下就將他調到前線吧，況且，代郡偏遠，老孫一個人在那邊，恐怕……”
陸飛道：“你說的那荀劫，看來是個人才，你既然有他輔佐，想去代郡，就去代郡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