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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奈苦澀上心頭

你看,這世界多無情,才一個星期,已經鮮有人談論你的離去,才一個月,你在這裡幾乎銷聲匿跡,可是我?我卻還不能恢復。

Chirs墮落了,抽菸、酗酒、打架,她把自己搞得跟死人沒什麼兩樣了,學校甚至想讓她退學,她丟不起這個人,卻又沉迷與毒品之中,花光了所有的錢,又不敢問家裡要,她怕,很怕很怕,怕舒連峰知道這些事,怕舒連峰不讓他唸書,那樣她就又得回到他身邊,去迎合他,出賣自己的身體和靈魂,去做一個妓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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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痛苦地在地上打滾,潮水般的思念和無助更加劇了她對*的依賴,她的世界一片死灰寂靜,賣掉小公寓,她住在又溼又潮又髒亂的地下室裡,用注射器往自己身體裡注射毒液,看著煙慢慢升起,滿身都是針眼,她瘦得慘不忍睹,曾經引以為傲的冰肌玉骨早已傷痕累累,滿目瘡痍。

沒錢買毒品的時候,她差點死在那間間或有蜘蛛和老鼠出沒的廉租房裡,那個時候,她真以為自己要死了,心臟跳得好慢好慢,一下,沒一下,蒼白無力,混合著血的淚水不時流出來一點,狼狽不堪都不足以形容她的慘象。

真想就這樣去死,這樣就可以去見他了,好想念他栗色的發,冰藍的瞳,溫柔的懷抱。

慢慢地,她失去了意識,身體變得很輕很輕,她又看到enoch的深情,她想,她這是死了吧,看,死了多幸福啊。

可是,一股刺鼻的味道,把她殘忍地拉走了。

她艱難地睜開眼睛,入目潔白的世界,看擺設,這是家高階醫院的病房。

全身像是要裂開一樣,疼得要死了,小時候生病打針她都怕得要命,現在這麼疼,居然也忍過來了,真是人自賤則無敵啊。

她這樣嘲諷自己。

暫時適應了陽光和濃烈的消毒水味道,她努力地搜尋這個世界上哪個人會救她,好像……沒有唉?!

然後,那個人就推門進來了。

Enoch的妹妹,喬昔霧。

她扔過來一塊兒乾淨柔軟的毛巾,面無表情,她只見過喬昔霧一次,一個高貴漂亮又冷漠的公主,她發現自己已經換上了乾淨的衣服,雖然手臂如枯枝,不過勉強可入目。

她用毛巾擦拭臉頰,剛想開口說謝謝,喬昔霧就打斷了她,“沒想到enoch看上這麼個沒用的廢物,真丟臉。”

她垂下眼瞼。

她不想去爭辯什麼,事實就是離開enoch她什麼都不是了。

“別著急謝我,這是他的意思。”說著她扔過來一封信,“要不要繼續下去就看你了,想通了的話我就在外面。”

隨後便出去了。

開啟信,遒勁有力的字型,她知道那是enoch的,他說,知道自己得了癌症的時候,死亡就來得那麼平靜,唯一擔心的便是自己的小妻子了,看到“小妻子”這三個字的時候,chirs哭了,她是他的妻子,他極盡溫柔地寫下這封信,告訴她不要太悲傷,人人都要去天堂,只不過他去得早了一些而已,希望她在未來的路上好好走下去……她知道,他是虔誠的基督徒,他信奉聖經,即使知道自己即將死去,不僅寧靜地接受,而且他還要愛他的人和他愛的人寧靜地接受,繼續生活下去。

Chirs哭得很厲害,從他離開到現在,不到半年的時間,她就墮落成這個樣子,再也不復當初那個美麗自信的小公主了,淚水流成了小河一般,卻為她垂死的雙眼點燃了活下去的明燈。

Enoch希望她不要這麼做,不是麼?那麼她會變成他希望的樣子。

她把信疊好,放在胸前,靠近心臟,一直一直珍藏著。

喬昔霧開門進來,“想好了吧,真是麻煩。”

她哽咽著點點頭。

“OK。我會為你找好的醫生做康復工作……”

“我要去戒毒所。”她堅定地說。

喬昔霧投來稍稍讚賞的目光,“好吧,恭喜你,將重獲新生。”

彼時,enoch的小公主復活了,enoch是她生命的引航者,沒有人能阻止她獲得更好。

Chirs站了好久,捧著花籃,手有點酸,為什麼她會回憶起這麼往事呢?

再看晾臺時,那裡已經空無一人,她諷刺地扯扯嘴角,

Chirs,你再期待什麼?!

她拎著花籃往回走,又恢復了理智女王。

她想,這片天空,這個世界,沒有enoch,她永遠活不出獨一無二的精彩。(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