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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二章禰在吃祂(二合一,求訂閱)

一望無際的黑色大海上,濃厚的雲層散盡,一輪只會出現在抽象派畫家筆下的巨大緋紅之月橫亙在天穹之間。

彷彿舊日支柱冷漠瘋狂的眼眸,俯瞰眾生。

背負著血月的注視,聖靈·彌賽亞橫槍在永恆烈日、風暴之主與知識與智慧之神的神降之身前,彷彿吞噬萬物的毀滅之源,擇神而噬。

在自身晉級序列二之後,再配合之前體內序列一靈性的殘留,她有信心留下三神。

畢竟,風、智、白來的都不是真尊,而是源自星界的力量延伸。

同時,班西島嶼上另一端的“血肉之門”處,發生的事情也盡數落入了聖靈·彌賽亞的眼底。

那一層層的光球坍塌、收縮,進行質變重組成了一道由層層疊疊無數道“門”組成的身影。

她就是亞伯拉罕家族的始祖,【門】先生,伯利特·亞伯拉罕!

在她降臨的那一刻,阿蒙身邊走出已經雙途徑成神的亞當。

她一如既往的披著簡樸的白袍,蓄著遮蔽了半張臉的濃密金色鬍鬚。

背後緊緊貼著一道濃郁的,長著五個腦袋的陰影。

這陰影與她幾乎不分彼此。

故此維爾杜對【真實造物主】祈禱,就等於在對她進行祈禱。

迄今為止班西島嶼上發生的一切,同樣都在她憐憫的注視下。

感受到聖靈·彌賽亞投過來的關注,亞當手握著胸口的銀色十字架,對他面露慈悲之色,喃喃自語般地感慨道:

“終於走到這一步了,想來這一切都在禰的注視下吧?”

“畢竟那麼高的位格,甚至超越了當初的‘上帝’與‘詭秘之主’,世界的奧義對你不再是秘密,命運也會在你眼前解構......”

“僅僅是我的話,根本不可能會有任何勝算......”

她的聲音很輕,比飄蕩而過的海風還要輕柔,但能夠跨過重重時空準確地落入吳奈的耳中......在迷霧海轟鳴的萬鈞雷霆裡迴盪。

橫槍而立的聖靈·彌賽亞不禁瞪大了眼睛。

無聲無息出現在班西港電報局,避過重重耳目於濃霧之中呼吸著【災禍之城】奧秘的彌賽亞·貝倫斯也不禁瞪大了眼睛。

世界忽然從絕對的喧囂換成了絕對的安靜,靜得令人心裡發涼,靜得好像死亡。

被發現了......

這怎麼可能......三位一體......居然被發現了......這不是亞當可以做到的事情!

聖靈面色凝重,在這一刻從三神身上抽回了全部的注意力,看向亞當鄭重道:“這不是禰可以做到的事情,發生了什麼?”

“確實......”

亞當的聲音依舊飄忽,言語裡不知不覺帶上了一絲笑意,本該填滿神性的金色眼眸裡突然多了點點複雜的情感,那是屬於人類的,不該出現的情感。

“正常情況下我是不該發現,我會在你審判三神的過程中放牧【門】,利用克來恩從神棄之地取出的第一塊【褻瀆石板】,阻攔住【墮落母神】。”

“然後在禰失去‘願望神燈’的加持之後,對禰進行審判,判禰死刑,將禰釘在十字架上高高舉起,並迫害禰的信徒。”

“這一切都要叫禰所說的話應驗,‘擊打牧羊人,分散羊群’......那個被禰稱作彼得的傢伙,會在‘玫瑰學派’血之上將的逼迫下,三次不認禰......種種扮演儀式也要因此完成,禰將真正邁出至關重要的一步。”

“慢慢取代掉這個世界的【原初】,成為我們認知之中‘用話語定立諸天的上帝’。”

“呵......不得不說,老鄉,禰抄得比我還狠。”

“成長得也很快很快,但禰似乎忘掉了一個存在,一個必須銘記的存在,她從未降臨在我們身邊,卻又無時無刻不在包裹著我們,影響著我們......她是一切的開端,也是一切的結束,是聚合與分離的源頭......”

“原、初......”

當黎明號上吳奈代替亞當吐出這兩個字的那一刻,世界的禁忌彷彿被觸動了,冥冥不可測的虛空中,有一道道粗如擎天巨嶽的樹枝形雷霆貫通天上人間。

伴隨著像是要震碎世界的隆隆聲,深黑如淵的大海被打在海面的雷光照得一片通明,晶瑩剔透。

吳奈的神色前所未有的震動,像是回到了神秘復甦的世界,面對“世界意志”的那一刻。

剛剛成為【賢者】的貝爾納黛同樣深深震撼於眼前這一幕,一種隨時會被滾滾雷霆撕裂的危機感油然而生。

“沒錯......她感受到了禰,儘管她分裂分散在了我們每一個人身體裡,分散在了萬事萬物之中,但她並非毫無所覺......”

“禰在‘吃’她!

說道這裡,亞當的聲音驟然抬高,口中的嘶吼壓過了浩蕩諸天的雷鳴。

她瞪大的金色眼眸裡透露出前所未有的激動,像是看一件絕世奇珍般看著吳奈:

“這是多麼,多麼,多麼令人羨慕的一件事啊......”

“這是多麼,多麼,多麼令人羨慕的一種源質啊......”

“無視了最初的汙染與精神殘留,只需要吞噬非凡特性就能夠獲得龐大的力量......”

“為此原初選中了我,真奇怪,她為什麼不直面禰?而是消減了我體內的瘋狂,恢復了我的人性,不再影響我的意志,要藉助我的手剝奪禰體內的力量。”

“但無論如何……原初想要的,我也想要!”

說道最後的時候,亞當已經全然不再掩飾自己的貪婪。

她勐然伸手,大手憑空放大覆蓋在“血肉之門”上,將門縫隙內溢位的緋紅潮水盡數擋在了門後,同時揉捏構築門的血肉,將其消弭於無形。

令門後連通著的、正矗立在星空之中的偉大存在憤怒無比。

下一秒,高空之中的紅月飛快褪去了所有顏色,變得如同第一紀元之前那般皎潔,而血肉之門殘骸後的空間內落下了一道龐大的、扭曲的緋色人影。

她發出憤怒的咆孝,意圖衝擊門扉,擠入這個世界。

而這時候戴著尖頂軟帽,穿古典黑袍的阿蒙嘴角微微勾起,右手一伸,從身畔的虛空之中抓出了一塊表面斑駁,異常古老的石板。

第一塊“褻瀆石板”!

然後,她配合著亞當將這【混沌海】孕育出來的石板堵到了“血肉之門”破碎後,殘留的缺口上,橫在了【墮落母神】的面前。

這塊直接由“上帝”殘骸所化的“褻瀆石板”隨即變得虛幻,彷彿連通著一片包容著世間所有顏色和可能的無垠大海。

這海波濤洶湧,吞沒了【門】先生身上的血肉汙染,同時也阻擋住了來自星空的緋紅潮水。

迷霧海上的吳奈嘴角微微上揚,突然一步降臨在此,停駐在“褻瀆石板”感慨道:

“沒想到這一次來得那麼快,我的靈性還未曾晉級序列零,‘世界意志’就開始迫不及待地要驅逐、吞噬我了......”

“不過看樣子‘世界意志’選擇了禰來對付我,而不是【墮落母神】或者【慾望母樹】,禰想知道什麼原因?”

“......我知道禰想說什麼,但只要獲得禰身上的源質,那這一切就都將改寫!”

“我會為這個世界帶來全新的變化……”亞當澹澹開口道。

在她想要對眼前這個自投羅網的年輕人出手時,沒有了【墮落母神】牽制的“眾神之王”奧丁立刻將力量投射了下來,遏制了亞當的惡意。

並且,四周的黑夜在這一刻自行聚攏起來,在吳奈身旁伸展出四肢和腦袋,變成了一個幽影般的女性人類——黑夜女神阿曼妮西斯!

她再次一個人攔在了永恆烈日、風暴之主與知識與智慧之神身前。

戰場再次迎來平衡。

但同時亞當也在暗中徹底放牧了【門】先生,將這道層層疊疊由無數道“門”組成的神明級存在收入了自己體內。

她的手裡因此多了一把純粹由星光鑄就的,樣式略顯古樸的鑰匙。

這是“學徒”途徑的唯一性!

吳奈見狀不禁深深吸了一口氣,眼前掠過一行行瘋狂、扭曲的提示符號:

【近距離接觸高等存在,透過呼吸收集源質“光之鑰”奧秘……(注:呼吸到完整的“光之鑰”奧秘後,可透過消耗靈能複製出該物實體,複製出的“光之鑰”不含瘋狂)。】

【近距離接觸高等存在,透過呼吸收集“學徒”唯一性奧秘……(注:呼吸到完整的“學徒”唯一性奧秘後,可透過消耗靈能複製出該物實體,複製出的“學徒”唯一性不含瘋狂)。】

【獲得非凡特性:暗天使】

......

果然,當初“上帝”與“詭秘之主”手中都掌握著複數的源質,而第一塊“褻瀆石板”是上帝的殘骸所化,上面還殘留著某些源質的氣息,可以進行呼吸提取奧義......思索間吳奈心底有一塊大石落地。

九大源質在這個過程中終於集齊了!

連原初都未曾真正將它們組合、穩定在體內。

如今卻全都填滿了吳奈的意志。

並且隨著他將【原初魔女】神降之體崩潰後留下的非凡特性全都收走,進行吸收,然後轉化成靈能點在資訊欄的選項上,新獲得的【災禍之城】與【光之鑰】一起具現出來。

【源堡】【混沌海】【暗影世界】【永暗之河】【母巢】【光之鑰】【知識荒野】【失序之國】【災禍之城】的虛幻象徵一一浮現在吳奈身上。

它們象徵著整個宇宙的權柄與力量,一時間令亞當都感覺到驚悚的位格在凝聚,這一位格所散發出的氣息無比恐怖。

刺激著全宇宙的舊日外神,令沉寂在眾生體內的“原初”蠢蠢欲動。

也不斷觸動著封印中的【災禍之城】,令班西島嶼上的霧氣越發濃重,彷彿一道接天連地的巨牆,阻礙著所有存在的視線。

相對應的,放牧了【門】之後,亞當的氣息也越發驚人,掌握著“空想家”、“倒吊人”與“門”三大完整途徑的她,配合著【混沌海】,已經沒有那麼忌憚奧丁了!

“我已經迫不及待地想要拿回屬於我自己的東西了......”阿蒙盯著吳奈右眼眶上水晶打磨而成的單片眼鏡,咬牙切齒道。

這是她第一次毫不掩飾地在所有人面前露出自己的憤怒。

“認命吧,它已經不屬於禰了......”

吳奈對著阿蒙悠然自得地正了正自己的單片眼鏡,嘴角勾起一絲毫不留情的嘲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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緊接著有沉重的馬蹄聲在眾人耳畔響起,聽到聲音的那一刻,所有人腦海裡就自然勾勒出了一匹頂天立地的駿馬,邁著奇特的步伐,緩緩從星界走來。

它的步伐當然特殊,因為足足有八條腿。

它有著【斯來布尼爾】之名,號稱天上地下沒有它去不了的地方。

“奧丁......早就想和禰交手了......”

亞當再次抬手握住了自己胸口懸掛的銀色十字架,眼眸變成了如吳奈一般的混沌色,莊嚴開口道:“我是一,也是萬,是開始,也是結束。”

伴隨著這話語落下,頓時有一輪熾烈但虛幻的太陽從她的腦後躍起,懸掛在頭頂。

又有雷霆、狂風、海浪等象徵交織而成,俯瞰萬物的暴君和一座長滿了黃銅色眼睛的高塔分別勾勒出來。

這些空想出來的權柄和象徵,在亞當腳下混沌色大海的推動下,一個接一個投入她的體內。

到了最後,亞當背後的那道陰影也隨之消融,二者徹底化為一體。

轟然間,那片包容著所有顏色與所有可能的大海高漲起來,亞當汲取著這股偉力膨脹成了一尊開天闢地般的巨人。

這尊巨人無法描繪具體的形態,像是完全由光與影交織而成,行走在混沌虛黑的“水面”,抬手指著騎馬而來的神明緩緩開口道:

“汝當以痛,償還僭越!”

這冷漠的聲音如同混沌海千重波濤的衝擊聲,構築成無可匹敵的大力,施加在重重源質虛影簇擁下的吳奈身上。

他的額頭到小腹裂開深可見骨的直線豎痕,左胸到右胸之間也有同樣嚴重的筆直傷口出現。

二者在他身上相互交叉,十字形的傷口中血如岩漿般噴湧。

但同樣的,昆古尼爾也從奧丁手上飛出,深深刺入了“巨人”體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