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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一章:癲虎外傳 下

或許,對於只有六歲的周寧關來說,還不知道自己在跟隨父親一年的奔波之後究竟經歷了什麼。

此後的時間裡,周寧關大多的時間都生存在洛水的蘇家裡。

當然,天下的更多人喜歡稱呼那個地方為豫國公府!

十歲,周寧關的手裡拿著的還是一本叫做天問的書,蘇若方也不是很清楚,為什麼這個孩子這樣喜歡這樣一本書呢。

小小的周寧關似乎總是喜歡登高,蘇若方的老堂之前,有一顆無比巨大的銀杏,在秋天的時候,那一樹黃葉,將整個豫國公府籠罩。

落葉遍佈了整個豫國公府的房頂和地面,一道赭黃色的身影踩著黃色的葉子,緩緩的朝著銀杏樹所在的位置走去。

似乎整個蘇家的人對於這位都不是太陌生,見到這個不到二十歲的孩子,都一本正經的低頭行禮,說道:“牧公子來了!”

牧,從來都是住在蘇若方家裡的,對於洛水的人來說,似乎不是什麼秘密。

牧,或許應當寫做如沐春風的牧,因為在所有人的眼中,他總是一派如沐春風的感覺,讓人感受到無比的溫暖。

周寧關躺在樹上,手中看著那本天問,對於來人,他一點都沒有察覺。

“小子,蘇老頭呢?”牧站在樹下,看著周寧關,大聲的說道。

樹下,蘇若方喜歡的躺椅孤零零的放在那裡,生面還點綴著幾片葉子,顯然是已經有一陣沒有人坐了。

周寧關朝著樹下面看了看,這個盛氣凌人的傢伙似乎總歸是有些讓自己不太喜歡,所以,周寧關回答:“不知道!”

牧搖搖頭,這個小家夥好像總是看自己不太順眼啊。

只不過,牧公子從來不是好惹的人,蘇若方的三個兒子,哪個不是被牧教訓的服服帖帖的,最兇的老大三虎見了牧都得繞著走,更何況是一個小小的癲虎了。

“我說狗娃,你這跟著蘇老頭這麼久了,他就沒有教你點別的東西?”牧一腳蹬在樹幹上,對著正躺在樹上的周寧關說道。

隨著牧這一腳,頓時間,金黃的銀杏灑落了下來,宛如靈蝶。

一片黃葉掉在了周寧關的臉上。

他氣憤的將葉子從臉上拿掉,一甩手,卻頓時間失去了平衡,從樹上掉落了下來,牧在樹下捂著嘴抱著肚子大笑。

第一次,周寧關在這個比自己大不了多少的青年男子面前吃了虧。

起身拍拍身上的塵土,周寧關將泛黃的天問揣進懷裡,走進了老堂當中。

從此之後,周寧關便離開了豫國公府,住在了小魚山裡蘇若方的別苑當中。

十三歲,周寧關站在小魚山別苑當中,看著改變了自己命運的恩師,重重的一拜,慧根生於心,漸有弱識。

“狗兒,你命裡有缺,此生向北不向南,一定記住!”蘇若方看著自己的最後一位弟子,語重心長的說道。

這句話後來禁錮了周寧關的半生,但是到底對與錯,其實之後最後的周寧關自己知道。

“馳星院,是你來的地方

,現在你也應該回去了!”蘇若方對著周寧關揮揮手,這樣說道。

“弟子少的,是那半片月亮嗎?”周寧關指著此時天空當中的月亮,問道。

蘇若方點了點頭:“你出生的時候,應當正是天狗食月,有損太陰,行至百藏為限,不得向前了!”

“老師不是不相信命數之談嗎?”周寧關有些不解,問道。

小魚山上依舊能夠聽見白河的滔滔流水之聲,此時,明月照大江,水何澹澹。

“我命裡無命,你命裡卻有天數。”蘇若方這樣說道。

周寧關皺起了眉毛,今天老師說的話似乎總是有些不一樣,之前的笑顏全無,而且深入淺出的講解成了諱莫如深的言語。

“弟子是該走了嗎?”良久,周寧關才說出了這樣一句話。

蘇若方點點頭,沒有說話。

清風帶著江上的溼氣吹來,蘇若方青色的衣衫顯得那麼決絕,半片殘月照不全他的身影,周寧關的淚水從眼角流出,跪在地上重重一拜,沒有說話。

書房裡的桌案上是蘇若方早就寫好的舉薦信,或許他的想法正如他自己所說,他將周寧關從馳星帶來,現在也正是應當把他送回馳星院去了,僅此而已。

如今的馳星院已經多有不堪,但是對於那個地方,蘇若方還是多有懷念,他也是更加希望眼前的這個少年能夠幫助自己,多看看那一片大湖,一方小湖。

從此,洛水少了一個住在山上的少年,關州的懸壺院,多了一個坐在俊採星馳匾額上看書的人。

又是三年。

此時的周寧關站在白河岸邊,看了看沂不凡,也看了看沂不凡身後的小魚山。

山正如他自己,站在江北看,那座山如同被巍峨磅礴的秦嶺所遺棄,孤零零的一個人。

而他站在河岸,就好像是被那座銀杏樹覆蓋的豫國公府遺棄的一方瓦片一般。

“清檯,沂不凡!”沂不凡的話將周寧關從回憶當中拽了出來,不知道為什麼,自己會有現在這樣的性格,老師說自己是天才,而天才,也有天才所應該有的古怪性格。

沂不凡沒有提及天道院,而對於周寧關來說,其實不管是長安還是清檯,對自己來說,都是差不多的事情,那些地方,都在白河之南,或者說,是在秦嶺之南。

“江北無人,這話也是你說的?”周寧關將雙臂環抱在胸前,雙手插在腋下,抬起頭,從鼻子裡長長的呼出一口氣,看著沂不凡,桀驁的說道。

沂不凡點點頭,即便和隔著濤濤白河水,自己也依舊能夠感受到這個馳星院的魁首身上的傲氣。

白河此地也算是整個白河最窄的地方了,以兩人鏡臺的修為,想要看到對方的一舉一動,並不算是難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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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好,這也算是冤有頭債有主了!”周寧關點點頭,將手中的長劍抽出,卻又在一半的時候收了回去。

“劍意可橫江?”周寧關一本正經的問道。

但是對於沂不凡來說,這是一本正經的羞辱。

不過,自己似乎真的不可以。

沂不凡心裡一動,不知道怎麼回答對方這個問題,如果回答不能,豈不是要還沒有交手,自己就先輸了對方一籌?

劍意這種東西,沂不凡所認識的人當中,似乎也只有陳帝都這個變態的傢伙有著與自身實力不符的劍意吧。

至於姚因之,雖然自己無比確定他的強大,但是對於其究竟強大到什麼地步,沂不凡還真的不清楚,只不過有一點:姚因之是真的挺能捱打的。

於是,沂不凡報以嗤笑:“別廢話,我說你江北無人,自然也包含你,我就在此,你大可過來!”

周寧關淡然一笑,嘴角輕輕上揚,寫滿了嘲諷之意:“我有巨鰲,載你渡江也可!”

說完,周寧關仰面大笑了起來。

終於,沂不凡手中劍動,朝著白河,颯然一劍,正是玉六公主的九道花的第二劍。

沂不凡自知自己的劍意不夠強大,不足以傷到周寧關,所以,此時的沂不凡取巧了,劍意落在江心,旋即爆裂開來。

頓時水花被驟然掀起,朝著四面八方擴散開來。

雨從江裡來,最終卻沒有全部落在江裡,白河兩岸,似乎是下了一場無端的暴雨。

這個過程有著很長的時間,足夠周寧關做出任何反應,但是他卻沒有。

站在岸邊的周寧關任憑江水如同暴雨一般將自己整個人澆溼,然後用左手在臉上一抹,看著沂不凡,接著嘲笑的說道:“就這點本事?九院大比就比出你這麼個魁首?”

說著,周寧關一抬手,黑色的巨鰲從江心出現,朝著沂不凡遊去。

“我載你過來就好了啊!”周寧關哈哈大笑,看著沂不凡,這樣說道。

沂不凡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羞辱,就好像是當初,周寧關從樹上掉下看著牧一般。

但是與周寧關所不同的是,當初的周寧關是毫無辦法,但是沂不凡卻只是力不能及而已。

“你怕是忘了,我是清檯人!”沂不凡橫眉冷對,眼中寫滿了怒氣,看著溼身灑脫而立的周寧關說道。

“天下第一才俊所在之城,號稱江南才子之核心的清檯亦不過如此啊!”周寧關接著嘲諷的說道,他的笑容更甚了,甚至捂著肚子,就好像當初牧的笑容一般。

而在此時,沂不凡沖天而起,宛如來往天下的大周紅雁,驟然之間就已經出現在了巨鰲的上空。

但是,沂不凡卻沒有落下,在天空當中全身一個翻轉,凌厲的劍意如同一彎月亮一般,從巨鰲的背上劃過,朝著周寧關襲取。

自己橫不了江,還橫不了半條江嗎?

沂不凡已經是被周寧關徹底的激怒了,手下沒有絲毫的留情,在這一劍出現的時候,沂不凡已經在準備下一劍了:頂上花!

看到沂不凡終於對自己出手,周寧關卻似乎有些不太滿意,站在原地搖了搖頭,嘴上嘟囔著:“真的是太弱了!”

很顯然,沂不凡的實力,在他看來根本不值一提。

十六歲,周寧關站在白河岸邊,力壓九院之魁沂不凡!