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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6章 粗暴的鈍性分離(6K,晚上還有)

X線的照耀下,造影劑宛如墨色的洪濤一般,沿著患者主動脈蜿蜒流下,毫無滯澀地流淌過了主動脈破裂的地方。

這一刻,主動脈的兩側,明亮而清澈。

一如河流兩旁,那樸實而堅固的山巒。

眾人無論如何凝神細瞧,在螢幕上也捕捉不到哪怕一絲一點的黑霧。

一種欣喜在所有人的心底油然而生。

成功了!

破裂的地方被堵住了!

所有人的臉上緊張的神色立刻消散於無形,取而代之的是一抹發自內心的欣喜。

“鄭總。”楊文的臉上已經寫滿了成功的喜悅:“我們成功了。”

“嗯。”鄭毅點了點頭,臉上的肌肉勾勒出了一抹笑意。

但是成功不代表放鬆,鄭毅立刻看向了一旁的監護儀。

監護儀的螢幕上。患者的血壓正在以緩慢而穩定的速度回升。

“患者目前的血壓已經不往下掉了,隨著血液制品的輸注,患者的血壓已經開始回升了。”麻醉師的聲音同樣充滿了欣喜。

但是短暫的成功與喜悅,並不代表著大家可以現在就放鬆下來。

所有人的心裡都清楚,手術還沒有做完。

“等到血壓穩定一些,立刻把患者送往手術室。”鄭毅在楊雯的幫助下,一邊進行著橈動脈和股動脈的加壓包紮,一邊對麻醉師說著:

“全靠你了。”

“放心。”麻醉師回應著鄭毅:“包在我身上。”

導管室內,大家目不轉睛地盯著監護儀上逐漸恢復的血壓。

55/25mmHg。

……

60/30mmHg。

……

80/40mmHg。

……

在麻醉師的操作下,患者的血壓節節攀升。

終於,血壓穩定在了100/60mmHg。

這個血壓已經完全屬於正常範圍內了。

“誰方便先去按一下電梯。”此刻的鄭毅好像化身成了這間介入導管室中的王者。

“我去!”安慧應了一聲,便朝著導管室外面跑去。

“準備轉運。”

這四個字彷佛按下了一個機器的啟動鍵,所有人立刻緊鑼密鼓地開始了工作。

麻醉師迅速地將患者的氣管插管從導管室的呼吸機上拔了下來,連線到了自帶氧氣瓶的轉運呼吸機上。

導管室的護士趕了過來,伸手幫忙將患者的吊瓶和血袋舉了起來,避免回血。

“來,準備搬運!”

“一、二、三、走!”

眾人小心翼翼地抬起患者,將患者從介入導管床上平移到了平車上。

出發!

鄭毅推著轉運呼吸機,麻醉師負責扶著患者口中的氣管插管。

其他人幫忙推著平車,急速地朝著導管室外走去。

前進的時候,護士穩穩地把著車頭的位置,避免轉運的時候,平車顛覆得過於劇烈,對患者造成不好的影響。

穩點,穩一點,再穩一點。

快點,快一點,再快一點。

在所有人心中的默唸聲中,平車跨出了導管室的大門。

“這裡!這裡!”

大門旁邊不遠處的電梯中。AH正一隻腳踩在電梯裡面,避免電梯門關上。

看到大家出來,安慧連忙揮手,大聲地招呼著眾人。

“來了!”

“其他患者和家屬讓一讓,謝謝!”

手裡還推著呼吸機的鄭毅應了一聲,眾人七手八腳地帶著平車衝進了電梯裡。

電梯門緩緩關上。

電梯牆壁上,代表著手術室的頂層按鈕亮起。

手術室裡,周蕾早已經準備好了手術器械,嚴陣以待。

“鄭總。”看到平車進來之後,周蕾立刻把目光投向了鄭毅:“直接消毒,準備開胸探查嗎?”

“先消毒,我看看情況再說。”鄭毅火速回答道。

“看看情況?”周蕾的表情微微一凝,隨後臉上又多出了一抹明了:

“鄭總,是不是要準備胸腔閉式引流的東西?”

“是!”鄭毅對著周蕾豎起了大拇指。

“馬上就好。”周蕾點頭,飛速地準備起了新的器械。

“我去準備胸瓶。”楊雯也立刻跟上。

“準備抬患者了!”不知道哪位嚷嚷了這一嗓子,旁邊其他的手術室護士們紛紛湧過來幫忙。

“鄭總。”看到鄭毅也準備過來幫忙抬患者,一名護士轉頭對鄭毅說道:

“你先去刷手消毒吧。”

“搬運患者和擺體位這種事情,我們來和介入室的姐妹們弄就行。”

“辛苦了。”鄭毅深知,這種時刻不需要毫無意義的客氣。

藉著這個機會騰出了手,鄭毅立刻到了手術間外面的水池邊進行刷手消毒。

刷好了手,鄭毅重新進入到了手術間。

此刻患者已經安靜地躺在了手術間床上,四肢伸展擺好了體位。

旁邊,介入導管室的護士正在和手術室護士進行工作交接。

“果然,人多力量大啊。”鄭毅心中由衷地感慨道。

很快,交接工作完成,介入導管室的護士正式離開。

她們也還有接下來的工作要去完成。

而對於這位患者。

從現在開始,就是手術室的時刻了。

鄭毅站在患者身旁,接過了周蕾遞過來的卵圓鉗子。

還有用無菌小鐵碗盛裝的,浸透了碘伏的紗布。

用卵圓鉗夾起碘伏紗布,鄭毅的動作熟練而輕柔。

黃棕色的碘伏在患者的胸壁上開始塗抹。

以術區為中點,消毒順序從內到外螺旋形消毒。

消毒範圍以術區為中心十五公分。

消毒次數兩次,第二次消毒範圍略小於第一次消毒範圍。

消毒完畢。

鋪巾、鋪手術單。

這些無數年傳承下來的經驗和規範,在鄭毅的手中信手拈來。

看著無影燈下的術區,鄭毅忽然感覺這一幕好像有些熟悉。

這一次,手術的醫生,依然只有鄭毅自己一個人。

旁邊,依舊是待命準備的楊雯。

甚至連在床頭緊盯著麻醉機和監護儀的麻醉師,看起來也似曾相識。

這一幕,和自己在胸痛中心裡做第一臺手術的時候,場景是何其的相似。

“那麼這一次,也一定同樣會成功。”鄭毅在心裡輕聲唸叨著,看向了楊雯:

“超聲機幫忙推過來,給我用一下。”

“好的。”

楊雯先將超聲耦合劑塗在了超聲機的探頭上,旁邊的周蕾將無菌袋子套在了超聲機的探頭上。

耦合劑的作用的排除探頭和接觸部分的氣泡,提升影象清晰度。

這樣,不但保證了手術的無菌,袋子和超聲探頭之間也不會有縫隙,影象也會更清楚。

至於皮膚表面沒有耦合劑怎麼辦?

碘伏,同樣是良好的耦合劑。

探頭被周蕾拍在了鄭毅手心,鄭毅將超聲機的探頭放在了患者的左側胸腔。

輕輕調整著手裡的探頭的角度和位置,鄭毅口中唸唸有詞:

“左側胸腔積液。單純從密度來看,考慮是積血可能性大。”

“部分積液有些實性改變,看樣子應該是凝血塊。”

“還可以看到部分肺葉被壓縮實變。”

“在積血裡可以看到部分肺葉在漂浮。”

鄭毅將超聲機的探頭收好,用手在超聲探頭最後的落點上輕輕捏了一個印記作為標記。

“手術刀片給我。”對著周蕾伸出了手。

“收到。”

柳葉刀被周蕾準確地拍在了鄭毅的手掌心。

手裡拿著柳葉刀,鄭毅將刀尖對準了剛剛標記的位置。

左側腋中線第四肋間。

就是這裡了。

瞄準位置,鄭毅在腦子裡回憶著剛才超聲探頭的角度。

與皮膚切線垂直後,向背側傾斜25度。

就是這樣。

鄭毅手裡的刀片輕輕一斜。

然後往裡一插。

刀尖刺破了皮膚,鄭毅的動作卻沒有停下。

表皮層、真皮層、皮下組織……

刀尖如同勢如破竹般將一層層的組織切開分離。

一直觸碰到了充滿彈性而堅韌的組織,鄭毅才停下了手裡的動作。

到肋間肌了。

不能再繼續了。

用鋒利的刀片一刀戳下去倒是方便快捷,但是萬一手抖把哪個血管給割破了。

那可就是捅了大婁子。

“給我一個20號的粗胸管,胸管裡帶上導絲。”鄭毅再次對著周蕾伸出了左手。

啪。

胸管被周蕾有力地拍在了鄭毅左手的掌心。

握住了手裡的胸管,鄭毅再次對周蕾又伸出了右手。

沒等鄭毅開口,一樣東西便被周蕾送入了他的手心。

啪。

這一次拍到鄭毅手裡的,是一把大號止血鉗。

“真好。”

感受著手裡準確無誤的器械。

鄭毅不由得在心裡感嘆了一聲。

將止血鉗合上夾閉,鄭毅將止血鉗的尖端對著刀口一點點深入進去。

很快,鄭毅的手就遇到了阻力。

那是來自肋間肌和胸膜的隔閡。

鄭毅手上的動作並沒有停下。

屏息,凝神,用力。

夾閉的止血鉗像是一把沒有開刃的尖刀一樣,繼續向著患者胸腔深處前進。

這個操作,學名叫做鈍性分離。

說白了就是硬撕。

聽起來很暴力,但是這個技術能夠流傳這麼多年,自然有它的道理。

那就是不容易戳破血管。

一個寸勁過後,一種強烈的落空感,從鄭毅的手上傳了過來。

這一刻,止血鉗終於突破了肋間肌和胸膜的阻礙,和胸腔成功的匯合。

鄭毅的手輕扣,夾閉的止血鉗被鄭毅開啟。

隨著止血鉗逐漸張開,止血鉗兩側的牽拉下,肋間肌和胸膜發出了痛苦的撕裂聲。

那個被止血鉗尖端戳破的小洞,逐漸被擴張,硬生生地撕出了一條縫隙。

就在肋間肌和胸膜被撕裂的這一瞬。

鄭毅左手裡的胸管迅速地插入。

然後右手的止血鉗迅速撤出,用止血鉗輕輕含住了胸管。

不用鄭毅開口,在旁邊早已經準確就緒的楊雯,已經手裡拿著胸瓶,等在了床邊。

鄭毅一把拽出胸管裡的支撐導絲,止血鉗用力一夾。

將胸管徹底夾閉後,鄭毅將胸管的末端甩給了楊雯。

楊雯立刻將胸管連線上。

“松吧。”楊雯的聲音響起。

鄭毅鬆開止血鉗,一大股鮮血帶著凝血塊順著胸管洶湧而出,不斷流入了胸瓶裡。

胸屏裡澄清無色的無菌鹽水很快就被鮮血染成了紅色。

“一個胸瓶肯定不夠,再準備一個胸瓶。”看著胸瓶很快便被流出的鮮血填滿了大半。並且胸瓶裡面的液平面還在不斷上升,鄭毅趕忙說道。

根據剛剛超聲的結果來看,患者的胸腔積液可能會有2~3個胸瓶那麼多。

“好。”楊雯有力的點頭。

在第一個胸瓶被裝滿的那一刻,楊雯立刻拿著另一個胸瓶連線而上。

直到第二個胸瓶也被灌滿了大半的時候,胸管裡面的鮮血和血塊才停止了湧出。

“超聲再給我用一下。”鄭毅沉聲說道。

現在,就是決定患者是否真的需要開胸探查的時刻。

鄭毅之所以選擇先進行左側胸腔引流,是因為患者左側胸腔裡面的積液應該都是鮮血。

這些血液的來源,就是主動脈破裂之後,出的血進入了左側的胸腔。

這樣,在自己將主動脈破裂封堵之後,現在胸腔裡按理說不應該再會有繼續出血。

在這個基礎上,之所以需要進行開胸探查,最主要的原因,就是要把患者左側胸腔裡面的血塊給清理乾淨。解決血塊太多無法吸收,所繼發的感染、肺炎等問題。

按照剛剛在介入導管室的結果來看。

患者目前的主動脈破裂已經被封堵得很好了。

在這種情況下,可以患者的左側胸腔先放一個比較粗胸管進行一試。

如果單憑這個引流管,能將患者胸腔裡面多數的血塊和血液順利引出來。

而殘留的血液不多,達到人體能夠自然吸收的程度。

那麼患者就不必要遭受這次開胸探查的痛苦。

可是現在引流瓶裡的血液和血塊,只引出了一瓶半多一些。

和鄭毅的估計相去甚遠

那很有可能,胸腔裡還有凝固的血塊沒有辦法引出來。

如果這一次超聲看,胸腔裡還是有很多沒引出來的積血和血塊,那就真的要開胸了。

超聲機的探頭,再一次地塗上了耦合劑,套上了無菌袋後,被鄭毅小心翼翼地放置在患者的左側胸壁處。

扭過頭,鄭毅的手上微微的調整著探頭的角度和位置。雙眼目不轉睛地注視著。超聲機螢幕上的畫面。

螢幕上,患者的肺葉張開了許多,但還是有很多看起來凝固的東西在胸腔裡一動也不動。

“不行,還是有殘留的東西。”鄭毅輕輕地滴咕著:

“量還不太少,估計能有將近1200毫升。”

“從超聲影象上來。這些殘留的東西應該都是凝固的血塊。”

“這種情況下應該很難透過胸管把這些東西給引出來。”

“鄭總,準備開胸?”周蕾試探著問道。

“先等一下,我再想想。”鄭毅眨了眨眼,繼續思索道。

雖然在圖書館的訓練之中,鄭毅對於這種開胸手術已經是十分的熟練了。

但是此刻他的心中,並不是十分地想為這位患者做開胸手術。

讓患者經歷最少的痛苦,而取得最好的效果,是每位醫生應該追求的事情。

手術這種東西,哪怕自己做得再精巧,再熟練,對患者也是有損傷的。

如果能有對患者損傷更小,但是還能把問題解決的方法。

這又是一件何樂而不為事情呢。

“患者的出血時間還不是很長。”鄭毅輕輕唸叨著:

“血塊形成的原因是凝血途徑的啟用。”

同時,鄭毅的眼睛不自覺地在手術室當中的每一個人的面前掠過。

在目光掠過楊雯的時候,對應的目光微微一停,腦子裡面好像有一個想法閃過。

但是這個想法一閃而逝,彷佛是池塘裡的泥鰍一樣,等到鄭毅一伸手想抓的時候,無論怎麼抓都沒有抓住。

“穿山甲到底說了什麼呢……”鄭毅一邊思索著,目光停留在楊雯的臉上,並沒有移開的意思。

“鄭總,你這麼看著我幹嗎呀?”被鄭毅這麼直勾勾地盯著,楊雯有些不自覺地臉紅了。

“沒什麼。”鄭毅的面容上還有著一點點的疑惑和不解。

自己對楊雯的認知還停留在楊雯的工作能力上。

那麼剛才自己看到楊雯時,腦子裡所冒出來的想法,肯定和楊雯從事的工作有關係。

“楊雯曾經從事過介入工作。並且也曾經從事過體外循環相關的工作。”鄭毅繼續冥思苦想。

但是這些工作和這位患者的情況,到底是什麼關係呢?

介入工作需要用到造影劑,需要用到導絲導管,有時候還會用到血管內超聲。

但是這和體外循環的工作沒有任何相互重疊的地方。

因為從事體外循環工作的時候,需要用到的東西則是體外循環管路和各種插管。

在進行體外循環轉機前,需要對患者進行肝素化。

在進行肝素化之後,等到患者手術結束,可以使用魚精蛋白來中和肝素,解除肝素化。

等一下,肝素化?

對了!

鄭毅的腦海裡,一股靈光一閃而逝。

“肝素!”鄭毅看著楊雯,眼睛裡迸發出了火花:“就是肝素!”

“什麼?”楊雯看著鄭毅突然激動的眼神,有些不明所以。

“我想到辦法了!”鄭毅的眼睛的火花逐漸綻放成了璀璨的光彩。

肝素是由葡萄糖胺,L-艾杜糖醛苷、N-乙醯葡萄糖胺和D-葡萄糖醛酸交替組成的粘多糖硫酸酯,因為首先從肝臟發現而得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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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際上,它不僅僅存在於肝臟中,也存在於肺、血管壁、腸黏膜等組織中,是動物體內一種天然抗凝血物質。

現在醫療上所使用的肝素,多是透過牛肺或豬小腸黏膜提取的。

而肝素在醫療上最主要的用途,同樣也是抗凝。

最難能可貴的是,作為一種抗凝劑,肝素在體內外都有抗凝血作用。

“周蕾。”鄭毅又一次伸出了手:

“幫我準備一支肝素,溶到500毫升生理鹽水裡。”

“用50毫升的大注射器先給我抽一管肝素鹽水後直接給我。”

“帶不帶針頭?”作為一名具備執行力的器械護士,周蕾明白在瞭解術者需求的前提下,最寶貴的素質就是關鍵時刻不要多問無效問題,不要浪費時間。

“帶。”

“好的。”

大號的注射器握在右手手心,鄭毅左手用超聲瞄準了患者胸腔內血塊堆積的地方。

瞅準了穿刺位點,鄭毅右手的針頭緩緩從皮膚刺入。

“鄭總。”楊雯看著鄭毅:“這樣行嗎?”

“應該可行。”鄭毅並沒有因為楊雯的問題而分神:“如果實在不行,我們真的就只能開胸了。”

超聲影象中,針頭緩緩地刺入到了血塊的位置。

鄭毅輕推注射器,肝素鹽水被注射到了患者的胸腔之中。

注射完畢,鄭毅抬手輕輕回抽,卻並沒有感受到有血液可以回抽出來。

“稍等一下,等待肝素起效。”

雖然理論上說,肝素注射之後即刻就會起效。

但是那麼大的凝血塊,就算肝素徹底發揮作用,也需要一些時間。

鄭毅將超聲機的探頭對準了患者胸腔裡血塊的位置,目不轉睛地看著超聲裡的影象。

一分鐘,血塊一動不動。

兩分鍾,血塊依舊保持著原模原樣。

三分鐘,血塊似乎有些微微的晃動,但是總體並沒有太大變化。

四分鐘,……

五分鐘,……

一直到了第七分鐘,超聲影象中的血塊,終於開始了輕輕地晃動。

“有作用!”鄭毅的臉上閃過了一抹雀躍。

“用追加肝素,再來一針嗎?”周蕾問道。

“先不用,看看效果再說。”

既然肝素發揮了作用,現在需要的,就是耐心地等待。

在鄭毅的目光中,超聲機影象中的肺葉,正在隨著呼吸機的運作一縮一張。

在肺葉的活動下,那些血塊也晃動得越來越頻繁。

“那我先去準備胸瓶。”楊雯抱著胸瓶和無菌鹽水等在了旁邊。

“快掉下來啊,快啊!”鄭毅的目光看著超聲機裡已經開始搖搖欲墜的血塊的,心裡在發出無聲的吶喊。

在鄭毅期盼的目光中,一小塊血塊從胸腔的邊緣脫落而下,順著引流管慢慢淌下。

掉了,它終於掉了。

這塊掉下來的血塊,彷佛成了被推倒的第一塊多米諾骨牌。

超聲機中,一塊又一塊的凝血塊正“譁啦啦”地脫落。

一股血塊帶著鮮血順著胸管又一次的傾瀉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