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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29【大女皇蒂爾親至】

“如您所願,我會轉達給星眼大人。但……我懷疑他是否會聽取我們的意見。”

“唉,真是讓人頭疼。去吧,如果有什麼新訊息,馬上向我彙報。”

“是。”

說完,腳步聲響起,由魔法保護的房門被人從裡面拉開,一個身穿制式法袍的年輕法師從裡面走出,回身安靜合上房門,而後轉身離去,路過安格瑪身邊的時候,一點也沒能察覺到,自己和一個隱藏在隱身法術裡的人擦肩而過。

門外,安格瑪默唸著螳螂妖三個字,釋放出磅礴的精神力,開始搜查蘇拉瑪城周邊地區,果然在一個距城市一百公裡的山谷裡,發現了一支數量約摸一萬左右的螳螂妖部隊。

帳篷林立,隨處可見盛著熔融狀態的凱帕琥珀的大桶,螳螂妖穿行其中,竟全部是生有翅膀的高等螳螂妖,無一例外,且所用武器裝備也都是十分罕見的凱帕琥珀製品,堪稱精銳至極。

至於螳螂妖為何會來此,別人不知道,安格瑪還能不知道嗎。

至尊者柯爾凡履行了曾經的承諾,這支精銳部隊正是來參與這場禍及艾澤拉斯的上古之戰,協助他們心目中至高無上的先知的。

他非常感慨,僅憑臨別時自己留下的關於去向的隻言片語,螳螂妖就費勁千辛萬苦,遠涉千山萬水來此,一定不容易。

“唔……我聽說,你‘解放’了他們?”

安格瑪並未隔絕薩拉塔斯的意識,這把懸掛在他腰間的黑暗帝國之刃裡的意志,得以使用某種方式攀附在他的精神力上,看到了同樣的畫面,不由頗感好奇地問道。

“看來你一直都有關注螳螂妖。”安格瑪答道。

“當然,”薩拉塔斯語調慵懶,“螳螂妖和蛛魔一直是亞基蟲人裡最聰明的族親,自從六千年前他們退出那場戰爭,我就開始注意他們了。”

薩拉塔斯指的是,亞基蟲人與巨魔的戰爭。彼時的守護者體系業已土崩瓦解,克蘇恩與恩佐斯行將脫困而出,下一步計劃,就將是收攏隱藏在艾澤拉斯各地的亞基蟲人爪牙,圖謀東山再起。

她趕在這之前,借一名巨魔洛阿祭司之手,喚醒了曾被提爾的自爆重傷,在贊達拉群山沉睡恢復的克拉西斯的大將基希克斯,又誘使對黑暗帝國和上古之神忠心耿耿的後者,產生先一步替主人掃清阻礙的想法,進而喚醒亞基蟲人,與巨魔打響了驚天動地的戰爭。

戰爭中,螳螂妖敏銳覺察到異常,深知這場僅由一位克拉西斯領導的戰爭是不可能獲得勝利的,毫無意義。於是便撤出交戰地帶,到錦繡谷西部,也就是如今的恐懼廢土定居下來。

最終的結局是,巨魔付出了慘痛的代價,但也把亞基蟲人殺得七零八落,克蘇恩、恩佐斯與尤格薩隆這三位意欲捲土重來的上古之神失去了寶貴的爪牙,不能說遭受重創,但也覺不好受。

而這場戰爭的幕後推手薩拉塔斯,則就此功成身退。

“事實證明,就和北方那些蛛魔一樣,螳螂妖早有反叛之心。”薩拉塔斯又說。從一位上古之神的角度出發,擺脫黑暗信仰獲得自由的這兩個亞基蟲人亞種的行為,當然算是一種反叛。

說起來,前一段時間,安格瑪還特意向五色龍族瞭解過蛛魔的動向。

因為正史根本就沒有記載過,尤格薩隆突破監牢以後,以及上古之戰這兩個時間節點上,蛛魔一族到底在做什麼。

原來……

蛛魔在此前數萬年間逐漸建立了脫離上古之神影響的社會及信仰體系,早就不再是上古之神的奴僕了。但自從尤格薩隆捲土重來,意欲重新將他們納入麾下,他們便不可避免地受到了影響,族群內部的上古之神黑暗信仰死灰復燃,出現了可怕的分裂跡象。

這是一段充斥著內戰與分裂的歷史,以至於六千年前,大部分蛛魔都被裹挾著參與了那場針對巨魔的戰爭,直到亞基蟲人頹勢已明顯無比,他們才得以抽身而退,並在此後六千年裡一直飽經拉扯。是該繼續追尋自由,還是恢復祖先的信仰,繼續為上古之神效力?

“所以……你為此感到可惜嗎?”安格瑪問道。

“怎麼會?”薩拉塔斯答道,“他們效忠的又不是我,而是我的兄弟……哦不,應該說是我兄弟的遺骸。你汲取亞煞極之心,讓其他上古之神再次受到打擊,我高興還來不及呢。”

安格瑪笑了笑,敲響了房門。

“進來吧。”裡面的艾利桑德說道。

安格瑪推門而入,四下觀望。

這是一個很大的房間,卻被佔得滿滿當當,絲毫不顯得空曠。書架上密密麻麻的排列著各式魔法書籍,門邊衣帽架旁的矮桌上,放著一盤已經涼透了的飯菜。而女孩就坐在房間正中那張巨大的辦公桌後面,眉頭緊鎖的俏臉幾乎被紙堆和魔力晶石遮蔽,手中的羽毛筆在一道道政令檔案上寫寫劃劃。

“有什麼事麼?”伏在桌上的艾利桑德頭也不抬地問道。

安格瑪笑而不語。

疑惑來者久久不曾發聲,再加上在空氣中嗅到熟悉的魔力氣息,艾利桑德猛地抬起頭來,發現房間裡站著的人,居然是真真切切、不以魔法化身降臨的安格瑪後,不由喜上眉梢,繞過桌子徑直飛奔過來,一把撲進安格瑪的懷裡,“你回來了!”

與此同時,安格瑪心裡也響起薩拉塔斯的聲音,“噢喲,她不是你的學徒嗎?可我怎麼覺得……你們的關係好像遠不止如此呢。”

安格瑪沒有理會薩拉塔斯,拍拍懷裡女孩的後背,輕聲道:“那邊的事情解決了,前往永恆之井戰區前,我想回來看看你。”

女孩把臉埋在他的脖子裡,貪婪地嗅著他的氣息,苦笑著答道:“自從勞埃德議長率領絕大部分魔導師隨軍離開,全城的事務都壓在了我一個人身上,我都快發瘋了。”

“鍛鍊一下也是好的,我相信你能行,”安格瑪微笑著說了一句,轉而肅然起來,“剛剛我在門外聽到了螳螂妖的訊息,怎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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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聞言離開他的懷抱,神情也嚴肅起來,“不久前,我們在南方的山谷裡探查到了螳螂妖的蹤跡。你曾對我講述過三年前的故事,所以我知道他們為何而來。但我的族人卻不然……”

六千年前,暗夜精靈的祖先雖然還未進化成如今的樣子,僅僅是定居在永恆之井至海加爾山沿線地區的黑暗巨魔,未曾響應贊達拉部族的號召,共同組建祖爾帝國共同抗擊亞基蟲人,但也清楚知道,亞基蟲人是艾澤拉斯一切生靈的大敵。

西面的戰事如火如荼,卻突然有一支亞基蟲人的亞種族群大軍出現在一百公裡外,任誰都要緊張,甚至會懷疑他們會不會是想趁人之危,在己方焦頭爛額之際攻打自己。

主力西進參戰,城內空虛的蘇拉瑪城因此而人心惶惶,實在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他們沒有派出信使聯絡你們嗎?”安格瑪問道。

“或許正在路上吧,今早我也派出使者去接觸他們了,看時間應該也快到了。唯獨那個星眼……”艾利桑德無奈嘆息,“他太急躁了,聲稱應該趁對方尚未站穩腳跟之際火速出擊,竟然要帶領僅有的駐防兵力攻打他們。就算螳螂妖真的是敵人,他也不該這麼做,對方有一萬兵力,而我們只有幾千正規軍,外帶幾千尚未完成訓練的新兵,且不說貿然出擊無異於以卵擊石,萬一燃燒軍團趁蘇拉瑪城兵力空虛發起突襲,僅憑城裡這些不成氣候的法師學徒,我們根本就擋不住。”

看著條理清晰,倍感焦急的女孩,安格瑪再一次萌生了強烈的自豪感。要不是兩人的關係本就……不那麼平常,薩拉塔斯還在一旁等著嘲笑自己,他恐怕會脫口而出一句“你長大了,艾利桑德”。

因不瞭解,而將眾所周知的亞基蟲人亞種族群當做敵人,這很正常。但星眼做出如此決策,冒著蘇拉瑪城遭到燃燒軍團攻擊的風險,在“敵”情未明的情況下率軍出擊,無疑太過草率。

即使燃燒軍團的主要兵力都被堵在永恆之井戰區,但誰也無法肯定,他們有沒有派出一支精銳部隊繞過西部隘口,在蘇拉瑪城這個無比重要的戰略位置附近隱藏下來。也許這支可能存在的部隊的目標只是製造一些麻煩,或是截斷補給線,或是攻擊聚居點製造恐怖氣氛,可一旦蘇拉瑪城的駐軍被調走,他們所能達成的戰果就不僅僅是這麼簡單而已了。

換做以前,安格瑪可能還會問上一句,難道其他人沒有反對星眼的決策嗎?但在西郊生活了這麼久,隨著對暗夜精靈上古時期的社會越發瞭解,他已經沒有了這個疑問。

這就是暗夜精靈的統治體系。

貴族,尤其是其中地位最高的上層精靈(上層精靈是暗夜精靈大貴族階層的統稱,實際上並不特指女皇的親信群體,雖然絕大部分大貴族都是女皇的親信),在卡多雷帝國擁有莫大的話語權。

平民貴族大貴族女皇,該統治鏈條階級分明,森嚴至極。

在卡多雷帝國的東部大平原,雖然魔法之都蘇拉瑪城地位超然,其魔導師群體也更是卡多雷帝國的風雲人物,但其統轄範圍卻僅僅侷限於該城及周邊地區。其外部的大部分地區,乃至於整個東部大平原,都是卡多雷帝國的“封疆大吏”,黑鴉堡的主人,曾在此前的擴張戰爭中為帝國立下汗馬功勞的拉文凱斯領主的治地。

拉文凱斯率軍西進,參與戰爭後,此地留下的地位最高的貴族,就變成了星眼。

於是就產生了一種十分尷尬的局面,雖然星眼是有目共睹的廢物,但按照卡多雷律法,地位遜於該人的貴族也不得不遵從他的決策哪怕這決策再可笑。

只不過他也沒法把手伸進蘇拉瑪城就是了。

可能會有人說,卡多雷帝國明明是艾澤拉斯有史以來最為強大的帝國,上古時期的暗夜精靈也如日中天,疆域面積甚至都要把整個古卡利姆多大陸囊括其中,可為什麼統治方式卻如此落後?

實際上,這是一種典型的倖存者偏差。在享有優渥環境且眼界超然的後人看來,先人面臨的許多問題,都是近乎愚蠢的,有太多方法可以予以解決。殊不知文明的發展、科技與技術的進步,都是在一次又一次的嘗試中逐漸積累而成的,後人眼中的“解決方案”,正是先人汲取一次又一次愚蠢錯誤的經驗,修正、總結、歸納而出的。

回到眼下,固然星眼的決策明顯不太正確,但人們卻無力改變這一點,他們本就將突然到來的螳螂妖視為敵人,至少……在星眼犯下的錯誤足夠明顯,惹得從上至下的一致反對之前,絕大多數人是不具備越過延續了數千年的權威,匡正這一謬誤的勇氣的。

安格瑪正要說話,急促敲門聲再次傳來。

“女士,那些螳螂妖派來了……使者,”聽聲音還是剛剛那名年輕的法師,“她自稱是螳螂妖的大女皇,要求見先知大人,目前就等在西門外……”

安格瑪悚然一驚,那個……視自己為“主人”的延續,瘋狂仰慕自己的螳螂妖大女皇蒂爾?在螳螂妖舉族經歷了一場劇變的時期,身為一名對族群而言不可或缺的統治者,她怎麼親自過來了?

安格瑪覺得,自己應該明白原因,突然覺得萬分頭疼,所有表情全部被艾利桑德看在眼裡。

“你怎麼了?”艾利桑德擔心地問道。

“沒什麼,”安格瑪揉了揉額頭,“我們走吧,去見見她。”

……

拉開房門後,那名年輕法師看到安格瑪後大感驚訝,怎麼一轉眼房間內裡就多了一個人?但也由不得多想,馬上行禮。在蘇拉瑪城裡,先知的影響力可不是一般的大,人們可以不認識勞埃德議長,卻不能不認識這位被卡多雷女皇追求了三年之久的先知……畢竟大街小巷裡的“尋人啟事”,不久前才剛剛撤下。

與艾利桑德前往西門的過程自不必多說,當然是引發了軒然大波。從四面八方匯聚而來的各級官員們,一看到失蹤已久的先知歸來了,無不大喜過望。

在蘇拉瑪城前所未有的空虛,整個帝國面臨著內憂外患,南方又出現了一支不知是敵是友的蟲人大軍的時期,沒人不明白一位遠比傳奇更為強大的存在的意義。

剛到城西廣場,離得還很遠,安格瑪就透過洞開的城市大門看到了螳螂妖的使節隊伍,以及……站在隊伍最前端,彷彿在翹首以盼,期待著什麼的大女皇蒂爾,腦袋又一次疼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