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種想死的感覺。
她在醫院高階病房的浴室裡洗了一遍又一遍,洗的皮都快脫掉了一層,還是沒能洗掉那該死的吻痕,青青紫紫的,看得她恨不得拆掉自己這身皮相。
她現在坐在天臺上。
沒有一個人,如果真有或許有鬼吧。
她試著把身子往下探,風急速地吹過來,她身上的病服被吹得鼓動起來,死的感覺又變得可怕起來,她很清楚,自己不想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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復仇這個念頭從來沒有像今天這麼清晰而濃烈過。
如果有可能,她發誓要親口咬死舒連峰,用這種最原始的方式訴說她的恨意。
尤風曉大半夜跑到東城的24小時營業的永和豆漿那裡買了小籠包和豆漿來給chirs,沒想到一推開門就不見了人,只有疊的整整齊齊的棉被,和一室的消毒水味道。
他第一反應就是天台。
他拼命地告訴自己,chirs如斯驕傲的人不會允許自己這麼輕易地就去死,她還沒有報仇,還沒有得到自己想要的,她沒那麼脆弱……可是那種駭人的恐懼感還是無孔不入,他的心漲得滿滿的,提到了嗓子眼,一擊就碎了。
終於到了天台,鐵門就開著,她就坐在天台的邊緣,雪白的病服鼓動著,在那麼危險的地方,卻看起來那麼悠閒。
不知怎麼的,他有點想哭。
淚就掉了下來。
心中有個聲音告訴他,你是男人,怎麼能做出這麼娘的動作?可他就是忍不住,好像是喜極而泣,又好像是失而復得。
儘管那樣東西始終都不屬於他,始終都是他——自作多情。
Chirs坐了好一會兒,才翻過柵欄回到地面上。
一轉身就看見手裡還提著永和豆漿紙袋的尤風曉。
像極了那天在花田裡向上看的他,她一直都覺得這個男人很像enoch。
如果上天讓你遇見一個與已經逝世的初戀情人極像的人,你是會覺得這是上天的恩賜還是會狠狠報復一番來譏笑上天多餘的安排呢?
不過,報復之前,她還想好好享受一次。
她走到尤風曉面前,手指指著永和豆漿的紙袋道,“是給我的麼?”說罷便要伸手去拿。
尤風曉下意識地躲過了,“不要。”
Chirs皺眉看他,“已經涼了。”尤風曉認真道。
展顏,笑開。
尤風曉才發覺她笑了,笑得很溫柔,她原來也是會笑得這麼溫柔的,她笑起來極美,似乎還有兩顆小酒窩,長長的睫毛些許顫動,讓人誤以為那是下凡的仙子。
“沒關係,我不怕。”我已經嘗慣了沒有的滋味。
Chirs看著他黑曜石一樣晶亮的眸子,曾經那是那麼熟悉,那麼近。
走了兩步,便抱住魂牽夢繞的那個人。
那懷抱是很真切的,不像夢裡一樣虛無。
她努力汲取著這為數不多的溫暖,這明天就不再屬於她的溫暖,這最後的溫暖。
“你那天在醫院想說的是什麼?”chirs抬頭看他。
尤風曉愣住,現在這狀況都已經讓他懵了,chirs這是怎麼了?
“你在莫斯科的醫院,想說的那句話,被我打斷的那句話……是什麼?”chirs沒有穿高跟鞋,要仰頭看他還是有些吃力。
尤風曉呼吸一滯,“我……喜歡……你。”
Chirs還是有些小失望,原來只是喜歡啊,雖然她明知道不可能會是愛情,但她還是奢望另一份愛情,一份單純地只會愛她的別無所求的愛情。
Chirs踮起腳尖,用修長的手指撫摸尤風曉的俊顏,呼吸越來越近,慢慢……吻上了那兩片薄/唇。
是很單純的吻,不帶任何情/色的意味。
她聽見紙袋掉落在地上的聲音和風的呼嘯聲,但就是不想張開眼睛,偶爾也讓她放縱一回,好不好?老天爺你也不要這麼吝嗇,好不好?
落入一個有力而溫暖的懷抱,尤風曉加深了這個吻。
遵循著本能地去寵溺。
情到深處,chirs的呢喃不自覺地溢位唇間,“enoch……”然後抱緊了懷裡的人,彷彿怕他會像一陣風突然不見一樣。
雖然那聲呢喃低不可聞,但尤風曉還是聽見了,他不知道這個有本事讓chirs意亂情迷的男人是誰,現在的情況是,他也不想知道是誰。你說他愚蠢也好,白痴也好,面對著一個自己暗戀了那麼長時間的女人,他不想放棄這與她親密接觸的機會。
雖然意亂情/迷,但他,甘之如飴。(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