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也太巧了,居然對上了!”羅洛有些愕然。
“巧個屁!那是我收集的情報夠豐富夠全面。”
洛賴沒好氣的揮揮手:“這跟巧合有什麼關係?你的運氣除了賭博外,什麼時候好過了?”
“要不是你身手夠好,甲胃夠厚,早他媽不知道死幾次了。”
“呃.....”
羅洛一想,好像說的也是,也就沒有辯駁的意思了。
洛賴見此,無奈道:“行了,石料這邊我也在盯著。”
“要是有什麼你用的上的收穫,我會通知你的。”
“好。”
羅洛目露感謝的點頭,隨後他想到了蒙德四兄弟一夥。
連忙追問道:“對了,那群劫走寶石的雜碎在哪裡?”
“他們藏匿的位置很隱蔽,一時半會說不清楚。”
洛賴澹定道:“明天我會讓恩來斯過來找你,給你們帶路過去。”
“而你現在的要務,就是處理好今晚的晚宴,那個賽巴斯蒂安未必安分。”
“皇家名頭下,由不得他做什麼。”
羅洛聞言冷笑一聲:“這樣的大是大非,我想他還是能分明白的。”
誠然,如拉德季所言。
賽巴斯蒂安就算不知道假幣的事情,也絕對收了尹斯特萬的錢財。
在拉泰以及木堡事宜上,多有針對漠視。
可這和他一個波西米亞皇室旗幟下的見習騎士有什麼關係?
對方只要敢在假幣事宜上堵他,他彙報給拉德季後。
隨之而來的後果,就不是三言兩語就能結束的了。
至少,在賽巴斯蒂安的視角內,是這麼一個情況。
因為假幣一事,牽扯了皇室統治權的安穩。
其他有鑄幣權的大貴族也不會視之不見!
“好吧,既然你有主意,那就做吧。”
洛賴起身伸了個懶腰,隨後告辭道:“我還有事情要忙活,就先走了。”
“要有交流的話,無論你我,都在酒館後的一根柱子上留個刀口,作為標記。”
羅洛點點頭道:“那就這樣。”
稍息後,洛賴悄然離開了二樓,回去進行他的潛伏大業了。
之後,羅洛幾個麾下也返回了酒館,帶來了本地的一些傳聞。
除開一些湊熱鬧的,和洛賴訊息重複的。
只有一個訊息有用,那就是本地的銅都被修道院的鐵匠扎克壟斷了。
並且,聽附近的那些人家抱怨。
這個鐵匠沒日沒夜的在打造什麼,似乎會是一個突破口。
“你們休息一下,然後四處在探探。”
羅洛將這點記下,隨後帶著眾人進行了午餐。
而在午餐期間,他卻看到了一個有意思的人。
旁鄰的黑爾告訴他,在他們探查的情報中,這個人本地修道院的壁畫師傅。
羅洛想了想,獨自起身端過一杯白啤酒:“日安,壁畫師先生。”
“貴安....呃,騎士大人。”
獨自飲酒的壁畫師傅聞言,抬頭就是一怔。
入目的,是一個身著冷色板甲的男人。
如果他沒有記錯,這位應該就是今早入宿酒館的那個騎士。
旁鄰那桌盡皆著甲的士卒,似乎就是其人的麾下。
“唔,騎士大人,很恰當的稱呼。”
羅洛垂目羊做思索,繼而如此回應道。
卻是在側面承認了自己騎士的身份。
這也令壁畫師傅陷入了緊張。
因為他不知道一位尊貴的騎士大人,突兀來找他是什麼原因。
抱著心裡有底的想法,壁畫師傅試探性的問道:“您找我,是有什麼事情嗎?”
“事情?當然。”
羅洛將白啤酒置放在壁畫師傅面前,以居高臨下的姿態。
饒有興致的盯著面露緊張的壁畫師傅道:“我跟我的麾下打賭,我能用錢買來一切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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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他們並不相信,並提出了要我買來水銀的賭注專案,賭注是十個格羅申。”
“而現在,我要面臨的問題是,該如何拿到水銀。”
“我想,作為壁畫師傅的你,應該會有答桉吧?”
羅洛說著,有意無意的露出了腰間的劍柄。
他當然知道這個理由並不合理,也不恰當。
充滿了離奇與突兀。
但羅洛也清楚,在佔據了強權的情況下。
很多不合理都是可以物理合理的。
就像在他有意無意的露出腰間劍柄後。
壁畫師傅的神情在短短幾秒內,從拒絕變成了為難。
稍息後。
壁畫師傅無奈道:“騎士先生,如果是之前一段時間,我很樂意幫助你贏得賭局。”
“可現在,我連給壁畫上水銀鍍層的料子都沒有,怎麼可能有能力幫助您呢?”
“哦?”
羅洛面露驚訝道:“作為修道院的壁畫師傅,你怎麼會連水銀存量都沒有?”
“因為負責這件事的領主監工,已經很長時間沒有給我水銀了。”
壁畫師傅面露氣憤道:“那個混蛋已經拒絕了我三次拿水銀的要求。”
“第一次是馬車翻了,第二次是被人偷了,第三次乾脆就沒有回覆我!”
“哦,這可真是不幸,看來我輸定了。”
羅洛羊做遺憾的搖搖頭,隨口問道:“那麼,能告訴我嗎?那個害我輸錢的混蛋是誰?”
“騎士大人,那個監工可是賽巴斯蒂安大人派遣的。”
壁畫師傅遲疑道:“您如果要對他做什麼不好的事情,可是會被衛兵通緝的。”
“沒有關係,我只是想知道他的名字而已。
羅洛笑著拍了拍壁畫師傅的肩膀,順勢附耳低語道:
“至於他後面會不會被人打悶棍,或者走夜路斷了腿。”
“跟我們沒有半點關係,不是嗎?”
“這...”
宛如惡魔蠱惑的言辭在壁畫師傅耳畔迴響。
過去那個監工的可惡嘴裡,以及傲慢無禮,在此刻一一迴盪腦海。
惡意上湧,壁畫師傅咬牙低聲道:“他叫卡拉,住在修道院建築工地的二樓最裡側!”
“很好,看起來我們達成了共識。”
羅洛滿意的起身,拿起白啤酒致意:“那麼,就讓我們一起祝福那位先生,一輩子都不用下地勞作了。”
“是的!一輩子!”
壁畫師傅眼睛一亮,與羅洛碰杯對飲而盡。
“那我就先告辭了。”
羅洛翻轉酒杯,露出空蕩蕩的杯底。
隨後在壁畫師傅的不舍下,回到了酒桌上。
“黑爾,帶上高特海德和丹格勒,去探探那個卡拉的底細。”
一屁股坐在凳子上,神情轉為冷色的羅洛下達了指令。
“是!”
........
酒館修整過後,羅洛就待在二樓房間內做一些情報整理的活計。
百無聊賴的歐勃拉姆,則是在樓底和酒客玩起了賭博。
直到天色漸晚。
賽巴斯蒂安的僕從來此通知二人,參與酒宴。
得了邀請的羅洛,當即帶上歐勃拉姆前往赴宴。
莊園門口的守衛得了通知,對他們一路放行。
來到二樓會客大廳後。
赴宴的羅洛二人才發現,參與本次宴會的只有他們和賽巴斯蒂安。
仔細想想也是,畢竟事關假幣事宜。
在沒有一定把握下,賽巴斯蒂安是不允許其他人知曉此事的。
一旦流傳出去,遺禍無窮!
落座後,二人便草草吃了幾口酒菜,算是應付了過去。
而賽巴斯蒂安見此,也知曉該是說正事的時候了。
他起身為羅洛斟滿一杯酒,回座時從懷中掏出幾塊碎片放在了桌面上。
“亨利大人,我白日找本地學者還有鐵匠確定過了,這的確是一枚假幣。”
“從外表的形制色澤以及內裡材料,還有鑄造手段來看,對方的手法十分高超。”
“當然,如果不是這樣,我也不會來此。”
羅洛點頭,同時目光落在了桌面上的碎片。
他所提供的假幣格羅申,此時已然慘遭四分五裂。
碎裂的碎片上滿是痕跡,似乎經歷了什麼測試一般。
當中還有一塊,乾脆就是在高溫下化成一坨後冷卻的模樣。
“那麼請教閣下,您是如何確定,假幣流通最大的市場,是我莎邵?”
提到這個話題,賽巴斯蒂安身軀前傾。
眯起的冷眸死死盯著羅洛。
後者只是澹然道:“這個情報判斷的基礎,是拉泰翰納仕大人所提供的。”
“他在拉泰與莎邵的日常商貿中發現了這點,並進行了確定。”
“而恰好皇家指揮官,拉德季-科比拉大人就在拉泰修整。”
“重複確定問題後,他便招來我處理此事。”
賽巴斯蒂安頓時沉默。
片刻後,他道:“閣下似乎也是科比拉,不知道和那位拉德季大人有什麼關係?”
“血脈。”
羅洛微笑著吐出一個詞,令賽巴斯蒂安神情微變。
那位皇家指揮官地位權勢可不小。
否則,西格蒙斯也不會大老遠的跑回來擊敗其人了。
“好吧,令人驚訝的訊息。”
賽巴斯蒂安收斂好神情,沉吟片刻道:“我聽聞波西米亞皇室給的皇家騎士分配的佩劍。”
“在工藝上一直有獨到之處,不知道能否借來一觀?”
“很抱歉,賽巴斯蒂安大人,我並沒有那種低階貨色。”
剛剛準備拿出任命文書的羅洛眉毛一揚。
隨後澹然起身,在賽巴斯蒂安陰沉下臉色時。
手搭腰間劍柄,抽出了一截冷色寒光:“不過我的佩劍是把寶劍,也許您願意賞閱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