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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章 窮寇莫追

戰車轟隆,這種適用於平原上統治戰場近千年的終極兵器,在燕北手中綻放出應有的餘威。

以千餘步卒左右護衛,三百乘戰車在戰馬的牽引下以無人能擋的威猛氣勢掠過戰場,碾過攔路在前的一切黑山,直衝敵中軍!

戰車曾經統治戰場,後來退出戰場也是有原因的。

因為使用這種重兵器對地形要求太大了,不能跋山涉水,不能有賓士穿林,儘管速度快衝擊力大,卻也無法否認它們的劣勢一樣明顯,所以才逐漸被輕騎所取代。

戰車不能像步卒一般散開,也不能排成鋒矢。最好的戰鬥方式便是以戰車成排,挾大股步卒向敵軍戰陣平推過去,碾壓一切敵人。

燕北就是這樣做的,以二十乘戰車為前驅,後面的戰車逐漸調轉方向,在衝鋒中逐步將方陣轉為線陣,全面向敵軍戰陣衝擊。

戰車對步卒陣形的破壞能力無與倫比,沒有誰能在高速賓士的戰車面前站穩腳跟,任何人都會心生畏懼,繼而擠壓陣形,使敵自亂,從而衝破敵軍的陣形。

望著大批兩匹甚至四匹駿馬拉著戰車賓士而來在戰陣中橫衝直撞,黑山軍士紛紛避讓不惜互相踐踏。躲閃不及的幸運兒便被戰車上探出的索命長戈奪去性命,快速賓士的戰車上武士哪怕僅僅橫出一根棍棒都會擁有無匹的殺傷力,何況鋒刃足有尺長的鐵戈。

劃開脖頸割去頭顱就像裂帛一般輕鬆!

血花在戰車掠過的大地上四處綻放,這卻不是最令黑山軍士驚心的場景。最令黑山軍士膽戰心驚的,是那些躲避戰車不及的不幸者,駿馬的體格遠遠要比士卒強悍,猛然間被駿馬當胸撞上,上百斤的好漢子能被撞出數步之遠,胸膛上轉眼便被自己的骨頭茬子扎個對穿,五臟六腑糊成一片,人卻還能活上半柱香的時間,只能無力地哀嚎。【】

求死不能,比求生不得更為令人恐懼。

長戈與戰車便已令人驚懼,再說那戰車上提著強弓或勁弩不停向周圍拋灑箭矢的弓弩手,還有戰車之前策馬提戈左挑右砸的騎手……眨眼間,戰車陣在戰場上撞出上百步的血路,隨後大批如狼似虎的漢軍士卒更是趁此機會湧入陣線,將被分割成好幾個陣線的黑山軍卒殘殺殆盡。

在戰車陣前,只有太史慈一個騎手。

太史慈策馬於燕北戰車右前,一杆丈五長戈左挑右刺便攔住了一切可能會傷害到燕北的敵人,雄武的身軀在燕北眼中有一種似曾相識……就像遼東南的關雲長,掌擎長兵大開大合,便叫賊眾授首披靡。

燕北手攥刀柄卻沒有任何動手的機會,只能持著一面令旗左右揮舞,指揮車陣向前推進。

三百乘戰車分為三陣,自戰場右側向黑山軍碾壓而去,逐漸擴散至小半個戰場,在戰車陣之後便是源源不斷的步卒,伍什成群地追趕一個又一個不戰而潰的黑山軍,結果他們的性命。

右翼的騷動逐漸影響整個戰場,隨著燕北駕馭戰車出現,恐慌在黑山軍陣中蔓延,左翼眨眼潰敗也同樣令中軍感到不安。

麴義立於射臺之上,提弓掃視戰場,猛然間發現城寨右翼衝出一支龐大的戰車陣在黑山軍陣中橫衝直撞,驅趕著右翼敵軍潮水般地向後退,竟比他們先前衝來時更要快上幾分,不由得大為驚訝,轉頭喊道:“將軍,戰車出動了,咱們也衝……將軍呢?”

先前混亂的戰局令他沒有注意身後高臺上的燕北,此時回過頭定睛一看高臺上哪裡還有燕北的身影,就連那些近衛武士也跑光了,只剩下烏桓人在營地裡亂竄,麴義不由大驚,向蘇僕延問道:“峭王,將軍呢?”

“將軍?”其實蘇僕延也對這群漢軍對燕北的稱呼感到奇怪,明明是校尉幹嘛要叫將軍啊?抬眼看到戰場上縱橫無敵的戰車陣,抬臂指著說道:“你看那不是將軍麼,揮舞令旗那個。”

麴義定睛一看,以拳擊掌長笑道:“哈哈,此戰贏了,兒郎們聽令,開啟寨門隨我追擊潰軍!”

“潰軍?”

蘇僕延看著整軍列陣的戰場,中軍大陣烏泱泱兩千多敵人在哪站著,這個麴校尉是瘋了吧?

“峭王,你要是想立功趕緊叫你的人騎上馬從右翼跟著將軍衝啊!”麴義興奮地手舞足蹈,上好的長弓隨手丟下,拾起一杆長矛便朝城下奔去,拽過前頭一個士卒大聲說道:“告訴張儁義,擊潰敵軍!咱們贏了!”

麴義對戰局的把控極為敏感,當他看到右翼敵軍已潰便知曉此時敵眾軍心已散,左翼與中軍在此時向敵軍反攻,則戰局頃刻可定!若中軍左翼稍有遲疑,待戰車受阻與林地衝鋒至盡頭,那些步卒便只能結陣防守,到時不說勝敗,這場仗至少還要再拖一個時辰才能分出勝負。

現在正是出擊的好時機!

頃刻間,麴義大開寨門,朝著黑山中軍便率一剽人馬殺了過去。

黑山中軍本便為右翼戰車陣衝鋒所驚駭,半數兵力都分散支援側翼袍澤……由不得他們不支援,戰車駛過的黑山軍卒便像被鐵犁刮過的地一般四分五裂,再被戰車後面追隨的步卒席捲而上,眨眼便被殺得人仰馬翻。就算他們不想支援側翼,沒了側翼中軍的左側便已經成為新的左翼,為漢軍步卒所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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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此刻,正是黑山軍對燕北中軍進攻力度最小的時刻,麴義帶著士卒轟然間殺將出來,首當其衝的便是軍心不穩的黑山中軍,可是此時兵力分散的他們哪裡是麴義所率士卒的對手?

不過數十步距離,片刻後兩支軍隊便撞在一起,一個心存恐懼一個氣勢如虹,初初接戰便將戰線向西推了三十餘步。

正如麴義所判斷的那樣,敵軍已經被先前的僵持耗盡了襲營的銳氣,長遠的奔襲與膠著的戰事帶給他們的疲憊真實地反映在每一名黑山軍身上。反倒是燕北軍,在此時戰車出擊、將軍陷陣的鼓舞下最後一次激起氣貫長虹的勇力,奮勇廝殺!

擊潰黑山軍的機會,只有這一次!

兵者,國家大事,生死之地存亡之道。

“張司馬,中軍出寨了!麴校尉讓屬下請司馬出擊,擊潰敵軍則我部必勝!”

張頜就等著麴義這一句呢,前些時候燕北率領戰車出擊開始,張頜便出動出擊為右翼兵馬奪取戰機,待壓力驟增之後又率部緩緩退了回去,等的就是這一刻。

全線衝鋒,不是大勝之舉又是什麼?

“左翼全軍聽令,將軍已陷陣,我等勢必追隨!”張頜領著親信部曲在軍陣中穿過,當他的腳步踏在陣線最前時,吼聲與長矛同時發出,“擊潰敵軍!”

伴著黑山士卒被鐵矛貫穿,左翼將士再度進擊。

至此,左中右三路兵馬同時出擊擠壓戰線,而在右翼燕北親率戰車碾碎敵軍側翼之後,烏桓峭王督率千餘騎手流水般自後側殺出,追擊四散而逃的黑山側翼軍卒,弧刀在此時毫不留情。

戰局,在頃刻之間,攻守再度勢易。

平漢將軍陶升已經不需要傳令士卒來掌控戰局了,幽州軍的戰車陣用極快的速度衝穿他的陣線,如果不是那些笨重的戰車不容易轉彎,現在只怕連他的中軍都被推平了。

他的左翼,完全被漢軍擊潰,而中軍也同樣不再穩如磐石,一次又一次地分兵支援兩翼使中軍變得空虛無比,與營寨中殺出的幽州軍相比就像對著大人舞弄棍棒的嬰孩般不堪一擊。

向後逃竄的潰卒被他的親信督戰殺了一伍又一伍,卻仍舊止不住潰敗的壞局勢。這些普通士卒啊,永遠不知曉他們提著兵器轉過頭來逃命對戰局有多大的影響,多少成千上萬的兵勢就被一次又一次自己人的潰敗所擊退。

整個戰場,只剩下他的右翼軍卒還在勉力堅持。也幸好還有他的右翼尚能堅持,只要再堅……陶升的目光向右翼看去,灰敗的臉色更為沮喪,“右翼……右翼也敗了!”

此時此刻黑山軍勢哪裡還有什麼中軍,哪裡還有什麼右翼,旌旗已倒兵馬已散,隔著三百步便能見到那些喊打喊殺生龍活虎的幽州軍猙獰的面孔。

陶升甚至都不想舉刀吶喊著鼓舞士氣了,這般潰敗,已經不是他這個平漢將軍能止住的了。

“快,整軍緩緩後撤,撤進林子裡!”

挫敗燕北的興奮尚未持續一刻,轉眼間三部兵馬全線潰敗,平漢將軍笑了開頭卻沒能笑到結尾,甚至沒想到幽州軍連讓他整軍的機會都沒有,各個眼看著敵眾潰敗紛紛奮勇廝殺,尤其是那可惡的烏桓騎兵,仗著四條腿在戰場上來回賓士,若是一刀被了結性命倒還利索。

最怕的,就是一刀沒砍死,抱著胳膊根本來不及叫喊,轉眼就被後頭奔來的馬匹踩碎腦袋。

“窮寇莫追?”燕北扶著損壞的戰車,滿面戾氣地對部下傳令道:“子義,率弓弩手與刀盾進林,追敵至蒲陰城下!”

窮寇莫追是對的。

這種不打死扭頭就來討事的窮寇,燕北也沒打算再追,宰了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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