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募了三人後,羅洛就將他們帶出了留守的帳篷。
一方面是給這三個手下通通氣,畢竟拉古斯德把他們圈關在裡面的時間也不短。
而且還可以領去跟馬修三人熟悉一下,以後都是同僚了。
另一方面,他需要將這三人的情況記錄一下。
後續返回拉泰,剛好可以登記入冊。
這方面的管控,翰納仕掌握的十分嚴格,拉泰內基本沒有什麼在冊外的士卒存在。
就算是個人的護衛,也得去執政大廳登記。
稍息後。
羅洛返回了作為臨時主營的屋子內,開始為三個手下登記。
花費了一點時間搞定後,他才問詢起了另一個目的。
搞清庫諾一行人,是如何被精準伏擊的過程。
理論上來講,在拉泰拔出普拉西拉維奇的敵營後,尹斯特萬手下的盜匪基本被清剿乾淨。
殘留下的一些,不是躲在深山老林。
就是跟拉迪亞茨克被策反的眼線一樣,選擇出賣求活。
對方出賣原主尹斯特萬,可是毫不留情。
因此,襲擊庫諾一行人的左爾。
在缺乏眼線情報下,不應當具備如此靈敏的探查能力。
至少不應該能精準找到,四處巡邏連路線都是臨時定下的庫諾僱傭兵。
也是因為這點,拉德季才會特意讓他確定庫諾隊伍覆滅的內情。
他們需要確定,尹斯特萬在拉泰境內,是否存在其他情報渠道。
“亨利大人,對此我們也很疑惑。”
費賴清苦笑道:“正如您所瞭解的,我們的巡邏路線都是當日定下的。”
“除非庫諾隊長,以及極少數人外,旁人都無權知曉。可他們都死在了溪流河道上。”
“隊伍裡活下來的,全在這裡了。”
“也許有些地方你們沒有注意到,將所有過程跟我講講吧。”
沒有得到情報的羅洛沒有氣餒,只是讓三個倖存者講出全部的過程。
隨著三人的娓娓道來,庫諾隊伍覆滅前後的過程,都展露出來了。
根據他們所說,在當日清晨隊長確定了巡邏路線後。
他們就從莫霍傑德野外的臨時營地啟程,開始沿著路線巡邏。
莫霍傑德郊外、彎彎曲曲的幾條小道以及數處途徑的農場。
之後就在林間酒館時修整了一會。
最後,就在林間酒館附近的溪流一帶,被左爾等人率隊伏擊。
一個又一個同伴在箭雨中接連倒下,之後他們試圖突圍。
但絕大多數隊員,都被步卒用長杆武器攔下了。
並且從當時的情況看,敵人很確定他們必然經過溪流。
設下了一場殺局。
隊伍在溪流一帶被擊潰後,只有他們三人逃出。
接著就是跟無頭蒼蠅一樣,惶恐又倉皇的逃竄。
直到日落時分,他們逃到了拉迪亞茨克的郊外。
不過顧忌到左爾可能襲擊向拉迪亞茨克,他們並不敢貿然靠近村落。
而是去了拉迪亞茨克野外與郊外的一處交界地上。
試圖透過遠望來確定情況,以此來決定他們後續的去向。
也是因為這個。
三人還沒弄明白敵情,就遇見了一夥盜匪劫掠農舍。
丹格勒當即意識到,這些敵人多半就是襲擊的敵人當中的炮灰。
並與石頭和費賴清達成共識,出手救下了農舍內的一對男女夫妻。
並從一個奄奄一息的盜匪口中。
獲悉左爾一行人在拉迪亞茨克遭遇拉泰人伏擊,大部隊被剿殺在村落內。
只有率隊的騎士和親信,還有他們這些跑的快的盜匪得以倖存。
“你們回來後,還救下了一戶農民夫妻,然後順利得到了情報?”
羅洛略帶詫異道:“這倒是恰好了。”
“嚴格意義上,那對夫妻並不是我們救下的。”
丹格勒不好意思的撓撓腦袋道:“我們當中,只有費賴清射殺了一個被打出屋的盜匪。”
“其他三人,全是死在農舍當家的男人手中。他很厲害,而且還有盔甲和劍。”
“雖然賣相很破爛,但對待盜匪卻是足夠了。”
“對了,他叫德七。如果您還需要人手的話,或許可以注意一下他。”
“外面的農舍裡還有這樣的人物?盔甲和劍....退役的衛兵?”
羅洛不禁有些疑惑的扶著下巴,但他對拉迪亞茨克終究不瞭解。
正當他準備放棄,仔細思考庫諾隊伍覆滅全盤時。
卻陡然聽聞一聲沙啞的嗓音響起:“亨利大人,方便進來嗎?”
“納塔執政官?當然方便,這裡可是你的地方。”
“對了,關於拉泰士卒的事項,您什麼時候能弄完。”
羅洛禮貌的招呼了一聲,順帶詢問起了政務。
他並不介意對方突然來此,然後插話。
畢竟拉迪亞茨克執政官納塔,才是這棟屋子的主人。
拉古斯德挑選地方時,只是借用了一樓作為臨時主營地所在。
而納塔此時回來,自然也是為了上二樓休息或者拿什麼東西。
“關於拉泰士卒們的事情,基本都吩咐下去了,最多後天你們就可以著手返程了。”
納塔走入屋內,坐到了辦公桌一旁的空凳子上。
然後略帶嚴肅的緩聲道:“不過,我剛剛似乎聽到你們提及一個叫做德七的人?”
“對,他們說這個人實力很不錯,而且還有盔甲和劍。”
羅洛隨口道:“所以,我就在想他是不是退役下來的拉泰衛兵,或者士卒。”
“不過我似乎沒有聽說過他,也許你能有什麼印象?”
“亨利大人,您當然不會認識他,甚至連我們拉迪亞茨克人,對他也不熟悉。”
似乎意識到什麼,納塔神情略帶認真道:
“因為那個德七根本不是拉迪亞茨克人,自然不會有什麼名聲。”
“不過他那個所謂的‘妻子’,您應該認識,畢竟如果不是您路過時仗義出手。”
“只怕巴塔-溫蒂,已經被那些盜匪蹂躪至死了。”
“巴塔-溫蒂?”
羅洛一怔,腦海中忽然浮起一副畫面。
在他的詢問下,被救下的小小男孩報出了兩個名字。
巴塔-溫德,巴塔-溫蒂。
前者自然是納塔身旁男孩的名字,也是雨夜中被他救下的可憐人。
而後者,卻是那個吶吶不敢言的女孩。
“是她?有很多書存在的那戶農舍?”
“是的,亨利大人。”
納塔當即道:“如果可以的話,我希望您能聽我彙報這件事。”
“畢竟,那個外來人手裡,現在有盔甲和劍!”
“從你的表情言語來看,那個叫做德七的男人的來歷,似乎不乾淨?”
羅洛饒有興致的一揮手:“講吧,反正我現在查桉也沒什麼頭緒,或許能從這裡得到點什麼。”
“是。”
執政官頷首低眉,講述起了關於德七與溫蒂的事件。
在羅洛救下一對姐弟後,巴塔家就陷入了一片熱鬧。
因為這家農戶死去了兩個大人,只留下一對姐弟,還有屋子和土地。
以及一堆珍貴的書籍。
加之可以繼承資產的男孩,巴塔-溫德,年齡尚幼。
所以,拉迪亞茨克村落內的人家多有窺視。
吃絕戶的行徑,在這片大地算是常見狀況了。
那些年輕男人開始頻繁向農戶家拜訪,甚至示好示愛。
不過都被女孩拒絕了,為此還找上了當地執政官納塔。
礙於農戶家與執政官的關係。
這樣的狀況消停了一段時間,隨後就是接連的戰爭,與大批青壯被抽調。
不過當普拉西拉維奇被剿滅後。
獲悉戰況的拉迪亞茨克人雖然擔憂,但還是恢復了往常的平靜。
於是,這般狀況再度發生在巴塔家身上。
只是這次,有些沒被抽調走的青年前往農戶家之際。
卻發現女孩家多了一個眉眼上有道疤痕的陌生男人,並且聽口音根本不是拉泰人。
【穩定運行多年的小說app,媲美老版追書神器,老書蟲都在用的換源App,huanyuanapp.org】
為此,不甘心的青年們開始鬧事。
滋事之後,便與陌生男人打了幾架。
但是他們武力不精,即使並肩子上,也沒打過陌生男人。
隨後,這些人身後的人家,開始向外流傳一些風言風語。
內情如何,納塔沒有多言,但顯然不會是什麼好話。
之後,更是有人舉報陌生男人,可能是敵人或者盜匪的奸細等。
也是因此,儘管明白這很可能是汙衊。
但執政官出於擔心,還是選擇前往了巴塔家中。
提出帶走名為德七的男人,另外安置地方的意見。
只是被女孩拒絕了。
不得以,納塔只得以教導為由。
帶走了男孩,放在身邊教導,同時警告外面的人都閉上嘴。
作為執政官的納塔發話後,無論他人有什麼念想,都只能放棄。
不過小動作還是不少。
於是,風言風語中,名為德七的男人,也就這樣在溫蒂家住了下來。
值得一提的是。
在這期間,無論是村民還是納塔,都不知曉盔甲和劍的存在。
“有點意思。”
得知此事的羅洛,稍感驚奇。
同時對眉眼上有道疤痕這樣的描述,感到有一絲絲的熟悉。
“您覺得,這件事該如何處理?”
納塔見此,詢問起羅洛意見,眉眼中滿是擔憂。
畢竟,無論怎麼說,溫蒂和溫德一樣,都是他故友的子嗣。
如果有能力,他自然不會放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