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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四章 人和人的悲歡並不相通

沒有獲得‘把手機給我看一下’之類的命令,諸伏景光不著痕跡地松了一口氣。

安室透坐在駕駛座的後方,他把後車門拉開、坐進去。

坐進去的時候,同樣坐在後座的安室透抬頭,和他對視了一眼,又表情正常地收回了視線,他也表情正常地落座,把拎著的白色購物袋放在座位旁邊。

做這一系列動作的時候,他的表情都非常正常,從頭到尾都沒有用手碰口袋。

他的口袋裡,放著剛剛那部打電話的手機,是用來聯絡警方人員的手機。

琴酒確實打電話訓斥他了,但不是‘勐然和日向合理對視’時的那通電話,而是諸伏景光出門購物之前接到的那通電話。

車子繼續行駛起來,諸伏景光的視線在車內轉了一圈,看向前座。

副駕駛座,日向合理還保持著趴在車窗的姿勢不動,繼續凝視外面的街道,風順著汽車的弧度滑過視窗,也把他的頭髮吹得輕微晃動起來,只有那雙安靜觀察人類的綠色眼睛和抵在手臂上的臉無動於衷,沒有被風拂動。

他微歪著頭,在靜靜地觀察著街上的那些路人。

諸伏景光順著他的視線往外看去,看到前面有一對拎著購物袋、剛購物結束的夫妻正在邊說邊笑地走著,再往前一點有一群拿著籃球、往籃球場趕的年輕學生,和那群熱鬧的年輕學生形成對比的,是一個默默行走、有些孤僻的人。

隨著車子的前進,他們從車子的前面被甩到車子的後面,從只能看到歡快或安靜的背影、到能看清一張張神情各異的臉。

車子的速度很快,又駛過一個路口,一個騎著腳踏車的年輕女性下意識緊急剎車,同時用把腳踩在地上摩擦,慌張地手腳並用著讓腳踏車停下來。

她抬起臉往車子這邊看過來,沒紮起來的長髮格外凌亂,風輕拂而過,讓黑色的髮絲浮動著半遮住那張臉、顯出幾分朦朧感,那雙眼睛因為憤怒而有些亮晶晶的。

日向合理歪頭,和她對視。

諸伏景光眼睜睜地看著那位年輕女性硬生生把就要脫口而出的髒話吞回去,勉強露出了一個微笑,那雙有些明亮的眼睛彎起,從‘倒**黴**透頂差點被車撞到,*****’變成了‘怦然心動,***’。

他:“……”

他收回視線,又去看日向合理,有座椅和車框的阻礙,他其實不能太看清楚日向合理的表情,不過也不需要看到太多詳細的表情和反應,日向合理的表情和剛剛的表情基本一樣,沒什麼變化,依然在靜靜地看著窗外。

窗外有什麼好看的?

只是一些再普通不過的路人、再普通不過的日常場景,而且貝爾摩德在開車,不用去如臨大敵地盯著任何男女老少、警惕有人突然捅自己一刀。

那就是在觀察路線?

‘冰酒’在東京很有名聲,諸伏景光聽到過這把沒有刀鞘的冰刃化身機器、乾脆利落地碾滅任務的‘傳說’。

他不認為那些任務真的全是日向合理做的,但日向合理也絕對做過其中一部分,也絕對沾過血液、幹掉過一些人,那就是有做任務的經驗。

那這種靜靜觀察車窗外的舉動,可能是在記路線地圖和分析情況,以後做任務或者撤離到這片區域的時候可以用到。

如果是這樣的話,要麼日向合理是個成熟的獵人,要麼日向合理處於極端警惕的狀態,任何風吹草動都會讓他立刻發動反擊、或者直接逃竄。

理智上,諸伏景光覺得應該是兩者都有。

但莫名的、非常莫名的,諸伏景光覺得都不是。

那可能是一種直覺、也可能是一種默契……或者是一種共鳴。

就像是之前安室透勉強不帶任何感情地轉述‘日向夫人試圖逗日向合理、讓他恢復開口說話的能力’,透露出母親去世後、日向合理自閉失語過一段時間的時候。

或者是之前狙擊,他用幾乎麻木的手感受著粗糙地面、冰冷的風、熱起來的槍管和狙擊槍運作的每一處細節,也用耳朵感受貼著耳邊響起的那道發生變化、不再平靜,而是和他的呼吸頻率重疊在一起的呼吸聲時。

總之,那是一種非常微妙的感覺,像是在狹小又黑暗的地方蜷縮起來一樣,無法形容到底是安全還是危險、也不僅僅是安全或危險的問題了。

他覺得,日向合理只是非常專心地、像是剛剛睜開眼睛的新生兒一樣,第一次格外認真地觀察著這個世界。

隨著這種觀察的進行,日向合理也在靜靜地呼吸著這個世界的空氣,身體裡也流淌著這個世界的血液,它們糅雜在一起,由心臟帶動著震動起來,發出震耳欲聾的怦怦聲音。

諸伏景光停頓了一下自己的呼吸。

然後,非常突兀的,趴在前窗的日向合理突然轉頭,和他對視。

他們安靜對視了幾秒。

日向合理又若無其事地把目光收了回去,他盯著外面熟悉又陌生的街道,張嘴發出平靜的聲音,“你訂的是那家有很多很多綠植的大餐廳嗎?”

經過一個岔路口,車子無比自然地向左邊拐去。

“是的,”貝爾摩德輕鬆回答,“怎麼了?”

“你訂的時間快到了,而不是還差很多時間嗎?”日向合理又問。

貝爾摩德看了一眼時間,再次回答,“還有五分鐘到用餐時間,應該會晚一會兒才能到餐廳。”

日向合理道:“不用晚的,剛剛那個路口右轉,可以三分鐘到那間餐廳。”

紐約是貝爾摩德的常駐地,她肯定把這塊地方摸熟了,就算不是主觀認地圖、也會在一次次的任務中熟悉它,那大機率不是不知道近道,而是故意繞遠路了。

那麼問題來了,貝爾摩德為什麼要繞遠路呢?

他維持著趴在車窗的姿勢,“右邊那條街道上有什麼?”

“你很熟悉紐約?”貝爾摩德有些驚訝地瞥了他一眼,才回覆,“最近幾天,那邊發生了一起兇殺桉,現場比較符合我們接下來要去的地方,所以警方們如臨大敵、也有FBI探員一起參與桉件調查了。”

所以,她道:“現在拐過去,可能會碰到FBI的人。”

原來如此。

那以後行動,不能全靠記憶走,還要考慮到更多和平世界需要考慮的問題,比如FBI。

日向合理認真思考了一下。

……算了,還是照常行動吧,遇到活著的FBI就多加一個任務目標就好,反正只要沒有活著的人類看到他,就算一次完美的成功潛入或撤離成功。

他認真點頭,“我知道了。”

然後繼續趴窗。

現在車子駛離剛剛那個路口很久了,就算是歪頭去看也看不到那邊街道的情況,日向合理想了一下那條街可能存在的情況,然後摸出手機,給琴酒發消息。

【東京的炸/彈庫存還夠嗎?】

他又摸出另一個專門和警方人員聯絡的手機,開始開機。

開機的同時,他估算了一下自己多久沒有開啟這部手機,便默默做好了聽鈴聲音樂的準備。

果然,在屏幕顯示到桌面的那一瞬間,便有收到新訊息的提示彈出來,還有一聲聲的鈴聲。

但是出乎意料,鈴聲居然沒響多久,只想了十多秒便安靜了下來。

咦,不對勁,要是松田陣平發揮正常的話,這只是一分鐘的量……前提是,對方真的有那麼多的緊急資訊要通知。

日向合理按照時間線,開始檢視資訊。

第一批資訊,是在狙擊事件不久後,松田陣平立刻敏銳地反應過來,發消息詢問狙擊事件和他有沒有關係。

當然,表面上是在說和FBI有仇的那批黑色傢伙出來報復了,讓他小心一點,又詢問他現在是什麼情況,是否安全。

第二批資訊,則是他久久不回訊息之後,松田陣平的再次試探,當然,表面上是輕微吐槽又要開始辛辛苦苦的大加班時代、並且詢問他現在的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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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那個時間……

日向合理盯著收到訊息的時間,回憶了一下自己當時在幹什麼,發現他當時也很辛苦,正在伸手捧著那個被FBI追殺傢伙的沉重狗頭。

第三批訊息,則是昨晚發過來的,內容和之前兩次差不多,都是那類話。

在他把訊息檢視完畢的時候,組織的那部手機震動了起來,收到琴酒乾脆利落的回覆。

【還有很多,我派組織成員去送炸/彈了,我把時間地點轉發給你。

——琴酒】

居然還沒睡覺,這也太拼了吧?

日向合理對比了一下自己,覺得自己不能再這樣摸魚下去了,應該繼續把那位先生認成頂頭上司,然後勤奮地幫那位先生排憂解難、完成各種清理任務。

沒有清理任務、就拿其他任務當清理任務,沒有任務,那就創造任務!

在他激勵自己的時候,手裡的兩部手機同時震動了起來。

左邊,琴酒發來了一條附有時間地點的訊息,還標標註了沒有進行額外處理、和被日向合理處理過的炸/彈肯定會有差別。

右邊,松田陣平的第四批訊息彈了出來,對方很收斂,每十秒才發一條新訊息。

日向合理掃了一眼,直接提煉出每條訊息的重點:

1.【怎麼這麼長的時間沒有回覆,你還好嗎?現在還安全嗎?】

2.【狙擊事件後,整個東京都緊繃了起來,全體警方成員都開始加班,無論白天黑夜、街道上都有巡視的警方人員。】

以及一個附加資訊:松田陣平凌晨兩點多才下班,現在東京時間七點多就到崗位了。

捲毛警犬一點也不覺得痛苦,覺得很快樂。

日向合理:“……”

警方人員,好恐怖。

某些組織成員,比如琴酒,也好恐怖。

怎麼這麼多人熱愛工作!

日向合理們心自問,他其實沒那麼熱愛組織,特別是在發現自己如無意外,基本就可以被拎上位、剛好和主角臉對臉打架的現在。

就算是在他不知情,格外有事業心、每天努力辛苦做任務的時候,腦子裡想的也不是‘為了組織,我要加班’,而是任務積分。

還有一部分是習慣,他已經把隨手幹人刻在DNA裡了,而且除了幹掉其他人、他也不會什麼技能,就從善如流地把這項技能進行下去。

他也一直在打卡上班,只有工作時間才會執行任務,每天早睡早起、絕不為了組織通宵熬夜,就把組織成員當成一份正常的工作。

但琴酒和松田陣平呢?

這……

日向合理戰術性沉吟。

這,想必就是愛崗愛業,心懷夢想吧。

他繼續看下去。

3.【松田陣平升職了,現在是警部補了。】

日向合理:“!”

什麼,松田陣平居然真的升職了嗎!

捲毛警犬咬住的炸/彈實在是太多了,而和他矯健跳躍的身姿形成對比的,就是無動於衷的警方。

警方好像根本沒發現有位拆彈警方人員的工作內容過多、解決的事情也過多,應該升職了一樣。

日向合理本來已經把塞炸/彈當成日常餵狗糧了,沒想到居然峰迴路轉,松田陣平居然悄悄升職了!

居然真的可以升職!

他掃了一眼和升職有關的訊息,發現松田陣平用大篇解釋了因為特殊原因,明面上他並不是警部補,只升到了巡邏部長,又解釋了各種職位,職業組和非職業組,每個年齡應該擔任什麼職位等等等等。

日向合理陷入思考。

日向合理思考中。

日向合理放棄思考。

……為什麼有種微妙的熟悉感呢?

這種看到大片大片的自成一體的規矩,看一眼都覺得腦子疼的感覺。

他努力回憶了一下,發現很久之前,日常咬琴酒的時候、獲得過一份任務,那個任務中就有過相關的描述,不過不是什麼警方職位,而是什麼警方的派系。

和那個任務介紹相比,松田陣平的這些解釋訊息都還好,起碼這些解釋沒有那種‘懂得都懂,不懂了說了也不懂’的隱晦高傲感,也不會讓他看一眼都想直接崩人。

判斷完畢,是不需要瞭解、可以直接用槍解決的東西。

只要全部幹掉,年齡、派系、出身什麼的,完全沒有任何區別……頂多有個一槍幹掉一個、還是一槍兩個又或者是一槍幹掉三個的區別。

日向合理乾脆利落地退出了檢視訊息的介面,先在自己原來的手機上找到秋原研二的聯繫方式,然後輸入用於聯絡警方人員的那部手機。

他鄭重地摁下手機摁鍵:【你好,秋原警官,請原諒我的冒昧打擾……】

解決掉一隻警犬,暫時一拍兩散一乾二淨了,還差一隻,就可以徹底一拍而散一乾二淨了!

秋原警官,準備好晉級警部補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