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前位置: UU看書 > 穿越 > 三國袁尚最新章節列表 > 314、司馬老祖
選擇背景顏色: 選擇字體: 選擇字體大小:

314、司馬老祖

袁尚剛走不到一刻鍾。

司馬朗便悄然來到了司馬府的禁地。

唯一一個不準下人靠近的地方。

內院幽深,門環生鏽,地上都是枯枝斷葉,司馬朗一人,懷著異樣的心情,小心翼翼地推開遠門,走了進去。

遠門嘎吱一聲,異常難聽的聲響,在這靜寂到有些可怕的院子中異常的明顯。

雙目望去,異常的蕭瑟。

院子裡,只有一顆古樹。

這是一顆連司馬朗都算不清年代的古樹,樹根枝幹如老人般已經佝僂得厲害,地上的枯萎樹葉,約莫便是從它身上落下的。

司馬朗面露尊崇地望著那顆比司馬一族存在的歲月還要老上無數倍的古樹,心中的情緒翻滾得更加厲害。

進了小院,甚至連司馬朗本人都沒有感覺出來,他的腰已經下意識地彎了幾許。

像是快枯死的古樹下,一座石桌,幾張石椅,上面擺放著一盤還沒下完的棋局。

一個身穿布衣,渾身髒兮兮的白眉老者靜坐在石椅上。

沒有一絲的動靜,甚至連呼吸聲都微不可聞,簡直就像一座石雕般。

司馬朗的呼吸更沉了幾分,深吸一口氣,緩緩地走了過去。

“孫兒伯達見過祖父。”司馬朗在老者不到兩步的距離外停住,躬著身子,異常恭敬地望著那如石雕般沒有一絲生氣的老者。

沉默,沒有任何應答,那老者。渾身都是塵埃。青色布衣。已然有些破爛。

沒有生機的回應,司馬朗卻不敢有一絲的懈怠,就這麼彎著腰,垂首等待著。

白眉老者沒有一絲反應,甚至連眼皮子都不曾有過細微抖動,得不到回應,司馬朗便如此一言不發安靜地站著。

時間在流逝,司馬朗的雙腿早已經如灌鉗般沉重。涼風徐徐,司馬朗的額頭卻已經汗珠密佈,即便如此,卻也不見他一屁股坐在石凳上,一如既往站著而不動。

足有兩個時辰,司馬朗一直站著不動。

臉色已經蒼白,雙腿瑟瑟發抖。

那老者依然紋絲不動,白眉隨風而搖曳,破舊的布藝青袍,緩緩的吹刮著地面。

就在司馬朗堅持不下去時候。耳邊卻傳來一聲輕嘆。

猶如靜寂無聲的黑夜中一聲驚雷,司馬朗已經搖搖欲墜的身子忽然一震。連忙咬了下舌頭,這才清醒了許多。

“我說過的,沒有生死攸關之事,不要到小院子來。”

那一道聲音猶如割鋸木頭一樣難聽,似乎太久沒有開口說過話,顯得有 些嘶啞而悶鬱,聽起來異常的不舒服。

這個異常難聽的聲音,此刻在司馬朗耳中環繞,絕對不異於天籟之音,他站了這麼久,甚至差點昏厥過去,便是在等待這個聲音的響起,此刻,不管再難聽,對他來說,堪稱夏日裡的一把涼爽的泉水,直令他心神大震。

司馬朗強忍住雙腿的沉重,腰板更低幾分,揖身道:“回祖父,此時 關乎司馬一族的未來,故而孫子這才斗膽前來打擾祖父。”

“哦?”

那老者如同石雕復甦般,恆古不變的身子微微一動,地面上的枯葉隨之捲起,遠遠望去,譁啦啦全部沒入牆壁上。

司馬朗對此視而不見,垂首望著地面,在眼前這個老者面前,司馬府的府主卻不敢有一絲的無禮,唯恐惹來一絲的不滿。

本該死於數十年前的他,卻隱於這個小院子足有五十年,世人都以為他已死,便是司馬一族的老少族人同樣如此,唯有每一代的府主與少數有大機緣之人才得以見他一面。

這個已經一大截邁入黃土的老者,七十年前便已經是最頂尖的那一批掌權人,乃是各大古老家族的鎮族之寶,正如他所說的,沒有生死攸關之事後輩萬萬不能打擾他們的隱修,震怒的老古朽發起怒來不是尋常小輩所能承受的,這也是司馬朗猶豫了半天這才踏入小院的原因所在。

【穩定運行多年的小說app,媲美老版追書神器,老書蟲都在用的換源App,huanyuanapp.org】

司馬朗萬分卑微地低著頭,他這個府主,看似風光,執掌著整個司馬府,號稱府內的所有資源可以隨意呼叫,實則並非沒有轄制,其中所能調動人手卻不包括少數的這一小撮古老之人,特別是眼前這個老者,七十年前與他一般,同樣是司馬府的府主,在那個年代,縱橫捭闔,運籌帷幄,當年漢恆帝劉志之所以能夠以王侯繼位,便是由梁翼與司馬家這個老祖宗牽頭,以王青蓋車接入南宮這才得以成為東漢的第十一位皇帝。

在此等老謀深算之人面前,司馬朗萬萬不敢懈怠,別人不知道,司馬朗可是清清楚楚的知道當初他們的父親司馬防之所以會從府主之位被拉下,與眼前這個近兩甲子高齡的老者不無關系,甚至還是他一手操作的。

正因為如此,每一次走進這個小院,司馬朗都是膽顫心驚,若非當下袁尚的到來令他有些手足無措,莫說走進這個小院,恐怕司馬朗連靠近它百步之外都不想。

發須蒼白容貌有些枯槁的司馬儁輕哦一聲,那雙幽深渾濁的眸子,淡淡地瞟了司馬朗一眼,悠然道:“能夠讓你覺得有些棘手,想來,確實事情不小了。”

司馬朗頭越低,低聲道:“孫兒無能。”

司馬儁聞言,眉頭微蹙,指著旁邊的石凳,說道:“坐。”

“孫兒不敢。”司馬朗咬緊牙關,應道。

“這兒不是南宮,也不是大殿,讓你坐就坐,有什麼不敢的。” 司馬儁語氣微沉道。

司馬朗聞言,猶豫片刻,這才小心翼翼地坐下。

司馬儁搖了搖頭,說道:“十幾年前,仲達誤闖小院,得知了老夫的身份尚且不如你這般謹慎,說來,你兄弟二人差距便在這裡,小小司馬府,你任府主,守成有餘,至於能否百尺竿頭更進一步則落在仲達身上,這麼多年過去了,本以為你會改變一些,卻沒想到然一點都沒變過,也罷,司馬一族想要儲存及身,終歸少不得你的謹慎,說吧,到底什麼事需要讓我這個老家夥為你解憂的。”

司馬朗聞言,眸子那縷陰翳一閃而過,家家有本難念的經,司馬儁如此看重司馬懿,甚至將其比作司馬一族的大興之主,言語間更是沒有一絲顧忌,作為名義上的一家之主,司馬朗豈能沒有沒有一絲想法。

好在,這麼多年來了,司馬朗也早就習慣了這些,將那一閃而過的陰翳想法散去,以司馬朗的心機,倒也不至於將心中的想法直接寫在臉上,便是司馬儁再如何老謀深算也難以捕捉到司馬朗那一閃而過的思緒。

不滿的情緒散去,去聽司馬朗臉色肅然道:“稟祖父,今早幷州袁尚登門拜訪,留下一個所謂的當講不當講,便匆匆離去,孫兒與幾個兄弟不敢自作主張,這才不得已前來打擾祖父。”

“幷州袁尚?”

司馬儁渾濁的眸子似濃霧散去,幾縷精光閃爍,卻見他扶著白鬚說道:“此子所為何事?”

司馬朗深吸一口氣,略一整理思緒,沉聲道:“此子野心極大,竟然膽敢讓司馬一族為他牽頭,將三輔之地的世家門閥全部歸入他的麾下。”

司馬儁眸子一凝,枯瘦的手臂猛然放下,石桌陡然一震,猶如被巨物砸中般,上面擺放齊整的棋盤隨時一抖,上面的棋子卻詭異不亂。

“此子竟然如此大的野心?”

司馬朗點了點頭:“適才孫兒還輕視了此子幾分,現在看來,倒是有些冤枉他了,以此人野心與手腕,一直處於觀望中的三輔世家門閥還真 有可能被他給一網打盡了。”

司馬儁那如白雪般的細長眉毛微微抖動,眸子精光閃閃,片刻後,沉聲道:“按他說得辦,此子若有這番心胸,不妨在他身上下點籌碼。”

“可是….”司馬朗微點頷首,似乎想起了什麼,有些吞吐道:“天涯海閣與袁尚可是結仇不小。”

“嗯?”司馬儁眉頭微蹙:“怎麼回事?”

司馬朗搖了搖頭,嘆氣道:“胡昭與袁尚交手過數次,雙方接下的仇恨可不小。”

“仲達可有參與其中。” 司馬儁皺眉道。

“暫時沒有。”司馬朗應道,言外之意,暫時沒有,也不代表以後沒有。

司馬儁深深地看了司馬朗一眼,輕描淡寫道:“仲達與天涯海閣的聯絡可是付出了代價才建立的,自然不能輕易放棄,也好,既然仲達不便出面,牽頭之事就由你全權負責。”

“好。”司馬朗垂首點頭,只要眼前這老者點頭,司馬朗這才有資格與袁尚進行更深入的聯絡,這也是司馬朗此行的目的。

司馬朗一刻也不想在這淒冷小院多呆,見司馬儁沒有再次閉上了眼睛,這才揖身道:“祖父若沒有其他要事交代,孫兒便不再打擾了。”

司馬儁眸子微瞌,擺了擺手,頗為疲憊道:“去吧。”

司馬朗點了點頭,這才躬身裡去。

院門輕輕作響,徒留司馬儁一人孤影靜坐,地上的枯葉再次飄揚而起,那雙渾濁的眸子忽而閃過一絲詭異的光芒。

“袁仲河啊袁仲河…”

足有兩甲高齡的司馬儁幽幽地望著石桌上的棋盤,棋盤上螞蟻走動,司馬儁呢喃兩句,再次陷入了一種玄之又玄的神遊中。(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