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鬼像是被燒死的,身上滿是被燒焦的痕跡。
整張臉恐怖又噁心。
她聲音好像被沙子磨過一樣,沙啞難聽的要命。
“小郎君,本來我還想留你一命——”
這是她這麼多年,遇見的第一個符合她審美的郎君。
她忍那些歪瓜裂棗很長時間了。
可惜啊。
女鬼話都沒說完,姜祜從懷裡掏出了個東西,朝著她扔了過去。
那個東西碰到女鬼,女鬼的那塊地方瞬間被灼燒出了個大洞。
她發出一陣淒厲的叫聲,叫聲淒厲又詭異,就連隔得遠遠的負責人都聽見了這聲音。
他們縮成一團,瑟瑟發抖。
他們就是普普通通的打工人,不過普普通通的幹個工地,怎麼會遭遇這些?
姜祜激怒了女鬼,女鬼周身黑暗的氣息瞬間暴漲。
很快,女鬼陰冷的看著姜祜,脖子和身體突然分離,一個在前,一個在後朝著姜祜包夾而來。
墨年年擔心的心臟都提了起來。
她想出去幫助姜祜。
姜祜看穿了她的意圖。
乾脆直接將她關了起來,什麼都看不見的那種。
墨年年氣急。
這小崽子,真是長脾氣了。
墨年年乾著急也沒用,將哇哇大哭的系統放了出來。
系統還在止不住的哭泣中。
它最害怕這種東西了。
墨年年拍了它一巴掌,【起來幹正事了,看看姜祜他們怎麼樣了。】
系統這才抽噎著,【喔。】
它入侵網路,為墨年年實時轉播著姜祜的情況。
好在姜祜手中寶貝不少,還算能應付女鬼。
墨年年盯著自己的手看了很長時間。
她已經很久沒這麼無能為力過了。
沒有力量的日子,讓她很不安。
看來還是得抓緊時間恢復才行。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墨年年被姜祜放了出來。
姜祜臉色有些白。
經過系統的轉播,墨年年知道姜祜手臂,後背和前胸都有不同程度的傷。
不過看見姜祜,她還是忍不住問了一句,“怎麼樣?情況還好嗎?”
姜祜薄唇沒有一絲血色。
他撐著,“沒事,先出去。”
話音未落,本來被姜祜打的魂飛魄散的女鬼,不知道什麼時候凝聚了一絲實體。
她速度極快的朝著姜祜衝過來。
姜祜反應很快,一劍朝著她揮了過去。
那鬼消失之前,一抹紅光沒入了姜祜眼底。
她露出了得逞的笑。
笑聲猖狂。
“小郎君,我等著你來陪我。”
說罷,她徹底消失不見。
灰飛煙滅,這世界上不會再有任何她的蹤跡。
這一切看似很長,實際上不超過三秒。
墨年年背對著他們,等她反應過來時,那抹紅光沒入了姜祜身體裡。
那只女鬼拼著灰飛煙滅都要送入姜祜體內的,絕對不是什麼好東西。
墨年年動手想將東西弄出來。
但她現在的魂力實在是太低了,根本辦不到。
她是第一次,這麼痛恨自己的無力。
“你感覺怎麼樣?”
墨年年這句話話音未落,姜祜倒了下去。
重重的砸在地上。
墨年年連忙飄過去,抱起姜祜。
周圍全是沒建完的工地,但要是墨年年現在抱著姜祜回去。
明天各大頭條一定是姜祜,說不定還會有人來研究姜祜為什麼會飄在半空中。
墨年年不敢冒險,抱著姜祜找了個角落。
她探查了一番,姜祜陷入了深沉睡眠中。
系統也查到了女鬼用的那一招,【宿主那是最高等級的幻術,會將人拉入最恐懼的夢境中,破不了。】
墨年年眸子微閃,【破不了,那就進去。】
小崽子最恐懼的東西,應該就是讓他惡意值暴漲,變成這幅樣子的經歷。
她也想知道,小崽子到底經歷了什麼。
【很危險啊宿主!!要是男主被困在夢境中出不來,你也——】
系統話都沒說完,墨年年直接消失了。
系統快要氣瘋了。
但是它能怎麼辦?它也只是個可憐弱小無助的小系統而已,它能做的只是幫他們守好周圍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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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祜陷入沉睡中,他好像又看見了他的過往。
那個他恨不得埋葬在記憶深處,永遠不想記起來的過去。
他一出生,就克死了母親,但他父親還是很愛他,細心照顧著他。
他睜眼後,一隻紅的滴血的眼眸嚇暈了好幾個來看他的親戚。
他們都說他是怪物。
說怪不得他母親剛生下他就死了。
他們從來沒見過長成這樣的怪物。
他們紛紛勸告父親丟了他,免得招來禍患。
父親不信邪,父親說他是母親留給他的禮物,堅持留下了他。
但是周圍的人都知道姜家生了個一隻紅一隻黑眼睛的怪物。
說的越來越難聽,還有小孩撐著父親不在,跑來隔著窗子,用彈弓打他。
那時候他不會說話,只會哭。
父親無奈,帶著他離開了生活了三十多年的小鎮。
從哪兒以後父親行事低調,千辛萬苦的將他養大。
他從小就能看見一些別人看不見的東西。
剛開始他不知道那是什麼東西,還會好奇的和父親說著。
父親一開始以為他開玩笑的,沒怎麼放在心上。
直到次數越來越多,他看見的東西和周圍死去的人重合之後,父親才重視起來。
他很緊張,一再告誡他,千萬不能在外人面前說這些。
他甚至還請來了當地有名的神婆和道士,都沒什麼用。
父親只能一遍又一遍的囑咐他,就當沒聽見,就當沒有看見,千萬不要搭理他們。
他答應的好好的。
直到遇到了一隻重傷的鬼。
那只鬼太可憐了,不斷朝他伸著手,難受的好像快要死去。
他心軟了,帶著他回去了。
他的噩夢也從此開始。
父親說的很對,鬼沒有一個好東西,他騙了他,編造了一系列的東西,然後……趁著養傷的功夫,佔據了父親的身體。
他吃了父親的靈魂,佔據了他的身體。
姜祜幾乎快要崩潰。
那只鬼還不放過他,想吞了他的靈魂。
或許是他命不該絕,或許是他在人世間的罪還沒贖完,他被人救了。
救了他的是個雲遊的道士,他看出了他的不同,帶著他上山了。
然後……他再次害死了老頭。
他是個千古罪人。
姜祜閉著眼,面色越來越難受。
他知道這一切都是幻境,但他走不出幻境。
他只能一遍又一遍的經歷這夢境,將傷口撕開,癒合,又撕開。
他想,就這樣永遠沉淪。
是不是就能贖了之前的罪?
可有人不放過他,一遍又一遍的呼喚著他,“姜祜,姜祜。”
一聲比一聲急切。
太聒噪了,讓他有了短暫的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