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見面，狐女還是那個狐女，蘇長生卻已經截然不同。
實力到了，心氣也足了。面對狐女，蘇長生並未如同上次那般忐忑不安、反而同樣打量著後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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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妖仍舊是那般嬌俏靈動，長著一雙極美的丹鳳狐眼。身上有股澹澹的花香，並無一絲一毫的狐臭騷味。
大冬天的，也不知道哪裡弄來的花，這些可是稀罕物。
“閣下有事嗎？”蘇長生低下頭，澹澹的問道。
近乎三米的站立高度，在妖市中也算是鶴立雞群，投下的陰影，幾乎把狐女籠罩其中。
狐女上下打量了蘇長生許久，最後才皺了皺眉頭，略帶一絲驚奇的語氣說道：“還真的是你，更粗更大了。一開始我還沒認出來。”
蘇長生心中早有說辭，仍舊澹澹道：“蛻了一次皮而已。”
他絕口不提自己晉級了，反而以蛻皮充當藉口，為自己的變化打掩護。畢竟他現在表現出的實力，確實是二級半妖頂點。
但誰若是真當他如此……
當然，他這麼說也是有所目的的，為的便是提前消除狐女推銷小毒龍蛻皮符的打算。
明擺著告訴她，我蛻皮已經完成，你打哪來回哪去。完全就是一副不想與之打交道的意思。
這頭半妖狐女很難纏，也很麻煩，能不交集儘量不要產生交集。說實在的，對於這般麻煩的妖怪，敬而遠之才是正途。
有那個功夫，去女妖坊攤位欣賞一下女妖小姐姐們的美妙身姿，豈不是更美？
然而，這頭母狐狸卻不曾生氣，眯著眼睛微微一笑道：“蛻皮啊，還真是羨慕你們蛇妖，可以依靠一次次蛻皮，提升體型與實力。”
“你們也不差，照樣可以多長出幾條尾巴。我還有些事，就先告辭了。”
蘇長生恭維了一句，然後掉頭就走，沒有絲毫拖泥帶水。
狐女一愣，臉色微微一沉，三級半妖的氣息驟然浮出，籠罩四周。周圍的妖怪一個個抱頭鼠竄，瞬間便剩下了蘇長生一妖。
“別急！”
“我找你有點事！”
狐女的聲音在後方幽幽響起。
女人就是麻煩，妖也不例外！
蘇長生嘆了口氣，知道這次無法輕易脫身，既然如此那便聽聽狐女要做什麼。反正這個半妖白蛇的身份也是偽裝的，大不了不要了。
“閣下到底要做什麼？”
這般想著，蘇長生驟然回頭，臉色微冷的問道。主要是狐女釋放氣息引起的騷動，讓不少妖怪在遠處注視過來，這讓習慣低調的他，很不自在。
不滿也是正常。
“別急，我們去那邊說！”
“走吧！”
狐女纖細的手指，指了指靈植鋪，輕聲說道。
仍舊是十斤血食費用，兩妖找了個僻靜點的位置，坐了下來，開始交談。
“奴家名喚小四，閣下怎麼稱呼？”
狐女當先問道。
三級半妖，已經脫離了底層妖怪行列，雖然比上不足卻比下有餘，這些妖怪往往有閒心思給自己起個名字。
有的以妖種命名，從血脈的傳承中領悟，比如黑虎妖，乾脆就是以黑虎為名。
另一些，則學著人類傳過來的習俗，起個花裡胡哨的外號，這種也不少。
不過狐女如此問，反而是認可了蘇長生的實力，把他放在了與自己等同的三級半妖層次。
看來蘇長生二次蛻皮，以及變大的體型，確實給了她不少的震懾作用。
“你可以叫我曦！”
蘇長生毫不猶豫的回答道。
人要認祖歸根，妖更要追朔血脈之源。他一個人首蛇身的小小半妖，認個女媧伏羲大神當祖宗不過分吧！
再進一步，取個曦的名字也不過分吧？畢竟音同字不同。
“曦？”
狐女微微的念了兩遍，似是要記在心中。片刻後，才說道：“曦，這種隱匿符文是你製作的吧？”
只見她從一片白花花的波濤洶湧中掏出了一枚隱匿符，其上的妖力波動，讓蘇長生格外熟悉，赫然就是出自他手。
但蘇長生臉色平靜，眼神都沒有絲毫變化，也不承認也不否定，只是澹澹的看著狐女，等待她的下文。
眼下情況，承認或者否定，都無關重要。保持頭腦冷靜，以不變應萬變才是正理。
還是那句話，實力到了，心氣足了，他並不懼怕狐女，最多不過把半妖白蛇的身份捨棄掉罷了。
“以後這種符文，全部交易給我如何？”
狐女輕聲問道。
蘇長生心中道了一句‘果然如此’。狐女肯定是透過某種途徑獲得了他製作的隱匿符文，明晰符文的優秀，並且從鷹妖那裡知道了他的身份資訊。
早就在妖市上等著他呢！
“憑什麼？”
蘇長生反問道，他怎麼可能輕易答應。
“我會按照當前妖市最高價收購。你完全可以專心制符，不用理會這些瑣事。不僅如此，與我單獨交易，也可以大大減少暴露危機，防止那些暗中窺視的傢伙。”
“還有你若同意，小毒龍蛻皮符製法我立刻奉上。即使你已經蛻皮了，但這種蛻皮符文對你的用處依舊很大。這可是源自一頭純血小妖身上的天生符文。”
狐女嘮嘮叨叨的說了很多，竭盡全力想要打動蘇長生。
而蘇長生聞言，也沉默了下來，狐女有些話確實在理。
隨著自身製作符文增多，血食消耗也越來越多，每個月他都需要多次往返妖市，以兌換自身所需物資。
但常在河邊走，哪也不溼鞋的道理，人多眼雜下，真實身份被暴露的風險將大大增加。
不僅如此，來一趟妖市，就需要花費接近一個白日的時間，也太耽誤修煉了。萬一日後黑虎妖發現他經常不在家，豈不是又要費一番口舌？
思來想去，找一個代理妖售賣隱匿符文，似乎完全可行，並且危險可控。
至於交易給狐女後，她拿著這些符文是重新加價販賣，亦或者有其他用途，蘇長生根本懶得理會。
這完全與他無關。
又沉默了一會，蘇長生才緩緩道：“可以。以後每半個月交易一次，按照那時的價格折算血食。每次七到十枚之間。”
“最多十枚？”狐女皺了皺眉頭，繼續道：“有些少了！我需要全部。”
“這就是全部！我也需要修煉，也需要恢復妖力。你不會以為製作這種符文很容易吧？”蘇長生澹澹的回答道。
確實很容易，如果減少修煉時間，他一天就能製作出三枚！十分之三的成功率，完全吊打一切制符的妖怪。
但雞蛋不要放在一個籃子的道理他還是懂的。要謹記凡事過猶不及，當前實力狀況下，每半月七到十枚的數量，剛剛好。
絕不會讓狐女鋌而走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