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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九章 鬥

百損道人運氣完畢,一舉寒掌便向清風打來,清風腳下一軟,身子突然一晃,腳底下一絆,人便向前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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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風這一絆,剛好絆到了百損道人身前,一歪肩頭便向他撞去。

而百損道人此時正舉著寒掌,要打還沒打出之時清風撞到他懷裡,這一掌卻是說什麼也打不出去了。

百損道人見得清風撞來身子一斜,往旁邊讓去,之後揮掌再擊。

誰知道他雖然躲開了這一撞,可是清風腳下又是兩個踉蹌,身子搖搖晃晃地就如影隨形的跟了過來。

百損道人只得揮出一掌,向下噼向清風。

哪知清風的身子一歪一扭,已轉到了他斜側去。清風腳下又一個踉蹌,身子突然突然一彈,右肘橫出,向著百損道人左肋便撞了過去。

百損道人連忙收掌後退,站定之後再看清風,卻見他已經收了招式,站在那裡,身子搖搖晃晃地,似是喝醉了酒站不穩一般,連一雙眼也是半眯著,似若醉眼朦朧。

清風晃了幾下,伸手從身後取出一個小個的酒葫蘆,拔開塞子湊到嘴上喝了一大口。

看著百損道人笑道:“怎麼樣?再來呀!”

眾人看著他一副搖搖晃晃的樣子,如喝醉了酒一般,但偏偏這般樣子卻還能打到人,不由大是奇怪,心中卻道這是什麼武功?

百損道人也算得上是活了百年的老妖怪了,和清風過了幾招他就看出來這搖搖晃晃如喝醉了酒一般的功法。

想來定是清風從醉酒中摸索出的這麼一套武功,心中也不由好生佩服,心道:“聽聞清風少年時期開始就酒不離手,想不到他竟然能喝酒還能喝出一套武功來,實在是聰明無比!”

心下雖然佩服,可表情上卻面帶不屑的說道:“花裡胡哨的凋蟲小技,難登大雅之堂!再來!”

百損道人此時瞧著清風的這套酒鬼功法的路數,但瞧了半天卻也是瞧不明白。

只見清風站在那裡不住地左搖右晃,似是要歪到這邊又似是要倒到那邊,自己全然看不出來他到底是要往哪邊倒去。這樣一來,如何去破他的這套武功。

百損道人心下一橫,不管三七二十一,一掌接著一掌就打了過去。心道管他清風往往哪邊倒,自己將這片區域全都覆蓋進去,總有一掌能擊中他了。

誰知道百損道人七八掌打了過去,卻是一掌也沒有打到清風,甚至連他的一片衣角也沒碰到。

只見得清風在掌風之中左右搖晃,總在毫釐之間避過了他噼過來的一掌。

打了一會兒,百損道人見此法不可行,便改變了策略,開始和清風遊鬥了起來,先摸清了清風的招式再說。

那清風還用和他客氣嗎?一套“醉八仙”就打了出來。

呂洞賓~醉酒提壺力千鈞;

曹國舅~仙人敬酒鎖喉扣;

張果老~醉酒拋杯踢連環;

鐵拐李~旋肘膝撞醉還真;

漢鍾離~醉步抱壇窩心頂;

藍采和~單提敬酒攔腰破;

韓湘子~擒腕擊胸醉吹簫;

何仙姑~彈腰獻酒醉蕩步。

清風是打了一個暢快淋漓,百損道人也看了一個清楚明白,在他全力應對之時,也在腦中快速的思考應對至此。

百損道人待清風一套招式打完,他又一掌噼了過去,清風瞧得真切。將酒葫蘆從右手交到左手,給百損道人來了一招“韓湘子擒腕擊胸醉吹簫”。

右手去抓百損道人出掌的右手腕,準備一個斜身,將他連手帶人拉下來,左肘彎曲,一肘便可以擊在他胸口上。

那只百損道人的右手滑不熘秋的有如泥鰍一般,絲毫不受外力,百損道人趁清風一個愣神的功夫,反手握住了清風右手腕,微微一使力,便朝清風懷裡撞去。

百損道人也用左拳撞給清風的胸口狠狠來了一下。清風受了這一擊,一聲悶哼傳出,身子忍不住地就要往後退去。

百損道人趁機鬆開右手,與他拿酒葫蘆的左手交錯而過時,突然伸手一抓,一把奪了清風的酒葫蘆去。

百損道人哈哈一笑,仰頭張嘴喝了一大口酒,然後將清風的酒葫蘆扔在了一旁,問道:“如何?”

清風被百損道人一拳打出,連退四步方才站住,呲牙咧嘴地揉著胸口處被打的地方。

其實這一撞還是百損道人手下留情了,若不然他這一拳只要再高上寸許,便會撞到了清風的心窩上。

便只要再多加上幾分力,也就能撞斷清風的兩根肋骨。也算還了剛才清風留手的情分。

被人襲了胸的清風,鬱悶無比。

……被一個老男人的小拳拳捶了胸口,會不會變倒黴呀!……

緩過勁來的清風朝百損道人喊道:“再來!”

百損道人冷笑一聲道。隨後眼光一厲,“好!你的酒鬼拳法不夠看的,把你會的都使出來吧!”

說罷,百損道人一閃身便已欺了過來,當胸一掌向他拍至。掌還未到,一股凌厲陰寒的勁氣便已先至。

清風見此掌威力無比,也不再使用醉拳禦敵,體內真氣一轉,也改成陰性的內力,使出了少林的拈花指力。

這拈花指的陰柔與玄冥神掌的陰寒不同,雖同為陰,但拈花指卻還佔了個柔字,打的就是無聲無息。

但百損道人的掌力雖陰,但卻是凌厲至極,可說是又陰又剛。

清風見他一掌拍來,卻還來得及笑了一句道:“我會的可多,就怕你應付不過來。”

話音未落,便已向後退開一步,待得讓過他這一掌的威勢後,又橫跨一步從左側斜插而至,以拈花指力攻他左肋。

“哼!”百損道人冷哼一聲,左手橫掃,一道凌厲陰寒勁氣向他當胸掃至。

清風不敢輕擋,施展凌波微步往他身後繞去。他一轉,那百損道人卻是從另一方向一個轉身又是一掌向他揮出。

這一掌經其轉身加力,威勢更甚。清風只能再次後退,後退間右手食指、中指連續兩彈,一道指力向他左胸口彈去,另一道指力則向他左肩彈去。

百損道人剛才差點吃了他拈花指的虧,知他指力無聲無息,極難察覺。

因此一見他伸手彈指,便連忙向右一個斜跨讓開,然後快速欺身而上,不給他出指的機會,一上去就是連續六掌擊出。

六道掌影分擊向他兩肩與兩胸,另兩道掌影卻是擊向他左右兩邊的空處,意在封阻住他兩側出路。

清風不論往左閃還是往右閃都勢必會中他一掌,但百損道人的掌力卻實是厲害,他也不敢硬擋,還是得閃。

左右不成,那就往上,他一縱身躍起,半空之中雙手連彈四指,皆打向百損道人的頭臉部位。

百損道人見狀,收掌旋身而起,藉著旋轉的力道化去了他那四指。

旋身而上,高出清風後,經過旋身加力的一掌轟然擊出。

清風在半空中無處借力閃躲,只能硬著頭皮雙手齊上硬架他這一掌。

“轟”的一聲大響,百損道人單掌對雙掌,落下地來卻仍是面不改色。

而清風雙掌對其單掌,卻仍是抵擋不住他的威勢,被震的倒翻而出,胸中氣血翻動。

若不是靠吸星大法化解了大部分的力道,就這一掌就能讓他吐血受傷了。

但清風剛落下地來,那百損道人卻又是一個閃身便已躍至,又是一掌當胸擊至。

清風剛落下地來還沒站穩,哪敢招架,連施凌波微步讓開。百損道人在後緊追而上,連連揮掌攻擊。

清風卻是一邊施展凌波微步一邊趁機以拈花指隔空攻擊,因其掌勢凌厲,卻是根本連其身都近不了。

百損道人一邊追一邊打,清風卻是一邊躲一邊趁機以陰柔的拈花指偷襲。因拈花指力無聲無息,卻也頗讓百損道人忌憚,不得不小心提防。

清風雖有凌波微步之巧妙迅捷,但百損道人的輕功卻是著實高明,竟能緊緊地追在他身後。

兩人這般一邊打一邊跑,在運動中戰鬥,旁邊觀戰的眾人便只能見著兩條人影在場中極速地來回穿梭,期間掌風指影環繞,看的他們是眼花繚亂。

那名汝陽王府的武士首領心道,這幸虧是百損道人上,要是自己上說不定早就喪命於此了。

這兩人一個步法巧妙,一個身法迅速,一個掌勢凌厲,一個卻是指力陰柔無聲讓人防不勝防。

一時之間,卻也是鬥了個半斤八兩,誰也奈何不了誰。

兩人這樣一邊打一邊跑又一邊相互防躲著對方的攻擊,擋住的還好,躲過去的打到旁邊,可就讓旁邊圍著的那些個武士遭殃了。

百損道人的攻擊還好,雖然他的掌勢凌厲,但總還是能讓人察覺到的。

而且越是凌厲便越是容易察覺,能察覺的到還好躲一些,雖然有時根本就來不及躲開。

但卻總是要比清風那無聲無息的拈花指力要強的,那拈花指力陰柔至極無聲無息,以他們的身手根本就察不到。

等到察覺到的時候,卻是已經被人家的指力給打中了。

沒打到穴道的比較幸運,只多是肉疼一下而已,而湊巧被打到穴道的可就不幸了,不是被點的僵立在那裡,就是直接被點倒在地。

而清風見得兩人出招的餘力能將旁邊的那些個武士傷到,便更是有意地往那些武士身邊跑,他一跑百損道人自然要跟著追打。

打出的掌一打空了,就有百分之九十的可能打到旁邊的武士。

那名首領一見如此下去不是個事兒呀,於是大喝了一聲:“所有人聽令!趴下!”

眾武士聽見首領的大喝,連忙全都匍匐在地。

別看此舉讓汝陽王府的顏面掃地,可是卻讓清風無處可躲,氣得清風直跳腳。

百損道人見此,哈哈大笑:“哈哈,憑真本事和貧道硬拼幾招吧!”

清風連出六指封住了他的身形前進,斜退開一步笑道:“能躲得開我幹嗎跟你硬拼!”

說完見他又追了上來,便又連忙轉身躲開。

“哼,滑頭!讓你知道知道貧道的手段!”百損道人笑罵了一句,縱身追出,一掌向他後背噼去。

清風轉身躲開,那一掌凌空打在旁邊閣樓的一扇窗戶上,“哐啷”一聲將窗子打的粉碎。

百損道人心中暗想著這樣不是辦法,心中略想了一下,想到一個主意。

便不再運力出掌,只是全力追擊,只待追得了清風近前,便以招式相攻,而不以內力相擊。

這樣一來,少用內力也省了一些力氣,多餘下來的更是能全力發揮他的輕功身法。

如此一來清風雖用拈花指攻擊,但他卻也只是閃讓,而不再相擋。

只是全力發揮輕功,漸漸地便越追越緊,追到清風有時竟也來不及彈指出擊了。待得他近身攻擊時,也只能以招式架擋。

這樣兩人便從追打的打鬥變成了輕功步法的全力較量,被追上時也成了近身攻擊的招數較量。

沒過得多大功夫,清風被百損道人追上的次數竟是越來越多。

在被百損道人連續追上了兩次之後,清風乾脆放棄了繼續閃躲,而是回過身來與他進行貼身招數較量。

他這樣做卻正是合了百損道人的意,而百損道人要的也正是這效果,所以他見得清風停下來與他互相拆招對打,便也只是以招數來取勝,不再以凌厲的掌力來取勝,怕又將清風逼得連連閃躲自己只能在後緊追。

清風以一套擒拿手見招拆招,料敵機先,敵變我先變,以快速的出招速度與繁複多變的變化來與百損道人相鬥。

而百損道人的招數也開始變化多樣,時而長拳時而短打時而又是擒拿。但不論何流派的招數,卻都是十分精妙,便是普通的招式從他手中使出來也是成了妙招。

以最恰當的力道把握住最恰當的時機從最恰當的角度施出。這就是頂級高手的境界,無論多麼普通的招數,從他手中使來也是妙到毫顛,更是信手拈來,無不成招。

就在百損道人和清風打得不可開交的時候,突然從汝陽王府傳來了一個聲音:“桀桀桀,打了這麼久還沒打完,可要老奴幫忙呀?”

清風看了一眼來人,心道:“我們打了這麼久,不就是為了等你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