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受傷住院的時候,是她在病床前照顧我半個月,她也像你一樣哭著看我的傷口,愛情這種事本來就沒什麼道理可講,這一次,我不能聽你的話。”
鄭原說完拉上衣服走出去,只留下他媽和姥姥在屋裡,兩個人面面相覷,噗嗤一聲,哭著笑出來。
老太太拉著程裕華坐在沙發上:“咱家原兒也長大了,你以後別動不動就拿著東西打他,你和原他爸當初不也是這麼鬧,你爸爸還說要和你斷絕父女關系呢,到最後不還是因為他疼你,我們倆松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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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我說,什麼門第規矩都沒有兩個人互相稀罕重要,你可不要給我棒打鴛鴦,我還想早點抱上重孫子呢。”
“年輕人的事情,就讓年輕人自己去解決吧,你啊在公司裡當老闆被寵慣了,到家裡也給我耍橫。”
娘倆有一搭沒一搭聊著,鄭原出了四合院衚衕,當街叫了輛計程車回到自己的房子,跟李凱門他們匯合。
一進門,李凱門趕緊把拖鞋恭恭敬敬遞過去:“鄭哥,您今天辛苦了。”
鄭原狡黠一笑,坐在玄關凳上:“那你還不親自給我換鞋。”
李凱門哈哈一樂:“你想的美,給你頭上插兩根草,你還真以為自己是顆大頭蒜啊,趕緊洗洗手,我讓周姐新做了我最愛吃的,在你姥姥家吃的這頓飯真是彆扭死了,你猜你也沒吃飽吧。”
鄭原揶揄出聲:“哎,什麼叫你讓周姐做了你最愛吃的,這是我家,我的保姆,你吃我東西腰桿子還那麼硬。”
“咱倆誰跟誰啊,穿一條褲子睡一個被窩,也不對,現在你被窩裡有其他人嘍!”
他擠眉弄眼的樣子,鄭原忍不住打了他一圈:“你就少貧。”
鄭原進到洗手間把手一洗,梁侃和元迦曼已經坐在座位上,周姐戴著圍裙把剛做好的飯菜端上來,他中午也沒吃什麼東西,快半年沒吃到周姐做的東西了,大快朵頤享受起久違的美味。
“周姐,你手藝見漲啊,半年都不做飯,還能做得那麼好吃。”
周姐給他盛了一碗湯遞過去:“哎呦,這半年你不回來,不代表你房子裡就沒人住,你媽經常過來住幾天,我廚藝敢不好嗎?”
“也是,我媽這人挑剔得很!”
“你說,她這麼挑剔的人得是啥家世的女孩,才能入她的法眼成鄭家的兒媳婦。”
周姐這句話把所有人都給尬住了,鄭原幹嚼了幾下搖搖頭:“這我哪知道啊,不過我的物件,我自己還是能做主的!”
一頓飯還沒吃完,李凱門和格勒貢布架著他出去,把鄭原綁架進他們倆常去的小酒館。
燈火霓虹迷人眼,耳邊慢歌正當時,聽著舞臺上駐場歌手的娓娓民謠,鄭原拿起一杯杯小酒喝下肚,臉色立馬變得駝紅微醺,眼神都迷離起來。
李凱門趕緊攔住他:“你不是不喜歡喝酒嗎,怎麼這會兒漫灌起來了。”
“我今天看你媽臉色不太好,她是不是怪你沒音信。”
鄭原擺擺手:“不是這件事,我媽發現我和元迦曼的事兒了!”
李凱門撥出一口氣:“嗨,我還以為是啥大不了的事,你們說開了不就好了,醜媳婦總要見公婆的!”
鄭原說起這件事,眉宇間滿是愁容:“可關鍵是我媽好像不太願意我跟她!”
“啊?”
鄭原繼續解釋:“
她說元迦曼身世不清,職業不明,不願意要一個來歷不明的兒媳婦。”
貢布在旁邊一直在喝悶酒,聽見這話心裡的火蹭一下就起來了:
“你媽什麼意思啊,什麼叫來歷不明,小神巫在我們觀陀村可是十里八村數一數二俊俏的姑娘,有多少媒婆提著東西去提親,都讓古麗婆婆給攆出來了,怎麼到你媽嘴裡就成了來歷不明了。”
他怒氣衝衝繼續打抱不平:“是,是,她確實是被古麗婆婆給撿回來的,可也是正經上了戶口的,家世清清白白,你鄭原要是不珍惜,我可要搶走了。”
李凱門聽了那麼久,摟住貢布索朗的脖子:“你看把你急的,這話是鄭原他媽說的,你跟我們急個什麼勁兒,我們幾個出來喝酒就是想給老鄭支個招兒,你可不能趁我們不備搞偷襲。”
“那,鄭原你是什麼想法?”
格勒問向鄭原,在他看來只有元迦曼和鄭原能決定他們的感情是否要繼續下去。
“你是不是也想放手了。”
鄭原一聽這話,像是被踩了尾巴蹭一下坐起來:“你瞎說啥呢,我可不想放棄她,這是我好不容易求來的姻緣,再不濟無非是我媽不認我了,我自立門戶出去謀生,以我目前的能力,養活她和我還是可以的。”
“已經做了最壞打算,你心裡都已經有主意了,那你還苦悶啥。”
他正說話時,身後傳來熟悉聲音,鄭原回頭一看,是關師傅。
“師父,你怎麼來了?”
關嶽河坐到高腳凳上:“你回來了也不通知師父我,要不是你姥姥說讓我來找你,我還不知道你回來呢。”
“你姥姥擔心你出意外,讓我勸勸你,我看你自己心裡已經有主意了,也沒啥好勸的了。”
“哦,對了,這個東西給你。”
關嶽河拿出一盒漆木盒子,看上面的雕花已經有年頭了,鄭原開啟一看,裡面是一對白玉做的鐲子,看成色和水頭怎麼說也是上品。
“你瞅瞅,和田籽玉,雕工上好,油潤如水,絕對是祖上傳下來的!”
鄭原拿起手鐲,看到鐲子裡用銀絲鑲嵌的古字,立馬認出來玉鐲的由來:“這不是我太姥姥傳下來的嗎?”
關嶽河一臉欣慰:“是啊,本來就是要傳給家裡兒媳婦的,你姥姥說你舅舅沒個正形兒,怕是等不上他結婚了,不如給外孫媳婦。”
“這,可是長輩給的見面禮,有情又有意,反正你姥姥是徹底站在你這邊的,至於你媽那邊,你得給她時間適應。”
“父母之愛子,則為之計深遠,你媽媽只是太擔心你吃虧,有些咄咄逼人,心還是好的。”
貢布插話進去:“說起咄咄逼人,你媽媽說話一直都這麼衝嗎?她的話也太有攻擊性了。”
鄭原兩手一攤頗為無奈:“哪啊?我媽以前是美術講師,長髮披肩,性格溫溫柔柔,要不然我爸也不能選我媽啊,但是這都是以前,自從我那倒黴爹失蹤了她就只能撐起這個家,做生意跑銷售你要還這個性格,得被人欺負死,她這十幾年摸爬滾打,性格這才越變越嚴厲。”
“那你既然知道那麼多,就別怨你媽了,再過幾天氣消了就去認個錯。”
“老頭子我也得回去嘍,都那麼晚了,你們該回去就回去吧。”
鄭原眼瞅著看已經接近晚上12點,李凱門開著車帶他們回到他住的房子。
一進門,梁侃和元迦曼看他們回來,趕緊把他們都拉到書房:“你們趕緊看看,我哥給你們找的資料回來了!”
“這麼快,路易斯的速度槓槓的!”
鄭原開啟膝上型電腦,把路易斯給的檔案下載下來,滑鼠雙擊一開啟,劉天欽的資料映入眼簾:
劉天欽(1960-至今),男,現年55歲。
籍貫:海城。
居住地:海城靖安區嵩山路復濟大廈
父母職業:父-劉林同,經營百貨公司;母-沈秦,復濟大學心理學講師。
學歷:復濟大學心理學本科學位(1985年) 劍橋大學心理學和行為科學(PBS)碩士學位(1995年)
目前職業:海城心理學研究所董事會秘書長,復濟大學心理學客座教授。
“……”
鄭原和同伴仔細通讀路易斯的整篇資料,看到最後,是劉天欽現在的照片。
他拿出普旺大叔年輕時的合影一看,除了臉上多了幾道皺紋跟年輕時差別不大,隨著年齡的增長,氣場更為強勁,跟以往弱書生的形象完全不同,眼神中有種常人難以理解的堅韌!
李凱門摸著下巴,語氣略微疑惑:
“這就是劉天欽?我還以為會是個普通的小老頭,沒想到來頭那麼大,這又是秘書長又是教授,他那麼厲害,為什麼我們就從來也沒有注意過他?”
梁侃聳聳肩:
“那很正常,以前我們只把他當做照片裡的普通人,從來也沒把他跟鄭教授失蹤聯絡在一起,現在他們之間有了這層聯絡,肯定會被我們注意到。”
她頓了頓,拿出自己的平板電腦:
“我剛才在網上也搜了關於劉天欽的訊息,跟他有關的訊息多數與心理學研究有關,他在1995年留學回來後,在華國海城掛牌了國內第一座私人心理研究所,以社會與科學、健康與遺傳、認知與發展為方向,展開國內心理學研究,同時還是華國心理研究院的委員單位。”
“當時,正值黴國與華國的國際關係緩和,華國瞭解到黴國在搞異能實驗後,也在國內組建749局和507所,專門研究神秘案件,這種對特殊神秘案件的調查,引起了國內的“神秘異能”熱,氣功大師、異能人士層出不窮。”
“心理研究所也組建出民間的夢境心理實驗室和特異功能實驗室,在民間引起了極大轟動,劉天欽可以說是民間風頭正盛的人物!”
“不過,他的所有訊息都停留在了2001年,自01年以後就再也沒有出現過新的新聞。”
鄭原注意到時間的變化,眼前一亮:“2001年,那不就是我老爹失蹤的同年,這可大有問題啊。”
他興奮地從沙發上站起來,語氣都顫抖了:“我老爹一失蹤,他就完全從媒體報道中隱形了,這十五年完全沒了任何資訊,你們說他不會是我老爹失蹤的兇手?”
梁侃眯著眼睛,朝眾人點點頭:“沒有確切證據前,一切只是假設,不過你說的大有可能。”
“可是,如果他從媒體報道裡失蹤了,我們怎麼找到他,這不就代表我們找到他變得更困難?”
貢布的話給所有人都提了一個醒,他說的話確實在理!
一個把自己從媒體裡隱身的人,在現實中想找到他必定更困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