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按照那些話本裡所講的故事, 都是男女主人公在出去遊玩時女主人公不小心摔倒並且崴了腳,就到了男主人公展示男子氣概的時刻,他會背起崴了腳無法走路的瘦弱女主人公。
現在的況雖說是反了過來, 賀茂美穗乃是絕對不會背同樣崴了腳的宿儺, 先不說自己能不能背起來這看上去就虎背熊腰的宿儺, 就單說哪有男人能要臉讓女生背自己?
“……我背不動你。”
憋了半天最後美穗乃只憋出來了麼一句話,重點是她真的背不動對方。
放棄吧。
“你那想個辦法, 我現在不能走路,現在放眼望去就只有我們兩個大活人。”
宿儺的話說得那叫一個明顯,美穗乃完全就是騎虎難下不背也背。
“其實還有一個方法, 那就是哎呀……”
美穗乃想跟宿儺展示一下另一個方法,比如說讓式神馱著對方回去, 結果她剛邁開一步就同樣被絆倒來了個平地摔。
在摔倒的途中美穗乃清晰的聽到自己的腳踝發出咔嚓的一聲脆響, 隨後就是鑽心的疼,可真是讓人意想不到的發展。
不太可能是骨頭折了,大的可能就是同樣崴了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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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崴腳的人坐在地上相對無言, 可真的是要了命。
美穗乃先是歪了歪頭隨後突然朝著宿儺露出個笑容, “哎呀,我現在也崴了腳沒辦法背你了。”
“……”
宿儺覺自己被對方氣直突突,個人她就是故意氣自己。
“放心,我的式神會馱著我們走出森林。”
出去以後就能坐車, 到時候一條大路直接通向京都也不需要他們用得到腳的地方。
“美穗乃!!”
賀茂保憲和安倍晴明就是在這個時候從天而降插上那麼一腳,本來三浦由樹想讓兩個人提前一點到至少還能趕上個前排,比如說那些讓人難忘的幻境能少一點,誰知道兩個人到的時間點那真的是所有的劇情該發生全都發生完,也沒有什麼再變壞的結果。
“兄長?晴明?你們兩個怎麼來了?”
對於自己的兄長和好友出現在這裡,美穗乃還覺有點意外, 按理說這兩個人還在處理之前的事,而且即使現在已經回到京都也不可能就因為一個神隱的事件過來找自己。
“……啊……”
賀茂保憲一遇到這個問題就有點麻爪甚至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後只能用自己的眼神不停地瞟身旁的好友,希望對方能幫忙解圍,他一直都不太會撒謊。
成功接收到訊號的老狐狸安倍晴明挑挑眉,做出一副看好戲的模樣,一直到對方差點沒哭出來的時候他才終於出手拯救對方於水火之中。
“嗯,聽陰陽寮的其他人說你帶著位宿儺大人來調查神隱的事,我們實在是放心不下就跟過來了。”
“那你們可以完全放心,所有的事都已經被我解決。”
說起個的時候賀茂美穗乃特別自傲的抬起了頭,那樣子就像是一個考試滿分想要到家長誇獎的孩子一樣。
總之是得意的不行。
從剛剛開始宿儺就收起了之前自己對美穗乃的那一股子臭流氓的樣子,反倒是恢復了貴族常有的那種傲慢,雙手抱胸就那麼冷眼看著幾個人在那裡叭叭個沒完。
他沒生氣,他可一點都沒有生氣,他一點兒都沒有因為對方無視掉自己的存在而生氣。
雙手抱胸+不可一世的表情幾乎是宿儺的標示性動作,他忘記自己現在是坐在地上而且還是一條腿往撇的姿勢,再加上個標誌性動作只會讓人覺有點微妙。
“呦,不是宿儺大人嘛,怎麼坐在地上了?”
本來就對宿儺沒有什麼好印象的賀茂保憲在聽三浦由樹說了那麼多之後那更是橫豎看不上對方,就差直接對著對方冷嘲熱諷,所以現在看到他坐在地上起不來可得好好嘲諷一下。
“扶我起來。”
“……”
個臉厚跟個城牆的貴族大人並沒有回到對方的問題,而是命令人家扶自己起來,結果話一說出來突然記起這人是美穗乃的兄長,裡面還有樣的關係在。
哦,看樣子自己不能指使對方,那……
另一個是平安京首屈一指的陰陽師,而且人家就像沒看到自己一樣,就更別提讓對方扶自己起來。
“哈哈哈哈哈哈哈!”
左胳膊被兄長架起又胳膊被好友架起的賀茂美穗乃發出了喪心病狂的笑聲,雖說個笑聲已經崩了自己的人設,而且當著本人的面嘲笑對方確實不道德,她實在是有些忍不住。
看到宿儺吃癟,她可真是開心啊。
動動手指一隻式神老虎被召喚出來,用這個大家夥就完全可以馱著宿儺走出這座森林。
“嗷嗚!”
大老虎直接叼住了宿儺的領,隨後大腦袋往身後一甩這宿儺就非常安安穩穩的坐在了自己的身上。
一時之間不知道說些什麼的宿儺:“……”
他的計劃全被突如其來的兩個人給打亂,如果不是這樣的話自己可能……
“宿儺大人可要抓緊老虎脖上的毛,段路走的比較陡峭,要是您被老虎從背上顛下來那就不好了。”
“……”
安倍晴明真的是非常好心提醒他件事,可不知道為什麼宿儺總有一種對方這話裡話的意思都是讓自己快點從上面摔下來。
不可能,種事是絕對不可能發生。
麼想著他直接一把抓住老虎脖上的那一塊皮毛,因為太過用力抓大老虎又是嗷嗚的叫了一聲,好在虎子的脾氣比較好沒有把他從上面摔下來。
“兄長,要不然我也坐在老虎的背上吧,你不用揹著我了。”
在被兩個人架起來之後這兄長就不知道是抽了哪門子的瘋,非要揹著她走完段路而且還是不能拒絕的那種。
真不用了,她都已經十八歲也不是個小孩子了,怎麼還能讓兄長背呢?
“不行,我必須要背你,不然以後可能就背不著了。”
知道自己妹妹未來過的是什麼日子並且還會早死的件事之後賀茂保憲的心久久不能平靜,他現在就想像小時候那樣揹著妹妹簡簡單單的走幾步路。
大概是真的是太過傷心,在說完上面的話後他甚至還抹了一把眼淚,要不是現在的況不允許他就真的會放聲大哭了起來。
嗚哇!
他的妹妹實在是太慘了!!
看著自己好友那一副淚眼婆娑甚至鼻涕都快流出來的樣子,走在旁邊的安倍晴明露出了十分嫌棄的表情,他將摺扇開啟遮住自己的下半張臉,作為非常瞭解他的美穗乃已經猜出來這傢伙是什麼表情。
“兄長,你看晴明都已經嫌棄你了。”
“哼!”
聽到妹妹這麼說,賀茂保憲只是惡狠狠地瞪了坐在老虎身上的宿儺一眼,那眼神恨不直接將對方從老虎的背上踢下來。
“妹妹,如果以後有人欺負你,你就告訴兄長,還有關於宿儺大人牛車的事,我們大不了賠他十輛牛車。”
不就是十輛牛車嘛,大不了他從今天開始就努力攢錢,而且賀茂家肯定也能拿得出來這麼一筆錢。
“賀茂陰陽師話可就說的不對了,美穗乃現在是我的貼身保鏢,作為僱主的我沒有終止合約,她可不能就麼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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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樹同學,我現在完全有理由懷疑個宿儺怕不是從現代穿越過去的吧?為什麼那種霸道總裁小嬌妻的戲碼他那麼熟悉?”
“……”
對於五條悟的吐槽,三浦由樹只能表非常微妙的撇撇嘴,“五條老師你等一下。”
“好的~”
無視掉對方突然冒出來的波浪線,她頭也不回的開啟宿儺房間的房門然後直奔對方放衣服的櫃。
譁啦一聲,裡面的東西可以說是直接差點沒讓她閃瞎眼睛。
真的,她作為一個女孩子都不是很喜歡看小說這類東西,不管是前世還是現在對於這種東西她好像沒有太大的興趣,宿儺可就不太一樣了……
根據之後對方的解釋,好像是自從對【美穗乃】有了興趣之後手下的管家就給他出了一個主意,那就是多看一些市面上比較流行的話本,甚至還有幾次宿儺偷偷跑到戲樓去看戲。
亙古至今大家的口味其實都大差不差,有人喜歡霸道總裁有人喜歡小奶狗,管家覺宿儺先天條件決定他沒辦法走小奶狗的路線那就只能走霸道總裁。
“宿儺平時就將買來的話本塞到衣櫃裡,趁著沒人的時候就掏出來反覆揣摩。”
“……”
“……”
聽著三浦由樹的解釋再看到手中的話本,就連平時騷話不斷的五條悟都不知道要說些什麼,他覺自己真的是被對方打敗了。
“現在宿儺還只是前期,收藏也就不到五本。”
衣櫃裡一共就本話本,證明宿儺現在還只是剛剛入坑,未來他會有更多的藏品,而且霸道總裁的套路會越來越深。
“哎?難道女孩都喜歡霸道總裁一款?”
麼說著虎杖悠仁翻開了手中的話本,結果被三浦由樹大叫著重新叩上。
“別看!別讓種東西汙染了你的眼睛!”
“???”
種反應真的是很讓人覺奇怪,尤其是從一開始就在看戲吃瓜的五條猹,他立刻用一種發現了什麼新大陸的表情湊到三浦由樹的面前,“哦?那按照由樹同學的說法,其實你的理想型是小奶狗那一款?”
“……總之不是霸道總裁。”
“哦豁~”
不喜歡霸道總裁後卻還是和宿儺在一起並且生了兩個孩子,讓五條悟覺自己還是有必要繼續在這裡吃瓜,不然他可能就會錯過兩個人結合的真正原因。
“哦,今晚的睡前故事已經結束,我們現在該上床睡覺,明天早上還要回到原來住的地方。”
以那四個人的腳程,明天中午的時候就會回來,他們必須要在對方回來之前趕緊撤回去。
“那好吧,十萬塊等回去的時候就會打到由樹同學你的賬戶……”
“我覺還是寫個欠條比較保險一些。”
話還沒有說完三浦由樹已經將自己好的欠條遞到了五條悟的面前,只靠口頭答應的話她不是很相信,有些事還是要白紙黑字才能不耍賴。
對於突然出現的變動,五條悟的嘴撇比誰都大,他覺自己在學生那裡已經沒有了信任可言。
他真的是太難了。
一邊說著自己太難了,他還是大筆一揮簽上了自己的名字。
十萬塊買一個睡前故事,恐怕也就只有自己個冤大頭能做出來這種事。
在五條悟哼哼唧唧離開之後虎杖悠仁突然情緒有些激動的捂住三浦由樹的手,連眼睛都跟著亮晶晶地在發著光,“由樹姐沒事的,我們一會成功!!”
“嘶——我現在其實都已經隨緣了。”
相較於剛過來時自己一腔熱血想要拆散這段姻緣,現在的她好像已經變成了鹹魚,她不認為過去發生的事可以改變,如果不能改變的話那他們之前的努力就全部都白費了。
“不能隨緣!我相信我們一可以的!還有由樹姐現在是不是想要可以用來裝咒靈的容器?我知道了!”
“哎?”
什麼就知道了?!
撂下麼一句意義不明的話,虎杖悠仁突然很用力的握了握她的手,然後在她開口前直接跑出了房間。
“我一會幫你找到的!”
“……”
不知道為什麼,她突然有一種不祥的預感,希望都是自己的錯覺吧。
於是第二天重新搬回到原來住的房間之後,三浦由樹終於知道個小家夥幫自己找可以用來當容器的屍體的方法。
“請問您死後可不可以將您的屍體送我,我可以將它的作用發揮到極致。”
“……”
上述是小家夥對醫館裡馬上就要嚥氣的病人說出的話,平時這個小家夥的確情商比較高,在這種時候即使高商也說不出來什麼好聽的話來,所以這個崽後的結局就是被人從醫館攆了出去。
emmmmm……
三浦由樹臉上的表情非常微妙,說實話把他從這裡面攆出來都是輕的,如果她是病人本人或者是病人家屬恐怕現在已經提刀追了出來。
“悠仁,可以了,真的可以了。”
找瀕死之人要屍體種事,她真的做不出來。
“由樹姐我們不能輕言放棄!”
“……”
不是,【輕言放棄】種東西不是用在這上面的好麼?還有小家夥能不能不要在奇怪的點上表現自己的執著?
大概真的是皇天不負有心人?
總之虎杖悠仁在中午的時候真的背了一具還熱乎的屍體回到了家裡,臉上還掛著開心的笑容。
“由樹姐!我成功了!!”
“……”
淦!
三浦由樹差點就直接冒出了髒話,她覺現在真的是非常離譜。
宿儺大半夜的跑到墓地刨墳她挖出來三具陳屍讓她用來當咒靈的容器,結果現在悠仁大中午的她扛回來一個熱乎的剛死了沒多久的屍體。
不是,怎麼著兩個人的品味為什麼在這上面詭異的一致了?
她就是很想知道,為什麼送人禮物要送屍體?
“啊哈哈哈哈哈哈!”
快看,五條老師在那裡笑很大聲哦。
“哈哈哈哈哈啊哈哈!!”
五條老師現在笑已經在拍桌了哦!
除了一臉懵逼的小狐狸之,太宰治和中原中也甚至都已經忍不住笑了出來。
真的很離譜。
“說實話,現在我甚至不知道要說些什麼好。”
好傢伙,真的是好傢伙。
“行,你放在這吧,大中午的扛個屍體回來也挺不容易,喝口水。”
遞虎杖悠仁一杯水,三浦由樹不知道要用什麼樣的表情來面對著面前的具屍體,她甚至有點想把具屍體拉到墓地挖個坑埋了。
真的,就讓個偉大的大叔入土為安好麼!
“我已經和他聊過了,位大叔說自己在活著的時候一直是個壞人這輩也沒做什麼好事,所以想在自己死後能做出一些貢獻。”
“……”
不不說她真的要為這位大叔捨己為人的精神所感動,既然對方有種覺悟,那麼她一會讓對方的身體在死後發揮做大的價值!
她可以!!
“行,我現在看看讓那個咒胎受·肉。”
麼說著她準備從口袋裡掏出那三個被自己結了血契的咒胎,哪怕是特級咒胎一出來就會做壞事的那種,可在成為自己的式神之後就要受到自己的牽制根本做不了壞事,甚至還可能成為他們最重要的戰鬥力。
出現在交流會上好幾個特級咒靈再加上之前襲擊五條老師的那個,希望個受·肉的咒胎不要辜負自己的期望。
三個咒胎她隨便選了一個就準備懟上去,結果個時候身後突然傳來了說話聲。
“花子小姐你們圍在一起在做什麼?”
“!!!”
本來已經拿出來的咒胎被她又重新踹了回去,而且大概是處於做賊心虛的心理三浦由樹迅速站了起來和虎杖悠仁肩並肩想要擋住倒在地上的那具屍體,要是讓對方看到的話那可就不太好辦了。
“啊,原來是巫女大人您回來了?怎麼臉色這麼差?”
三浦由樹將手背在身後瘋狂朝後面的幾個人打手勢,只要幾個人不眼瞎的話肯定能看懂她的意圖。
【迅速!擋住屍體!!】
“啊哈!巫女大人次任務順利嘛?”
原本虎杖悠仁站在三浦由樹的左邊,下五條悟突然竄到了她的右邊勾肩搭背的,只不過身高上面實在是差有點太多導致在她裡直接凹進去一大塊。
“……”
三浦由樹覺自己受到了一萬點的傷害,可就有點過分了啊。
“嗯,挺好的。”
朝著幾個人點點頭,美穗乃又拍了幾下兄長的肩膀讓對方將自己放下來,又不是真走不了路幹嘛搞麼興師動眾的樣子。
“哦對了,你們幾位不在的時候京都好像發生了什麼大事,在菜市場那邊死了好些人而且死相特別悽慘,我們之前正好在那邊買菜不小心碰到,陰陽寮的陰陽師似乎誤會了些什麼,我們真的什麼都沒有做呀。”
五條悟被三浦由樹在背後用手掌直接推了出去,一米九+的他差點沒被推一個跟頭,踉蹌了幾步之後他難得非常靠譜的說出了不打草稿的謊話,站在他身後不遠處的虎杖悠仁差點給他比個大拇指。
果然像這種真眼睛說瞎話的角色非常適合五條老師,主要還是顏值上能拉高很大的可信度。
“京都竟然發生種大事?放心我們一會解決。”
“啊,果然巫女大人和陰陽師大人非常靠譜。”
虎杖悠仁迅速將彩虹屁吹上,結果他邊剛吹完另一邊就接收到來自坐在式神老虎背上宿儺的凝視,那是一種充滿敵意的凝視。
小家夥覺至少沒有將緒表現得太過明顯,他與人類宿儺也沒有太多接觸,唯一的接觸恐怕就是來的當天把對方打了一頓。
緩了好幾秒鐘小家夥才明白過來這傢伙的眼神是什麼意思,那是一種看向【盯上自己的獵物的獵人】的眼神,雖然有些繞口,好像還真的就是這麼一回事。
人怕不是有毛病。
好在美穗乃沒準備在這個可疑的萬事屋待太長的時間,她準備和兄長以及好友先去陰陽寮解決一下關於近在京都發生的事。
於是兩方告別後萬事屋的眾人合夥將那具屍體重新拖進了房間,並且確定沒有人能在受·肉的時候打擾到他們。
“五條老師,需要什麼儀式嘛?”
也是三浦由樹第一次把咒胎往容器裡懟,所以她只能求助於場內經驗比較豐富的五條悟,像太宰治和中原中也已經站在房間的角落裡圍觀,他們的位置很微妙,既可以看到熱鬧又不會被突然發生的事所牽連。
“你可以試試將咒胎放在屍體旁邊。”
“……”
也就是說沒什麼儀式感。
從三個咒胎裡挑了一個相對來講比較順眼的一個,三浦由樹心忐忑的放在屍體旁邊,接下來就是見證奇蹟……
嘔——
對不起,個畫面有點難以忍受,她差點就當場吐出來。
受·肉過程不多說,後還是出來一個髮型奇特的男人。
髮型奇特的男人環視了一下在場的人,後直勾勾地盯著三浦由樹。
“父親大人!”
滾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