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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2【陰謀,陽謀,喋喋不休的薩拉塔斯(大大章)】

齊非下令後,士兵立即上前排成陣列,舉起手中厚重古樸的盾牌,猛地向地面砸去,哐當一聲,火星四濺。可這些火星卻沒有馬上消逝,而是變成星點漫天飛舞起來,彼此交織結合,很快形成一道屏障,將所有魔古人護在其中。

與此同時,那些秘術師也從背上解下了一杆杆尤為不凡的法杖,開始唸誦咒語,渾厚低沉的嗓音在空曠的甬道裡迴盪了起來。

短暫的凝滯過後,星光龍伊拉貢的形體徹底凝聚完畢,機械地掃視著入侵者,流光溢彩的軀體裡傳出一道宛若合成音般的聲音:“傳感器上線,核心運轉功率11%,能源儲備嚴重不足……檢測到行為異常的造物入侵,執行第581號預案……輸出鎖定已解除……”

聲音一落,納拉克煞引擎運轉起來,將殘留的大部分魔力盡數傳輸給了蓄勢待發的伊拉貢。

伊拉貢的身體因此爆發出了耀眼的強光,燦若星辰,顯然正有毀滅性的能量在其體內孕育,當能量波動提升到極致,這個奧術生命體猛地噴出一口吐息,奧術洪流在甬道中奔湧著,與那道屏障轟然相撞。

屏障頓時向內凹陷,十幾名魔古士兵被拋飛出去,但馬上就有人填補了他們的空缺,那些秘術師亦是使用了手中的不知名法杖,在法杖的作用下,洪流吐息竟被解離為最本質的奧術能量,反過來為屏障供能。

此消彼長之下,吐息越發衰弱,而屏障卻越來越牢不可破。

安格瑪注意到,那些魔古秘術師手中的法杖,十有八九是寶庫裡原本用來擔任能量流轉中樞的關鍵事物,現在卻遭到利用,反過來對抗寶庫最後的防御機制。

“無聊的戰鬥……”薩拉塔斯語氣輕佻地問道。

聽到這個聲音的時候,不知怎麼回事,安格瑪腦海中浮現了一幅畫面——一個渾身蒸騰著暗影能量的恐怖女人慵懶地趴在躺椅上,翹著小腿,百無聊賴地打量著自己修長的手指,還不時剔剔指甲……

他不禁感到一陣惡寒,拋開腦海中的雜念,看向四周。

他能清晰地感知到,一道肉眼難以發現的屏障將自己禁錮在了納拉克煞引擎下方的區域裡。即使在全力為伊拉貢供應能量,也仍有相當可觀的能源維持著它的運轉。

這恐怕就是納拉克煞引擎程式對自己這個“封印體”的處理措施了,監禁,監管,監護,嚴密杜絕封印體逃跑的可能,等待守護者前來處理此事。

安格瑪評估了一下監牢的堅固程度,發覺沒有很長一段時間的研究,很難找到可供突破的漏洞,便安然用魔法編織了一件蔽體的長袍,席地而坐。

外面的戰鬥不屬於自己,那個魔古軍閥的手下固然不弱,可在自己面前還是不夠看的,構不成任何威脅。

“你不準備去搗搗亂嗎,我可以教你突破屏障的方法。那個奧術生命體的身體可是純粹的奧術能量,你完全可以用太陽井精華把它吸收掉。”

薩拉塔斯似乎非常瞭解他,安格瑪對此早已見怪不怪了。他一點搭理薩拉塔斯的意思都沒有,不受影響地仔細探查起了發生在自己身上的變化。

“別看了,你還是你。只是多了個我而已……”

“你為什麼這麼囉嗦?”安格瑪嘆了口氣,確如所說,除了胸口多了個“石頭監牢”,身體沒有一點異樣,連太陽井精華都被完全修復了,不得不說,這個泰坦裝置果真不凡。

“這麼多持有者裡,你還是第一個說我囉嗦的。”薩拉塔斯輕笑道。

安格瑪置之不理,也不管屏障外打的火熱,繼續料理自己的事情。

永遠不要想當然地評判一個可怕的黑暗意志,蠱惑並非一成不變的威逼利誘,在無法動用暗影能量腐化宿主的前提下,來自語言的欺騙有許多種,在不知不覺間,潛移默化掉影響目標。

他不會好奇薩拉塔斯所展現出的任何性格,因為不管後者如何表現,最終目的,都是操控自己的心智。她可以是一個冰冷的人格,可以是犯了失心瘋的靈魂,更可以成為想宿主所想的絕佳臂助……

薩拉塔斯有百千種樣貌,百千種性格,依宿主而不斷變幻,一切盡皆是為了達成最終的目的——腐化宿主。

他甚至認為,剛剛呈現在自己腦海中的畫面,就是自己的思維因為在之前與薩拉塔斯的交談中,接收到了具有指向性的誘導性語言而形成的。

薩拉塔斯·黑暗帝國之刃熟知血肉生物的心智缺陷,可以找到任何薄弱點予以擊破,對此駕輕就熟。

所以安格瑪毫不奇怪,薩拉塔斯為什麼會如此聒噪。因為這就是後者判斷出來的,最適宜與自己“相處”的狀態。

“你在想我為什麼會展現出這種狀態,對不對?”

在安格瑪的腦海中,趴在躺椅上的女人伸了個懶腰,曼妙的軀體散發出致命的誘惑力,她用雙手支著下巴,紅唇微啟,眼帶笑意。

該死……她明明無法影響我的心智,可她是怎麼在我的思維裡塑造這副畫面的!?

安格瑪咬了咬牙,強迫自己拋開雜念,抬起右手,默不作聲地觀察起與掌心結合在一起的諾茲多姆鱗片——納拉克煞引擎居然沒有摧毀它。

“唔……面對未知的事物,因無知而起的猜疑是孱弱的血肉生物最大的缺點。別這麼驚訝,拜這封印所賜,我可以感知到你最細微的動作,從每一條肌肉,到任何一個細小的表情……讀懂你的想法沒有任何難度。我是想腐化你沒錯,但現在我可辦不到這一點,我只是想和你相處得更舒服一些罷了……你舒服,我也舒服,我們彼此坦誠相待,不過……看起來我們還有很長的一段路要走。”

“……”

腦袋裡嗡嗡嗡嗡響個不停,安格瑪只覺得心煩意亂。他相信,沒人體會過自己現在的痛苦,連薩拉塔斯的前幾任持有者都無法想象。因為這聲音來源就在自己的身體裡,直接響徹自己的腦海,就像是自己的心聲一般。

什麼樣的心靈防護法術能抵禦這種侵蝕?

沒有。

“承認吧,你沒法在我喋喋不休的時候保持專注。想想看,如果這發生在戰鬥中,你正面臨必須編織一道強大法術緊要關頭……嘿!我突然出現,嚇了你一跳。”

“薩拉塔斯,你應該明白,就算多浪費幾個月時間,我也會在返程前徹底清除掉你,我絕不會把你帶回我的世界。這麼長時間足夠你把一輩子的話都說完了,你想怎麼囉嗦都可以,畢竟你去日無多了。”安格瑪說道。

諾茲多姆詭異的鱗片已與自己結為一體,彷彿是自己新生長出的另一個器官,幾乎不需要過多的探知,安格瑪就知曉了所需的資訊。

鱗片中的時間之力在不斷消退,再過三五個月,殘留的時間之力就不夠開啟一座撕裂時間線,供自己返回上古的傳送門了,等同於自己必須利用這段時間找到清除薩拉塔斯的辦法。

還真是時間緊,任務重啊。

腦海中的女人撇了撇嘴,“只有凡人才有時間的概念,我是永恆的,你可能永遠也無法擺脫我了。”

安格瑪沒回話,繼續思索。

鱗片中的資訊表明,這是一條獨立的時間線,依託於遭到墮落者荼毒的上古時間線存在,卻不會與其發生任何互動反應。換句話說,不管自己在這條時間線裡做什麼事情,都不會影響到主時間線程序。

一種所作所為全然不受束縛,還不會造成任何後果的無拘無束感升上心頭,安格瑪突然意識到,只要自己想,就可以利用這一優勢做成太多太多的事情。肆意掠奪、任意攫取這條時間線中的知識和力量……助自己擊敗墮落者!

他被自己這個想法嚇了一跳,急忙打消了這個念頭——這樣一來,自己又和墮落者有什麼區別?

“怎麼想就怎麼做,反正不用承擔後果。”

薩拉塔斯再一次洞察了宿主了想法,懶懶地說道,“你知道為什麼八百多萬個你都無法戰勝墮落者嗎?因為你太刻板了,刻板到迂腐,迂腐到冥頑不靈……醒醒吧,我的好鄰居,你們的戰鬥發生在會對主時間線產生不可逆轉的影響的上古時間線,你時刻需要擔心時間程序的完整,以防自己的莫名死亡,你本身就處於極大的劣勢地位。這種時候,還以原則束縛自己,又怎麼可能戰勝肆無忌憚的墮落者呢?眼下就是最好的機會,在這條時間線裡不管你怎麼做,都不用承受任何後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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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格瑪冷哼一聲。

“八百多萬種可能……為什麼偏偏只有我穿越到了一條不會對主世界產生影響的獨立時間線裡?我不傻,薩拉塔斯。這是你們的陰謀,墮落者故意將一條清晰的道路擺在我眼前,讓我明知前路如何,卻不得不走向墮落。他讓你來誘導我……我完全可以猜到你的計劃,你會蠱惑我前去吸收‘亞煞極之心’的暗影之力,並慷慨地教會我在不受腐蝕的前提下將其掌握的方法。我會變得無與倫比的強大,然後你會建議我對這個世界的守護者下手,掠奪他們的力量,甚至染指永恆之井……是的,我可以猜到你們的詭計。只要我這麼做了,終有一日,我會變成另一個墮落者,這就是他的目的所在!我甚至懷疑,這枚鱗片都是他刻意留下的,因為諾茲多姆根本不具備這樣的力量!也許連那日發生的永恆龍襲擊事件都是他的騙局!什麼偶然穿越回上古?全都是墮落者為了將我引入歧途而佈下的棋局!”

“精彩的推斷……”腦海中的女人拍起了手,但很快她的神情就嚴肅了起來,在繚繞的暗影能量中,森然恐怖至極,“只有弱者才會玩所謂的陰謀,愚蠢的凡人!你所謂的原則,只是粉飾自己面對未知力量時那份惶恐不安的藉口罷了,即便這是陽謀,是徹徹底底陽謀,你也沒有任何選擇。這是不是一個騙局,對你來說又有什麼區別?擺在你眼前的只有兩個可能:抱著所謂的‘原則’,和八百多萬個自己一樣失敗身死,或是去戰勝墮落本身。你還在因為‘原則’而止步不前嗎?太愚蠢了……”

安格瑪張了張嘴,他竟無法反駁。

“別這麼驚訝,你一定可以理解我的動機。畢竟你死了,我也註定消亡,所以我才好心提一些建議給你。你聽了我的建議,不管最終有沒有成功,我都會是最終的獲益者——你墮落了,如我所願。你沒有墮落,我繼續潛伏在你的身體裡,觀察你的一切。”薩拉塔斯又補充道。

但安格瑪卻聽出了異樣。

在這番話中,薩拉塔斯用了兩個牽強的預設觀點來增強說服力。第一,為什麼自己死了,她就一定會一併消亡?這並不絕對。第二,她字裡行間都透出對“自己無法順利清除她”的堅信不疑。

“唉……”薩拉塔斯突然嘆了口氣,“又在猜疑了。我說了,面對未知的存在,你們這些血肉生物永遠就只會把時間浪費在猜疑上。你是不是又要想:‘薩拉塔斯這等存在絕不會犯這種明顯的邏輯錯誤,她是不是在故意誘導我’?”

話都讓薩拉塔斯說乾淨了,安格瑪一時語塞。

“弱小就是最大的原罪。你太弱了,根本無法揣度我的意志。就像你無從判斷墮落者的動機一樣,這就是你處處落後於他的根本原因。”薩拉塔斯一針見血地說道,隨即再次補充,“現在好了,你又要懷疑我為什麼會什麼說了,‘她故意以漏洞百出的語言將話題引向力量,誘導我追尋終將導致自己墮落的力量’,對嗎?”

說完,安格瑪剛剛捋清思路,薩拉塔斯就又搶白道:

“想通了?然後你又要反過來猜疑我這麼說的動機了,最終你會發現,自己陷入了無限的邏輯死循環……”

“醒醒吧,我說的,都是我想說的,與其說我不屑於以這種低階的語言陷阱蠱惑別人,反倒不如說,它的效率實在是太差了。”

“語言!血肉生物的思維廣度受限於語言,這是我不喜歡使用這種方式的最主要原因,稍微聰明點的傢伙,總能找到語言的漏洞——當然,也有你這種聰明反被聰明誤,還自我感覺良好的蠢貨。通常我會直接用暗影直接操控宿主的意志,就像我沒被封印之前對你做的那樣……但我現在不行了——哈,又一個語言漏洞,我是不是在說謊?”

“我能感知到你的心態變化,你已經對我的提議動心了,對嗎?因為種種條件的制約之下,從時間之力消散速度導致的緊迫,到我的提案的可行性與便捷性……凡此種種,註定你只能按照我佈設的道路走下去,還沒有一丁點的辦法。什麼叫最高級的腐化方式?這就是。看吧,我是你無法揣度、無從抗拒的存在,這一點毋庸置疑。”

結束長篇大論後,腦海中的女子換了個姿勢,舒服地躺在了躺椅上。

詭異的思維畫面,詭異對話,詭異的一幕幕……安格瑪無言以對。

就在兩人交談的時候,外邊的戰鬥已經進入了尾聲。星光龍伊拉貢擊殺了數十名魔古士兵,可卻後繼乏力,陷入了鏖戰。在秘術師的咒語中,十幾道魔力鎖鏈憑空顯現,從四面八方捆縛住了星光龍。

伊拉貢不斷掙扎,鎖鏈卻越縮越緊,直至徹底困住作為寶庫最後防禦手段的奧術生命體。

“把它從防御機制中剝離出來!這會是一個很好的坐騎。”

魔古軍閥齊非見狀心滿意足地下了命令,幾名秘術師領命行事時,他拍掉戰鬥中沾染在披風上的灰塵,帶著人走上前來,停在了無形的屏障外。

“開啟這道屏障。”

齊非大手一揮,對手下高聲呼喝,卻被那個守衛者叛徒阻攔住了。

“我必須先弄清楚這個血肉生物出現在引擎裡的原因,可能是先前的能源紊亂導致了這種異常現象…”

“我一刻也不想浪費。”齊非冷哼一聲,一把推開攔在身前的守衛者叛徒,眼現無窮的慾望,“納拉克煞引擎…這座秘庫裡的一切,都將成為我征服魔古的倚仗!”

守衛者叛徒怒喝道:“齊非,按照約定,你應該開放這座寶庫,供族人得以利用裡面的知識研究清除血肉詛咒的辦法,而非將它據為己有!”

齊非聞言大笑起來,“你們這些一直把自己封閉在‘職責崗位’裡抱殘守缺的傢伙都是蠢貨,你怎麼會傻到認為,我會履行自己的諾言呢?”

守衛者叛徒驚怒之中帶著深深的不解,“你以泰坦之名發過誓,齊非!你怎麼能……怎麼能……”

似乎在這位守衛者心裡,這根本就是不可能違背的誓言,有著莫大的約束力。

“我可以教你一課,這就是狡猾。你…已經沒用了。”說罷,齊非對左右示意,立即有魔古士兵上前,一刀了結了這個守衛者叛徒。

屏障裡的安格瑪暗自搖頭,明白了事情根源。

早先,秘庫的守衛者們忠誠履行著職責,卻對外界的一切漠視不管,包括身染血肉詛咒痛不欲生的同胞。一個守護者看不下去了,一面是早已消失了幾千年的主人萊登以及不再有任何意義的職責,一面是萬千受苦受難的同胞,或許過程中有諸多掙扎,但最終他還是選擇了站在同胞一邊。

他深知自己無法改變守衛者們固執的想法,只得暗中與魔古軍閥們達成協議,引發了三個月前的襲擊事件,背叛魔封,關閉防禦設施,引狼入室……可卻不成想,在幾千年的動盪中,外面的同胞早已截然不同了。

就像許多隔絕於世的殿堂裡的魔古守衛者一樣,只會按照既定的模式,像機器一般運轉,思維既耿直又單純,又怎麼會理解外界的爾虞我詐?

“趕快開啟屏障!”

齊非不斷催促手下,完全無視了站在裡面的安格瑪。

什麼異常現象?

他隨便動動手指,就能把這個醜陋小人的胳膊腿全都掰斷。(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