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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8【風……風流債?(大章)】

叢林守護者身旁,還站著一個身材高挑的守望者,看起來地位與其相仿,是看守者中的首領級人物。

她頭戴覆面式頭盔,全身都隱藏在墨綠色的斗篷下,斗篷邊沿處甚至帶有一柄柄鋒利的短刃,在必要的時候,這件斗篷也能成為一件可怕的武器。透過身前並未徹底合攏的斗篷縫隙,依稀可以看到裡面若隱若現的有致身材。

這名守望者掃視著泰蘭德與瑪法里奧,但當她的目光移至安格瑪時,猛地渾身一震,下意識上前兩步,緊接著就意識到自己的失態,雙拳緊握,渾身顫抖著停在了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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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咔嚓咔嚓……”

因過於用力,守望者尖銳的護手指爪與掌心甲片刮擦,發出刀刮盤子一樣令人牙癢的聲音。

她怎麼一副要吃了我的樣子?安格瑪左顧右盼,離得這麼近,他十分肯定對方頭盔下那一對怒火中燒的星眸,就是在看自己。

守望者的異常舉動引發了眾人的注意,瑪法里奧本準備說明來意,這一下也止住了話頭,對她投去了疑惑的目光。

“典獄長,請注意自己的儀態。大德魯伊昨天就派人告知了釋放伊利丹的決定。”叢林守護者見守望者這副樣子,在旁心平氣和地說道。

典獄長?安格瑪眨了眨眼,該不會是瑪維吧?

在正史中,瑪維就是伊利丹的看守者中等級最高的那個,典獄長理應是她的稱謂。

但安格瑪記得很清楚,在泰蘭德釋放伊利丹時,瑪維另有要務在身,並不在伊利丹的監牢附近。

“瑪維,到了該卸下重任的時候了。伊利丹是預言中至關重要的一環,不要讓個人情感影響你的思緒。”瑪法里奧渾厚的聲音響起。

果然是她,可她怎麼會出現在這裡?而且還一副和我苦大仇深的樣子,難道“我”對她做過什麼?

安格瑪心裡有點發毛。

應該……不會吧?

什麼仇什麼怨讓她記了一萬年?

瑪維·影歌,燃燒軍團第一次入侵前,曾是一名虔誠的、經驗十足的月之女祭司,上古之戰中冉冉升起的將星,力挽狂瀾的聯軍指揮官加洛德·影歌的姐姐。

雖然性格略有些偏激,但不可否認的是,瑪維是一位執行力極強、善惡分明,願意為了族人付出一切的人。

上古之戰中,月之女祭司的首領,高階女祭司狄加娜被惡魔重傷,臨別之際委任彼時雖然天賦出眾,但不論資歷、經驗都還有所欠缺的泰蘭德接替自己的重任。

當時瑪維非常質疑這一決定。

在她看來,固然天性純善的泰蘭德更貼近艾露恩,但在戰爭年代,人們需要的可不僅僅是一名出色的女祭司而已。好在泰蘭德的表現,最終還是獲得了她的信服。

戰爭結束後,伊利丹用偷取的永恆之井井水,暗中在海加爾山創造新魔力源的舉動被加洛德·影歌無意撞破。伊利丹為掃除障礙,便出手將其重傷。幸虧瑪法里奧及時趕來制住伊利丹,並對加洛德施以救治,才避免了事態的進一步惡化。

這件事讓瑪維怒不可遏。

於私,伊利丹險些殺死她的親弟弟。於公,伊利丹的魯莽舉動,讓好不容易逃脫魔掌的艾澤拉斯,再度因具備了一個隨時可能被用於召喚燃燒軍團的魔力源而擔驚受怕。給暗夜精靈帶來了又一個迫在眉睫的問題。

可這樣可怕的罪行,非但沒有換來一死,瑪法里奧反而還仁慈的將伊利丹處以監禁,放任這顆不知什麼時候就會再行惡舉的定時炸彈繼續留在族中。

雖然事情的最後,聽聞此事的紅龍女王阿萊克斯塔薩,在新的永恆之井上種下了一顆取自母親樹加尼爾的種子——也就是一萬年後的世界之樹諾達希爾——並與綠龍女王伊瑟拉、青銅龍王諾茲多姆分別以自身的力量予以祝福,令其徹底遮蔽了新永恆之井的魔力波動,並杜絕了外人利用井中魔力圖謀不軌的可能,但瑪維還是因對於伊利丹的不公正判決感到憤怒異常。

她離開艾露恩姐妹會,自願擔任伊利丹的獄卒並成立守望者組織,嚴密看管這個罪大惡極的犯人。這一看管,就是一萬年。

從語境判斷,瑪法里奧口中所謂的個人情感,並不是指瑪維因加洛德險些死於伊利丹之手而產生的私怨,而是更深一層,在“預言”面前,她這樣身份的人不該有的所有私情。

安格瑪思索著瑪法里奧的話,同時留意著叢林守護者的表情,發現後者也是一副認同的樣子。

首先這意味著瑪法里奧對瑪維十分重視,將她引為必須以大局出發考量全域性的上位人物。這讓雖然熟知歷史,卻並不知悉許多細節的安格瑪,對瑪維在暗夜精靈族中的地位,有了準確的認知。

而且……在暗夜精靈族中,自己的“預言”不僅廣為人知,好像還挺有份量的?

“當然,‘先知’的指示,我怎敢不遵從呢?”

瑪維咬牙切齒地說道,提及先知二字時,音節咬得極重,惡狠狠的眼神一直沒離開過安格瑪。

如果眼神能殺人,安格瑪一定已經死一萬遍了。

到底什麼情況?安格瑪沒由來心裡一寒,不由打了個寒顫。看向瑪法里奧夫婦,卻發現這夫婦二人對視一眼,露出恍然的表情,然後向他投來了意味深長,還有些曖昧不明的目光。

啊!這眼神又是怎麼回事?“我”到底做了什麼啊?安格瑪險些抓狂。

“娜薩,把鑰匙給我。”瑪維寒聲說了一句,不一會,她身後的另一名守望者就掏出一柄有小臂長短,魔力盎然的鑰匙,放到了她的手裡。

娜薩?

安格瑪一愣,多看了兩眼那名守望者。

與其說娜薩是瑪維的手下,不如說是她感情最好的姐妹。這份情誼,早在上古之戰時期就已結下了,娜薩曾經也是一名女祭司,後來瑪維成立了守望者組織,她便隨其一同看守伊利丹,並受訓成為了一名守望者。

兩人情同手足,乃至於正史中,娜薩在追捕伊利丹的過程中犧牲,讓瑪維更加堅定了將伊利丹繩之以法的決心。

“固然預言已有明示,我還是要說一句,大德魯伊,高階女祭司,你們真的確定要將他釋放嗎?也許他會再一次將毀滅帶給我們,不要忘了,若非他製造了第二個永恆之井,燃燒軍團又怎麼會被再度被吸引而來?”叢林守護者憂心忡忡地說道。

這句話其實也沒說錯,安格瑪想道。

就算燃燒軍團的目的不在新永恆之井,而是利用其魔力召喚薩格拉斯,毀滅這個世界,但如果沒有新永恆之井,燃燒軍團不僅不會攻打海加爾山,完成最終目的的途徑也少了一條,這世界就會在短時間內變相安全許多。

“唉……”瑪法里奧面露痛苦之色,臉龐上的堅定卻沒有絲毫改變,彷彿早已做下決斷,“開啟牢門吧,守護者。”

安格瑪也被瑪法里奧的情緒感染,忍不住深深吸了一口氣,緩緩吐出。

他要瑪法里奧理解伊利丹,不是出於他們二人的兄弟情分,而是站在一個歷史旁觀者的立場上。

作為一個正常人,安格瑪除非是傻了,才會無視伊利丹不擇手段的行事方法,給這個世界帶來的傷害。對於即將遭受法術攻擊的諾森德大陸上面無數的無辜生靈而言,伊利丹就是一頭惡魔。

但還是那句話,縱覽艾澤拉斯的歷史,伊利丹的作用是不可或缺的。

至少安格瑪還沒強大到能想出什麼可行的辦法,既讓諾森德的生靈不至慘遭厄運,還能把巫妖王重創到召回阿爾薩斯以及洛丹倫的大部分主力,給東大陸諸族創造喘息良機。

安格瑪不需要瑪法里奧徹底理解伊利丹,因為大德魯伊是自然的守護者,原則絕不容改變。這個世界需要伊利丹這樣不擇手段的傢伙,也同樣需要那些立場堅定,善惡分明的守護者。

少了誰,也不行。

安格瑪想要的,或者說是想改變的,只是以瑪法里奧為代表的一批英雄人物能夠提早一些,知悉並瞭解伊利丹的目的。畢竟伊利丹即將組建的伊利達雷組織,在與惡魔不間斷的戰爭中,掌握了關於燃燒軍團的最充足情報。

暫且不提當十幾年後燃燒軍團又一次入侵這個世界時,“光與暗之子”伊利丹會不會像命運揭示的那樣,再度成為唯一的主角。單論這樣一來,這個已在常年的戰火中四分五裂的世界,也許就能藉此更深刻地認識到燃燒軍團的強大,和惡魔對於毀滅這個世界的決心,就算無法在互不信任的大環境中提早團結起來,也可以讓許多本可以避免的犧牲不再出現。

就比如死於破碎海灘的瓦裡安·烏瑞恩,就比如沃金,還有無數的英靈將士。

這,才是安格瑪的目的,而絕非因某個歷史人物是關鍵所在,而將其所有的所作所為,盡數劃為正確、合理的,沒人非黑即白。

當擁有一定實力、地位、名望以後,適時引導這些歷史中的主角,才是最高明,也是最合適的辦法。畢竟對於這個強者輩出的宇宙來說,再強也不可能強過薩格拉斯、強過虛空大君那樣的存在,穿越者也很難在危機到來前的有限時間裡,組建起一個強大到足以改變歷史的勢力或組織。

想到這裡,安格瑪心中突然有所明悟。

也許正是因為這種認知,未來的他才能超脫出身份的桎梏,成為瑪法里奧這等大人物尊重的“先知”吧。但一想到凱爾薩斯仍在外域安危不明,他心裡對未來剛產生的一絲期待,就化為了擔憂。

“希望你已經考慮清楚了,那麼……如你所願。”叢林守護者說完轉身面向監牢,閉上了雙眼。

不多時,他如同樹幹一般的左臂,便煥發出了盎然的綠色光澤,輕輕一揮,監牢入口的荊棘、植被盡數向兩側分開,露出了一道厚重的金屬大門。

“感謝您,守護者。”瑪法里奧深鞠一躬,表達謝意。

對於如今的暗夜精靈來說,叢林守護者在他們心目中的地位與眾不同,因為這種生物都是人人共尊的半神塞納留斯的子嗣。

他們擁有著操縱自然之力的能力,外形與塞納留斯極為相仿——暗夜精靈一般的精壯上半身,雄鹿的下半身,頭生鹿角,樹須一般的綠色鬚髮。塞納留斯的女兒則是生性憐憫,熱衷於保護弱小物種的樹妖。

說起來暴虐成性的半人馬,其實也是塞納留斯的後代。是他的兒子扎爾塔,與大地公主瑟萊德絲禁忌愛戀的意外產物。

“咔噠。”

瑪維將鑰匙插入大門的鎖孔,輕輕扭動,在一陣持續了足有好幾分鍾的絞盤轉動和沉悶的隆隆響聲中,厚重的巨門才逐漸向兩側滑去,露出一條黑洞洞的通道來。

“我們走吧。”瑪法里奧說了一句,帶著泰蘭德與安格瑪向地牢走去。

“大德魯伊,你確定要帶一個外族人進去嗎?”叢林守護者見安格瑪也在其中,便問了一句。

瑪法里奧腳步不停,只是點頭而沒有回話。

叢林守護者見此不再多說,讓開了道路。就這樣,正史中慘烈的劫獄大戰並未發生,在對預言的絕對信服中,守護者們分列兩側,目送著他們三人走向了伊利丹的地牢。

而瑪維的目光,一直跟隨著安格瑪由遠及近,直到他邁進大門,才拔下鑰匙跟了上來。

噠,噠,噠。

腳步聲在幽靜的通道中迴盪著,安格瑪的眼睛逐漸適應了地底的黑暗,發現在通道兩旁,鑲嵌著一顆顆散發出柔和光芒的月亮石,照亮了地底通道。

沒走多久,就有一道看守嚴密的門扉,兩個紋絲不動的守望者分立兩旁。

瑪維向她們點點頭,從腰間掏出一串鑰匙,而兩名守望者也各自掏出一把,共同插入了三個相距很遠的鎖孔,而後彼此相視,共同扭轉鑰匙,開啟了門扉。

安格瑪注意到,三個持鑰者都很小心翼翼,轉動速度各有快慢,心裡不由讚歎,防護措施還真是到位。

在他的感知中,鑰匙和牢門,都是由隔絕魔力的材料製成。而且不用說,想要開啟這扇牢門,插進鎖孔的鑰匙必須同時開始轉動,並且按照一個非常微妙的速度轉動才行,但凡任何一點出了差錯,複雜的鎖簧應該都無法開啟。

這樣一來,如果有單獨的闖入者得到了三把鑰匙,第一因臂展有限,若無專門的工具輔助,很難同時插入三把鑰匙。就算能做到,也還必須知曉各自鎖孔所需的不同轉動速度,否則沒準就觸發了什麼陷阱機關。

開啟了這道門,眾人繼續下行。在短短五分鐘的時間裡,見到了五道相同的門扉,開啟方式更是五花八門,有像第一道大門那樣的純機械結構鎖簧,也有咒文開啟的魔法鎖……而守衛力量也越來越強,安格瑪看到了不下五十名守望者。

在途徑一處丁字路口,另一條通道的盡頭有可能是看守者休息室的地方時,瑪維終於開口說話了。

“大德魯伊,女祭司,能不能給我們一點時間?”

安格瑪一愣。

這個詞,好像是指包括自己在內的若干人,至少還會涵蓋除自己以外的另一人。可瑪維的話語,已經把通道裡僅有的另外兩個人排除在外了,那不就是說……

“當然,守望者。”瑪法里奧好像一直在等這句話,急忙點了點頭,看也不看安格瑪,拉著泰蘭德離去了,“先知,我們在前面等你。”

等等,別扔下我!

如芒在背的安格瑪心中吶喊著,緊倒兩步就要追上瑪法里奧,可下一秒,一隻修長的手臂橫伸在他的脖子前面,“砰”的一聲重重砸到了牆壁上。

也不知這一掌蘊含了多少憤怒,通道竟然都震動了一下。

“嘩啦……”

通道頂端不知積攢了多少年的灰塵飄然而落。

安格瑪戰戰兢兢地轉過臉去,恰好看到瑪維另一只手解開頭盔與胸甲的鎖釦,將其摘了下來。一頭與記憶中的形象截然不同的銀灰色短髮飄散而出,她捋了捋擋在臉前的碎髮,露出了一張怒氣勃勃,咬牙切齒的精緻臉龐。

只可惜,那一萬年的滄桑,已在那對星眸的眼角,刻下了令人心痛的歲月痕跡。

“你……還知道回來?”她聲音就如同萬古不化的寒冰,凜冽的寒意剎那間就讓恆溫的通道淪為寒冰魔獄。

我……

我這是被壁咚了?

安格瑪,你這個死白皮,你都做了什麼好事啊?

已被刀一般鋒利的眼神千刀萬剮的安格瑪,心中狂喊道。(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