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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2【喚醒】

——你是阿曼蘇爾最完美的造物之一……我是不能理解你的失落,或者說,我根本不屑於瞭解……你褻瀆了自己的神聖自責……

——你,不配備稱為守護者!

冰冷消退,萊重獲自由。可此時他心底的感覺卻十分怪異,因為幻象裡這個凡人用冰冷口吻說出的一句句詰難之言,都像巨石一般砸落在他的心頭。

少昊看向安格瑪的眼神裡,亦是多了某些異樣。

幻象在繼續,同樣觀望著幻象內容的熊貓人的完全想象不到,暴虐無道的雷神,彼時居然只是一個因信仰崩塌而陷入迷茫的年輕魔古人。最終在安格瑪的指引下,他重拾起了面對未來的希望……

幻象裡所揭示的,正是如今困擾少昊的災劫。

在聽聞墮落泰坦的真相後,不僅高階守護者萊神情凝滯,少昊越來越驚恐難安——難道即將降臨的惡魔大軍,都是墮落造物者的爪牙嗎?他為什麼要親手毀滅同胞創造的一切?如果是這樣的話,潘達利亞又該怎樣抵抗造物者的怒火?

起初,萊對幻象的真偽深感懷疑。但隨著畫面的推進,心底的疑問漸漸打消了。

安格瑪來到了雷霆山——未被叛亂的魔古人改造為雷電王座的雷霆山——竟毅然決然地汲取了萊登之心內的力量,吸納雷電之力,連身體都變成了半石化的狀態。

怪不得他可以自由出入這裡,少昊心想。

看到這一幕,高階守護者萊耳邊再一次縈繞起了安格瑪的冰冷話語:既然如此,我便代你行使職責!

萊必須承認,安格瑪做的很好。他確實終結了魔古的混亂紛爭,將其引向了正確的道路。

他很驚訝,這個凡人的意志居然強到了能夠承受阿曼蘇爾之力的地步,但很快,他發現自己還是低估了安格瑪。之後不久,安格瑪便強行與亞煞極之心結合,擁有了極為恐怖的力量,返回自己的時間線去面對真正的敵人……他的敵人,到底是誰呢?

萊心底的感覺越發怪異起來,連自己的主人泰坦都無法洞悉時間的奧秘,這個凡人卻擁有隨意穿行在一條條時間線裡的力量,這完全超出了他的認知。

可真正的超乎想象的還在後面,幻象的最後,並無驚天動地的大戰。“敵人”只是為安格瑪揭示了真正的未來……

眾人看了一眼,便發現恐懼如巨手一般,緊緊攥住了自己的內心。時間終末,虛空入侵,艾澤拉斯的萬事萬物均被腐化,連世界都行將分崩離析,一個受控於虛空的腐化泰坦即將脫體而出,等待著無垠止境的,只有毀滅的最終結局。

幻象結束了,畫面逆向還原為本質的魔法靈霧,回到了安格瑪的體內。

安格瑪抬起頭,直視著萊的雙眼,輕聲說道:

“高階守護者,我知道您一定在質疑幻象的真偽,但可惜我無法向您證實任何事情,只能說,如今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在終焉之刻的那場戰爭中對抗最後的敵人。我需要您,需要所有守護者的幫助……那麼,您是要繼續呆在這暗無天日的囚籠中安享消沉,還是……跟隨我,重啟艾澤拉斯的守護者體系?”

少昊突然明白,為什麼安格瑪說我們有著相同的本質了。藉助幻象,他知曉了許多連至尊天神都不曾知曉的古老真相,包括為這個世界帶來生命與秩序的造物者的來歷,包括萬神殿,包括墮落泰坦薩格拉斯和他的惡魔大軍……

少昊需要一段時間來消化這一切。

萊低頭不語,宛若雕像,保持著低頭凝視地面的姿勢沉默了很久,突然問道:“萬神殿……真的沒有徹底消亡麼?”

安格瑪點頭道:“他們的靈魂只是在薩格拉斯的囚牢中飽受腐化折磨,仍有重返無垠止境的機會。但僅憑他們自己的力量,是無法重獲自由的,他們需要我們的幫助。”

萊猛力掙脫了手腳的鐐銬,在此途中,鎖鏈上的倒刺在他的身體上劃出了深深的傷痕,但他卻沒有任何懼意。

隨著這位巨人的起身,眾人這才感受到萊軀體的偉岸,他閉上雙眼,深吸了一口氣,再度睜開時,眼內已無絲毫暗淡。

“這幾千年來,我一直在暗無天日的地牢中度過。與其說……外物鎖困了我,反倒不如說是束縛源自我的內心。我想,是時候擺脫這毫無意義的消沉,繼續我未竟的使命了。”

“我很高興見證您的迴歸,守護者。”安格瑪滿懷敬意地行禮道。

“不,該感謝的人是我,你贏得了我的敬意,凡人。”萊右手撫胸,深深頷首。

“讓我們……”萊環視著已經呆了幾千年的地下密室,“離開這裡吧。你有什麼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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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除這片土地的萬惡之源。”

……

至尊者柯爾凡又把汙黑的碳粉塗了滿身,在樹上靜靜等待著。

他沒法進入雷電王座,入口雖然很大,卻也沒大到能讓他在不驚動留守熊貓人的前提下偷偷溜進去,那些武僧都是感官能力敏銳異常的好手。

他們很強,強到尋常螳螂妖精銳都無法抗衡,不過柯爾凡卻並不把他們放在眼裡。他可以悄無聲息,毫不費力地殺死所有熊貓人,但卻由於尚未摸清局勢,他並不願輕舉妄動。

他不知道留守武僧和深入雷電王座的同伴之間,沒有有遠距離通訊能力,就如螳螂妖使用附魔的凱帕琥珀進行溝通一般。

據他所知,熊貓人並沒有掌握相關的便攜通訊技術。但有那個魔法技藝出神入化的神秘外族人在,一切都有可能,柯爾凡不能冒這個險。

退一萬步,哪怕都是最優結果,說到底自己能否離開這座山峰,將進一步的情報帶回給主人,還是要依賴於那個神秘人平息閃電的能力。畢竟自己一個人是出不去的,在這座閃電鎖絕的山峰上,自己只是一個甕中之鱉。

一旦返程的神秘人發現入口處留守武僧的屍體,必將意識到自己的存在,用磅礴的精神力進行大規模搜查。屆時不管自己的偽裝多麼天衣無縫,都將行跡敗露,死於非命。

至於在那之前潛入雷電王座躲避搜查……柯爾凡從沒考慮過這個選項。這個魔古要塞裡有太多未知的扭曲事物,稍有不慎便會殞命當場。

柯爾凡不怕死,他怕的是死得毫無意義。綜合考量之下,安然等在這裡,待神秘人返程時繼續窺探偷聽,收集更多情報的同時隨其下山,才是最優的選擇。

沉思間,入口裡突然傳出了沉悶的聲響,彷彿有什麼龐然大物,正在從裡面走出。

柯爾凡瞳孔一縮,緊接著便看到了讓自己駭然的一幕。一個足有六七十米高的岩石巨人,跟在那個神秘人的身後返回了地表。(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