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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3【被說服的前任守護者】

安格瑪聞言跟了上去,邊走邊好奇地打量著四周。

看得出艾格文在這裡過得非常自得其樂,至少也是自給自足的。自己種菜,自己養豬,門外還有一把手工編織的藤椅,明顯用工具而非魔法製成的小方桌上,還擺放著一些木製雕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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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遮蔽此地的結界,所有的一切都與魔法無關。

很難想象,艾澤拉斯最強大的法師,晚年的隱退生活竟然如此平凡。

“嘎吱。”

艾格文拉開木屋的門,回身望向安格瑪。她有著人類女性罕見的身高,都快有安格瑪一般高了,臉上滿是皺紋,眉心的川字紋與嘴角的法令紋,讓她看起來非常威嚴,一雙平和的碧綠眼睛裡,閃爍著閱歷帶來的智慧,彷彿這一輩子經歷過太多風浪,早已對任何事情波瀾不驚了。

和正史中偶遇艾格文的吉安娜一樣,安格瑪也非常肯定,艾格文年輕的時候一定是個英氣十足的美人。

“你叫什麼名字,血精靈?”艾格文問道。

看來她並非對外界發生的事情一無所知……這樣想著,安格瑪恭敬地頷首答道:“安格瑪·晨星,尊敬的女士。”

面對艾格文,不管地位有多高,就連活了一萬多年的瑪法里奧,或是血精靈的先王阿納斯塔裡安都必須予以尊重。

因為她是艾澤拉斯最強大的法師,沒有之一,她早就達到了凡人望其項背的層次,觸碰到了奧術領域的極限。或許在被魔法延長的八百年生命中,她犯過很多錯誤,但她對於艾澤拉斯的貢獻是不可磨滅的。

實際上,如今的她之所以這麼蒼老,也是因為一年以前,她用來永葆青春的法術,被她逆向還原為本質的奧術能量,施法從扭曲虛空中召回了因死亡而擺脫了薩格拉斯控制的麥迪文的靈魂,並將其復活所致。

否則她永遠也不會蒼老。

“進來吧,安格瑪·晨星,”艾格文點點頭,向屋裡走去,“不要奇怪,如果我不這樣邀請你的話,你進門時就會被防禦魔法撕成碎片——不管你體內的太陽井精華有多雄厚。”

安格瑪暗暗感嘆,艾格文不愧是有史以來最強大的法師,一眼就看出了他與太陽井密不可分的關係。

他跟在艾格文身後,進了小屋。

小屋裡的陳設很簡單,一張鋪著乾淨毛毯的單人床,一個擺滿書籍的書架,一張吃飯用的桌子,幾把椅子。地板中間掏了一個空洞,周圍是一圈被火烤黑的原石,中間的火堆上駕著一口咕嘟咕嘟冒泡的鐵鍋,不知道鍋裡在煮什麼,滿屋子裡都是肉香味,令人食慾大增。

艾格文指了指門口的椅子,而後走到鍋邊席地而坐,將其餘蔬菜碼放到一旁,開始撕懷裡的捲心菜,在水盆裡洗淨後,放進鍋裡。

安格瑪突然意識到,先前的判斷是錯誤的。如果沒有魔法的幫助,捲心菜是無法在杜隆塔爾貧瘠的土地上生長的。

“你是怎麼找到這裡的?”艾格文舀出一勺肉湯,放進嘴裡品嚐一下,然後滿意地展顏而笑,又撒了一小撮香料進去。

“是麥迪文先知指引我來此的。”安格瑪說出了早就想好的藉口。

艾格文聞言輕笑了起來,搖頭道:“真是糟糕的謊話,麥德不會這麼做的。”

語氣裡透著一股堅信不疑的態度。

安格瑪尷尬地捻了捻手指,見艾格文還在靜心調配肉湯,沒有深究的意思,便放下心來,在附魔空間袋中摸索片刻,拿出了幾匹風格素雅的名貴布匹;

一些求著伊絲塔瑞亞施放易生長法術的植物種子,有的種下去後就會長成一片暢心悅目的花海;也有的是東大陸的作物種子。

一些被低溫法術儲存的新鮮水果——只在永歌森林出產的水果,一直遠銷人類七國,揚名在外,只有貴族才吃得起;

以及一些可以消遣時間的,由奎爾薩拉斯最出名的書法大師加緊時間抄錄的古典小說手抄本,還是精裝的,封皮是用附魔的秘銀製成的,又輕又耐磨,書頁則永久固化了微光附魔,能在無光的環境中閱讀,而且還保護視力,每一本的造價都不亞於一杆高階法杖。

“這是我給您帶來的一些禮物,女士,也不知道您喜不喜歡。”安格瑪憨憨地說道。

既然是登門拜訪,還有求於人家,怎麼能空手而來呢?

挑選這些禮物,可著實花費了一番心思。選的都是既能為艾格文的隱居生活帶來樂趣,又非常考究,能讓品味最挑剔的人都挑不出毛病的東西,在卡利姆多絕對找不到。

畢竟艾格文已經很老了,守護者之力都傳給了麥迪文,體內殘存的法力,又在青春不復後快速衰退,已經很難像年輕的法師那樣恣意往來大陸之間了。

不過他也明白,禮物再好,終究只是外物,是無法影響這位前任守護者的任何決定的。

但能美化一下第一印象也就足夠了。

看到艾格文的目光柔和了下來,安格瑪就知道自己是對的。

最讓艾格文感興趣的顯然是種子,接過後將它們捧在手心眯眼觀瞧起來,時不時伸手撥弄一下,“噢,這是金香花的種子?真是個細心的年輕人,謝謝你,我很喜歡你的禮物。”

將布匹收好,書籍歸架後,艾格文又把注意力放回了火上的肉湯。

“所以說,貝洛瓦爾死了?”她突然沒由來的說了一句。

安格瑪愣了愣神,隨即意識到艾格文是根據自己身上穿的,原屬於大魔導師貝洛瓦爾的法袍做出的判斷。

他點了點頭。

“大魔導師戰死於奎爾丹納斯島保衛戰,在犧牲前殺死了成百上千的亡靈。”

“你們失去了一個優秀的領袖。”

對於年齡比自己大了上千歲的高等精靈大魔導師,艾格文的口吻就像是在評價鄰家的優秀小孩,也並沒有顧及屋裡坐著的血精靈的感受。

這並不僅僅是出於她孤傲的性格,對於她這樣的存在而言,年齡沒有任何意義。她可以用這樣的口吻,去評價艾澤拉斯的任何凡人。

“我們在這場戰爭中失去了很多,但血精靈僅僅是艾澤拉斯諸族的縮影,眾生如今都在惡魔的蔽日陰雲下瑟瑟發抖……”

安格瑪鋪墊了幾句,單刀直入道:“女士,我準備到薩格拉斯化身的封印地取出薩格拉斯之眼,用以對抗阿克蒙德。”

艾格文小口吮吸的熱湯頓時嗆在了喉嚨裡,她咳嗽幾聲,猛地回過頭來,斥責道:“胡鬧!沒有非惡魔生物能駕馭那件狂野的惡魔神器!你是從哪得知封印一事的?說!”

艾格文的身影驟然消失,快到安格瑪都沒看清,等到他反應過來,自己的喉嚨已經被一柄小巧的魔杖頂住了,渾身法力盡數被封鎖,連太陽井精華都運轉不得。

無比恐怖的魔力氣息從艾格文身上緩緩升起。

安格瑪的額角有冷汗劃過,從他踏入史詩領域以來,在太陽井精華與時間之力傍身的情況下,就算是傳奇中的頂尖強者,他也敢與其面對面的戰鬥。

但艾格文卻在一瞬間,就徹底斷絕了他反抗的可能。

而且還是失去了守護者之力,已經垂垂老矣的艾格文……

這……

就是艾格文的實力嗎?遠超頂尖傳奇的實力?

她全盛時期又該有多強?

安格瑪覺得,自己原先還是低估了這位守護者。

“咕嚕。”

安格瑪喉頭划動了一下,喉結推著魔杖的頂端往下動了動。他強壓下心底的驚懼感,故作鎮定道:“女士,這不重要。重要的是,只有這樣才能抗衡阿克蒙德和燃燒軍團的惡魔大軍……”

“無數年來,泰坦守護者們對艾澤拉斯發生的一切都不聞不問。五色龍族中的黑龍早已墮落,藍龍、綠龍與青銅龍又另有要事,唯獨紅龍願意履行自己的職責……可單憑紅龍又有什麼用呢?此時我們唯有自救!”

“為了能編織出足以毀滅阿克蒙德的法術,我集結了族中所有的頂尖魔導師,贏得了紅龍最出色的魔法大師的幫助……但沒人比您更瞭解惡魔,也沒人比您更懂得該如何運用那件惡魔神器……艾澤拉斯需要您,尊敬的艾格文。”

一番言辭下來,雖然艾格文的雙眼仍然滿懷質疑與怒火,但魔杖卻在不知不覺間遠離了安格瑪的脖頸。

安格瑪張開雙手,示意自己毫無威脅,慢慢從懷裡掏出一個小瓶,小瓶底部有一滴色澤幽深的小水珠。

這是他特意從裝有永恆之井井水的小瓶中,分出的一小滴井水。

“這是一滴永恆之井的魔力之水,您一定有辦法利用它恢復往日的風姿……”

“油滑的小子,”艾格文皺眉打斷道,再次把魔杖狠狠地戳到了安格瑪的喉嚨上,“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懷裡還藏著一整瓶井水,你分明是想利用它來為薩格拉斯之眼的法術供能!”

安格瑪急忙搖頭道:“沒錯,但您不應就此老去。滅世之災將接踵而至,世界需要提瑞斯法議會,更需要您這樣一位大公無私、風華絕代的守護者!”

“油嘴滑舌!”

話雖這麼說,但艾格文還是收起敵意,思考了起來。

安格瑪知道,曾站在凡人之巔的艾格文稍加思索就能明白他所言不虛,驚怒交加是因為想不通他怎麼得知自己的隱居地點,還獲悉了薩格拉斯之墓一事的。

安格瑪朝著火堆比了個手勢,一團流沙脫手而出,將火堆包裹在內。

流沙流轉的球形空間裡,柴火飛速燃燒,不一會就全成了黑炭,鐵鍋裡肉湯起泡的速度也快了不知多少倍,湯水飛快地蒸發收汁,逐漸從湯變成了亂燉,又變成了濃稠的燒肉……

這樣的異象驚得艾格文倒吸了一口涼氣,回過頭來難以置信地看著安格瑪。

沒人能觸碰到時間的領域,縱使她是提瑞斯法守護者,凡人最強大的法師也不行,可時間法術剛剛就在她的眼前呈現,改變了狹小空間內的時間流逝速度,她怎能不震驚?

“您不必質疑我的動機,我所知的一切,都是借由時間法術看到的過去與未來的片段。”

安格瑪適時解釋道。

艾格文眼中的質疑終於消散了一些,搖著頭喃喃道:“血精靈,你確實非常特殊。但泰坦守護者與龍族,不可能對這等程度的災劫視若無睹的……我早已不再是那個守護者了,把這個小瓶拿回去吧。”

安格瑪質問道:“難道您要把世界存亡的賭注,押在那些還不知會不會來的存在身上嗎?若事與願違,世界都將會在薩格拉斯的怒火中毀滅!我們的命運,必須掌握在自己的手裡,您難道甘於在此孤獨終老,坐視這一切發生嗎,守護者?”

“夠了!”

艾格文不堪其煩,惱怒地搶過裝有一小滴井水的小瓶,開始往外推安格瑪:“快走快走!你的提議我接受了,東西我也收下了,我會去的,別再煩我了!你已經毀了我的一鍋好湯,你們這些年輕的法師只會給別人添麻煩!”

艾格文的力氣根本不像是一個老人,竟然直接把安格瑪推了出去。

“砰!”

木門被摔上了。

安格瑪大感輕鬆的出了口氣,朝著大木屋深深鞠躬道:“守護者,艾澤拉斯會永遠銘記您的恩情……”

“快滾!”

一把湯勺從窗戶裡丟了出來,安格瑪急忙閃躲,閃到一般又覺得不對,折返回去,在湯勺落地以前將其一把接住,勺頭衝外,勺柄衝裡,恭敬地放在了木屋地板的邊緣,而後再度鞠躬,離開了結界。

安格瑪離開後,屋門開啟。

艾格文眼帶笑意,意味深長地注視著結界邊緣逐漸消失的傳送門,與先前判若兩人,臉上還哪有半點煩躁之情?

“真是有意思,原來無所不能的先知,還有這樣青澀懵懂的時期。”

她無奈地自言自語,抬起頭來嘆了口氣,像是想起了什麼懷念不已的過去。

“聶拉斯,你知道嗎,幾十年前要不是他突然消失,麥迪文的父親就不是你了……唉。”

艾格文突然苦澀地笑了笑,握緊了手中的小瓶。(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