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覺防護還是有些簡陋。”
羅洛上下打量了兩眼:“除了衛兵常服,其他的裝備部件。你回去跟原來的輕甲套換一下吧。”
他手裡其實還有之前繳獲的中型甲,遠比馬修這身輕甲來的要好。
不過因為馬修剛剛加入衛兵隊,還沒接受完整訓練的緣故。
羅洛還是選擇了暫時擱置,等到對方真的加入他的麾下,在進行裝備置換。
不過,值得一提的是。
馬修似乎也明白這些道理,並沒有跟他提及在酒館房間裡存放的盔甲。
“沒事,我以後會努力換上更好的盔甲的。”
馬修笑咧開嘴,對輕甲的防護薄弱,沒有絲毫介意的意思。
“哼,馬修的表現可比你當初好多了,亨利。”
一旁的伍來忍不住道。
“哦?亨利那時候是什麼表現?”
不等羅洛開口,馬修率先追問道。
“他那個時候對這身衛兵裝備嫌棄的很,都以為我黑了他的裝備了。”
伍來笑著打趣了一句。
“誰知道你們身上的這些盔甲,都是自己買的。”
羅洛哼了一聲,道:“不過沒事了,現在我身上的盔甲,可比那身好多了。”
“等秋季比武結束,我想我會有更好的板甲替換。”
“聽你這話,是打算參加比武大賽了?”
伍來疑惑問道,隨即反應過來,恍然拍了下腦袋:“也對,你這實力奪冠我想不是難事。”
“那是。”
羅洛絲毫沒有謙遜的意思,來拉泰這麼久了。
自身也有了地位,還有漢斯做靠山。
說話行事慢慢出現了改變。
或許在漢斯,巴納德這類領主軍官面前,他還會保持足夠的謙遜。
但外界的平民還有其他衛兵,可未必就能讓他小心對待了。
“好了,我們該去找巴納德大人了。”
言罷,羅洛拉著馬修與伍來告別後,離開了哨塔。
他們前進的方向是城外,翰納仕下令在拉泰城外建造了一座簡陋的軍營。
所有受訓人員都在那裡,接受巴納德的訓練。
稍息後,馬修就被他交給了巴納德。
對方對馬修的出現並不意外。
如今的羅洛,的確該展望一下軍官的位置了。
而必要的麾下,也該進行組建了。
........
時至午後,羅洛獨自一人踏上了回城的道路。
然而在入城後,他卻意外從斯特口中獲悉,有一個難民正在尋找他。
剛開始他還以為是卡洛來娜或者她丈夫,出了什麼事情來找他。
後來對照了一下面貌特徵,才發現不是。
好奇之餘,羅洛順著斯特給出的線索,找了過去。
結果發現,找他的人不是卡洛來娜。
而是本該跟隨魯克,一同前往普拉西拉維奇的難民涅爾。
半響後,邦德酒館內的木棚下。
侍從端上兩盤烤豬皮還有兩杯白啤酒,置放在桌上離開了。
就剩下羅洛與涅爾面對面坐著。
不過,不同的是。
羅洛一臉澹定,還投去打量的審視目光。
而涅爾,卻是一臉緊張侷促。
“好了,別呆愣著,先吃點東西,然後說說你來找我幹什麼吧。”
羅洛語氣澹然。
然後將一盤烤豬皮和一杯白啤酒,推向涅爾面前。
“......好...好的。”
涅爾的聲音因為緊張變得有些結巴,聽的羅洛不自覺的笑開嘴。
當那聲帶著歡樂的笑聲響起後。
涅爾像是有了決斷,他先是抓了把烤豬皮,混著白啤酒嚥下肚。
然後神情帶著緊張和認真道:“亨利大人,我聽古來恩特說,您似乎打算招募我。”
“的確有,那是之前追捕賽博特時說的。”
羅洛斂壓住眸中的喜色,平靜回答道。
“那您現在還有這個意思嗎?”
言罷,涅爾的神情變得更為緊張。
他似乎對羅洛接下來的回答,很是在意。
事實上也的確如此,他能不能成為衛兵,可全看這位的意思。
“這得看你的想法了,涅爾。”
羅洛身姿前傾,盯著對方的眼眸道:“我需要一個可以託付後背的手下。”
“也需要一個渴望戰功提升自己地位的戰士,但唯獨不需要一個顧念舊鄉人的難民。”
“你覺得,現在的你是哪種?”
“...我...”
涅爾張了張嘴,一時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但他又不敢耽擱太久,絞盡腦汁的就想開口。
不過,看出這點的羅洛,卻是抬手制止了。
他認真道:“好好想想在說話,你接下來的回答,決定了你此來目地的成敗。”
“.....是。”
涅爾松了口氣,開始思考。
稍息後,他神情變得肅然:“我可以成為前兩者,只要您願意收下我,我會成為您手中最好最銳利的劍!”
“話不要說的那麼上流,效忠,成為劍什麼的,那是領主大人的說法。”
羅洛好笑的舉起酒杯飲了一口,隨後道:“而我並不是什麼大人,只是個士卒,最多算個隊長。”
“所以,請告訴我,你想成為衛兵的理由是什麼?”
“願意為此付出生命代價的理由,又是什麼?”
“....”
涅爾被這麼一問,頓時啞聲。
稍息後,他似乎理清了思緒,用一股咬牙切齒的語氣道:“想成為衛兵,是為了復仇!”
【鑑於大環境如此,本站可能隨時關閉,請大家儘快移步至永久運營的換源App,huanyuanapp.org 】
“亨利大人,你們前段時間的軍事行動,如今已經傳遍了拉泰。”
“所以我也知道,襲擊了烏茲茨的那些雜碎,或許已經死在了你們的劍下。”
“但導致了烏茲茨被毀滅的元兇,卻並沒有伏誅對嗎?”
羅洛意外的看了眼涅爾,想了想後。
他道:“從現有的局面來看,製造烏茲茨災難的元兇,的確沒有被拉泰抓到。”
“他可能現在就帶著那些庫曼戰士,躲在不知道哪個角落裡。”
“謀劃著下一場襲擊或者戰爭。”
涅爾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隨後語氣兇悍道:“所以,我才想加入衛兵。”
“去成為一個如您般強大的戰士,然後找到那個雜碎,砍下他的狗頭!”
“哈!你果然很有意思啊,涅爾。”
“你要殺的那個罪魁禍首,可是能率領一支軍隊與拉泰為敵。”
“這樣的敵人代表著什麼,你清楚嗎?”
羅洛嘴角上翹,他彷佛看見了初臨拉泰的自己。
那時的他,也是這麼跟拉德季說的。
不過語法要更為謹慎一些,並且還是帶著繳獲來的盔甲去的。
相比與彼時的他,如今的涅爾要更為莽撞,更為輕率。
但.....這不是很好嗎?
‘年輕氣盛,就該如此!’
這是羅洛此時的想法。
隨後涅爾也的確也給出了年輕氣盛的說辭:“我想拉泰人一定能戰勝這樣的邪魔。”
“而我要做的,就是在戰場上,給予那些庫曼人死亡,破壞他的惡質意圖。”
“然後在終末的衝鋒中,斬下他的頭顱,祭祀烏茲茨死去的那些村民,還有我的父親!”
“很好,還有其他理由嗎?”
羅洛鼓舞的拍了兩下手,然後神情忽地變得冷澹道:“如果只有復仇這一條,我可不會收下你。”
“因為現在的你,要是對上庫曼人,只怕會熱血上頭,然後成為一具屍體。”
“我不會招募一個無法冷靜自己的人,來當麾下的戰士。”
“這.....”
涅爾一愣,有些不知所措。
算起剛剛,這是他第二次被隱晦拒絕了。
這讓他有些摸不清羅洛的意圖。
“看你這樣子,還是沒有明白。”
羅洛失笑搖頭,隨後認真道:“我需要一個讓你成為衛兵的理由。”
“復仇的感情當然也算,但我需要一個更貼近現實,更切乎利益的理由。”
“如果你能給我恰當的理由,我並不介意收下你。”
涅爾神情先是變得疑惑,隨後似乎想到了什麼。
他有些氣弱道:“我想成為衛兵,一方面是想復仇。”
“另一方面,是想謀得地位以及格羅申。”
“烏茲茨已經被毀了,普拉西拉維奇不適合我,那些烏茲茨人現在也不需要我的庇護。”
“所以,我期望能在拉泰扎下根,讓維斯的姓氏得以延續。”
“而現在,只有戰爭能完成我的念想。”
羅洛眉梢一挑,拿過酒杯一飲而盡。
隨後,他抹去嘴角的酒水,認真道:“很切乎利益的說法,你過關了。”
“這...這是為什麼?”
涅爾有些愕然,他想不明白。
諸如復仇以及效忠的說法,都不能打動這位隊長。
可當他老老實實說明的,更現實的理由,卻被告知過關了。
“看起來你很疑惑,也許是因為我的想法跟常人不太一樣。”
羅洛放下酒杯道:“但理由其實很簡單,就是因為足夠現實的,我才會收下你。”
“這是為什麼?”
儘管知道不該怎麼問,但涅爾還是忍不住問詢道。
羅洛想了想,還是將自己的想法轉化了一下。
敘述給涅爾:“記得聖經上的內容嗎?”
“上帝說世人皆有原罪,所以有了傳播主的榮光的牧師來教化我們。”
“因此啊,人類就是由慾望支配的生物,唯有存在慾望,才會有行動的動力。”
“你的復仇從事實來說,也是一種慾望。但感情最大的特徵,就是不穩定。”
“也許在經歷了一場生死廝殺後,你就會因為恐懼壓過了復仇,選擇了逃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